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站在原地沒有動,腦中突然就回想起了那個男子滿頭白發的模樣,像是突然來到了寒冬臘月,滿地的白雪,一片慘白……
季弦歌有些無意識,大腦一片空白,確實清晰的回響這孟懷古剛才說的話,季弦歌不想要相信孟懷古,可是孟梓祤的那一頭白發卻是現實擺在眼前。
季弦歌走路有些恍惚,一個不穩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子的擁抱很有技巧,能夠輕易的讓懷中的女子但受到一點點一樣的感覺。
這樣的刻意練習過擁抱季弦歌可沒有從那些高傲的男子身上見過。
「你沒有事情吧?」果然頭頂響起了呂鹿的聲音。
季弦歌靠著呂鹿站穩,搖了搖頭。
呂鹿抱著季弦歌的收遲遲不肯放開,直到季弦歌莫名的看了看環在在自己的身上的手,呂鹿才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松開手。
「對不起。」呂鹿深情灼灼的看著季弦歌說道。
「你都知道了?」
「你可是真心想要嫁給他?」呂鹿直接問道。
季弦歌想了想道︰「是的。」
「那你可喜歡他?」呂鹿看著季弦歌認真的表情急急的問出來了借來的一句話。
季弦歌這次想都不用想直接說道︰「不喜歡。」
呂鹿一怔,隨即好像早就知道了的一般,道︰「那為什麼,為什麼要嫁給他?」
「喜歡他和嫁給他有什麼必然聯系嗎?」季弦歌風輕雲淡的笑了笑。
男子確實快步走了過來,雙手放在了季弦歌的肩膀上,微微的用力道︰「當然有關系,難道你不想,你不想嫁給一個你喜歡的人嗎?你真的願意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嗎?」
季弦歌看著自己面前焦急地呂鹿,眼楮中有著懵懂的光芒,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呂鹿啞口無言︰「可是你不是也和許多女子糾糾纏纏嗎?可是你說你不喜歡他們?呂大哥我以為你是懂我的,即使不喜歡,也可以在一起的理由,你比誰都懂我的……」
「我?呵呵,你竟然與我比較?我是男子,而你是女子,這怎麼一樣?」呂鹿睜大了好看的眼楮,似乎不太相信季弦歌說的話。
「怎麼不一樣了?都是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利用了別人,你和我,有本質上不同嗎?呂大哥?」季弦歌淺笑盈盈,確實說除了讓呂鹿心痛的話語。
「芸兒,我已經放棄那些了,我不會再那麼做了,你也放棄好不好,我會娶你……」呂鹿拉起季弦歌的手,眼眸中滿是深情的身材,好像自己的一生都在這個女人身上,滿眼的愛戀。
如果面前這個女人不是季弦歌的話,如果季弦歌不是在夜西樓的媚眼流波中一步步走過來的,估計今天也要被這麼個男子迷了神去,果然,妖孽還是有妖孽的好處的啊,至少,生命中有一個那麼美貌的男子,別的男子在美也不及其萬分之一,終究是比不得的。
「呂大哥,你真的為了我放棄了你想要的嗎?」季弦歌淡淡的笑了笑,「若是真的,說不定我真的會放棄蕭瑱,和你一起離開,哪怕千夫所指,哪怕後半生要在躲藏中度過……」
「芸兒……」
「祝子言,跟著他,你真的以為能夠得到你想要的嗎?呂大哥,要是你真的想要出人頭地,那麼離開祝子言……」季弦歌淡淡的說道,轉身就準備離開。
「也對,你是蕭瑱的未婚妻,這些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了,但是你要相信我,雖然自貶身份這件事情是我與祝大人的計謀,但是對你的感情是真心的!」
季弦歌苦笑了一下,邁向離開了的步子。
「要是我真的為你放棄了,你會和我一起離開嗎?」
季弦歌沒有轉身,嘴角是諷刺的笑容,那個身處高位的男子,運籌帷幄的男子,手上握的是無上的權利,那樣的男子都無論如何也放棄不掉自己要的東西,呂鹿,你就可以嗎?
這幾天連著下了好幾場的雨,天氣變得有些陰沉,但是卻是涼爽了許多,今日雨終于停了,季弦歌這幾日的身體變得很不好,大夫的診斷是偶感風寒,體虛所致。
季弦歌深刻的意識到,自己感冒了,但是自己這個虛弱的樣子估計還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十五要到了,這次的鳳餃天下並沒有突破第七層。
這不禁讓季弦歌想到上次秦夢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秦夢雪只是救了自己,但是並沒有幫自己突破第七層。
那時候秦夢雪的虛弱季弦歌自然是可以感覺到的,那不是偽裝,只是秦夢雪你就經受了多重的傷?
秦夢雪這個世界上能傷你的人究竟是誰?
「咳咳咳!」季弦歌想到這里嗓子一陣干,便是咳嗽了起來。
七八天籟季弦歌的頭都是昏昏沉沉的,身子老是出虛汗,讓季弦歌都快要搞不清楚是風寒還是鳳餃天下的緣故了。
不知不覺之中,季弦歌竟然站到了蒼藍的院子門外,怎麼會走到這里來的?
「咳咳……」季弦歌有咳嗽了兩聲,這次這傷病生的真是奇怪了,自己有不是秦夢雪那個病秧子,怎麼會這樣?
更奇怪的事,怎麼會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蒼藍住的地方,自從那日見過蒼藍匆匆一面之後,蒼藍沒有來找過自己,而自己也因為種種的事情沒有來找過蒼藍。
但是那一日,孟懷古說,蒼藍認出了自己,可是他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是等自己來找她的嗎?
季弦歌不知道為什麼每當自己生病的時候,就格外的想念這個男子的溫柔。
真是……
自己什麼時候也會這麼依賴一個人了。
季弦歌就站在蒼藍的房間門口,呼吸著從房間里面傳出來的淡淡的藥草香味,有著一種熟悉的安心感。
季弦歌就這麼站著,好像就這麼站著就滿足了,什麼時候自己的要求變得這麼低了?
「咳咳!」季弦歌笑了笑。
「誰?」蒼藍的門緩緩的打開,季弦歌終于又一次好好的看了看這個溫柔如水的男子,我的蒼藍……
「阮姑娘?有事?」但是蒼藍說出來的話卻是冷冷的疏離。
「蒼藍,孟懷古說,你知道我是誰的,你知道的!」季弦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像是一個小孩字一般的賭氣,明明這個時候,就算是蒼藍沒有人出自己,也不能說出來的。
可是生病的人,心里是脆弱的,尤其是生病的女孩,更是固執的可怕。
「姑娘請回吧……」蒼藍說這已經轉過了身子,將門關上了。
「蒼藍,我知道你見過秦夢雪,不管你答應過秦夢雪什麼,都可以不作數!」季弦歌站在院子中央道,「你听著,我這里也有秦夢雪要的東西,在他沒有得到那份東西之前,不會讓我死的,所以,你不用于他做任何交易!」
屋子里面,靠著門的蒼藍溫潤的眸子中閃爍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就是個無恥之徒,你和他根本就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的!說過的話也可以不算數的!」季弦歌有點氣急敗壞,「不管你的答應了他什麼,都可以不作數的!真的,反正他也不會遵守承諾的!」
可是門那邊依舊是沒有動靜。
嚷嚷沒有用,季弦歌便是放低了語氣,可憐兮兮的說道︰「蒼藍,你不要我的嗎?」
那口氣像是一只被遺棄的小貓。
屋里面的人雙手緊緊的握了起來,又放了下去,沒有說話。
「蒼藍!你信不信,你要是再不出來,老娘吧這個房子拆了!」季弦歌的聲音在外面喊道,頗有些暮千蘭的土匪架勢。
蒼藍無奈的笑了笑,但是依舊沒有說話。
不一會,外面變得異常安靜,沒有了女子叫嚷的聲音,蒼藍的心一沉,還是走了嗎?
不是說要拆了房子嗎?
呵呵……
蒼藍苦笑了一下,打開了門,卻是眼中一緊,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的女子,連忙跑了過去。
地上有著昨夜的水澤,女子的身子被水澤弄濕了,臉色蒼白,嘴唇干裂,蒼藍一把將女子抱在了懷里,好像沒有重量一般。
蒼藍溫潤的臉上突然再也沒有了笑容,道︰「弦兒,不要和我玩苦肉計,我理你便是了……」
可是懷里的女子。沒有動靜,就連呼吸也是輕的幾乎沒有。
「好了,不要裝了,我什麼都依你,弦兒……」
但是女子遲遲沒有動靜,蒼藍將季弦歌抱回了房間,為季弦歌把脈臉上才出現了嚴肅的表情。
再用手背放到女子的額頭上面,那上面滾燙滾燙的,女子的額頭上面不斷的冒出汗水,人皮面具長時間被弄濕,有些起皮。
蒼藍想了想,便是將昏迷的女子用被子蓋好,自己便是出門了。
不一會,便是听見歡舞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是流漏出出濃濃不滿︰「蒼藍公子,你竟然讓我去照顧你的新歡?我真不明白了,這個阮芸有什麼魔力?!蒼藍公子,要不是你求我,我再不要管他呢!這府上下人那麼多,干嘛非要我!」
門被打開,聲音越來越近。
歡舞進屋後,蒼藍將門關上,自己做到了桌子邊,將自己的藥箱打開。
「她怎麼了?」歡舞走到了床邊,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還有,那被汗滲透了的皮膚,竟然浮了起來,等等?
人皮面具?
歡舞順手就將女子的人皮面具接了起來,而身子確實已經被能的跪在了床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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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傳上,再捉蟲吧,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