趙梓顏坐在魏語端的左手邊,宮黎皓挨著她坐在那里。
她有些嘆氣,本不想坐在主桌,坐在這麼顯眼的位置,可是魏語端親自過來叫她,她不忍讓媽媽傷心,只能順從的來到眾人的視線中。
只是這一來一往,趙梓顏再抬眸尋找時,那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有些遺憾的撇撇嘴巴,便無聊的坐在那里,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魏語端聊著天。
魏語端將趙梓顏叫在身邊,有意將她介紹給同桌的名流們,可看到女兒怪異的妝容另很多人指指點點,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想著有機會的話再說吧。女兒好不容易答應回家看看,可不能弄得不愉快擾她煩心。
這邊魏語端在心中暗自琢磨,那廂趙梓顏也在思索,她前世因為在裴逸的婚禮上就出現了失控的局面,幸虧有宮黎皓暗自操控,才不至于破壞了何友成精心為女兒準備的婚禮。所以前世的她,並沒有待到宴席上便離開了。
今天這樣一看,很是納悶,連皇佳酒店的前廳都可以作為婚禮的燭台,為何宴請的時候不準備包房呢?
環顧四周,兩張三米寬十米長的方桌上面放著各式各樣的佳肴,螺旋狀的餐架上蓬著水果與糕點,啤酒、白酒、紅酒、果汁、汽水各種類型的飲品擺放的整整齊齊。
服務員與侍者靈巧的來回穿梭,為每位落座的賓客添茶倒酒。面前的鱔魚粥,鮑魚,魚翅讓很多人暗贊真是大手筆。剎那間,趙梓顏仿佛明白了什麼,淡然的目光輕輕的落在何友成的面上,當真是無奸不商。
這麼透明的宴請,每個人一視同仁,不僅彰顯了何氏的財力,更是對來賓們一視同仁,如此做法,不可謂是好手段,就算他以後不在了,念及著何友成,圈子里的人也會對何紫心多加照佛的。
宮黎皓目光淡淡地掃視,他很想知道是什麼引起身邊小女人的注意了。目光所及之處,並沒有什麼特別,反倒是招來一堆愛慕的眼神。他的撲克臉更加的冰冷,嘴唇緊抿,墨黑的琉璃眸子閃過厭倦,讓那些膽大目光的主人漸漸畏縮了。
趙梓顏注意到身邊男人的氣場變化,沒好氣的沖他翻翻白眼,有沒有搞錯,別人只不過多看他幾眼,瞧瞧,將那些小姑娘給嚇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會場出現短暫的騷動,原來是新人敬酒。看著越來越近的熟悉身影,趙梓顏眼波流轉,嘴角輕揚,終于來了麼?
「裴總年少有為,何董喜得佳婿,可喜可賀啊!」
「何小姐美艷動人,與裴總可謂是一對璧人,能創造一段佳話。恭喜恭喜。」
「兩位可真是苦盡甘來啊,祝白頭偕老,幸福美滿。」
不絕于耳的恭賀聲,只听到如沐春風的柔和嗓音笑著致謝,那舒緩人心的平和聲音里全是笑意,與何紫心怯弱嬌美的清澈音量融合在一起,奏出一曲動听的樂章。
當視線與主桌中的打扮另類的女子相對時,竟出現短暫的空缺,雖只是一瞬間,依然讓有心之人捕捉到了。
何紫心挽著裴逸的臂彎,空出的右手端著高腳杯,里面是殷虹的液體,與她一身艷紅色的緊身禮服成組成耀眼的風景。她的眼楮大而圓,長長的睫毛被刷的又黑又卷,將她嫵媚的大眼楮襯托的越發迷人。
她看到趙梓顏的模樣,漂亮的圓眼楮閃過一抹奇異的光芒,粉女敕的紅唇微張,淺笑著贊嘆道︰「梓顏一如既往的與眾不同。」
「紫心一如既往的嫵媚動人。」
兩人相視一笑,共同揚起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情誼在二人心中來回攢動。不說已經明了,她不怪她,她在祝福她。
裴逸平靜的黑瞳注意到平靜的趙梓顏,竟掀起巨浪在眼眸中翻騰,淡淡的恨意不易察覺地流露出來,被玻璃鏡片阻擋,化成平和。
宮黎皓舉起手中的酒杯,若無其事地擋在趙梓顏面前,低頭對著她耳語︰「我很好奇。」
「好奇什麼?」這麼久了宮黎皓都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趙梓顏對宮黎皓的好奇也有些好奇了。
「心愛的人娶了別的女人,你怎麼可以如此平靜,而且,更讓人奇怪的是,你竟然對情敵那麼的友善?」
呃,趙梓顏無語的看著宮黎皓,很想給他一記腦瓜崩,可是想到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做有失她的淑女身份,便作罷了,白眼一翻,懶得回答。
那邊裴逸攜著何紫心已經走遠了,兩個人的笑容如出一轍,背影也如此的協調,在旁人眼中是那麼的登對兒,幸福,只有趙梓顏知道,如果按照前世的軌跡發展,這場婚姻注定是悲傷的,或者說,有人是悲傷的。
「怎麼不回答?」
嘶~趙梓顏不滿地瞪著宮黎皓,有沒有搞錯,問問題就問問題麼,干嘛拿冰塊冰她的胳膊麼。捂著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趙梓顏無奈地開口︰「誰說他是我心愛的人了?」
宮黎皓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反問道︰「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白痴!」趙梓顏嘴角有些抽搐,頹然的向後一仰,在眾人眼中就變成她半躺在男人伸出的手臂上。
這個男人,怎麼一直糾結這個問題,難道這兩天她的表現不夠明顯麼?她好像一直在努力的向他證明,她已經將裴逸放下了吧。
宮黎皓的耳朵內只回蕩著趙梓顏當然不是幾個字,最後兩個字被他自動屏蔽了。甜滋滋的感覺在他的心中晃蕩著,讓他的身子都覺得飄浮在空中,那麼的輕盈。
只是,她不會是將自己當做備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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