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舞離開的時候,季弦歌已經做好了袁華也一同離開的的準備,甚至連兵權方面的事情都已經交代了幻棋,但是確實沒有想到袁華竟然和一個沒有事人兒一般,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安然的帶著軍隊在城外扎營。舒愨鵡
這件事情雖然很出乎季弦歌的意料,但是確實很舒心的一件事情。
季弦歌趴在潘府湖中央的橋上,悠閑地給湖中的魚兒們喂著吃食。
這幾日格外的平靜,不論是雲陽城內,還是與雲陽城外,而西北的天氣其實是季弦歌所喜歡的,在這個已經進入夏天的四月底這里並沒有像京都一般的濕熱,只要有輕風吹過就會感覺到一陣子的涼爽,只不過這涼爽夾雜著黃土的顆粒會讓人有些無語。
但是有些事情注定不能兩全,不是嗎?
「妹子,你想什麼呢?」暮千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季弦歌的身邊,搶過了季弦歌手上的魚食往湖里面撒去。
「暮千蘭,你這個樣子到時候湖里的魚都撐死了,潘大將軍找人算賬的時候,你可是不要跑!」季弦歌看著那一把把的魚食往湖里扔去無奈的說道。
「什麼啊……」暮千蘭無所謂的說道,「大將軍現在忙著養病,哪有時間管老娘!」
「你呀,潘大將軍的病是積勞成疾,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好的……」
「沒事,蒼藍在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你倒是相信他!」
「那可不,妹子不是老娘嫉妒啊,不過你的男人還都是極品啊,那個夜西樓可真是了不得,你在外面打仗的時候,這城里面的疏散和暴動都是他壓制下來的,他的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老娘都不知道,結果阿郢說他的人一直跟著我們,嘖嘖嘖,真是了不得!」暮千蘭夸張的表情讓季弦歌想要笑,尤其是那一雙劍眉一動一動的別有一番意思。
季弦歌知道夜西樓可已經城內的事情弄好,但是完全沒有想到他可以處理得這麼完美,有時候季弦歌會忘記夜西樓是那個人人避之不及的夜家主事。
夜家的人一直跟著他們一路,季弦歌是知道的,但是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力量,處理得不留一絲絲痕跡,速度和效率都是人所不能做到的。
夜家……
季弦歌突然就沉了臉色,那樣的夜家,自己僅僅就憑著招鬼令就是可以掌控的嗎?
更何況如今確定了秦夢雪的身份,但是那斯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還是不得而知,季弦歌曾經以為自己已經擁有了很多,但是這一次秦夢雪讓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夜郎自大,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個人的算計之中,這不得不讓季弦歌有一絲絲的挫敗。
「不過,妹子啊,這個蒼藍很好,夜西樓也不錯哎,你到底喜歡哪一個?」暮千蘭問道。
季弦歌的思慮壓根就不在這個問題上,直到暮千蘭晃了晃他的手臂才反應過來道︰「你剛才說什麼?」
「老娘說,這個蒼藍和夜西樓你喜歡哪一個啊?」
「喜歡哪一個啊,都很喜歡啊……」季弦歌認真地說道。
「都喜歡?那你總要選一個吧?」
「為什麼?」
「阿郢說,只能和一個人成親哎?」
「我又沒有要成親?等我能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季弦歌自嘲的說道。
暮千蘭抱了抱身子說道︰「妹子,你這話說的老娘怎麼直冒冷汗啊……」
「我是說真的,如今兵臨城下,阿年還在燕寒秋的手中,秦夢雪的意圖還不得而知,媚宮還在隱隱地作怪,我當然是以活下去為第一要義了,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不是嗎?」季弦歌笑了笑。
「老娘沒有想過哎,阿郢說我們會活很久很久,所以老娘沒有想過這個哎,妹子,老娘不會讓你死的!」暮千蘭拍拍胸口保證著。
季弦歌突然冰冷的手就感覺到了一點點的溫暖,即使現在沒有人拉著她。
「對了,大叔的傷勢好點了沒有?」
「恩,蒼藍好厲害啊,反正用了他的藥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暮千蘭燦爛的笑了笑,西北的風將她本來就不整齊的頭
發吹得更加的繚亂,但是確實顯示出這個女子別有一番的瀟灑之氣。
「暮千蘭,你是怎麼想的?怎麼能想到去為祝子言擋劍呢?」季弦歌看著這樣的暮千蘭就忍不住的問道。
暮千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娘也不知道哎,當時就是看見子言有危險,也沒有想多!」
「那,現在呢?」
「什麼現在?」
「暮千蘭,我突然發現和你說話這麼累呢?」
「妹子,是你說話喜歡文縐縐的繞彎子好不好,老娘都听不懂!」暮千蘭說著將最後一把魚食撒到了池子里面,魚們爭前恐後的游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你對于祝子言,和大叔對于你是一樣的……」季弦歌看著暮千蘭說道,本來不想太多的干預別人的感情之事,可是,祝子言那個男人,實在是……
「什麼祝子言對于?」暮千蘭模了模腦袋衣服莫名其妙的樣子。
「暮千蘭,你真的很傻啊,大叔喜歡你啊,像你喜歡祝子言一般的喜歡著你,喜歡到願意為了你放棄生命……」季弦歌白了暮千蘭一眼。
暮千蘭一愣,隨即驚慌的說道︰「你再說什麼啊,妹子,不要胡說啊,阿郢從小把我養到大,在我的心中,他就和就和就和……」
「就和什麼?暮千蘭,要是這次大叔死了,你還能這麼輕松的就說出這句話嗎?在你被祝子言傷害的遍體鱗傷的時候,是誰不離不棄的一直在你身邊的?」
「死了……」暮千蘭淡淡的重復著這個字,他從來沒有想過程郢有一天會死,從來沒有想過,而對于程郢暮千蘭從來沒有往哪個方面上想過,但是人就是這樣,人不提的話你也許永遠不會想到,但是如今提了這麼一個事情便是在也沒有辦法不去管不去想。
「暮千蘭,裴書敏懷孕了,你是知道的吧?」季弦歌道。
暮千蘭默然的點了點頭眼眸垂了下來。
「你與祝子言那麼多次,可有一次你懷孕了?」
「沒有……我……」
「你沒有問題,但是一個男人若是不想要你懷孕,會有很多種方法,他根本就不想要你的孩子!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無關地位,不管權勢,只因為你是暮千蘭,你不是她要的女子!」季弦歌的話就像是一個個重錘錘在了暮千蘭的心口上,這些事情暮千蘭當然是知道的但是他願意自欺欺人,現在被別人這麼說了出來,到底是難受的。
「夠了,妹子,老娘知道老娘愛錯人了,老娘知道還不行嗎!」暮千蘭不想在談論這個話題,轉身跑開了。
季弦歌看和暮千蘭離開的背影,突然就好像和記憶中一個女子固執的背影重合了,暮千蘭,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這條路還是要你自己選擇。
暮千蘭快速地跑了過去,確實與一個人撞倒了一起,暮千蘭耍脾氣的手一甩,坐到了地上不想道歉也不想起來。
「你還是和以前一般,如此孩子氣……」男子的聲音從頭上傳來,那般的熟悉像是每個晚上在夢里出現的聲音,但是又是那般的陌生,是挽著別的女子的手淺笑的聲音。
「起來吧,這里不比京都地上涼……」祝子言向暮千蘭伸出了手,女子木木的被祝子言拉了起來。
「子言,我……」
「是我應該謝謝你,救了我……」祝子言的笑容是從容不迫的,他永遠都有辦法讓別人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我……」
「我和敏敏商量過了,若是你願意的話,我會娶你過門……」祝子言拉著暮千蘭的手並沒有松開。
「啊?」
「怎麼不願意?」祝子言好像很失落的樣子。
自從祝子言和裴書敏成親以後,就沒有和自己這般的親近過了,這樣子會讓暮千蘭感覺又回到了楊子寨上,每天都可以听著這個男子的琴聲,然後他微笑著給自己將一些永遠也听不懂的故事。
人不是受虐狂,必然是有過溫暖的瞬間和溫柔的撫慰,才會在以後一直對此念念不忘。
「我……」
「以前
,我出賣過你,你不願意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彌補你……」祝子言看著暮千蘭的眼楮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真的可以嗎?」暮千蘭突然就像是一個一直想要得到糖果的小孩子,突然就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糖果,有一點不真實的感覺。
「當然,敏敏也很感謝你救了我的,更何況她現在懷有身孕,娶別的女子進府本來就是合情合理的,敏敏也很喜歡你……」
「我……我……」暮千蘭突然就紅了臉,什麼都說不出來的跑開了。
祝子言看著跑掉的暮千蘭,臉上竟然浮現了一抹真實的笑容,真實的讓季弦歌膽戰。
「祝大人,真是好手段啊!」季弦歌在不遠處的橋上,輕聲的說道。
祝子言抬頭看著那個站在橋上的女子,這次的事情讓祝子言對于這個女子真心的刮目相看,本來以為他不過是會一些狐媚手段,將這些個男子迷得暈頭轉向,但是這一次確實不同,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突然發現,這個女子也許!
也許就算是沒有那些男人的幫助也是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或許無非是時間會長一些,這對于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小姐……」祝子言不卑不亢的道。
「少給我來這一套,祝子言,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勾心斗角……」季弦歌沒好氣的說道。
「那真是子言的不是了……」祝子言歉意的行了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