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兒,他是心緒紊亂,所以導致心悸悶窒昏厥。我已經給他服了我研制的藥丸,讓他休息一下就會沒事了。」
馬車里,桑默讓亓官夙先為百里瓔珞把脈看看,亓官夙看過之後,也給了她無大礙的診斷,讓桑默放下了心來。
「嗯,小夙,你覺得他的心髒、我是說他的心悸病有什麼變化沒有?」
坐在百里瓔珞的身邊,看著他蒼白到透明的臉色,桑默突然問道。
這些日子以來,桑默知道亓官夙一直都在研制新藥為百里瓔珞改善病情,經過這些時日,桑默想知道結果怎麼樣。
「嗯,雖然變化不大,但是,也是有一點好的跡象,至少他心脈跳動在逐漸細微地加強,沒有一昏厥就心脈隱沒了。」
桑默地追問,亓官夙盡責的回答,這也是他作為一個大夫的態度,而且這百里瓔珞的病情于他而言也是一次機會,一次新的嘗試。
所謂醫者,最怕的不是病患,而是沒有更進一步提升自己的病患。而亓官夙也是這樣勇于挑戰和提升自己的人。
「嗯,這就好,你也不用急,這事慢慢來,有結果就不算白費了。」
桑默點點頭,伸手拍了拍亓官夙的手臂,給予鼓勵和支持。雖然,她不是醫生,但是也知道,但凡有志者,都是期盼超越他人,最後再超越自己。
至于,百里瓔珞的事,桑默有些自責,因為這一切雖都不是她開的頭,但是她卻做了推助的手,所以,百里瓔珞會發生這樣的結果,她難辭其咎。
而且,離開守望城的時候,她答應過百里老夫人好好照顧百里瓔珞的,今日這事,桑默覺的也算是她失言于老人家的信任了。
所以,桑默決定等百里瓔珞醒過來之後,好好的跟他道個歉,賠禮。
只是,讓桑默沒想到的是,事情再一次的超出了她的預料,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事情是這樣的。
回到古宅之後,桑默跟在抱著昏厥的百里瓔珞的棠祏後面,跟著他一塊進了他們的百里瓔珞的院落,想要等到百里瓔珞醒來。
只是,在百里瓔珞的床前,桑默整整坐了一個多時辰,才見著百里瓔珞幽幽醒。但讓桑默沒想到的是,百里瓔珞一醒過來,竟然便轉過身,給她一個素白的後背看。
這情況,轉變的太快,桑默一時間有些懵怔的愣在了那里。
半響,沒有人聲,都在沉默。
「桑公子還有何事?是嫌我的笑話還不夠你看嗎?」
半響過後,終于,還是躺在床上以背示人的開了口。
只是,這一開口,便听出了某人的情緒不爽中,聰明的人,應該就知難而退。
「額?百里瓔珞你轉過身來,把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只是,桑默雖是聰明人,但卻也是迎難而上的聰明人,所以在最初的一愣之後,隨即便听出了百里瓔珞話里的意指,于是想要確認。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被桑默這樣一喊,百里瓔珞突然地的轉過身來站起身,然後,憤憤地瞪著眼前的人,似是惱羞成怒了。
「什麼是事實,難道你會分不清?在這里沖我吼什麼?這就是你的能耐?」
桑默倒並沒有去理會百里瓔珞是怒是吼,只一往直前直白的將事實點名,說完後,還用著無比鄙視的眼神毫不避諱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這人,在這里咋呼什麼?是不是吃多藥了?還是剛才亓官夙給的藥有副作用?桑默很是不理解百里瓔珞現在的一言一行,萬分的不解。
「你,你當然在這里昂首挺胸的說,受辱的不是你!你有怎麼會知道我此刻的心情!」
被桑默的鄙視眼神徹底的激怒,百里瓔珞雙手握拳緊緊的抓住掌下的布料,憤怒的將心里的不甘喊出來。
是啊,誰會願意被這樣對待?而且,被這樣對待了之後找到了讓他想要泄恨的無恥之人,卻不想得到的答案更讓他難以接受。世人都認為死人感嘆,但是有誰知道,他何其無辜?這要他要怎麼忍下口怨氣?百里瓔珞眼神無焦距的望著眼前的人,現在心里的難受。
「哈啊?百里瓔珞,你這句話才讓我真的見識到了,你是有多麼的可笑!」
听完百里瓔珞的怒吼,桑默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說出來的話,更是讓百里瓔珞怒不可解。桑默現在是完全的听明白了,這人,說來說去,不過是忘不了被人強吻的那件事,在加上那容成冰的所作所為的理由讓他無法接受而已。
「你!桑默、你……哈哈哈……哈哈哈……對!沒錯!我就是這麼可笑!怎樣?你高興你走開啊!……哈哈哈……」
听見桑默真的將自己當成笑話,百里瓔珞忽然大笑起來,而且笑得不可抑制,笑到彎下腰伏在被子上,雙肩抽動,渾身顫抖。但是,那笑聲里,卻在宣示著他最高的憤怒,以及無名狀的悲傷。
看著這樣神經爆發的百里瓔珞,桑默只冷冷的看著,但是,如果萬俟珩的話就會發現,在那雙無垠的銀眸里,正在漸漸的凝聚著名為惱火的氣焰。
抖動的青絲,聳動的雙肩,顫動的身體,一波一波的展現在桑默的眼眸里,最後,銀眸的眸子一亮,桑默倏然一步跨前,伸手下罩一把抓住了眼前抖動得飄動不已的青絲。
「哈哈哈……啊……」
頓時,笑聲愕然停止,一聲驚喊突然響起,其中的痛苦一現而出。
「主子!……桑公子你!」
隨著百里瓔珞的驚叫聲響起,一直都守在門外的棠祏第一時間推門而入,一臉驚慌的沖了進來,卻不想眼前的一幕,讓他更是震驚的再邁不了一步。
因為,他家病弱的少東家,此刻,被桑默一手一把抓住發絲,並且用力的扯起仰著頭,而自家主子的面部正因為疼痛而緊皺著眉頭。
「出去!我在為你家公子治病!」
然而,一把抓起百里瓔珞青絲要他抬起頭的桑默,臉上的神情已經很明顯的看出來的惱火了,出口的話亦更是不容置疑的氣勢。
甚至,桑默連頭都沒有回一下,就喝斥著身後護主心切卻被她的動作驚嚇得愣住的棠祏要他離開,理由更是義正言辭的威懾天下一。
「可、可是……我家、我家主子他……」
被桑默的喝斥鎮醒,棠祏終于想起了自家主子的痛楚,連忙上前幾步,卻有不敢上前去將桑默的手打開。只能在桑默的身後焦急的請求道。
桑默這樣的動作對于他家主子來說,先不管是不是治病,那樣的抓進提扯有多疼,棠祏光是自己想一下都覺得頭皮發麻痛入腦髓。
「出去!別讓我說第三遍!如果你不還想就你家主子的話。」
桑默仍舊沒有理會棠祏是焦急還是心疼,她只管今天不教訓這死腦筋的白痴,她就絕不松手。尼瑪,這人真的是太會氣人!
「是、是……還望桑公子手下留情!」
听見桑默那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棠祏最終還是選擇了听從桑默的話退出去。因為,他家主子的命,的的確確是掌握在桑默的手里,他無從也無力反抗,如果他想他家主子好的話。
桑默沒再出聲,只一動不動的抓著手中的青絲,絲毫沒有一絲的松動。
見如此,很快地,棠祏退了出去。
听到關門的聲音,桑默才將視線對上百里瓔珞的青色眸子。在那里面,桑默毫不意外的看見了滿目的憤怒和忍耐。
「笑啊,怎麼不笑了?剛才不是笑得很痛苦麼?現在我再為你加深一下實質上的疼痛,是不是讓你更合心意呢?」
桑默完全一副俯視的樣子,睨視著被自己抓住頭發卻沒有絲毫掙扎的百里瓔珞,徹底的踩著他的痛角諷刺道。
「你、你、」
桑默的桀驁不群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兒的架勢就這樣深深的映在百里瓔珞仰望的眸子里,頭皮火辣辣的在疼,心卻在急速的緊縮,直至渾身發麻,百里瓔珞都再說不出話來,只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的人。
「沒錯,是我!尼瑪!任性也該有個度!別以為你是個病人我就會對你百般容忍,告訴你,我桑默不是那種人!尼瑪不就是被人給強吻了一回而已,你用得著這樣跟個小姑娘一樣咋呼個沒完沒了嗎?尼瑪你是想要里貞節牌坊還還是要裝束金佛之身?尼瑪別忘了你就是再病弱那也是個男人,這天下被強吻,賺到的永遠是男人,吃虧的永遠是女人!尼瑪你嚷嚷嚷個屁啊!」
桑默看著百里瓔珞著不甘又不服的小眼神就來氣,最讓她看不慣的是,百里瓔珞這突來地矯情演繹,所以,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桑默將在百里瓔珞看來向天大的事兒在自己看來是屁大點的事兒的不爽心態全都吼了出來。
吼完之後,桑默甚至還惱火的抓著百里瓔珞頭發的手還搖了搖,故意的要某人痛醒過來。不然,她不介意再讓他更深切的體會一下實質痛感。
「而且,那容成冰那樣做都說了不是侵犯,只是想為那死掉的人爭一分補償,你以為人家真心願意去吻你?你以為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載車爆胎的世紀美男啊?你非得要去跟一個死掉的人去計較?那好啊,反正你這病秧子想要到地獄去找她的的話也不是太難。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嗎?」
桑默繼續著未完的來氣, 里啪啦的倒豆子似的傾盡倒完。然而,手下卻沒有松開絲毫,一直就那麼抓著,要百里瓔珞的眼楮望著自己,看她說完每一個字。
「你、你不是受害者,你當然……唔唔唔……」
被桑默連鑄似炮的迎面當吼,百里瓔珞沒去管桑默話里是不是有理,此刻頭皮火辣辣的痛感已然麻木了他的大腦,仍舊執著著自己的堅持,依舊不改當初的反擊著桑默的話。但是,話卻沒來得及說完,卻被突然欺上來的臉孔遮住了視線,被一片柔軟堵住了嘴,被突來地意外驚駭了整個心神。
顫抖這嘴唇,感覺到緊貼在自己嘴唇上的柔軟,百里瓔珞瞪大的眼眸似要掉出來,甚至都忘記了頭皮上火辣辣的疼痛。
桑默同樣的也是瞪大了雙眼,狠狠的望著眼下的一雙青眸,然後嘴上的動作卻是胡亂一通。只緊緊的將自己的嘴壓在對方的嘴上,然後胡亂的在其唇上移動翻攪。
其實,這時候的桑默是沒有帶大腦的,不然她絕對不會忘記自己此刻是以男人的身份在面對著百里瓔珞。
而,桑默也確實是被百里瓔珞的死腦筋給搞到惱火不已了,所以,處于女性的本能,也處于對著死腦筋的不清醒報復,所以,桑默便直當當的就這樣一手抓著百里瓔珞的頭發直接俯,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對方那將要說出讓她更惱火的話的嘴。
「砰!」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一個沒帶大腦的人和一個死腦筋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的人看見屋里的兩個人在做的事情之後,一聲驚天爆吼響徹雲際,直達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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