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淡笑道︰「皇上可是想問,臣妾為什麼出手傷了,貴妃娘娘的弟弟?」
燕寒秋沒有說話,只是用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看著季弦歌。
季弦歌道︰「皇上,臣妾還沒有抱怨,臣妾不過回個門,怎麼這宮里就平白的,多了個貴妃娘娘……」
「潘大將軍對本朝有功,潘錦瑞為潘大將軍之女,皇後當時不在宮中,朕直接封她為貴妃,有問題麼?」燕寒秋冷冷的說道。
季弦歌深深地向燕寒秋行了一個宮禮,聲音平緩,卻有著不輸于燕寒秋的氣勢,道︰「潘大將軍之子,對臣妾不敬,皇上當時不在臣妾身邊,臣妾直接管教這等猖狂之人,有問題麼?」
「季弦歌!」燕寒秋隱忍的叫道,手死死的握著扶手上的玉牡丹,好像一個用力,玉牡丹就會變成碎片。
季弦歌心中,不禁替那可憐的玉牡丹出了一把冷汗
燕寒秋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他道︰「收斂一點,季弦歌,胡鬧的話,即使是左相也保不了你……」
「皇上,您這樣說,臣妾很傷心的……」季弦歌低下頭,看不清表情,幽幽的說道,「其實,臣妾的丞相爹爹,還是很疼臣妾的。」
畢竟,你們兩個人的目的,都還沒有達到,不是嗎?
燕寒秋眼神一凌,隨即道︰「朕听說,你帶了個男人進宮?」
「是。」
燕寒秋起身走向季弦歌,殺氣濃濃,包圍了整個大殿。
季弦歌笑笑,道︰「不過是個大夫而已,皇上,臣妾想舉薦此人進入太醫院。」
「只是個大夫?」燕寒秋步步逼近。
「只是個大夫。」季弦歌不為所動。
燕寒秋道︰「只要皇後明白,自己是這大燕國的皇後,做事把握分寸就好。」
季弦歌苦笑,心中道︰真的就想找個大夫而已……
「朕先走了。」燕寒秋起身就準備離開。
「皇上……」季弦歌突然想起什麼,又說道,「您將潘大將軍調回來,若是為了牽制我那丞相爹爹,夫妻一場的份上,臣妾,有句忠告。」
「說!」燕寒秋一張冰塊臉有些微不可為的陰沉。
「小心行事,切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燕寒秋聞言,一個大跨步將季弦歌逼到了大殿中央的盤柱上,陰冷的說道︰「皇後,你這是在幫朕?還是在試探朕?」
凶猛的男人氣息迎面而來,季弦歌一愣,大殿外有著窸窸窣窣的聲響,季弦歌左手向著殿外的方向,輕輕一抬,那聲響又歸于平靜。
「皇上此話何意?臣妾是您的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臣妾自是為了您著想的……」季弦歌不慌不忙地說。
「記住你說的話,你是朕的皇後!是朕的妻!」燕寒秋道,說出來的話,帶著一股寒氣,讓季弦歌覺得這夏日倒是涼爽了不少。
不知道,若是,燕寒秋知道季弦歌現在的想法,會不會氣結。
「臣妾,謹記……」季弦歌嘴角上揚,外面的一抹陽光射進來,顯得季弦歌那雙深邃的眼楮,更加的熠熠生輝,而左眼上方描繪的斷翅竟像要化身飛走。
燕寒秋什麼都沒有說,頂著一張冰塊臉甩身離開。
燕寒秋走了好久,季弦歌還保持著靠在盤柱上的姿勢。
月琴匆匆進來,道︰「小姐,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季弦歌看著屋頂,淡淡的說,「倒是,月琴,以後不要這麼莽撞,不像你。」
「小姐恕罪,只是,小姐現在武功盡失,月琴害怕……」月琴那張猙獰的臉,露出的是滿滿的擔憂。
「害怕什麼……」季弦歌看著屋頂上雕刻的鳳凰,若有所思,「只要我那丞相爹爹,沒有動作,皇上定是不會動我的……」
月琴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季弦歌身邊。
「蒼藍,安排好了麼?」季弦歌問。
「已經安排在太醫院了,內務府那邊已經打好招呼了,蒼藍公子的衣食住行,都會好好打點的。」月琴溫柔地說道。
「太醫院有什麼動靜?」季弦歌問道。
「那些听說過‘神醫谷’名號的老太醫,都不停地纏著蒼藍公子,討教醫術,結果,蒼藍公子誰都沒理……」月琴微笑道。
「倒是蒼藍的作風……」提起蒼藍,季弦歌忽的就覺得沒有那麼熱了,那個男子溫暖的笑意,總是可以驅除這夏日的燥熱,「對了,幻棋回來了嗎?」
月琴看著季弦歌微微的出神,笑道︰「幻棋明日就回來,是直接進宮麼?」
「你也說了,我現在武功盡失,幻棋自是要進宮來的……」季弦歌說著,手指舉起來,在空中描繪著屋頂上的鳳凰。
「最近,衣坊的生意怎麼樣?」季弦歌收回視線,雙手又開始玩起自己的長擺。
「不好。」月琴道,「小姐是知道的,朝陽城衣坊本就多,還有幾個是老字號的,咱們‘回月衣坊’不過三年的光景,欠缺的還很多……」
季弦歌沉思,道︰「不錯,這衣坊在朝陽城並不新鮮,要怎麼能月兌穎而出,容我再想想……」
「姐姐,堂堂皇後寢宮,怎麼連個通報的侍從都沒有?」氣勢洶洶的聲音從大殿的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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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是誰這麼氣勢洶洶的來找咱們的女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