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的時候,是「尋美閣」最熱鬧的時候,舞姬在樓下的高台之上,翩然起舞,看客們,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尋美閣」二樓,最靠近角落的房間。
這個房間,與二樓其他談事情的房間,都有所不同。
房間門口是檀香木雕,攀附在木雕上的,是兩棵枯枝,簾幕是用罕見的五彩石,串聯而成。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四折大屏風,屏風上畫著四只姿態不同的老鷹,筆法精妙,個個都呼之欲出,要飛上九天。
屏風後面,那女子,坐在一張鏤空雕花的八角桌旁。
季弦歌的素衣華服早已換下,此時,一身金色大擺長裙,袖口的壓金彩線針腳細膩,針法獨特,仔細一看,竟是一支鳳凰之翅!
季弦歌與蒼藍,在這間屋子里,已呆了半個時辰,蒼藍從進來就沒正眼看季弦歌,倒是站在房間里的八角高架旁邊,研究著那高架上的,一盆長相怪異的植物。
「‘無淚子’?」蒼藍邊端詳著那盆怪異的植物,邊問道。
「嗯~」季弦歌聲調微挑了一聲,看著蒼藍的背影,這蒼藍,真是只有面對與醫有關的事情,才會專注至此。
「小姐!」一聲刺啦啦的叫喚,門被大力的推開,歡舞一下子,就閃到季弦歌面前。
季弦歌忽的就覺得,眼前紅火火的一片,無奈的笑笑,道︰「我那門可是很金貴的,踢壞了可是要賠。」
「只要見到小姐了,賠十扇都沒事!」歡舞的圓眼楮,忽閃忽閃的,貌似有些淚水嵌在里面。
「瞧你這一驚一乍的,我這不是沒事麼?」季弦歌示意讓歡舞坐下。
歡舞的目光,卻是看到了蒼藍,又看看季弦歌,道︰「小姐可真是沒良心,幻棋和月琴把那條官道都快翻遍了,您倒好,優哉游哉的回來了!」
「怎麼,我回來倒是我的不對了?」季弦歌微微挑眉說。
「當然不是!」歡舞音調,整整提高了一倍,本來就大的眼楮,睜得更大了,「小姐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頭暈!」季弦歌一手扶著頭,幽幽地說。
「啊,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大夫!」歡舞拉著季弦歌,左看看右看看。
蒼藍听到「不舒服」三個字,也轉過來仔細看著季弦歌。
「被你吵得!」季弦歌無奈的笑笑。
「小姐!真是的!」歡舞雙手叉腰,詳裝生氣。
「好了,傳信給月琴和幻棋,讓他們快回來吧!」
「這還用小姐交代啊,我早就傳信了!」歡舞仰仰頭說。
「好,那你有沒有,早早準備吃的啊,小姐我,可是餓了!」
「啊!」歡舞驚叫了一聲,「忘了!」
「還不快去?」
「好,我去給小姐你去做,你最喜歡的芙蓉香酥雞!」歡舞說著,撩撩袖子,一副大干一場的模樣。
「等等等等!」季弦歌叫住,抬腳就要走的歡舞,「再做些藥膳錦食吧!」
「小姐今個是怎麼了?不是,不到萬不得已,從不吃藥的麼,就算是藥膳也吃得很艱難呢?」
「你小姐我,不是身受重傷嗎?」季弦歌懶懶地說,眼角的余光看著蒼藍。
「是嗎?」歡舞雙手叉著腰,把自己的大眼楮,一點點湊近季弦歌。
「還不快去?可是要,餓死你家小姐……」
「好好好,馬上就好!」歡舞大跨步的走了出去,「砰」的一聲,門被大力的關上。
季弦歌低頭笑了出來。
看著,蒼藍繼續看那株「無淚子」,季弦歌忽的叫道︰「蒼藍?」
蒼藍應聲回頭,只見那女子取下了面紗,一張容顏,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印在自己的眼前。
這樣的容顏,是無法用言語來描繪的,生怕哪一個詞褻瀆了面容。
只怕是見過的人,都會在心里感嘆,怕是窮此一生,都再也見不到這樣的人兒,像是璞玉未經雕刻般的天然,又像是世上最精美的琉璃。
尤其是那雙眼楮,像寶石一般明亮,又充滿著未知的深邃,看著你,你就不由自主的想看得更深,但是卻又不敢去看。
這才發現,那女子不知何時,用彩線在左眼上方繪制了一只蝴蝶的斷翅,更顯得那女子妖嬈十分。
蒼藍微笑,嘴角的幅度,就像水流一樣,將這個屋子輕輕沖刷了一遍。
然後,蒼藍又轉過去,研究那「無淚子」。
季弦歌失笑,人家蒼藍的反應就像是,看到盆中的植物那個模樣,就是「無淚子」,自己這個模樣,就是季弦歌而已,如此而已。
怕是在那個男人眼中,就只有藥藥藥!
「你倒是,對你家那小美男,絲毫不擔心?」季弦歌問道。
蒼藍頭回過身子,張嘴,無聲︰「你,的,人,在。」
然後轉頭,繼續研究。
是呀,月琴和幻棋,是絕不會讓那蒼小梨有事的。
季弦歌失笑,自己倒是忘了,這蒼藍只是醫痴,又不是傻子!
想到這里,季弦歌笑出了聲音,很開心的笑,嘴角和眉毛,都彎起了好看的幅度,蒼藍被這笑聲引得回了頭……
------題外話------
我們的女主摘面紗了有木有~
親們,乃們是和蒼公子一個反應麼?哈哈
吐槽,被蚊子咬死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