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出去就是為了練寒玉琴,練著都忘了時間了。」
桑默接話,不著痕跡的說著謊話,雖然,她知道他們之間不應該有這樣的隱瞞,但是,總是會有無奈的時候的。
只是,桑默並沒有要打算隱瞞很久,桑默的決定是,只要等她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後,便會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的。
「既是這樣,你出門前為何都不跟我們說一聲,讓大家都在為你干等著。默兒,你要記住,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我們,從現在到將來,我們是將要與你生死與共的家人。」
「像今天這樣,你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不說他們二人,單只說我一人,你知道我的心情嗎?我最先想到的是,你是不是就像離開律音殿時那樣,就這麼的離開了?我知道,你是無心之過,但是,這恰恰也是證明你根本就……」
萬俟珩的話就此打住了,因為,他說不出口,說不出桑默根本就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她對他或許是有些情,但是,卻不足以讓她放在心間。在等待她回來的那些時間里,那每一刻鐘他都是捏著自己的心在等的。他甚至都不敢想,若真的再一次被她丟下,萬俟珩就覺得那已經是生不如死的痛楚
可是,盡管這一切,他都是知道的,卻只願意執著著她對他的那點‘有些’,而且還是義無返顧的。只是,用情深的那一方,也注定了要承受這樣的裹了蜜般的心酸,先甜著,待心慢慢的不滿足之後,便是酸澀的無奈。
「珩,對不起!我真誠的向你道歉,這次我又讓你們擔心了。只是,你要記住,聞人魄與亓官夙我或許還不確定,但是,我的心絕對是有著你的存在的,絕對不像你想的那般無心無情。」
桑默仰著頭,如墨的眸子里勾芡出一雙無垠卻又無神的銀眸,伸手抓住穿梭在發間的修長指尖,與之十指相扣,緊緊的用力,或許她的言辭沒辦法表達透徹,只希望,這樣的努力能將自己的心情傳遞給他,讓他知道。
「默兒,謝謝你。」
听完桑默的衷情,萬俟珩無垠的銀眸霎時有如墜入銀河,瞬間被點綴著亮了起來。緊緊相扣的十指,讓他感受到了她加快的心跳,所以,他要由衷的感謝她,讓他在這一刻又一次看見了幸福的存在。
相望的眼眸,愈見的靠近,慢慢的,輕輕的,近在眼睫,直到相互緩緩的合上眼,溫柔的唇瓣相貼在一起,無需深入,只淺淺的細細的相互輕踫著,像是慰藉又像是傾訴,卻是只屬于他們兩人的一片柔情蜜意。
待兩人的情緒都平靜下來之後,推開的兩人,臉上都有著醉人的嫣紅。桑默在坐正看看四周,果然是早已經沒有了追風的影子了。只是,想想追風若是真的在場看著,那這時候,桑默怕是也要羞赧萬分了。
桑默知道自己腦子里雖然裝著現代的開放思想,也見怪不怪帶大街上隨處可見活色生香的激情戲碼,但是,那只限于她看別人演,其實她股子里還是有著保守的情懷在的,要她親自演給別人看,多少還是有些放不開的。
「咳,珩,我想跟你說說寒玉琴的事。」
不過,還好追風是個蠻識時務的人嘛,居然曉得閃人,呵呵,不錯。桑默暗笑在心間之後,收起了小心思,開始談正事了。
「默兒,發現了什麼?」
萬俟珩點點頭,輕問道。他也很快的恢復了心情,面容上雖是嚴正的,但是那仿若顧盼生輝的銀眸里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溫柔在流動著。
「嗯,這次我在練習寒玉琴心法的時候,腦海一出現了一些很奇異的景象,感覺上很真實,甚至我用雙手也能觸模到,像是那個……」
「珩,你怎麼看這件事?」
半響時間,桑默詳盡的將自己在練習寒玉琴心法時出現在腦海里的奇異景象說給萬俟珩听,再加上練習時居然連她的發色和眸色都改變了回來,桑默自己實在是想不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畢竟,首任殿主大人的手札記錄上,也只記載到第三層而已,根本沒來得及寫下第三層的心得記載。所以,只能與萬俟珩商量了。
「默兒,我能告訴你的,也只有老古書上記載的,寒玉琴心法一切從心出發,遵從心的指引,同時也要約束心的膨脹,萬事都只能靠自己去理解和掌握。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究竟,因為,歷史上沒有哪位殿主大人將心法練超過第三層的。」
萬俟珩明白桑默的苦惱,但,他也只能依照古書遺留下來的記載提點桑默絲毫而已,其他的,他也只能無助的給予她精神上的支持而已,別的什麼也幫她做不了。
這也是萬俟珩心中的一大痛楚,因為,早在桑默注定是殿主大人的時候,他就知道,有很多事,只能由桑默一個人去承擔,而他只能在一旁看著,看著她如何被困擾被逼迫,幫不上任何的忙。
可嘆他竟是能看破一切人命天理的人人爭相叩拜的祭司,卻無法看到她的世界任何的一處,無論是過去和將來。他究竟是何德何能?
「誒,也是。珩,你不必自責,這本就不是你所能掌控的,所以,沒關系的,我慢慢的想,船到橋頭自然直,總能參透的。」
桑默看著萬俟珩微皺而起的眉頭,知道他在自責與懊惱。只覺得他,又在多煩惱了,本不是他的事,卻比她還要苦惱犯愁,當真是要將所有的煩惱都往他一個人身上攬呢。
只是,他想,桑默還不願意了呢,她堅信,車到山前必有路,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既然這條路行不通,大不了她多練習練習,總會找到突破的答案的。
「默兒,誒!」
萬俟珩無奈一嘆,他明白桑默向來心胸開闊,什麼事到她這里,至多也就苦惱也一時半刻,過後便到時候在想辦法,實在想不出便干脆放棄,從來都不回為這些事而影響心情太久。
這樣的性子,想來也是她招人喜歡的原因了。
「好了好了,珩,時間真的很晚了,你趕緊回去吧,剩下的我會自己想辦法的,想不出來就算了。你別忘了,還有兩個人等著你為他們解惑呢。快去吧。」
桑默不願再讓萬俟珩嘆氣下去,覺得事情也差不多了,雖然沒有結果,但是倒也不至于讓她傷心失望。她本來就知道萬俟珩對于寒玉琴心法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之所以說出來同他討論,其實也是想懷著僥幸的心理的。
所以,能有結果就是意外,而沒有結果便就當找個人抒發抒發心中的郁悶。心情舒暢了,便什麼都好了。
「默兒,那你也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想,我回房了。」
萬俟珩也看出了桑默臉上的疲倦之容,便也沒在多說什麼,只囑咐她早些休息後,便轉身離開了桑默的房里。
而桑默,在萬俟珩離開之後,腦子也開始有些犯困,只記著模索著將追風給的能改變眸色的藥丸倒一粒服下後,便倒床上睡去了。想來,她也知道,萬俟珩會去跟聞人魄以及亓官夙說些什麼,估計會將她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們,但是也絕對不會將全部的事情都說出來,畢竟,有些秘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這無關他們是什麼關系。
只是,桑默雖預料到了,萬俟珩會有所隱瞞,但是,她並沒想到,有人在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之後,會完全的拿她當神般對待,有的人卻要離開。這樣的差別,以至于讓桑默都有些糊涂了。
翌日一早,從起床那一刻起,桑默還沒來得及跨出房間門檻,就有人端著煮好的極致補品站在了門口,一見到她的人,便湊上前來,講述這手上端的是什麼極致大補品,放了哪些珍貴稀有的藥材,又著怎樣極致的療效,等等等等。
「亓官夙,你這是干嘛?我沒事為什麼要喝補品?」
桑默垂眸望了一眼面前桌上碗里的漆黑液體,再抬頭看著從進了房門之後,嘴里就沒有停過的亓官夙,兩只大大的深色棕眸流光璀璨,宛若瞻仰著神祇一般的望著她,還附帶一臉的沉醉,桑默實在是被他這樣子看著終于受不了了。
「默兒姐,因為是我為熬的補品呀,所以,你一定要喝,對你的身體很有幫助的,你看看你,看上去枯瘦如柴,一定要多長些肉,看起來才健康。我決定了,從今往後,我每天都為你配制一碗大補湯,假以時日,定能更健康的。」
亓官夙想著昨晚萬俟珩告訴自己的事情,震驚得一晚上都在想著桑默,仿佛突然間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高大的讓他仰望都難以靠近,所以,他決定發揮自己的長處,既然桑默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他或許不用幫她解毒,但是,至少可以幫她調養身子。
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想要有個借口繼續留在她的身邊,哪怕是他最討厭的裝乖撒嬌,他也要讓她記住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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