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暗地傷人?出來。」
見自己的同伴被這樣的一招揮落在地,甚至爬不起來,另一名大漢強自鎮定的滿眼巡邏著,究竟是什麼高人,竟敢這般無謂的在他們的地盤上出手傷人。
「他自找的。」
一陣冰音劃落,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尋望,終于看見人群中信步走出來一位英挺不凡的冷峻男子,周身的冷酷凜冽的低氣壓直直叫人望而卻步。而他身後還跟著一位頭戴面紗的白衣人和一位漂亮又可愛的男子。
一時間,因為他們的出現,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被這難得一見的美麗容貌給折服了,都忘記了眼前剛剛發生的事了。直到三個人走至大漢的面前,才恍然回神。
「這位公子,你這般貿然傷人,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大漢同樣也驚駭于眼前之人的冷然氣魄,強自鎮定的挺直腰桿,迎上眼前之人的視線,用身後的力量來壯膽。怎麼說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又怎會這般就被對方比下去。
「區區折翼樓而已。」
然而,怎奈來人依舊是一臉的冷酷模樣,絲毫不把他的話放在眼里,只是,周身的冷氣確實更加的下調了一個度。
這可把大漢給嚇得倒退了一步,額頭上密密麻麻的細汗,刷刷的直冒,短時不敢再放話了。
「,,,收收你的無限量冷氣,這天本來就不熱,你就別人工制冷了,行麼?」
這時一旁的桑默終于是受不住這周圍的冷氣壓了,直接走到聞人魄面前,兩眼狠狠的瞪著他,故意的雙手搓搓雙臂,很是冷瑟的樣子。
其實,不是桑默要這樣,而是這人戳破了她好不容易的來的大顯身手的機會,所以,她有點像是故意找茬兒的。
好歹她也是一空手道黑帶和劍道六段的武術高人啊,只是很久沒有拿出來練了而已,好不容易遇見兩個看上去空有余力沒有高深武藝的大漢,給她給展示的機會不行麼?桑默兀自在自己的小宇宙郁悶不已。
「默兒,你不高興?」
聞人魄對于桑默的致辭倒是沒有多在意,听話的收了身邊的冷氣。而一旁的萬俟珩確實看出了桑默眼里的不爽之色,但也覺著奇怪,所以便直接問了出來。
但,在听見萬俟珩的問話之後,原本沒有在意的聞人魄卻將視線移到了桑默的身上,微蹙著眉,認真的觀察這她的表情變化,想要從中發現萬俟珩的話是否屬實。
亓官夙卻是沒有去注意桑默他們是什麼表情,他注意的是剛才被聞人魄一道暗勁揮出去的再不省人事的大漢,雙手暗暗的握拳,隨即嘴角出現一抹不易察覺的勾笑。
「是誒,我沒有叫你們出來,你們干嘛跑出來,真是浪費我的力氣,掃興啊。」
桑默也不怕萬俟珩他們看出來,索性也就明白的表示出自己的郁悶,臉上興致奄然的沒了生氣,埋怨的眼神掃了聞人魄一眼,擺明了是在指他出手太快了。
「他,要傷你。」
聞人魄不明白桑默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情,就好像他出手救她是多事了一般。但是,他還是想要說出事實,他只不過是擔心她而已。
「誒,你們就那麼肯定他一定傷得到我呢?我在你們眼里就那麼不濟啊?」
桑默哀哀說道,她真是突然想要練練手的,結果手都還沒有抬,就已經有人替她擺明了,而且還不給人家再起來較量的機會。
還是說,她在他們心里真的就只有被保護的份兒?桑默發現自己越想越悲催,越想越蛋疼,不帶這樣看不起人的啊。
「默兒,我們只是不想你有事而已,聞人魄也只是出于本能的反應,你……」
萬俟珩嘴里的話說到最後隱了聲,因為,他發現桑默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們這里,人也走了出去,朝著那還坐在地上的女子走去了。
看著這樣的場景,萬俟珩也只能搖頭嘆氣了,隨後用只得伸手拍拍聞人魄的手臂,示意他不要介意。要知道,越是相處,他們就會越了解桑默的為人,是個心比誰都軟的人。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走到之前被大漢揮倒在地的女子身邊,伸手將人扶起,隨即退開一步,免得招人非議,她急著現在自己是男裝示人呢。
只是,在將女子扶起之後,桑默不明白這人為什麼兩眼發愣的盯著她看,不,應該說是盯著她的身後看呢?
桑默順著她的視線回頭,才明白,這女子在看什麼了。她身後站著的是萬俟珩三人,萬俟珩帶著面紗,小正太正偏著頭看別處,只留後腦勺向她。所以,這女子是被聞人魄的英容岸貌給迷住了。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敢問公子大名,小女子無以為報,願為奴為婢侍奉左右。」
就在桑默回頭過望的時間里,發愣的女子已經回過神來,滴滴柔糯之音緩緩傳來。
听到這酥骨之音,桑默趕忙的回望,這女子相貌清麗月兌俗,算得上是一小家碧玉之姿,淡紫色的長發披掛在腦後,正低首擺著福禮的姿勢。
「呵呵,沒事沒事,小姐快快請起,我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這位小姐不必記掛于心。」
桑默一見這架勢,立馬搖擺著雙手,謝絕女子的言謝。听著這女子的言辭,怎麼听都大有以身相許的味道,桑默有些不敢怠慢,更不敢居功,免得又招沒必要的桃花上身。
可是,這一次,桑默是大大的出糗了。
為什麼呢?
因為,她自作多情了。
事情是這樣的,在桑默的話說完之後,福禮于她面前的女子,站直了身子,抬眸望了一眼桑默,眼眸是淡淡的紫色,然後便將視線跳開,又望向了桑默的身後,瞬間滿眼的光亮,說道︰
「小女子茶兒,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人家的意思很明確,擺明了就是沖著桑默身後的聞人魄說的,根本就絲毫沒有將她桑默看在眼里。甚至還徹底的無視了桑默之前與大漢之間的對陣,還錯把聞人魄剛才的出手硬當成是為了她。
這誤會,真是出大發了。而桑默,算是被眼前的女子給徹底的雷得外焦里女敕了。
真真是見過沒皮沒臉的,卻沒見過這麼沒皮沒臉的人,還是一女子。桑默頓時徹底的顛覆了她對這個世界的男女觀了。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桑默轉身看著聞人魄,模了模自己的鼻梁,算是了解了,自己算是狗拿耗子了,也瞎白忙活了。說了那麼多,結果這小姐眼里就只容得下聞人魄的存在。
「嗐,還是長的好看的魅力大,聞人魄,我輸的心服口服。」
桑默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聞人魄的肩膀,無比真摯的承認道。只是,說出來的內容卻又是調侃味兒十足的,嘴角挑高的弧度也是明顯得耀眼。甚至連一旁的萬俟珩都微不可見的抖了抖肩,任誰都知道他在抖什麼。
「這位公子……」
「滾!」
就這名做茶兒的女子想要再一次的相問聞人魄的尊姓大名時,原本被桑默的調侃搞得無所適從的聞人魄,很煩這人的聲音一再的在自己面前出現。于是,冰音驟然迸發,氣勢冷冽得幾乎要將對面的人給冰封住。
「呀啊!」
因為沒有想到自己的恩人會這樣突然喝叱出聲,以至于茶兒小姐被嚇得連退好幾步,甚至一時不察,自己左腳絆右腳,又一次的跌坐在地的驚呼出聲。
這一回,桑默沒有在自作多情的出手去扶她,花痴呢,她見過很多了,而且這茶兒小姐是自己送上門去給聞人魄吼的,所以,她不插手他們兩人的事,還是圍觀的好。
可是,這茶兒小姐雖說是跌倒了,但是人家很快的又爬了起來,然後,跑幾步將之前被大漢揮倒在地的小包裹撿起來,將上面的灰塵拍去,然後又幾步上前,走到了聞人魄的面前,將手里的小包裹打開,從里面抽出一條粉紅的繡著圖案的絲巾,遞到聞人魄的面前,笑臉嘻嘻的說道︰
「這位公子,這是我自己繡的手巾,既然你不要我為奴為婢,那麼就請你接受我這條絲巾吧。」
茶兒小姐說完這些後,只見周圍的人都細細的倒抽著氣,隨即又哈哈大笑起來。有的甚至好拍手叫好。真真把桑默給看得好不莫名其妙啊。
「珩……」
「哈哈哈……」
就在桑默想要問身邊的萬俟珩,這些人笑什麼的時候,一旁的亓官夙卻先一步的放肆大笑起來,而且那陣勢像是听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得都快蹲地上去了。
這時,桑默有看見,萬俟珩的面紗抖得十分的厲害,都快飄起來了似的,低低的悶笑緩緩透過面紗傳出來,讓人知道那抖是因為什麼。
這倒是讓桑默更加的好奇了,到底是什麼好笑的事,居然能讓萬俟珩也跟著這般的笑開來。也不過是,看著這茶兒小姐遞了一條絲巾要送給聞人魄而已,就值得他們笑成這樣。
「夠了,那麼到底在笑什麼啊?能不能先跟我說說啊,讓我也笑笑啊。珩?」
桑默實在是忍無可忍,索性干脆拉著身邊的萬俟珩直接問,她相信只要她問,萬俟珩一定會告訴她的。
「哈哈哈……桑默,你……哈哈……你不知道……哈哈……我們……的哈哈……聞人公子……正在……正在哈哈……被人求親麼……哈哈哈……」
只是,一听見桑默的問話,最先回答她的人不是萬俟珩,而是一邊早已笑得沒了任何形象可言的亓官夙小正太。只听見他那零零碎碎的言辭,听得桑默都快累死了才听完了。
然而,听完之後,聯合著零碎的字語湊齊來,意思就是,他們家的聞人魄,正在被人求親!
桑默瞬間,風中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