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蘭紫菊,開門迎客吧。」不管會不會失去追風,但桑默知道自己會盡最大的努力,保住自己和追風的命的,因為,只要人沒死,什麼都是美好的。
「是。」澤蘭紫菊應聲後,緩緩的將自己近身眼前的房門打開。
桑默一開始就打算,敞開著門,說亮話,這也是桑默最喜歡的方式。
「來吧,九皇子,見客了。」走到禽獸皇子身邊,桑默俯身他扶起,再一起都到房門前,但是並沒有跨出門檻。
站在門前等了沒五分鐘,就見一行人走了過來,駙馬爺走在最前面,臉上跟快結霜一樣的冷酷僵硬著,絲毫沒有以前的溫和穩重樣子。
目覽一遍,桑默沒有看見郡王爺的蹤影。其實,駙馬爺帶的人不多,就四個人。但是,桑默知道,這四個人絕非一般身手的人,單從氣場來說,桑默感覺得出來。
「見過駙馬爺。」桑默在駙馬爺停下腳步後,幾米開外,微笑一下的點頭,率先打了個招呼。
其實,從駙馬爺出現之後,視線就從不曾停留在桑默身上一秒鐘,至始至終他的視線都只在一個人身上,盡管那個人是由桑默扶著的。
桑默當然也看見了這一點,但是她絲毫不介意,這樣她還巴不得呢,其實,要不是萬不得已,桑默真的不想去招惹這位很厲害的主兒的,她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小命了。
「覃兒,你沒事吧?」看著不遠處的被人扶著的人,駙馬爺凌天在從上到下從頭到腳的將他目視了個透徹後,才有些嘶啞的將自己的擔心問出口。
「唔……」禽獸皇子似乎是見了駙馬爺後膽子大了些,居然一個勁的在搖著頭。甚至還一邊拿著眼楮斜瞪桑默,那意思像是在告訴這對面的人,是誰害他的。
「你……是虹兒的小廝?」接收到禽獸皇子的信息,駙馬爺凌天將視線往旁邊一移,定在了桑默臉上,然後,慢慢的說了一個字後,又微皺了下眉心,像是在回想什麼,爾後,又問道。
「不,昨晚從皇宮回府後就已經不是了,正確的說,我現在已經不是駙馬府的人了。」桑默搖了搖頭,更正的說道。
「那麼,你為何現在出現在我府內?」駙馬爺凌天听過桑默的解釋後,再度的微皺了下眉心,盯著桑默的銀眸問道,暗紅色的眸子里在衍生著另一種不平靜。
「這就要問九皇子殿下為何無故的阻止我的離去了,甚至不惜拿的我朋友做威脅,您說這樣我還能安心的走麼?」桑默攤了攤沒有扶人的另一只手,字里行間也透著明擺著的無奈,更不用說她臉上那苦惱的表情有多麼的讓人信服了。
「你是要現在就放開九皇子然後他任處置,還是要我親自動手?」駙馬爺凌天似乎不願再繼續跟桑默對峙下去,本來耐心就不是很多,幾句話後就直接的甩出了兩條路,讓桑默自己選擇。
「駙馬爺,您這樣我很為難。畢竟,現在,有資格說條件的人,似乎不是您,而是我。」听完駙馬爺凌天的話,桑默伸手模了模自己的下巴,隨即搖了搖頭,然後,偏著腦袋,非常冷靜的將自己的答復說出來。
這一刻,桑默才發現,這駙馬爺的耐心似乎不是很好,這個認知讓桑默微皺了下眉,因為這樣就意味著,這件事,不可能用談判的形式解決,必須要靠武力。
「是嗎?你是第一個敢這樣跟我說話的人,看來,你是選擇要我親自動手了,所以,後果是你無法想象的。」駙馬爺凌天說著,寒著臉,一步一步的朝著桑默走了過去,暗紅的眼眸幾乎要將桑默凝視穿透。
「好了,駙馬爺,您不必再走近了,否則我不保證九皇子背後的利劍會破膛而出。」桑默在離著駙馬爺凌天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時,緩緩的開口道。而在桑默扶著禽獸皇子的那只手上,不知何時已經有一把短匕抵在了禽獸皇子的背後。
這把匕首,是桑陌在那次休假逛街時買的,為的就是防身用的,所以,桑默時刻都將匕首藏在自己的衣袖里,只要一曲臂就可以抽出來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哼,膽子倒是很大,可是你下得了手嗎?弒殺皇子可是死罪。」听完桑默的話,駙馬爺凌天沒再繼續前進,停下了腳步,爾後,駙馬爺凌天盯著桑默的暗紅眸子里閃過了一絲殘忍的笑意,似乎是有什麼在漸漸的興奮起來。
「你們不也是一樣,都敢弒殺皇上最疼愛最重視的皇子了,我又有何不敢的呢。」桑默沒有錯過駙馬爺眼眸里的嗜血興奮因子,好像在慢慢的復蘇著。但是,桑默知道自己絕對的不能後退。
「哦?你有何憑證呢?」駙馬爺凌天似乎是覺得桑默的話有些好笑,居然一臉微笑的,認真問道。那自信的樣子,好似任何人都不在他眼里一樣。
「證據什麼的,我們就別相互磨嘰了,大家心里都清楚,您也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一句話,一命換一命,換不換?」桑默自然不會隨著駙馬爺的性子繼續扯下去,拖拖拉拉從來都不是她桑默的行事風格。所以,直截了當的,桑默甩出了自己的誠意,然後只等對方的答復。
「你覺得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駙馬爺凌天寒霜般的臉色已經完全的暴露在外,誰都能看出來他已經是盛怒中,而那盯著桑默的暗紅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散發著危險的信號。
「啊……!」突然一聲驚喊聲平地升起,將駙馬爺凌天盯著桑默的視線移向了一旁,因為那聲喊叫,是發自于桑默身邊的禽獸皇子。
「怎麼樣?這樣,夠資格了嗎?」桑默扶著禽獸皇子的那只手,依舊還是在禽獸皇子身後,但是,伴隨著禽獸皇子的尖喊聲,頃刻間,禽獸皇子身後的地面上,正迅速的滴落著一滴滴鮮紅的液體,很快的就淌成了一小塊殷紅的血跡。
而在禽獸皇子的背後,桑默原本握在手里抵在禽獸皇子背後的匕首,現在,已經有一半沒入了禽獸皇子的衣服里面,血正沿著匕首緩緩的流出來,「駙馬爺,這血,可不是假的哦。」
「……去,將人帶過來。」靜默片刻,盯著禽獸皇子腳後面的那淌愈見擴大血跡,駙馬爺凌天終于抬頭,暗紅的眸子微眯著看桑默臉上的平靜,然後,動嘴發話。
這一刻,他才終于肯認真的相信,對面的這個人,看起來簡單平凡,卻有著十足的膽量,因為,他在對方的眼楮里沒有看見絲毫的猶豫,只有認真。
駙馬爺凌天的話剛落音,在他身邊的四人中,有一人轉身離開了。不用說,一定是去帶人過來了。
「桑陌?」過了大概一刻鐘,離去的那個人將桑默要的人到了過來。而被帶來的人,在看見桑默的時候,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楮,驚叫道。雖然聲音不是很大聲,又有些有氣無力的,但依舊不能忽視那驚訝的心情。
「嗯,十九,你還好嗎?」看見十九皇子還算平安的樣子,桑默點了點頭,應道。但是,免不了的,桑默為十九皇子這波折的人生感到有些泛酸,沒有人喜歡經常被刺殺或是追殺的,而十九皇子卻是一直都在經歷著這樣的生活。
「桑陌……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見桑默的到來,還是因為桑默關心的話語,十九皇子突然間哽咽著,說出話來,只能滿眼水意光瀲的看著桑默,語不成句。
「沒事,我來救你了,十九,不怕。」桑默微笑著安撫著十九皇子的情緒激動,因為她知道,十九同自己一樣,都希望平凡的過活,不然十九又怎麼會看上自己呢?身為皇家公主,有幾人能放得下這樣的身段的?
「嗯。」十九皇子听了桑默的話,強硬的將哽咽的淚意逼回眼眶,牽強的勾起嘴角,曬出一笑,讓桑默能安心。
「人已經帶來了。」駙馬爺凌天面無表情的打斷兩人的對視,一個眼神,讓人將十九皇子放了,然後,轉首對上桑默的銀眸,說道。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先將人放了會不會不妥。
「呵呵,駙馬爺如此爽快,我桑某人又豈會是不守信用之人呢。不過,人我是會放的,但是要先出了駙馬府的大門,人才能放。盡管駙馬爺您先放了人,但畢竟,這里可是在駙馬府里面啊。」桑默當然不是笨蛋,又怎麼會看不出駙馬爺的計謀呢。怎麼說,他們也都還在駙馬府里,這先放人並不意味著就是一種善舉,更有可能是一種引誘。
「……」听完桑默的說話,駙馬爺凌天只是盯著桑默很久都沒有開口,直到看見地上的血越流越多時,終于轉身向身後揮了一下手,只見,站在他身後的人,退開到一旁,讓出一條路來。
「十九,我們走吧。」桑默盯著駙馬爺的一切動作,沒有去看一旁的十九皇子,只是開口說著,然後,扶著臉色很是蒼白的禽獸皇子,跨出門檻,慢慢的走過駙馬爺的身邊,緩緩的朝路的盡頭走去。
十九皇子和萬俟珩一行人都跟在桑默左右,也都盯著駙馬爺的手下,緊緊的跟桑默走,沒有留下一點漏洞,讓敵人見縫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