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當桑默忙著給萬俟珩三人賠禮道歉的時候,後前方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穩貼的詢問聲。桑默循聲回頭,一看,不禁瞪大了眼,一臉的驚訝,甚至都忘記了說話。
「我們又見面了。」
在桑默怔住的時間,原本低沉穩貼的男聲換成帶這一抹輕笑愉悅的聲線,停至在桑默的面前,讓彼此看得更加的真切。
「你……怎麼會在這里?」
桑默一時間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問道。
看著眼前一襲深紫色長發,深邃紫眸,玉樹臨風的美男子,這人不就是昨晚上的鮮于千瀾麼。那時候,沒有燈光的照射,桑默分不清他的發色和眸色,現在看來,這人怕是水月國的一純血人種了。
在看看他那一身寶光鮮華圖案繁復面料高級的一襲紫色華服裝扮,這人,一定是非富即貴的彰顯啊,
「呵呵,你站在我的地盤問這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呢?嗯?」
鮮于千瀾似乎很高興眼前人的反應,隨即,便輕笑開來,俯首湊到桑默的眼前,眨了眨深邃的紫眸,別有深意的輕問,益發輕盈的鼻音上揚,無來由的硬是多生出一分親密的氣氛來。
「嘖,你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干嘛?」
一股清幽的薄荷香味似有若無的吸進桑默的鼻息間,瞬間讓桑默從怔愣中清醒過來。隨即,發現盡在咫尺的好看容顏,桑默反射性的伸手推開,免疫力不受一點摧殘,無趣得緊的樣子。
「呵呵,桑公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呢。」
被推開的人不受絲毫影響,站正了身體,好不深意的說了一句,便沒再開口,只一經的雙手月復背而立的看著眼前的人,輕笑生魅。
「咦?鮮于公子剛才說這是你的地盤,是說,這折翼樓是你開的?」
桑默並沒有去揣測鮮于千瀾的話,任憑他在那里獨自生花,也絲毫不如她眼。將剛才听到的話,細細的回轉了一遍,抓住話里的重點,隨即拋出。
「正是,千瀾有幸請桑公子進去喝杯茶,敘敘舊?」
桑默的問題得到了鮮于千瀾的肯定回答,緊接著便是真誠的邀請。環顧周遭的一切,鮮于千瀾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喝茶敘舊好似此時並不適合我們,還是煩請鮮于公子先整治一下內部教條吧。」
桑默是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鮮于千瀾的邀請。想來也是不可能的事,他們才剛將他的手下一頓收拾,這會兒要是真的進去喝茶,桑默真的想不出這人是何居心。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簡單,也不是輕易就會任人宰割的主,所以,就更加不可能就這般的無視這場糾紛。所以,桑默很干脆的挑明了說,看他是否還要繼續這般笑顏相向。
「嗯,他們惹得桑公子不快了,理當受罰,所以,就由桑公子發落吧。」
只是,讓桑默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鮮于千瀾居然會這樣說,將一切的過錯都歸在自己手下這邊,甚至還坦言要將他們叫與她處置。
這,事情的走向,完全的超出了桑默的意料之外。
「呵呵,鮮于公子當真是明事理的主子呢。不過,桑默又怎可逾矩,所以你的手下還是你自己好好管教吧,我還沒那閑工夫呢。」
桑默皮笑肉不笑的睨了鮮于千瀾一眼,不接受白來的恩惠,在不明白這人為何這般不問事情經過就斷定結果,但是,她也不會笨到去真的相信。
更何況,桑默還記著,他們之間是有仇的呢。
「桑公子真的不進折翼樓一品茗茶麼?」
對于桑默一再的相拒,鮮于千瀾也並無一絲的不悅,這是不厭其煩的繼續追問,似是有著一定要等著桑默答應為止般的精神頭,深邃的紫眸,掩著笑,晶亮而水潤。
「我們很忙的,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桑默舉著鮮于千瀾的笑里掩藏著什麼貓膩,但是她看不穿,所以沒辦法揣測,索性直接打算離開。
深藏不漏的人,桑默不想多加去接觸,一來是她不想隨時隨地的去動腦,二來是她還想繼續去逛別的地方,不想就這樣把時間浪費在這里跟鮮于千瀾窮磨嘰。
桑默轉身就走,沒有去管鮮于千瀾會有怎樣的神色。而萬俟珩和聞人魄以及亓官夙三人在跟上桑默腳步前,三人都前後不一的盯著鮮于千瀾打量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跟著桑默腳步去的。
「桑公子,有空一定要來折翼樓喝茶,千瀾隨時恭候。」
眼見著桑默即將隱沒如人群之中,鮮于千瀾才緩緩的調高聲量喊道,說出來的話,讓周圍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隨即,桑默便感受到了周遭的目光全都打在了她的身上,甚至,在她身邊的人群都自覺的退開了兩步讓出了一片空地來,都用著羨慕加驚訝的眼光注視著她。
「你!……」
桑默的話止于她瞪目回頭看見的景象,愣住不言。
其實,也沒什麼驚險勁爆的畫面,只是看見原本一直站在鮮于千瀾身後的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此刻正單膝跪在地上,雙手在鮮于千瀾的腰間佩帶上系著東西,而那東西才是讓桑默再次愣住的所在。
是什麼東西呢?不是什麼別的東西,正是之前那快幫桑默擋開暗器後掉在地上的純色玉佩。那小廝在系好後,還細心的整了整,所以,桑默絕佳的視力看得清清楚楚。
「默兒,是他出的手。」
一旁的萬俟珩也看見了,所以,在見著桑默愣住後,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說出他們心里都已明白的事實。
雖然,他不知道桑默為什麼會認識鮮于千瀾,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一切等回酒店再說。
「嗯,走吧,我們去其他地方繼續逛。」
回過神,桑默沒理會鮮于千瀾笑意連連的高深面孔,收回了視線,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別的,只說要去繼續逛。隨後,便走進了人群里,將三人充滿疑惑的視線留在背後,置之不理。
而見著桑默這樣什麼也沒說的樣子,三個人也不見著急,知道到時候,她一定會告訴他們的。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在他們身後,有一道酌亮的視線追隨著桑默,直到桑默隱沒在人群中都沒有移開過分毫。隨後,動了動嘴唇,說了什麼,只見他身邊站著的小廝離開了。
離開折翼樓那條街之後,桑默還真的一路領著萬俟珩他們繼續逛下去。這邊吃吃,那邊看看,好似之前的那場騷動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一般,心情依舊是好的出奇。就這樣竟連續逛了近一個時辰,直到,桑默覺著腳下有些抬不起來,才打道會去酒店休息。
「叩叩叩!」
回到房間,讓澤蘭紫菊二人服侍整理好一切退下後,在桑默準備上床休息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有人來訪。
「誰啊?什麼事?」
桑默很不情願的應聲,依舊坐到了床上去,一邊月兌著鞋,一邊打開被窩,打算窩進去睡覺,沒有要接見門外之人的打算。
「默兒,是我,你睡了嗎?」
門外的萬俟珩開口,雖然听出桑默的聲音似是有些像是要睡下的樣子,但是,房間里的等還沒有熄滅,他不打算就這樣放棄。
「有什麼事不能明天說麼?」
听萬俟珩這話,桑默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事要說了,而且桑默大概也能猜到他要是的是什麼事。但是這會兒,她想睡覺啊,好幾天沒有在床上睡了的說。
「嗯,不能。」
沒想到這次萬俟珩的聲音倒是異常的堅決,透著一定要現在說的氣勢。不是他執著,而是,他必須要提醒一些桑默不知道的事情。
「好吧,你進來吧。」
桑默嘆氣一聲,放行讓萬俟珩進來。只是,她卻依舊還是窩近了被窩里,坐靠在床頭,等著萬俟珩進來說事。
「有什麼事,說吧。」
見著萬俟珩一進屋卻只是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的盯著她看,桑默只得在心間再嘆一口氣,主動的將話題打開。
只見,萬俟珩只是將頭上的斗笠緯紗給取下來放在一旁,然後走上前,坐在床沿,望著桑默的銀眸里有些認真,像是在找尋什麼。直到來回巡視都沒有見著他預料的神情之後,萬俟珩才舒了一口氣。
「默兒,不要與鮮于千瀾接近,他太復雜了。」
將空懸的心放下,萬俟珩在桑默疑問的眼神下,緩緩的開口,只是一處口便是他最擔心的重點所在。
「鮮于千瀾是什麼人?」
然而,桑默並沒有很吃驚萬俟珩知道鮮于千瀾的名字,畢竟,之前鮮于千瀾那仿佛沒有人不認識他的自信樣子,桑默一時半會兒也沒忘記過。所以,她現在只想知道,對于鮮于千瀾的事跡。而她也相信,萬俟珩能給她一個很滿意的答案。
「他是水月國君主的胞弟,水月國的王爺,他所創建的朱戟樓是掌握著這天下最精密最龐大的地下情報組織,只要是他想要找尋的機密,便沒有找不出來的。而且他為人內斂沉穩,雄韜偉略,文武雙全,深受天下人敬仰,人們都稱他為千手王爺。所以,默兒你不要與他有過多的接觸,我怕他查出你的身份,畢竟他的手段是律音殿也無法預見的。」
萬俟珩簡要又精闢的為桑默講解了一下鮮于千瀾的身份與地位,希望桑默能明白他的擔心。因為,看今晚鮮于千瀾看桑默的眼神,萬俟珩覺得那里面滿是研究和好奇,所以,他不得不提前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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