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我不知喚了你多少聲,只是經小夙提醒,又怕你沉睡不醒大聲的喚醒你會有什麼不妥,便只能在這里干等著。默兒,你可有什麼身體不舒服?」
桑默的疑惑,萬俟珩很快的給了她答案。
萬俟珩從來都不曾這樣的著急過,以前桑默不是沒有中毒昏睡不醒過,但是,那時候他們至少有個方向,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可以確定她生命無憂。但是,現在該怎麼辦?這等無緣無故的沉睡不醒的情況,讓所有人都這般無助,這般不知所措。
「珩,沒事,我真的沒事,也感覺不到身體有任何的不適。」
見萬俟珩的說法桑默一時間也沒有了主意,只是這樣的事情很明顯的不適合現在繼續討論,桑默不希望這樣沒底的事情來牽動大家為她傷心傷神。
「你們大家也都不要擔心了,我真的好好的呢。阿魄、小夙、千瀾你們也都放心吧,我若是有什麼不適絕對不隱瞞你們,這樣可好?」
看著身邊的這些人一臉顯而易見的擔憂,桑默委實不忍他們這般,所以只得說些讓他們放心的話來安慰了。
欸,只是不知道,自己這身體狀況究竟是個神馬意思?桑默也不得不因為自己擔憂一下了。
「默兒……」
「默兒姐……」
「小默……」
因為桑默的突來地感性的話語,讓聞人魄、亓官夙和鮮于千瀾他們一時間只能隨著她的話而感動的看著她。其實,他們更想做的是毫無顧忌的擁抱她,只因為桑默這一刻柔情溫柔。
「嗯,好了,你們都趕快下去休息,個個都像國寶一樣,丑死了。」
見這些人都一副感動不已的表情,桑默突然間不太適合這樣的額矯情氣氛,所以,桑默趕緊的想要閃人,可看著他們個個都滿眼的血絲外加大熊貓眼影,桑默就只好改變方向,讓他們都回去休息了。
「默兒姐,你說的國寶是指什麼?」
桑默無意間說出來的不屬于這個世界存在的東西,所以,每個人都心里都為這個國寶而感到好奇。于是,年紀最小的亓官夙自然是最經不住誘惑了。
「額,那是一種很可愛的貓,特別是它的兩只眼圈,永遠都是黑色的。哈哈哈……你們現在的樣子就跟它很像。」
桑默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想到這個世界可能不存在大熊貓這種可愛無敵的動物,所以,桑默只能顧名思義的簡單化了大熊貓是種貓了。
自然,桑默也不會忘記她的最初目的不過是一種取笑而已,所以,便不會讓他們轉移了話題。不然,她不是白說了麼。
「我發現,小默你的見識真的是超乎我意料的廣闊。听你這樣說,我倒是很想見見你說的那種貓了,哈哈哈……」
對于桑默的信口瞎掰,鮮于千瀾是不會去分辨真假的,他很早就知道,桑默的腦袋里有很多他們意想不到的秘密,所以,只會一往直前的相信。
「呵呵,那也不過是我在大山里無意間看到的,具體是什麼品種我也不知道。也只見過那麼一次。」
言下之意,她提供不了更多的準確消息給他,如果他是真的想看的話。桑默自然是知道鮮于千瀾的能耐的,只是即便他的能耐如天,也是見不到大熊貓這種只有中國才有的稀有動物的。
「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我起來活動活動。」
不想再討論下去,桑默只得做出一副要起床的架勢用來示意他們都回各自的屋里休息去。
「好,我們都听你的。只是,若有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見桑默這般動作,萬俟珩也只能代所有人應肯下來,畢竟桑默是女子,他們不能這般無禮的守在屋子里看她下床更衣。
「放心,我一定會的。」
輕輕地頷首,桑默笑顏答應。
其他人見這樣,也只能深意的看一眼那個在他們心尖上的人兒,然後隨著萬俟珩逐個走了房間。
亓官夙是最在最後面的一個,在跨出門檻的時候,仍舊一副依依不舍又欲言又止的看了桑默一眼,而後才離開。
「欸!這是什麼事啊?怎麼會睡了三天三夜呢?」
桑默一待萬俟珩他們出去後,便仰後一倒,又重新倒在了床上,望著床頂的金黃流蘇喃喃自語,不知所雲。
起床後,桑默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讓澤蘭給她準備了一頓吃的,然後,桑默無所事事的又坐在那兒開始想自己為什麼會沉睡三天三夜的怪事。
「主子,這是瀾王爺讓人送過了來的,說是你要的。」
澤蘭拿來一個牛皮袋給桑默,然後安靜地退到一旁。
接過澤蘭手中的牛皮袋,桑默打開拿出里面的資料,細細的翻看起來,只是越看下去,桑默反倒是越驚訝起來。因為,事情遠遠的超出了她所想象的範圍。
「澤蘭,叫上紫菊,我們三個人出去逛逛。」
看完所有有關安陽牧的生平資料,桑默似乎心情很好的喚上身旁的澤蘭,還讓她叫上另外一個同伴,說要一起出門。
「是!」
完全的服從主子的命令,澤蘭沒有任何意外或是驚喜的神色,沉穩的接令然後出門去找紫菊去了。
一行三人走在大街上,斯文雋秀的公子閑散安逸的走在最前面,兩名清秀可愛的女子緊跟其後。這樣的畫面,引來了路上行人的側目,都才想著這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出門閑逛。
而,這三人,便是桑默與澤蘭紫菊二人了。
「主子,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呢?奴婢一點都不喜歡這藍璧城的大街,總感覺燥燥的,少了些清涼水氣。」
性情率真可愛的紫菊跟在桑默的身後,有些懶懶地問道,完全失了以前那份在外閑逛的活潑靈氣。
「呵呵,紫菊的靈動感官還真的讓我意外呢,這沒有任何鮮活植物的大街,竟讓我們總是活力十足的紫菊變成像是失了水分的花兒一樣懨耷耷的。當真是好可惡的藍璧城啊。」
回頭看一眼毫無活力的紫菊,桑默輕笑出聲,就著紫菊的話將這藍璧城的無法生長植物的事情給數落了一頓。只是,這其中的調侃意味,但凡是個人也能听出來的。
「誒,主子真是越來越壞心了,奴婢好不開心啊。」
誰知經桑默這樣一說,身後的紫菊不但沒有去在意其中的調侃,反倒對能讓桑默說出這樣的話來而感到生出崇拜之意。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婢女啊?
「誒呀,沒想到小紫菊竟是這般的喜歡我變壞的。看來,我必須要再加強一些我的自身魅力值了。嗯,那就……讓小紫菊去前面的茶樓佔個座兒,以便于我使壞也有個地兒不是?」
伸手模著自己個的下巴,桑默一邊挑眉勾唇的睨視著身邊的婢女,一邊輕松松地說著指派那看似崇拜著自己的小人兒去跑腿。
「是!奴婢這就去為主子您找地兒佔位子。」
雖然知道主子是在調侃自己,但是,什麼是玩笑話,什麼是正經話,紫菊自然是分得清的,不然她有何資格站在殿主大人的身邊。
只不過能到茶樓去坐坐,紫菊自然是高興的,因為這藍璧城的大街逛著是在是沒味兒啊,還不如坐下來喝茶聊天呢。這些紫菊也自然是不會說出來咯。
「這丫頭,怕是給悶壞了吧。」
看著小奔著往前面茶樓而去的紫菊,桑默搖了搖頭很是了解的感嘆道。
別說是紫菊,就連桑默自己也是不想再逛下去了的,可是她想要的結果還沒出來,桑默自然是不會回去的。所以,桑默只得想辦法先慰勞慰勞陪同自己無聊閑逛的兩位婢女了。
慢悠悠的走進茶樓,桑默便看見紫菊在二樓正歡實的沖她招著手。走上二樓,看清楚紫菊找的位子,臨窗而坐的一桌,還算符合桑默的喜好。
「主子,快快請坐!這茶奴婢已經沏好了,溫度正好,您解解渴。」
伺候著桑默入座,紫菊便將已經沏好的茶送到主子的面前。因為這藍璧城的空氣總是感覺燥燥地,沒有濕度。所以,紫菊猜想自家主子一定也是不好受的。
因為,他們都知道,桑默是最怕熱的。
「嗯,謝謝。紫菊果然還是貼心的,我還真的是渴得很了。少了植物的淨化,這里的空氣真的讓人呼吸都便的干燥不已。究竟有什麼辦法能讓這情況改變一下呢?」
接過紫菊遞來的茶,直接喝了一口潤潤嗓子,而後才感覺好一點向紫菊道謝。
誒,這藍璧城的一切,桑默還真的是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也不知道這歲歲月月都在藍璧城生活的百姓是怎麼過來的。
「呵呵,桑公子這話當真是說出了藍璧城全民乃至整個南部區域的百姓的心聲了。」
這邊桑默的話說完沒一分鐘,突然就在桑默的身後傳來的一道爽朗洋溢的聲響。桑默回身一看,說話的人竟是浩賞悾璟。
剛才上樓的時候,桑默並沒有去注意樓上喝茶的有些什麼人。所以,也不知道這浩賞看是什麼時候來的。
不過,看他桌上還沒有任何的東西,桑默猜,這人應該是剛來的,但卻不是在她們之後。而一想到這一點,桑默不禁了然的挑了挑眉。
「原來是浩賞族長,真是幸會。沒想到在下才跨出門,便遇見了您,可見咱們的緣分真的是說不盡也道不完了。既是巧遇,不如,請浩賞族長過來大家一起喝茶聊天吧。正好我這邊的茶已經沏好,不知浩賞族長可否賞臉呢?」
奉承的話桑默自然會說的,所以,要怎樣來接近一個人,桑默自然也是有辦法的知道的。這浩賞悾璟這般準確的出現在她的面前,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桑默想知道。
「得桑公子盛情美意,何須賞臉之說,浩賞悾璟自是不願錯過的。無妨,今日我也是無事出門閑逛而已。就先謝過桑公子了!」
不出桑默意料的,浩賞悾璟很賞臉的從自己的那桌移到了她的這一桌。入座前還先向桑默抱拳致謝,然後才坐下來的。
「浩賞族長客氣了,不過是喝個茶而已,又不是什麼很隆重的場合。還請隨意便可。來,這茶是剛沏好的,味道還不錯,挺清香甘甜的,很適合現在的、額季節喝。」
其實,桑默是想說,很適合在藍璧城生活的人喝的。但一想到這人正是整個藍族的族長,若這樣說出來的話只怕是要引人深意了。
還好改口得快,桑默為自己的隨性小小的緊張了一下。不然,又不知道會招惹來什麼事情呢。桑默可不想再惹事請了,並且還打算盡可能快的離開這藍璧城。
「嗯,的確是好茶!那日桑公子一行人離去,不知道瓔珞兄他怎麼樣了?可好些了?」
接過桑默遞上來的茶,喝一口之後,浩賞悾璟很是隨意的問道。因為擔心著,所以,他便直接開口問了。
「哦,他沒事了,回去之後一會兒就醒過來了。不過是氣急攻心了而已。也是他自己不懂得自控,明知道自己的心髒有問題卻還是任由意氣主宰心智。浩賞族長不用為他擔心的,有我在,不會讓他有事的。」
桑默的話雖說的有些無情,但是卻也是實話,更是她故意用無所謂的語氣說的。而桑默的用意便是浩賞悾璟的回答和態度了。
「那就好,還望桑公子多多照顧瓔珞兄了。其實,那日的事說起來也不能說是誰的錯,只是,瓔珞兄太過執意,而我家弟媳太過偏執沒有用對方法處理事情而已。我也沒想到瓔珞兄竟會那般的在意那件事情。誒,真是世事難料啊。」
浩賞悾璟的話爽朗而坦蕩,不為任何人說理,只站在外圍說出自己的感受,不偏不倚,當真是坦蕩蕩得很。
「听浩賞族長這話說來,好似是與百里少東家是至交好友,但是從我見的幾次來看,你們的交談似乎並不融洽呢。是出了什麼誤會嗎?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一听浩賞悾璟不斷的在說起百里瓔珞,桑默便就投了他的所好,拿百里瓔珞來當話題,順便也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看看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之前,桑默是有yy一些浩賞悾璟與百里瓔珞之間的**情,可是今日見浩賞悾璟對百里瓔珞的一番話說下來,似乎他對百里瓔珞真的就只是好友的態度而已。所以,想來是不可能的了。
「桑公子也看到了,我是藍族族長,而藍族的情況就如現在不成改變,所以我必然要為我的族人們多謀出路。青族是藍族的鄰居,而瓔珞兄掌管著天下第一閣,我是在去青族的天下第一閣簽訂購買各類植物成品進而認識瓔珞兄的。瓔珞兄雖是個商人,但是卻對與我藍族的情況很是同情,所以給了低于其他人的商價條件給我。」
「幾年下來,我們也算是熟識了,雖然,不能說是生死之交,但是交情應該也算是好的。只是,去年的時候,我族有人故意去詆毀天下第一閣所售的東西次劣,還鬧得挺嚴重的。我那時候正好出門去了遠方,所以並不知情,等回來的時候,等我去找瓔珞兄解釋的時候,事情已經鬧得不可收拾的下場了,天下第一閣拒絕售貨給藍族人。」
「瓔珞兄不接受我不知情的說辭,要我拿出證據,可事情就是奇怪在這點上,我竟找不著任何蛛絲馬跡,事情就像是滾雪球一樣,一層一層的剝開才發現,最里面的雪在就化為水沒了蹤跡。所以,就這樣一直找不到證據,與瓔珞兄交情也破裂了,讓他以為我是無話可說,以為事情是我指使的。誒,我正是何其冤枉啊!」
浩賞悾璟緩緩的將自己與百里瓔珞相識結交的經過簡單大至的說了一遍,最後,一臉失落的嘆氣一聲,以示自己的青白與無奈,也嘆自己的束手無策。
「嗯,若浩賞族長所言屬實,那你真的很冤了。只是,我想更讓你失望的,只怕是百里少東家的不信任吧。作為稱兄道弟的幾年相識下來,他竟選擇了不信任,這于浩賞族長而言,形同背叛吧。」
听完浩賞悾璟說的經過,看著他盯著手中茶杯一臉的失意神情,桑默雖不能確定浩賞悾璟說的就是實話,但是桑默卻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至于對不對,桑默並不會很在乎。
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若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桑默身上的話,那麼這樣的友情不要也罷。因為一方已經先放棄,選擇了不信任,她何須為難自己堅守。
只是,桑默倒是沒有看出來,百里瓔珞竟然會有這樣對自己不自信的一面。面對自己幾年的友誼,他竟然連求證的機會都不願給人,直接一刀就好友給判了死刑,當真是讓桑默意外了。
按理說,百里瓔珞是商人,商人看人的眼光自然是精準的,更何況還有幾年的時間做基礎,而他竟然會分不出來好友的品性為人。這其中的緣由,又是因著什麼呢?
或許,兩人之間真的存在著某種誤解也不一定,因為,桑默真的不相信百里瓔珞看人的眼光會那麼的遜。
至于浩賞悾璟的說辭是不是有假,桑默姑且相信自己的眼楮,氧氣帥哥眼中的神情並沒有摻假,是屬真情實意。
「哈哈哈……桑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竟能一語戳成我心中所在乎的是什麼。我為能結識你這樣的朋友感到萬分的幸運,我就以茶代酒的敬桑公子一杯,以表心中快慰和感激。」
听見桑默這樣一席話,浩賞悾璟原本失意的神情由最初的震驚,然後到感動,最後成為欣喜的大笑著為桑默倒上一杯茶,然後,自己也倒上一杯,端起致謝,爽朗而又快意的一口喝完。
一整個過程下來,將浩賞悾璟所有的高興都透露了出來,因為他真的是太高興有人能這般的理解他的心情,盡管這個人于他而言還是一知半解,但是卻給了他最感動的撫慰,怎能不教他高興?
「我也很高興能認識浩賞族長這般直白爽朗的朋友,不過,我說的也是我自己的見解,因為我也是個在乎友誼的人,信任必須是完全的。」
端起浩賞悾璟為自己倒好的茶,桑默不緊不慢的喝一口,才緩緩的道出自己對真正的朋友的要求,並非只是安慰人而已。
是了,她桑默的朋友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做成的,必須是以心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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