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煉金場里已經空無一人,不止皇子們想出去透氣,老師們也想躲個清閑呢!
保雞不認識宮外的路,南宮爍比她也好不了多少,兩個路痴兜兜轉轉,終于到了皇城里最繁華的興隆街,這里有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好看的,總之一切應有盡有!
站在街口看著眼前熱鬧繁華的場景,保雞難掩興奮,恨不得馬上沖過去逛個遍。但是剛開始逛她就郁悶了,她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出來享受的,只是換了個受虐的場地而已!
「保雞,這個也拿好了!」南宮爍心情不錯,又塞了幾個五顏六色的面人到她手上,可憐的保雞完全成了移動的置物架,才出來沒多久就被他掛得如同聖誕樹了。
保雞兩手拎著大包小包一堆,在她看來全是沒用的東西,有糖葫蘆、剪紙、面具等等;頭上還戴著一頂怪異的帽子,活像一顆窩窩頭;就連脖子也沒閑著,帶著南宮爍剛買來的兩塊假玉佩。
看著南宮爍大手大腳花出去的銀子,保雞簡直心疼得滴血,暗罵他的腦袋被驢踢了,自己家里什麼寶貝沒有,居然跑街上買假貨?
照這情勢下去,別說逃跑了,估計她的四肢都得報廢了!
眼看南宮爍又對著一顆碩大的虎頭擺設露出了垂涎的表情,保雞趕緊拎著東西搖擺了過去,用唯一空閑的小拇指勾了勾他的胳膊,一臉苦情,「主子,真的不能再買了,奴婢已經拿不了了。」
南宮爍不舍地望著虎頭幾秒,終于人性大發,「好吧,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先去吃午飯,吃完租輛車再回來買。」
還要租車來買?他到底是想買幾顆虎頭啊?
兩人說著話來到了皇城最有名的醉仙酒樓,這酒樓看起來恢弘大氣,裝飾也很精美,不愧為皇城第一!
「咦,怎麼人不進去吃飯卻在門口堵著?」保雞有些傻眼,眼前這人頭攢動的情景讓她想起了求簽的那個雲天廟,這里三層外三層的是怎麼個情況,而且還以女人居多?
「管他呢,反正本宮一定要來這里吃!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不來醉仙酒樓等于是白來了!」南宮爍一臉堅決地沖進了人群,沒一會兒就被擠了出來。
「這些母夜叉!」南宮爍氣得瞪眼,別看是些女人,力氣倒比男人還大!
見南宮爍還要往前沖,保雞趕緊叫住了他,「主子,你這樣進不去。」他還是別闖了,被擠壞了少不了自己的責任!
「本宮非在這里吃不可!」南宮爍的任性勁兒又來了。
「主子別急,奴婢有辦法。」保雞鼓足氣,大喊一聲,「這是誰掉的金子啊,好大一塊!」
騷動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轟」地一聲朝保雞沖過來,「是我的,是我的!金子在哪兒?!」
保雞瞅準時機,拉著愣神兒的南宮爍進了門。一進門,兩人又是一陣郁悶,不止外面人頭攢動,里面也是人滿為患,掃視了一圈,根本沒有一個空位。
正在保雞郁悶之時,「保雞侍衛,這里!」
南宮離歌淺笑,沖著保雞揚了揚手,示意他們過來一起坐。
「哇!你看到沒有?他笑了,好美啊!」人群中一陣驚嘆聲傳來。保雞終于明白為什麼外面圍著那麼多女人了,有南宮離歌這個絕世大美男在這里,不引人注意都難!
保雞本來就對南宮離歌沒有抵抗能力,這會兒能看到美人又能有位子吃飯,她當然開心!
「保雞,我們……」南宮爍阻攔的話還沒說完,保雞已經沖了過去,氣得南宮爍牙癢癢的,卻也不好自行離開。
這個女人真是沒心沒肺,這才多久啊,居然就忘記了自己是因為誰才進得固房了!
保雞遠遠地只看到了南宮離歌,到了跟前才發現還有一個人跟他同桌而坐。這人跟南宮離歌一樣,也是一襲白衣飄飄,超長的劉海兒依舊飛舞得**,是唐玉。
保雞驚詫道︰「你怎麼也在?」
唐玉沒有看她,優雅地拿起茶杯,聲音冷淡,「難道不行?」
唐玉過分情緒化的語氣讓南宮離歌有些詫異,發覺南宮離歌在看自己,唐玉將頭垂得更低一些,情緒再度隱藏在劉海兒之下。
南宮離歌對著南宮爍和保雞溫潤一笑,「在這醉仙酒樓里等位子不容易,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吃吧,也熱鬧些。」
「好啊。」
「不必了。」南宮爍拒絕的話被保雞喜悅的回應蓋了過去,看著大喇喇坐下的保雞,南宮爍火冒三丈。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給她三分顏色她還真開起染坊來了,不但敢比自己早應聲,還跟自己不一心,哼!
保雞趕忙幫南宮爍擦了擦座位,倒上一杯茶,笑勸道︰「主子坐吧,喝口茶潤潤嗓子!」
哼,虧這個女人還有點兒良心!南宮爍瞪了保雞一眼,見南宮離歌一臉笑意,知道自己再不肯坐下會被笑話,只得僵著身子坐了下去。
「哎呀呀,來得太晚了!」門口又是一陣大騷動,保雞抬起頭,正好對上了門口紫衣男子漂亮的丹鳳眼。不是吧,怎麼又來一個?
南宮斐驚喜地勾起了唇角,領著保馬直接朝保雞他們走過來,「真巧,居然會遇到皇叔和十二弟,唐老師也在?」他的眼楮瞥了瞥余下的兩個座位,「既然還有空位,可否讓我也搭個伙兒?」
這個男人臉皮夠厚啊,連這桌的主人是誰都不問,直接就說要加入?
見眾人都沒有開口,南宮斐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你們知道我好吃,吃不到這醉仙酒樓的飯菜可是舒服不了的。」
他的意思好像是自己舒服不了,別人也跟著舒服不了……
南宮離歌做了個「請」的手勢,大方道︰「斐兒就一起吧。」
「謝皇叔。」南宮斐眯著眼楮剛落了座,門口又是一陣沸騰,不過這次有些不一樣,「都圍在這里做什麼,吃飽了沒事做?!」
一個紅衣男人撥開人群走了進來,一臉火氣和不耐煩,皺著眉頭整理了一下衣服。南宮烈也來了?呵,大家到底是多有……猿糞啊!
「這個男人俊是俊,但是好凶哦!」外面沸騰過後開始議論紛紛。
保雞點點頭,沒錯沒錯,他凶得很呢!
「就是,凶得要吃人一樣,哼!長得俊就了不起啊?!」指責聲一浪高過一浪!
保雞又點點頭,你們說對了,人家還就是有拽的本錢!
話說回來,外面的女同胞是越來越多啊,這煉金國的民風夠開放的,女人不但能大膽上街,還敢公然堵在酒樓門口看男人?!
「吵死了!」南宮烈的眉頭打了結,直接就奔著保雞這桌過來了。這貨拽到家了,話都沒說就直接坐到了最後一個空位上,保兔緊隨其後。
五個風情各異的美男和保雞坐成了一桌,保雞左右看看,不得不說這桌配置亮瞎了自己的眼。但是這桌的氣氛也太詭異了吧,他們雖然都沒說話,彼此較勁兒的味道卻很濃。
保雞在看五個男人,而保兔、保龍、保馬三人則盯著她看,保雞這才突然意識到,侍衛中只有她沒大沒小地跟主子們坐在了一起,是有些別扭呢!
在五個男人眼神的較量中,保雞顫巍巍地開口道︰「奴婢內急,去茅廁了!」說完就飛奔而去。
五個男人都愣了一下,最後不知是誰先笑了一聲。
保雞問過店小二,直奔後院的茅房而去,短短幾步路而已,她卻覺得肚子越來越不對勁兒,不好的感覺越來越重。
並排三間茅廁都敞著門,保雞這會兒根本顧不上挑揀哪個更干淨了,隨便鑽進一間,火速關上了門。
顫巍巍地低頭看了看,發現這個身體毫無規律可言的大姨媽居然真的來光顧了,呃,褲子已經髒了一大片了,好死不死的她今天還騷包地穿了一身淺粉色的裙裝,夏天的衣物又薄,如果這樣出去的話,她的臉真的就不用要了……
保雞手足無措,只能躲在茅廁里,一待就是好半天。
「唉……」總不能一直躲在這里吧?
突然,一個男人的笑聲傳來,「小嘰嘰(雞),你在哪間茅廁躲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