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看著手裡的包和圖紙,桑默回想著夢裡的一切。
現在想來,桑默對夢裡老頭的提議很心動,以前是怕自己走不出這律音殿,現在,有了這圖紙,想來離開不是問題了。
雖然,這個世界,自己還不瞭解,但是,不出去看看,就永遠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精彩了。而且,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回去的方向,怎麼說也不能放棄。本來,自己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那麼,就去闖吧,為了自己可以儘快的回去,這種事決不能拖。
「殿主大人,您起身了嗎?」澤蘭在外面小聲的問道。
「啊,起來了,進來吧。」聽見澤蘭的聲音,桑默將手裡的東西收好,讓人進來打理。
離開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就什麼都完了。所以,桑默決定,不將自己奇怪的夢告知任何人,也決定,儘快的離開律音殿下山,免得到時候,有人上律音殿拜訪或是求療傷什麼的,自己就再也沒時間離開了。
一大早,在澤蘭紫菊的幫忙下,桑默很快的打理好自己,吃了早膳,桑默就一頭的紮進了書房裡,不是研究什麼別的,就是在計劃離開前的準備。
「首先要帶足夠的錢,這是旅行必備的生死關鍵。沒錢,哪也去不了。」書房裡,桑默趴在案台上一手拿著一支狼毫筆,在紙上歪歪扭扭的記錄著。
「然後,要找份這世界各地的分佈圖,不然連方向都搞不清楚,那樣能找到什麼啊?」桑默繼續的寫下分佈圖三個字。
「再來就是要,找一下有關老頭說的那四器五訣玉的書籍,看看它們現在在哪些人的手裡。」桑默一邊點頭,一邊寫下。
「對了,還要找一下有關四國五族的簡介書籍看看,起碼的瞭解一下各國各族的優劣特點風俗什麼的。」桑默趴在案臺上,抬起頭想了一下,又連忙低下頭寫起來。
「恩,再帶上兩套輕便的衣服就可以了。對了,一定要帶上我的寶貝,至於那套現代的衣服就不帶了,反正都已經給狼劃破了,帶了也不能穿,就算了。」桑默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吉他,就不禁高興起來,那可是從來都不會忘記的最愛啊。
「好了,就這些了,東西帶多了會礙事,有錢還怕買不到東西麼?」桑默將狼毫筆放下,將案臺上的紙拿起來,對著吹了吹氣,好讓它幹得快些。
「默兒,聽澤蘭說你在書房,怎麼今天沒去後山練曲了?」萬俟珩的聲落人出,向著桑默走來。
正吹著氣的桑默,沒想到萬俟珩會突然進來,嚇得一把將還沒吹幹的紙給揉捏在手心裡,放到背後,扯開嘴角,訕笑著看著走進來的萬俟珩,「珩,你,來了怎麼沒聽見人通報呢?」
「怎麼了?是我讓門外的門事別通報的,你在做什麼呢,你剛才手裡拿的什麼啊?」萬俟珩讓桑默的問題給怔了一下,隨即,溫柔的笑著解釋道。但是,萬俟珩心裡卻想著自己進來,何時默兒在乎有無人通報過,這次卻……
「呵呵,沒事,就是被嚇了一下。我在練字,因為太難看了,怕你看見笑話,所以還是趕緊毀掉的好。」桑默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問錯了,趕緊打哈哈的一邊說著,已將就將捏在手裡的紙給撕得粉碎,然後扔進一旁的塵壇里。
「默兒,我才不會笑話你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劣點,就算你的字再難看,我也不會笑話你的。」看著桑默那急急忙忙的樣子,萬俟珩輕笑著走上前去,牽起桑默的手,走到一旁的圓桌邊坐下,為桑默和自己倒了一杯茶。
「珩,你對我真好,怎麼辦,如果沒有我……」桑默到嘴邊的話還是忍住了,也為自己差點說出要離開的話而心驚。
桑默知道,自己是不喜歡說謊騙萬俟珩的。但是,這次,自己不可能帶上他一起離開律音殿。因為,自己怎樣也要為律音殿留下一個能坐鎮律音殿,不然,桑默會對律音殿其他的人愧疚而死的。
「默兒,你在說什麼?什麼叫沒有你怎麼辦?」萬俟珩被桑默的話嚇到了,心下不禁忽然有一股不安猶生。
「呵呵,沒事啦,只是忽然想到,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你現在會是什麼樣的生活?如果我不在了,你的生活又會是怎樣的?」桑默見萬俟珩眸里的焦急是那樣的明確,當下自己心裡也難受起來,但是了不讓萬俟珩起疑,桑默還是選擇用如果論來瞞混過去。
「默兒,你什麼會這樣想?」萬俟珩小心的問道。他不希望心裡的不安繼續擴大。
「珩,我都說了沒事啊,只是想想而已啊。你不用在意我的問題,我真的只是瞎想的。」桑默終是不忍萬俟珩傷心,起碼現在自己不想親眼看見他傷心的樣子,所以,桑默說的可有可無的樣子,不讓萬俟珩多想。
「默兒,在你出現之前,我的生活只是在等待殿主大人的降臨,別無其他。但,現在的我,如果你不在了,我會隨你而去的,就算是地獄,我也要陪在你的身邊。」萬俟珩盯著桑默的墨眸看了很久,最後說出了讓桑默驚訝不已的話。
桑默用手捂住自己張大的嘴,一雙墨眸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心也在瞬間被扎疼了,很疼很疼。
雖然知道萬俟珩誤會自己說的不在了的意思,但聽到他那決絕又癡情的話語,桑默忍不住的要為這個笨男人心疼,因為他的情,讓自己愧疚的想死。
「默兒,何必驚訝,我早就說過了,你就是我的幸福,所以,哪裡有你,哪裡才有我要的幸福。」萬俟珩伸手經桑默捂住嘴的纖手拿開,溫柔的握在手裡,輕笑著述說著自己的幸福論。
「珩,如果,我是說如果,哪天我離開了你,你要記住,我不是有心的,而是迫不得已的,但是,你一定要好好地待自己,知道嗎?」桑默看著萬俟珩這樣的死心眼,忍不住的要萬俟珩善待自己好好地活下去,不希望他為了她就放棄生命。生命不是兒戲,生命也只有一次。
「默兒,我……」萬俟珩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桑默用手給捂住了。
桑默一臉不忍的搖了搖頭,不願萬俟珩再說下去,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桑默決定離開的心意。而且,桑默在心裡下定了決心,要儘快的離開,越越快越好。
最後,桑默將離開的時間定在三天後。
清風拂面,晚霞照亮大半邊西天。
桑默用過晚膳後,讓澤蘭紫菊搬了一把躺椅到庭院,躺在上面歇涼吹風,順便問些事兒。
「澤蘭啊,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把我的頭髮和眸色變成跟你們一樣的顏色啊,看著大家都是銀色的頭髮,我也好想要啊,什麼我的頭髮和眸色就是黑色的呢,真難看,跟異類似地。」桑默一邊喝著澤蘭遞過來的涼茶,一邊閒散的像是無聊般問著。
其實,桑默會這樣問是有原因的,因為桑默在書房已經找到有關四國五族簡介的書看過了。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桑默是萬分慶倖自己看了。
不然,這自己一走出律音殿,估計沒幾天就會被律音殿的人找到。
原來這四國五族的人的頭髮都是五顏六色的,唯獨沒有黑色的,就連眸色也是不同的,基本上沒什麼墨色的眼眸。像隸屬律音殿的銀族,只要是銀族里的正統銀族人都是銀色的髮色和眼眸,而且,就算是銀族的男人和不同髮色眸色的女人成親,生出來的小孩也只有眸色會不同,頭髮還是銀色的,只是不是純正的銀色而已。其他地方也是一樣的現象。
只是,像桑默這種黑髮黑眸的人,就是絕無僅有的,就好像這個世界里沒有黑色一樣,所以也就成了稀有的了。而且,有傳說黑色是這個世界的奇跡代表,只要眸色還是色是黑色的人,就會有奇跡出現。而律音殿的首任殿主大人,就是幾百年才出來這麼一個墨色色的人,所以,他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奇跡。
當時桑默看過後,就在想自己的色和眸色要怎麼隱藏起來。不然她就別想說要找什麼四器五訣玉了,倒是別被人當做標本風乾裝訂起來就該偷笑了。
只是,一想到這世界大概也沒什麼髮廊什麼的,也就更沒有什麼染髮劑了和隱形眼鏡了。桑默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所以,只有拐著彎問澤蘭她們了,看看她們有沒有什麼秘方吧。
「奴婢只知道用銀櫰葉搗碎放在水裡可以將頭髮洗成銀色的,但是,有什麼可以將眸色變成銀色的就不知道了。殿主大人的色和眸色很漂亮的,而且都是獨一無二的,別人想要還沒有呢,殿主大人怎麼會覺得難看呢?」澤蘭聽了桑默類似抱怨的話後,不禁滿臉不認同,看著桑默頭髮的眼里全是讚美。
「銀櫰葉?那東西長什麼樣子?哪裡有啊?」一聽見色可以改變,桑默也顧不得眸色能不能改變,先搞定一樣再說其他的。
「回稟殿主大人,我們的後院里就有種一棵銀櫰樹啊,就後院那棵最高最大的就是銀櫰樹,用它的樹葉泡水來洗頭髮,就能把色變成銀色的長達一個月之久能。」紫菊一聽桑默問起,馬上搶著回答,臉上全是驕傲的神色,好像那棵銀櫰樹是她種的一樣。
「真的,那哪天你們也摘些來為我洗洗頭髮看看,讓我也享受享受銀髮的感覺是怎樣的。」桑默默默地在心裡記下紫菊說的話,臉上還不忘露出像是嚮往的樣子,也成功的逗笑了澤蘭紫菊兩人。
「啊,我想起來了,以前,奴婢好想聽祭司大人說起過,影門的人有一種藥可以將眸色改變,所以才沒有人能認出那些熱那是影門的弟子,因為她們都在不停的變化自己的色和眸色。」三人笑著笑著,紫菊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連忙告訴了桑默。
「真的?祭司大人真的這樣說過?」桑默一聽這話,驚喜的差點跳起來,抓著紫菊的手臂,再三的確認。
「嗯,奴婢以前真的聽祭司大人說起過,殿主大人可以明天問問祭司大人啊。」紫菊仔細的想了想,肯定的點了點頭,還怕桑默不相信自己的話就讓她問萬俟珩。
「嗯嗯,改天一定要問問珩,看他有沒有那藥。」桑默一邊點著頭說道,但在桑默心裡卻有一個更好的人可以問,甚至如果是真的話,還可以直接問她要就行了。
晚間半夜,桑默在確定夜深人靜後,悄悄的坐起身,對著空氣說道︰「追風,你出來下,我有事要問你。」
桑默的聲音在空蕩的屋裡顯得有些寂靜,但桑默在乎的可不是這些,她現在只想快點搞定一切,因為明天下午她就得離開了,再不快點會來不及,桑默不想拖拖拉拉的,要做就要堅定。
「追風見過主人,不知主人要問追風何事?」沒一會兒,房間里突然多出一個人來。
桑默聽聲音看過去,看見追風俯首單膝跪地忽然出現,還是被小小的嚇了一下。
「追風,我問你,你可有能改變眸色的藥?」桑默也不隱瞞,直接將自己要問的事說出,然後看著依舊跪在地上的追風。
「有!」追風抬起頭,看著床上的桑默,也很直接的給出了令桑默滿意的答案。
這時,桑默才發現這一次追風沒有戴面具。
看著眼前平凡無奇的一張容顏,桑默卻覺得這樣的追風很讓人信任,因為她的臉上寫著永恆不變的冷靜和淡然。
「能給我一些嗎?」桑默禮貌的詢問。終於,見到了追風的真面目了!桑默不禁在心裡感歎一聲。
「可以!」追風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徑瓶,遞到桑默的面前。
桑默連忙接過來,扒開上面的布塞,往手心一倒,一顆白色的藥丸出現在桑默的手掌上。
「這要如何用呢?直接吃下去就行了麼?會將眸色變成什麼顏色?能保持多久?」桑默看著手心的藥丸,好不著急的問著。
「合水服下即可,服下半個時辰後眸色會變成銀色,一月服一顆就行了。」追風依舊直接給出桑默最想要的答案。
「追風,是不是我到哪裡你就會到哪裡?」看著追風平靜如水的平凡容顏,桑默很認真的問道。
「是。」追風很假單卻又認真的回道。
「那,如果我不是律音殿的殿主大人了呢?」桑默再次問道。
其實,桑默不打算將寒玉琴一起帶走。桑默打算退下殿主的位子,讓給萬俟珩從新開立新的殿主,反正寒玉琴的靈氣已經解開了,應該不是那麼難撥響了吧。既然自己要離開了,還是不要太自私的好,沒有寒玉琴的律音殿會發生什麼,桑默不敢亂想,因為不想萬俟珩出事,所以,那些拯救世人的好事,還是留給其他人去做吧。
等自己找齊四器五訣玉中的其他物件後再回來借寒玉琴用一下好了,到那時,萬俟珩應該會借給自己的吧。桑默在心底暗暗猜想。
「追風不會讓主人先追風而死的。」這一次,追風看了桑默一會兒後,才平靜的說道。
「呃,我沒說我要死,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是律音殿的殿主了,變成一個平常的小老百姓的話。」桑默一聽追風的話,頓時一頭黑線,不明白這追風怎麼就想到了她會死那裡去了。
「不可能,除非主人死了,不然主人一輩子都是律音殿的殿主,追風就是主人一輩子的影士。」追風一口就回絕了桑默的如果。
「啊?」桑默被追風的話噎到了,這追風的話是在說,自己這殿主大人是要當到死才可以卸任麼?不會吧?
可是看看追風那一臉認真的樣子,桑默覺得或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