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西樓……
花西樓仿佛看見了季弦歌一般的向這邊走了過來,一舉一動都是華美之極,惹得路人頻頻的注目。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季弦歌站在紅殤的身後眼中一緊,雖然覺得現在的自己花西樓應該是認不出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有一些緊張,便是將狐裘往脖徑處緊了緊遮住了嘴以下的部分。
只听見花西樓的聲音像是小溪一般清冽,不像是他發出來的,但是那充滿邪魅的桃花眼中滿是玩味又確定是花西樓無疑。
「殤殤啊,你後面的小美人是誰啊……」花西樓的話一出口季弦歌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他認出了自己,而是他認識紅殤,也是,同是血鳳閣的人呢!
紅殤無奈的搖搖頭,道︰「這是我朋友,可和你那些女子不一樣,你可不許打她的主意!」
那些女子?
「嘖嘖嘖嘖,真是難得啊,殤殤,雖然你是個老好人,但是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將人帶在身邊呢!」花西樓說著,不停打量著季弦歌,季弦歌往紅殤身後躲著,看起來有些害怕,「嘖嘖嘖嘖,在她身上可是花了不少錢啊,你不是一向最節儉了麼?」
花西樓這麼一說,季弦歌才意識到,紅殤的確在花錢方面十分的節儉,可是一直以來對于自己的要求都是滿足的,倒是也沒覺得有些異常,血鳳閣的酬勞可是殺手組織之中最高的,紅字輩更是身價千金!
這紅殤節儉應該只是個人習慣吧?
「好了,西樓,她不過是個普通女子,你怎麼會在玉陽城?」紅殤將季弦歌護在了身後,擋住了花西樓的視線,不知道是不是季弦歌的錯覺,竟是在與花西樓的視線離開的那一剎那覺得花西樓的眸子暗了一下。
「喔,我听說萬劍山莊給孟家運來了一批新的兵器,正想要去偷偷瞅瞅呢!」花西樓妖孽般的笑容俘虜了路過的所有人,但是他的眼楮一直看著紅殤身後的女子。
「你該不會想要和萬劍山莊做什麼交易吧?」
「誰知到呢~」花西樓笑的妖孽無比。
「血祭馬上就要到了,還是少惹事端為好!」
「我知道了,殤殤,你就不用操心我了,管好你的小美人吧!」花西樓的眼楮一直透過紅殤看著他身後的女子。
「你的私事我一向是不過問的,但是她,你不許動!」紅殤依舊是笑得很有禮貌,但是語氣中滿是警告的意味。
「嘖嘖嘖,這還沒干什麼呢!」花西樓笑的一臉無害,「我走了,保護好你的小美人喔……」
說完,花西樓又往紅殤的身後看了一下,才在眾人矚目下,萬千風情的離開了。
「走吧!」紅殤看著已經站到自己身邊的季弦歌說道。
「他是誰?」季弦歌明知故問道,是的,他是花西樓沒錯,但是季弦歌更想要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究竟是誰?
紅殤看著季弦歌的表情,有一點點痴迷,好的吧,季弦歌以為當時的自己是很凝重的。
「殤大哥,告訴我吧,他長得可真好看……」為了不讓紅殤發現,季弦歌瞬間轉移了重點。
紅殤微微有些皺眉頭道︰「不要喜歡他,他不是你能喜歡的人,他很危險……」
「告訴我嘛,告訴我嘛,殤大哥……」季弦歌不停的拽著紅殤的胳膊甩來甩去,弄的紅殤無可奈何。
直到實在是受不了季弦歌,紅殤方才開口說道︰「即將成為夜家主事的人,也是夜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主事!」
「夜家……」
「夜西樓!」
夜西樓!
花西樓隱瞞了自己的姓氏,怪不得,當初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不讓自己叫他花花,敢情這根本不是他的姓氏。
夜家的主事,當時在孟家的時候倒是听說夜家的主事死了,這會不會和他有所關系?
不對,季弦歌突然想到在淡雲閣見到的不正常的花西樓,這時間驚人的一致,看來那個時候花西樓也在為夜家主事的去世感到傷心。
「弓兒?你怎麼了?」紅殤用手在季弦歌出神的眼前晃晃。
「沒什麼,就是很驚奇啊,他竟然就是久翰大陸三大家族之一的夜家的人啊,長得可真漂亮啊!」季弦歌甜甜的笑道,「而且,夜家的話一定很有錢!」
「你在想什麼啊!」紅殤無奈的搖搖頭,但是看到季弦歌提起夜西樓的時候一臉的向往,心中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畢竟和這個女子相處了快要兩個月了,她喜歡夜西樓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畢竟喜歡夜西樓的人可真是不少的,可是,自己的這種感覺是為什麼?
「走吧,不是要帶我去是好吃的嗎?」季弦歌看著紅殤,這個男子還真是不適合在血鳳閣這種地方呆著呢,最起碼,就不如那妖孽適合!
妖孽就是妖孽,想起花西樓,不,應該說是夜西樓方才的引人注目,不禁在心中感概,不論是姓花還是姓夜,在自己看來他的姓就只有一個,那就妖孽。
紅殤的確是給季弦歌介紹了一種好吃的,而且還是十分正宗的一家店,老板似乎認識紅殤,紅殤給季弦歌買了一份烤薄餅,又抱了一大盒。
「我吃不了這麼多的!」
「我知道,這是要給別人?」
「誰呀,別人也吃不了這麼多的!」
「很多的別人!」紅殤笑起來的時候,粗粗的眉毛也會跟著彎起來,粗眉毛一般會讓人感覺到凶悍,但是紅殤是第一個粗粗的眉毛但是卻是讓季弦歌感覺不到絲毫的戾氣的人,反而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
季弦歌跟著紅殤買了許多東西,直到紅殤兩手已經滿滿的都是東西了,但是也不接受季弦歌幫他拎。
在紅殤面前,季弦歌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好像天生下來就應該享受一切美好的東西的,紅殤看看身旁的女子,上個月的十五晚上,若不是自己用功力將女子體內的毒性穩定下來,他真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當看到女子痛得滿身都是汗水,卻是寧願咬破嘴唇也不叫喊出來,紅裳突然就想替這個女子承受所有的痛,這只是一個正當韶華的女子,她不應該承受這些!
要是多大的堅強,多大的毅力,能讓一個女子承受著這樣的痛苦,血鳳閣的殺手接受的歷練殘酷的有許多,其中不乏有女子,但是他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
可是,這個女子蒼白的臉頰隱忍的表情卻是讓自己打從心底覺得這個女子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苦楚。
「弓兒,你當真喜歡夜西樓嗎?」想到這里紅殤開口問道。
「當然啊,那麼美麗的男子誰不喜歡啊,更何況夜家啊,那該有多少錢啊……」季弦歌無限憧憬的說道,當然前提是夜西樓願意給她,目前看來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紅殤側眼看了一眼季弦歌一臉憧憬的表情,錢麼?
這個女子一路的用度和氣質一看就是生于大富大貴之家,可是沒有想到,一個女子對于錢竟然毫不掩飾的喜歡,大家閨秀不都喜歡把自己裝的高潔不染麼?
「你家里有錢嗎?」紅殤問道。
季弦歌歪著頭想了想道︰「應該算是有錢吧!」
「那你還要夜家的錢?」
「就是因為有錢,所以忍受不了沒錢,所以所以所以,錢當然是越多越好啦!嘿嘿!」季弦歌連說了三個所以,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有了絲絲的紅暈。
「到了!」紅殤無腦的搖搖頭,對于這個女子他更多的的確是無奈,他看到多很多的女子,更是親手殺死過很多的女子,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像她這樣,看似比誰都要真實地活著,卻是又讓誰都無法抓住她的影子,像是從來不曾存在一般。
季弦歌和紅殤一起進入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剛一進院子就有一個小男孩飛一般的撲到了紅殤的身上,紅殤一個沒站穩,手上的東西 啪啪的掉了一地。
「殤大哥,你來了啊!」小男孩開心地叫了出來。
季弦歌這才發現,院子里像這麼大左右的小孩有十幾個,還有幾個小孩的手中還抱著嬰兒,孩子們身上穿的與紅殤一樣,並不奢侈但是也不會寒酸,完全就是一個小戶之家。
「殤大哥!哎呦!」一個穿的鼓鼓囊囊的的小女孩想要跑過來,可是被自己的身子絆倒了一下子栽倒了地上,然後立馬又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搖晃著可愛的胖身子來到了紅殤的身邊。
緊接著一個院子的小孩都圍到了紅殤的身邊甚至將季弦歌擠了出去。
季弦歌看著紅殤一個個關切這院子里的孩子們,問道︰「這些都是你的兄弟啊……」
「不是的,這些都是些無父無母的孤兒……」紅殤一邊解釋給季弦歌,一邊將帶來的東西分給小孩子們。
季弦歌一怔,原來,紅殤節儉是有原因的,都是為了這些孩子,紅殤啊,這樣的你,為什麼會在血鳳閣之中?
孩子們慢慢散去,只留下來了那個最初的小男孩和胖胖的小女孩。
「這是二狗,這是春妞!」紅殤指著兩人為季弦歌介紹道。
「哈哈,殤大哥這名字不會是你起的吧!」季弦歌笑了起來,好有趣的名字啊。
「殤大哥說了,名字土氣些好養活,活得長!」名叫二狗的男子挺起了胸膛十分驕傲的說道。
活得長……
季弦歌突然好像從這句話中看到了什麼,關于紅殤的過去……
「好了,這位是弓兒姐姐!」
「弓兒姐姐好!」名叫春妞的胖女孩想要過來季弦歌身邊,奈何走了兩步又撲通摔了一跤,自己又站了起來,走到了季弦歌的身邊,樣子好不可愛。
「那我先去給弟弟妹妹們分東西了,宮二姐姐,殤大哥!」名叫二狗的男孩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紅殤點點頭,二狗便是拉著春妞離開了。
「弓兒,進屋吧,這里冷!」紅殤對這季弦歌說道。
「恩!」季弦歌笑笑,便是和紅殤一起進了屋!
紅殤是一個非常細心的男子,他的細心是與生俱來的一般,他會照顧身邊的所有人!
就像現在,他會將屋子中的暖爐弄到適當的溫度,會遞給季弦歌一個暖手爐,還包著一塊布。
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學得會的,這是長年累月照顧人的習慣,一個會照顧人男的男子不得不說很有魅力呢!
這時候的季弦歌倒是忘了這一路上人家就是這麼照顧她的。
「你有這麼多家人要照顧,為什麼要去血鳳閣?」季弦歌終是問了出來。
本來以為他多多少少會隱瞞一些,沒想到他倒是坦然的說︰「我沒什麼其他的本事,倒是有些功夫,而血鳳閣顯然是酬勞最高的。」
倒是有些功夫麼?
然後就排名第二了,季弦歌汗顏……
不過,男子的坦然倒是叫季弦歌有些不好意思了,比起這個男子的坦然,季弦歌倒是有些遮遮掩掩的了!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呀,關乎性命啊,她對自己這條小命還是很珍惜的,更何況,季丘和媚宮安然無恙,自己怎麼能比他們先死?
「你們血鳳閣追殺榜上的人,是不是一定要殺?」季弦歌試探的問道。
紅殤點點頭地給季弦歌一杯暖茶。
「我可听說,追殺榜上的人,沒有指定的殺手,只要是血鳳閣的殺手都可以殺的!」
紅殤點點頭。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在追殺一個女子,追殺榜上的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偏偏要千里迢迢的跑到京都去殺她?」季弦歌看紅殤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疑惑便是說,「跟著你這麼久了,我對血鳳閣的事情多多少少是好奇的!」
「你是對夜西樓好奇吧……」紅殤顯然誤會了,不過,季弦歌倒是樂得他誤會。
季弦歌吐了吐舌頭,調皮的一笑。
「因為那個女子的籌碼除了最高的報酬,還可以對閣主推出一個要求!」紅殤看著季弦歌手中的茶沒有了,又為其添上一杯。
「看來,你更看重那個要求……」季弦歌道。
紅殤點點頭,雖然這個女子看起來溫潤無害的,但是自己可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是聰穎的。
「我想要離開血鳳閣……」紅殤看著窗子,外面孩子們玩鬧的聲音傳了進來。
季弦歌從那雙眸子中看到了濃濃的溫情,這個男子是真的想要和這些孩子們一起生活在一起的。
季弦歌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阻擋了人家的美好生活?
真是麻煩啊!
等等,若是血鳳閣沒有了,這該死的規定是不是也就沒有了?反正自己這次也是不打算放過血鳳閣的!
「對了,你不是要找你的朋友嗎?一定要這幾天嗎?」紅殤突然開口問道。
「怎麼了嗎?」季弦歌問道,我當然想找啊,可是你跟著,我怎麼找啊!
「馬上就要到血祭了,我明日要回潼江!」紅殤道。
「血祭?」季弦歌當然是知道血祭的,這血祭是血鳳閣易主的一種儀式,血鳳閣要易主?!
「不錯……」紅殤的眸子暗了暗似乎還是不放心把女子獨自扔下,其實在紅殤的心里,季弦歌就和她的這些弟弟妹妹一樣是沒有自理能力的,不,甚至比這些弟弟妹妹的自理能力還差。
其實,紅殤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子,過于繁復的衣服不會穿,過于繁復的頭飾不會梳,就會挽一個發髻,而且還是已婚婦女的發髻,忘了說了,這一路季弦歌的衣衫發髻全部都是紅殤打理的。
這兩個人一個人習慣了享受,一個人習慣了照顧別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不如這樣,你先隨我回潼江,等血祭完了之後,我再陪你一起回來找朋友!」紅殤想了許久說道,說完笑得很是坦蕩,好像對自己的提議很滿意。
季弦歌愣了一下,那自己還真是什麼都不用干了!
其實吧,被這個男子照顧一輩子也不是什麼壞事,可是這不是等于放了一把會動的刀子在自己身邊嗎?
突然,火中那個不顧一切想要沖進來的男子沖進了季弦歌的腦中!
季弦歌,你在想什麼!
你真是月琴歡舞不在身邊太久了,還是當皇後娘娘當習慣了!
不過她確實不得不承認,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只要身邊是有人的,她到真是什麼都不想要做的!
「不用了,殤大哥,你是去辦事情的,我就不跟著了,再說我也要找我朋友呢,這麼久沒有見面,我還要四處打听一下呢!」季弦歌慵懶的說道。
看著季弦歌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和那一副懶懶的模樣,紅殤就打心底不放心,可是,這次的血祭不同以往,有很重要的事情,絕對不容有誤。
紅殤不禁在心底有些責怪季弦歌的家人,若是自己的家人,明明如此嬌生慣養,一定不會讓她一個人流落在外的!
季弦歌扶扶紅殤有些皺起來的眉頭說道︰「真的是沒事,你將我帶來玉陽城我已經很謝謝你了,日後我一定會還清欠你的錢的!」
看了這一院子的孩子後,季弦歌更加篤定了這一決定。
紅殤依舊就如往常一般無奈的笑笑。
兩個人回到歸風客棧時,紅殤為季弦歌放好了洗澡水,便是離開了季弦歌的房間,季弦歌走到內室,用手試了試水溫,便是月兌了衣服將自己的身子埋進了水里,水溫剛好,真是舒服呢……
除了,窗戶外面的那個人!
「花花啊,你還要看多久啊,外面看不清楚,進來看可好?」季弦歌慵懶的靠在木桶的邊緣,整個人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只見門輕輕的被推開又關上,男子靠在了門上,身姿妖嬈,絕美的面孔在霧氣中看的不真切,那聲音像是糯米糕一般粘粘的像是怎麼扯都扯不斷︰「小姐,奴家就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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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咱們的花花是不是個小色鬼,竟敢偷看弦歌洗澡,怎麼收拾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