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這麼快已經到了麼……」
「恩,怎麼了嗎?」比起這個話題,蒼藍還是比較關心季弦歌有沒有好好地把藥喝完。
「他還真夠快的,這麼擔心你嗎……」
蒼藍溫柔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些什麼。
「哎,你的黃 爹爹不回來找我算賬吧?」
「小女娃,就算是我要找你算賬,你又準備怎麼應付我呢?」外面響起了一個男人調笑的聲音。
季弦歌站了起來推開門,果然黃 就站在門外,而黃 的旁邊站著是世道禪師。
黃 一張女圭女圭臉上掛著俊美的笑容,雖然有些年紀了,但是絲毫不減他的魅力,由此可見這個男子當然不愧是想著京都的美男子。
季弦歌又看了看屋子里面的蒼藍,蒼藍都是這般的出色,想必他哪個爹爹更是差不到哪里去,季弦歌突然在這一刻非常佩服萬方蕊挑男人的能力,哎,自己的娘親與萬方蕊怎麼曾經也算是至交好友,怎麼就差的這麼遠呢?
「小女娃,你想什麼呢,是不是被我的美貌迷倒了啊!」黃 模了模光滑的下巴,看著季弦歌,那笑容中包含了無數深意,讓季弦歌僅僅憑借這這十幾年的閱歷根本就是猜不出來了,既然是猜不出來那就不猜了,季弦歌笑著走了出去。
天上的大雨已經停了,天空也漸漸的顯露出了它本來的顏色,讓人感覺到雨過天晴後的喜悅。
而那個男子就站在庭院的中央,還躲在雲中慢慢的出來的陽光灑在那個男子的身上,男子的身上一層光暈,臉上自信的笑容竟是有一股真龍天子的錯覺,而在身邊的世道禪師竟是可以被人忽略了去。
「黃 谷谷醫,久不見……」季弦歌一時之間竟然被男子的風度迷了心智,在這樣的男子的面前,季弦歌突然有一點點的不自信,這點不自信的來源確實不清楚。
「哈哈,小女娃,你倒是有本事,我家那臭小子就算成那樣了都要跑來找你!」黃 笑了起來,帶著一股迷人的氣度。
「黃 谷醫,這話我可真是不敢往好處想……」季弦歌自嘲的笑了笑。
「小女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完全沒有惡意呢,這個臭小子從小到大就只對那些藥草感興,趣我都害怕他娶不到媳婦啊!哈哈哈!」
「你……」
「得了,我這次來京都呢,最主要的不就是來取消這臭小子和孟家的婚約嗎?」黃 模了模下巴打量著季弦歌說道,女子換了一身比較素雅的衣衫,臉上也因為雨水沖洗時候顯得十分的干淨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樣子。
這個女子的容貌並不出色,起碼要是比起萬方蕊可是差遠了,但是這個女子站在這里卻是身上散發出一股超然的自信,這一股自信讓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忽視他,看清他這是一股學識與歷練堆積出來的自信。
而這股氣質更是當年萬方蕊吸引自己的地方,不過當年萬方蕊可沒有這麼燦爛的笑容,那可是個冰美人,想起那些年少輕狂的歲月,黃 笑了笑,那笑容反射之下,跨越了時間的痕跡,燦爛輝煌。
「解除婚約?」季弦歌道。
「不錯啊,哈哈哈,這臭小子既然為了你命都不要了,我們有什麼理由還要繼續阻止呢?」黃 大笑了起來,模了模妖嬈的下巴,「他這個臭小子啊,可是和他爹是一模一樣的,當初他就是死皮賴臉的纏著蕊兒不放的!沒想到這個臭小子看著什麼都不放在眼中什麼,不在乎的樣子,沒想到感情上竟是他爹爹是一樣!」
「多謝四爹爹成全!」蒼藍從屋子里面走了出來誠懇地說道。
「哎,我說臭小子你真的不考慮把孟千涼一塊收了嗎?那丫頭雖然脾氣有些別扭,但是到底是個好孩子啊,一听說你出了事情就非要跟著來啊,哈哈,你這臭小子倒是很有人緣啊!」黃 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多謝四爹爹的好意了!」
「哎,你這小女娃可真是有本事啊,哎,不過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藥人的胚子就這麼沒了,傷心啊!」黃 故作憂慮的說道。
「四爹爹!」蒼藍突然很認真的說道,「不是說好這件事情你以後都不許在想嗎?」
「是是是,我這不是一時感慨一下嗎!你這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爹的,我苦命啊!」
蒼藍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是,黃 谷醫這孟千涼和孟氏的婚約到底是有的,而且你上次不是說過了嗎,孟千涼必須是蒼藍的正式這樣的話,會不會對你們神醫谷和孟家的關系有什麼影響?」
「算你這個女娃有良心啊,哈哈哈,放心我們神醫谷無非就是就是因為當年孟千涼的事情很是愧疚,蕊兒臨終前可是專門交代我們,孟千涼的事情要好好的照顧,再說了,你在玉陽城那麼出色的表現,竟然將這麼多年的孟懷古和孟憐的陰謀查了出來,可真是不得了啊,哈哈哈,倒是有幾分蕊兒當年的睿智,可是不太像是梅清的女兒呢……」
黃 提到梅清的時候,季弦歌微微地垂下了眼眸,季弦歌從來就不相信娘親是愚笨之人,能學會九章術數之人能笨到哪里去,但是娘親的確在季丘這件事情上面執迷不悟。
「怎麼,小女娃不高興了?」黃 看著季弦歌出神問道。
「自然不是的了,我知道黃 谷醫並沒有惡意,我相信當年黃 谷醫也是對我娘很失望的……」
「哈哈,那倒沒有,我對蕊兒以外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你娘做什麼我一點興趣都沒有,這不是蕊兒當年與你娘親交好麼,我們不就要跟著照顧你娘親麼,可惜啊,你娘親一直不肯放手,當年若是他肯跟我們走,哪有後來的事!」黃 說這也是嘆了一口氣似乎對于梅清的當年的選擇也很是惋惜。
「蒼藍啊……」季弦歌看著黃 的模樣突然叫道。
蒼藍走到了季弦歌的身邊。
「那個,我記得尋美閣的地窖下面還有我珍藏的好酒,那些官府中人定是還沒有搜刮了去,這樣你帶著世道禪師去挑上幾壇子好酒喔!」季弦歌看著世道禪師說道,「大師,你可只能挑上幾瓶啊,不能全部拿走的,那可是我的寶貝呢!」
「哈哈哈哈,有酒就好,有酒就好,正好我也好久沒有去城里了,哈哈哈,這下過雨的天氣甚好啊!」世道說這意味深長的拖長了最後一句話率先走出去。
「恩,要是有不舒服的話,你就和四爹爹說……」蒼藍交代道。
「臭小子,我還能虐待我的兒媳婦不成!」黃 不屑地說了說。
蒼藍似乎已經習慣黃 的這種態度,向季弦歌笑了笑,離開了。
整個院子之中還有著剛才下過雨的水潭,反射著兩個人的身影。
「女娃,你把他們兩個人都支走了,是想要問我什麼?連蒼藍你也不相信?」
「有些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與相信與否無關……」季弦歌走到了院子的柳樹下面玩弄著已經微微發芽的柳樹枝丫。
「怎麼了,女娃想要問我什麼,蒼藍的從小到大的事跡啊?哈哈哈,那你可是白問了,我們這臭小子啊,從小到大就是擺弄藥,要不我告訴你他研究的藥方?」
「黃 谷醫,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和燕寒秋之間的牽絆究竟是什麼?」季弦歌也不和黃 繞彎子直接說道。
黃 的臉色一沉,好看的眉眼間有著一絲絲的防備︰「那臭小子和你說的?」
「你覺得呢?」
「是你查出來的,你調查我們?」黃 說著肯定句的疑問句說道。
「準確的來說是調查你,無憂王爺……」季弦歌的臉上掛上了淺淺的笑容,但這一絲的慵懶,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咪,但是黃 卻是在這只貓咪身上看出了一只沉睡的猛虎的影子。
這樣的人只讓黃 剛才的好心情煙消雲散,要是蒼藍喜歡的是這樣的女子,那以後的事情可真是很麻煩呢!
「你和蒼藍在一起是因為神醫谷?」黃 有些不善的問道。
「要是說不是似乎有些偽善呢……應該這麼說,我和蒼藍之間的關系與神醫谷沒有關系的,但是既然我們之間有了關系,那麼神醫谷的力量用一下又何嘗不可呢?」
「蒼藍知道嗎?」
「知道什麼?」
「你更在意的是他身後神醫谷的力量!」
「更在意?你錯了,我從來沒有將神醫谷和蒼藍作為比較,神醫谷是神醫谷,蒼藍是蒼藍,如果這兩者恰好有了關系,也是再好不過的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我已經說了,至于信不信,就是你的問題了,但是我想如今大燕國面臨的問題,黃 谷醫應該很清楚,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此次進京也不完全是為了蒼藍得事情,還有一大半是為了這個大燕國吧?」
黃 並沒有說話。
「當年大燕國的半壁江山可是在無憂王爺的手中的,若不是你放手,燕寒秋要登上這個王位可是要困難得多呢,但是盡管如此,你依舊是愛民如子的好王爺,遍地局勢混亂,你怎麼會放任呢,自然是要回來看看的了……」
季弦歌每說一句話,黃 的臉色就深沉一份。
「我只想要知道,燕寒秋為什麼這麼忌憚你?一是應為他殺不掉你吧,還有一點我想不到,倒是一個敢于弒父殺兄的人理應不會放過曾經手握重權的皇叔的,這點可真是讓我匪夷所思!」
「看來我們家的臭小子好像惹上一個麻煩了!」黃 笑了起來,一掃方才的疑雲,「你想要做什麼?」
「我想黃 谷醫應該很清楚我是誰……」
「季弦歌,季丘和梅清的女兒……」
「還是當朝的皇後娘娘……」
「……」
「我想要離開皇宮……」季弦歌認真地說道,「我想要一個當我要離開皇宮時,燕寒秋不得不答應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