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那個女子從手指上一滴滴低落到地上的血跡,像是一個刀片一道道凌遲著他的心,他竟然讓他在自己的面前傷到了?!
孟梓祤就這麼站在了原地看著那個女子的胸口染了一大片的學籍就這麼看著也是不知道這些血祭究竟是季弦歌的還是夜西樓的,但是自己的心卻像是也被刺穿了一個大大的口子,冷風一陣陣的灌進來怎麼也停止不了!
陣法已破,幾個男子已經與右護法形成對峙的局面,但是卻不右護法的對手,這些人中武功最高的就要數夜西樓和孟梓祤了,但是這兩個人現在都是不在狀態的,所以這一邊還是處于下風的。
月琴在陣法破了之後立刻到了季弦歌的身邊,將季何年攬進了自己的懷里,季何年被滿身的血祭的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在觸及到月琴熟悉的懷抱之後立刻哭了出來但是卻是只能小聲的啜泣著。
季弦歌看著滿手的血跡又看了看在自己懷中的那個男子,滿身都是血滿手都是血懷中的那個男子臉色煞白卻是單著嫵媚的笑容那笑起來的幅度像是最絕美的曼陀羅,好像要將自己最美的一刻留給這個女子。
季弦歌就像是抱著一個血人一般,剛才那一刻季弦歌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是估算過的,就算是受傷,也不會危及生命。
但是夜西樓硬生生的闖入陣法之中已經深受重傷此刻還受了挨近心脈的這一劍,季弦歌快速的點了傷口周圍的幾處止血大穴,可是看著這個男子季弦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
其實季弦歌很是清楚的,憑著夜西樓的本事這些傷勢是要不了性命的,但是,這傷也是夠重的恐怕這十天半個月都是不能妄動功力得了,堂堂夜家的主事怎麼能讓自己至于這種危險的境地呢?
「我沒事……」懷里的男子似乎根本沒有听見這外面連天的打斗聲音,安慰著直直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的女子。
「我知道……」季弦歌平靜地說道。
這一刻,季弦歌似乎不想要問這個男子為什麼在自己的身邊了,究竟有什麼目的了,更不會認為,這麼聰明的男子會用苦肉計這樣的爛招數!
但是剛才那一劍,自己沒有預料到的是季雲舒竟然是會武功的,而且只直刺向自己的心脈,如果自己真的挨了那一劍,會怎麼樣?季弦歌不敢想,對于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季弦歌從是很警惕。
身為夜家的主事,卻是願意拋下一切來救自己,季弦歌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季弦歌又不是冷血動物,也不是感情白痴,相反,她的感情很豐富,豐富到此刻,他很生氣,非常的生氣又看了看院子中打的有些不低的男子門,道︰「月琴,誅殺媚宮之人,一個不留!」
女子的聲音很是清冷,臉上也是面無表情的,但是有幾滴濺上去的血腥,讓女子在這個夜晚顯得肅殺十分。
而女子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卻是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但是無一例外臉上都是驚異的表情。
「是!」月琴道,一手摟著季何年,一手放出了一個彩色的煙花煙花的聲音很是奇怪,之後,便是听見喊打之聲。
激烈的打斗,人們的廝殺,從這慘叫的聲音來看,連無辜的老百姓或者是看熱鬧的人也是無一幸免。
那一晚,京都像是從天而降了惡修羅一般,慘叫連連,季府前前後後橫尸遍野,那一帶,很多年之後都沒有什麼人敢靠近的。
據說,那一夜身穿奇怪盔甲的人屠城,血流成河,也據說,那一夜有人要起兵造反趁機殺入皇城之中,更有人說,那一夜,是老天爺懲罰燕寒秋弒父殺兄的大逆不道之罪,將這懲罰給了這朝陽城的百姓們。
有人說,那一晚月亮是血紅色的,有人說,那一晚竟然下起了雪花,將那滿地尸體掩埋,所有的罪惡歸零。
等第二天的時候,整個街道已經空空蕩蕩干干淨淨的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像一切都只是他們的幻覺。
那一天,是大燕歷正寒年間,三月二十四。
那一夜據老一輩的人說是個惡魔降臨之夜,凡是觸怒老天的人都會被懲罰。
很久很久以後,在這片土地上不知不覺有了這麼一個習俗,在三月十四這一天,家里的人都是不能出門的,因為街上會出現索命的地獄使者。
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城鎮里面的人都是閉門不出,整個城鎮像是一個死城一般,蕭瑟異常。
初春下雪本來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屬于比較稀少的景致了,再加上斷斷續續的飄了三四天的雨夾雪,更是有些奇怪了,春天已經開了小花的樹枝上面有著點點的冰霜。
但是今日確實出了太陽,而且溫度上升,暖洋洋的,樹上的冰因為陽光的照射而一滴滴的往下面滴著水滴。
孟梓祤站在孟府湖邊吹著笛子,低聲很是清淡,也是听不出什麼表情,他是剛從孟管事那里出來的,當日,季弦歌下達了屠殺的命令,他本來是可以阻止的,不管是用什麼方法。
但是他確實沒有阻止硬生生的讓那個夜晚被血染紅,哪一個她的眼中心中只有那個女子的眼神,蔓延的血紅色,硬生生的傳入他的心里,將那一閃緊緊閉著的大門硬生生的撞開,就像小時候那無數次那個小女子踢開自己的門一般,門壞了再也合不上了!
那一刻,他竟然覺得,只要那個女子覺得好,就算是將這一個城的人都屠盡了,那又如何?
因為那一刻,孟梓祤深刻的看進了那個女子的眼中,那個從來都不會讓別人輕音的看透自己的心的女子,那一刻卻是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心底憤怒,傷害她所愛的人,利用他所愛的人。
對他步步為營,對他步步逼近!
孟梓祤很清楚,若是那一刻有任何一個人阻止了這個女子要阻止的事情,這個女子都會瘋掉,變成惡魔。
孟梓祤與是想著,若是一定要下地獄的話,那邊是自己先下去吧,即使所有的人都指責孟家竟然沒有伸出援手,即使,那些無辜的人永遠恨的眼神在臨終前看著自己,但是那一刻,自己卻是只想要護著那個女子,不論他是人,是魔!
當他與季弦歌和後來趕到的蒼藍一起將右護法連連擊退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女子竟然為了對右護法強行逆轉經脈,不經觸犯了鳳餃天下的逆鱗,這同樣的是空的逆鱗。
但是她就是要瘋了也要和右護法同歸于盡,孟梓祤不知道這樣的季弦歌是為了季何年還是那個叫做夜西樓的男子。
只是右護法畢竟不容小覷的,大勢已去,右護法想要月兌離他們,季弦歌哪肯,孟梓祤在那一刻甚至想到若是與這個女子一同成魔,能彌補,到時也是極好的~
但是這個想法卻是被蒼藍攔住了,終究是讓右護法逃離了,而媚宮的軍隊,竟然一個不留,全部被誅。
那個女子訓練的軍隊,即使自己死,也要絞殺敵人,究竟,它是什麼時候訓練出來這麼一個不畏生死的軍隊?
「少爺,少爺,宮里來信了……」一位小廝打斷了孟梓祤的笛聲。
「說。」
「皇上說,既然皇後娘娘身體欠安,便是在孟府休息一陣子吧,左相發生這種事情,皇後娘娘也是不方便露面的,更何況最近也要忙著接待無憂王爺,沒有時間照顧娘娘的……」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孟梓祤看著不遠處的房間,那個房間里面有著那個身受重傷的男子,而季弦歌不免不也得照顧著他,孟梓祤突然就無奈的笑了笑,那笑容與以往的淡然不同,竟然帶著一絲絲的苦澀。
自己也是走火入魔了嗎?
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竟然會置百姓的生死與不顧?竟然會至于孟家的祖訓于不顧?
竟然,差點入魔?
自己,是瘋了嗎?
孟梓祤抬起頭,剛好看到那個女子將窗戶支開,疲憊的臉色一覽無余,這個女子也是受了傷的,但是她確實不眠不休的照顧那個男子。
可是這一刻,孟梓祤卻是一點也沒有辦法,甚至,他還是感謝夜西樓的,非常非常的感謝,若是當初沒有夜西樓,那麼季弦歌會變成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
這個男子,這個身負著夜家重任的男子,竟然不顧一切救了那個女子,而若不是自己估算錯誤,怎麼會讓女子至于那樣的危險?
孟梓祤這一刻才發現,什麼預言,什麼天機,都是假的,若是不能一直在她的身邊,什麼都做不了,而他從來沒有想現在這一刻想要在這個女子的身邊,哪怕兩個人現在隔著一個池塘。
季弦歌也是看到了遠處的孟梓祤,男子的眼中並不像是往常的飄忽不定難以捉模,竟然是有了一絲的肯定。
但是此刻的季弦歌太過于疲倦了,沒有經歷去探求那一抹肯定得原因是什麼,但是她知道,他這次的沖動給孟家添亂了。
便是無聲的說道︰「抱歉……」
她並沒有看到男子的回應,因為手被另一個男子給抓住拽了回來,季弦歌看著夜西樓道︰「干嘛?」
「小姐一刻不在奴家身邊,奴家就覺得胸口疼……」夜西樓指著自己被包扎的傷口黏黏的說道。
「要不我再拆開幫你抱一遍?」季弦歌道。
「小姐好壞啊~」
「我哪里壞了……」季弦歌無語。
「你想要輕薄奴家……」夜西樓害羞的說道。
季弦歌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的異常的燦爛,即使是哪一張疲憊至極的臉龐上也瞬間有了光彩。
夜西樓卻是連忙站了起來,將剛才打開的窗戶關上了,將外面那個男子隔絕。
「你做什麼?」季弦歌的笑意未減,看著男子的動作笑得更加的歡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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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傳上,再捉蟲哈,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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