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怎麼覺得,皇後連朕的婚姻都要算計呢?」
「皇上此話說笑了,季雲舒,白芷,甚至之前的潘錦瑞,皇上哪一個人不是再三思量之後迎娶的?」季弦歌的身子往後移了移,離開男子危險的勢力範圍。
燕寒秋一把抓住季弦歌的胳膊,狠狠的抓住,確實沒有再近一步的動作,但是用力之狠再加上已經是春天穿的,畢竟很是單薄的,季弦歌的薄紗之下已經隱隱的透漏出紅印子出來了。
季弦歌看著燕寒秋面無表情但是卻是透漏出來的陰冷至極的氣息,並沒有掙扎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燕寒秋眼神清冷,沒有調笑亦沒有情感。
燕寒秋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他倒是要看看這個這個女子能忍到什麼時候,作為君王,後宮可以有一點小聰明,但是若是將自己都看透,若是這個聰明也許會凌駕于自己之上,也許這就並不是這麼愉快的事情了。
但是或許燕寒秋在這一刻忘記了,面前這個女子與他後宮中的其它女子並不相同,亦或者說是他並不想承認這一點。
但是隨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常,自己怎麼會忌憚面前這個女子,一個女子總是有再大的能耐又能怎麼樣,更何況是自己太過于小心眼了,實在是最近這個女子做出來的事情不得不讓人想多。
燕寒秋的一路走來,注定他不會是一個會信任人的君王,就看季丘如此,但是他也並沒有對季丘做出什麼明確的舉動,坐看孟家來對付季丘,明明是想要這兩者互相牽制自己保存實力,但是如此一來便是與自己得的皇位安穩建立在了百姓受苦受累之上。
這一點季弦歌沒有興趣提醒燕寒秋,因為她知道這個多疑的君王就算是自己說了,或許在這個問題上的探求遠遠沒有對懷疑自己來的感興趣。
看著一直不出聲的季弦歌,燕寒秋松開了手,看著女子耦臂之上的青痕跡觸目驚心,燕寒秋也知道自己是下了重手了,但是這個女子不是會武功的嗎,為何這般的脆弱呢?
燕寒秋心中閃過一絲的復雜,一直都不懂情谷欠的燕寒秋並不明白這一刻的復雜是為了什麼?
但是,作為一個君王,或者說是作為一個男人,若是女子的才智高于自己之上,本能的會有一絲絲的不滿的和不舒服的,不管事實上也許並沒有如此的夸張。
季弦歌身處在一個敏感而尷尬的地位,或許若是作為人臣,他的話燕寒秋一定會好好的考慮,或許就會想到更多,或許以後就不會出現那麼多的生靈涂炭,但是此刻……
燕寒秋對于季弦歌的話語中總是帶著七分的探索,一分的懷疑,還有剩下的那一絲絲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感情,讓他好好思考季弦歌認真為他提的意見。
季弦歌並沒有理會燕寒秋如冰冷般的眼神,只是輕輕的活動著被燕寒秋掐的僵硬了的手腕。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時辰到了,請皇上皇後娘娘移駕玉林苑……」一位一等侍衛打扮得男子在門口恭順的說道。
這倒是讓季弦歌有些吃驚,燕寒秋身邊從來都不帶侍從的,今個是怎麼了?
「朕還沒有給皇後介紹吧?」燕寒秋道,「這位是新晉的鐵戟軍一等侍衛長,崔俊。」
「崔俊?」季弦歌打量這個個男子,男子高大健碩的身材在陽光之下投下了大片的陰影,顯得十分的有精神,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子,臉上有著短短的絡腮胡子,圍著臉繞了一圈,擋住了他的臉型,看不出來是長臉還是圓臉。
雙目炯炯有神,一對眉毛粗黑雜亂,但是配上這雙眼楮倒是恰到好處。
季弦歌注意到了這個男子的皮膚從臉上到手上的皮膚,皆是帶著皴痕的,有的裂痕讓手背上的皮都炸了起來,而臉上在那胡子下面兩頰處兩團皴紅色在這個男子的臉上有些不相稱。
季弦歌猛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燕寒秋將邊地自己的人調回來了?
若是如此的話,那他的軍隊也是調回來了嗎?
如今戰局紊亂,光是潘家軍是遠遠不夠的,若是燕寒秋真的將軍對調了回來,那遍地的局勢豈非岌岌可危?!
燕寒秋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崔俊……
為何從來沒有听過這麼一號人物?
季弦歌雖是這番想著,但是臉上卻是有些不羈的笑著︰「這就是新的鐵戟軍一等侍衛長,長得可真是難看呢……」
崔俊並不為所動,依舊保持著微微低頭的恭敬姿勢。
「皇後將朕的侍衛長弄走了,朕能找來一個新的就已經不容易了,皇後就不要嫌棄了……」燕寒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讓季弦歌听不出來什麼情緒,但是這句不冷不熱好像是玩笑一般話語讓季弦歌的後背沁出了一層薄薄的了冷汗。
潘朔大人曾經答應關于袁華一事他會向皇上解釋是另有差事在玉陽城,但是沒有想到燕寒秋還是查了出來,那……
關于楊子寨的事情燕寒秋知道了多少?
關于《碧瑤山水圖》的秘密,燕寒秋知道了多少?
「皇後,你去好好整理一下,我們一起去玉林苑,皇後也好給朕挑挑這次應該入宮的後妃……」燕寒秋說完,便是坐在了軟榻之上示意季弦歌回去梳妝。
季弦歌那里有心思梳妝,但是想到這次選秀自己也是有目的才不得不好好梳妝了一番。
燕寒秋與季弦歌一同來到玉林苑的時候,眾人已經等候了,今日的玉林苑百花齊放,初春的精致,但是卻是被這一院子的秀女給比了下去。
秀女們整整齊齊的按照隊形站好,上位是皇上與皇後娘娘,接下來是白芷貴妃與季雲舒貴妃還有大陳國的湘荷公主,自從進宮一來季弦歌這是第一次見白芷與季雲舒。
回宮以後按照禮度,季弦歌應該接受這兩位娘娘的拜見的,但是季弦歌的事情實在太多實在是沒有時間和他們玩宮中女人之間的那種勾心斗角,便是全部回絕了,不過正直秀女入宮也是落下了個高傲冷漠的名聲。
弄得這一屆的秀女只見禮物不見其人,季弦歌也懶得辯解樂得清閑。
但是看看幾個月不見的白芷和季雲舒卻是確實是變化很大,白芷一身華貴的宮服再加上那胸前特制的開襟領,使得女子里面的風景若隱若現,引人窺探,再加上白芷那天生的媚骨天成即使沒有出色的面容也是依舊讓人沒有辦法從她身上移開眼楮。
季雲舒那張女乃白色的小臉上有了一點點的紅暈,想來是在宮中保養的極好,而一年過去了,季雲舒渾身上下依舊是散發著小女人的情懷,即使是淡淡的坐在那里那股子柔弱的感覺臉身為女人的季弦歌都想要將她摟進懷中好好的疼愛一番。
這兩個貴妃各有特色,在一眾秀女的映襯之下竟然是毫不突兀。
季弦歌在打量和許久不見的季雲舒和白芷的時候,秀女們正在向皇上獻才藝以求的皇上的最後垂簾。
季弦歌感覺到有一道目光也正閃著寒光看著自己,本來以為是燕寒秋,本來不想要管的,但是卻是發現這道目光越來越強烈,季弦歌便是抬頭向著這道目光尋去,這才看見了那個幾日之前在偏殿見過的見過的那個正義感十足的女子。
那個女子看到了季弦歌看著她並不害怕,昂首挺胸得看著季弦歌,這秀女的考試之中奪得第二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季弦歌在大庭廣眾之下要是動她的話也是不太現實的,那名秀女顯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並不懼怕。
但是她似乎根本就不了解這位皇後娘娘,季弦歌開口道︰「這位秀女,你一直看著本宮是做什麼?」
這句話叫正在表演中的秀女已經動作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應不應該繼續下去,而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那位曹興之女曹姑娘身上。
那名女子顯然沒有想到季弦歌會這麼光明正大的做這樣的舉動,一時之間也是愣在了那里。
眾人看著皇後可使皇後用手挽住了皇上的胳膊,頭一歪,靠在了皇上的肩膀上不說話了,眾人便是將視線轉向了燕寒秋。
「她是誰?」燕寒秋看著曹姑娘冷冷的說道。
曹姑娘一愣,小巧的臉上的小鼻子小眼楮都顯示出了自己的不愉快,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掩飾自己的情緒,上次明明在偏殿見過的,怎麼會不記得自己呢?
自己可是記了他好久呢!
想到這里曹姑娘有些委屈壓著下嘴唇不說話。
「皇上,曹興之女,曹芝。」身旁的新晉一等鐵戟軍侍衛長崔俊用他那極具男人魅力的嗓音粗粗的說道。
「曹興之女……」燕寒秋重復了一句,「皇後以為如何是好?」
眾人皆是以為燕寒秋問季弦歌,如何處置曹興之女曹芝大不敬之罪,但是只有季弦歌清楚,燕寒秋是在問自己應該給這個女子安排個什麼位置。
看來燕寒秋是想要這個女子入宮,白芷是媚宮的人,或許已經是燕寒秋的人了,季雲舒是季丘的人,而這個曹芝的父親曹興,現在是燕寒秋的人,將曹興的女兒弄進宮,的確可以起到平衡朝中勢力的作用,只不過……
季弦歌看了看自己和自己鬧別扭的那個女子,有些微微地擔心,這個曹芝年紀尚小,又是一副小女兒家態,在後宮之中究竟能起多大的作用?
只不過這時候的季弦歌忘記了,她不在意的並不代表別人不在意,每一個女子不論什麼性格什麼背景,只要進了後宮,只要她想要活下來,就有超強的忍耐力和潛力。
于是季弦歌為了不讓這個女子太快被弄死,道︰「那就封個花蕊夫人吧,我很喜歡她的性格呢……在後宮之中陪陪臣妾也是極好的……」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正二品的等級,接下來就是淑妃和貴妃了,而宮中現在尚是沒有淑妃的,也就是說除了貴妃和皇後,現在後宮之中她的品級是最高的!
就這麼給了一個剛剛進宮的秀女嗎?他的父親也不過僅僅就是禮部參政而已!
而且是第二名,那第一名呢?
這個皇後是不是太胡鬧了些?
眾人紛紛開始等待著燕寒秋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