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見的是一頂金色。
雖然桑默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但是她卻知道這里一定是羽墨無賴的宅子。因為在半路上的時候,就有人點了她的昏睡穴,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從這樣子看了,不難猜出,這些人是不希望她看見他們的走的路線的。
其實,桑默真的很想說,她才來這里,真的是什麼地方也不認識,即便是他們讓她看了路線,她也是分不清哪是哪兒的。
只是,不管這里是不是羽墨那無賴的地方,桑默都想要馬上離開這鬼地方,她事情多著呢,沒時間可以浪費。
從床上翻身坐起,桑默直接穿上鞋就往門口走。房門是關著的,桑默上前,手還沒踫著門,門外就傳來了聲音。
「請問公子起身了嗎?那麼奴婢就進來伺候了。」
桑默收回手,退後幾步,卻沒有出聲,猜測著這門外的人是不是都是武林高手,她剛才可是一點聲音都沒弄出來,就已經有人知道她起身了,是在監視她麼?
「奴婢進來了。」
門外的人雖然沒有得到屋內的人的回答,但是卻還是肯定的認為桑默已經起來了,然後禮貌的敲了一下門,便直接推門進來了。
桑默抬眼望去,進來的不並不只一個人,而是三個婢女打扮的女子,淺紅的發色,橘黃的眸色,一律淺綠色的裙裝,一個端著水盆,一個端著一杯茶,一個什麼也沒端。
「公子安好!奴婢們是領命來伺候公子起身梳洗的婢女,奴婢霜兒。」
「公子安好!奴婢雨兒。」
「公子安好!奴婢雪兒。」
手里什麼也沒端的婢女先帶領著其他兩位奴婢有禮的給桑默請安問好,然後分別的自我報名,然後卻也不等桑默的回話,便又各自的開始忙碌自己手上的活兒了。
這是尊重還是不尊重,桑默已經不想再去計較了,反正她不會在這里多待,所以,也懶得說開口。
見著名喚雨兒的婢女將將水盆放下,霜兒過去將搭在水盆上的布巾打濕後擰干遞了過來,桑默就接了過來隨意的擦了一下臉,然後又接過雪兒遞上來的茶杯,想來是漱口茶,桑默直接含了一口在嘴里咕嚕了兩下就吐了。
「公子請稍後,等會兒早膳會有負責的婢女送過來的,奴婢們先退下了。」
霜雨雪三人在伺候完桑默漱洗之後,便請示退離了,亦是沒有等桑默是否有開口的離開了。
桑默表示這里的佣人的服務絕對的需要從新培訓,尼瑪這完全的就是徹底的無視,簡直就是沒把她放在眼里過,回來伺候她,完全就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走個過程而已。
「你們這是做什麼?」
用過早膳,桑默準備離開,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才一只腳跨出房門,就突然從門外伸出兩只手臂來擋住在了她的面前,這讓桑默百思不解。
「抱歉,公子,沒有少爺的命令,你不能離開這個屋子。」
守在門外的人,是這樣回答桑默的。
「很好,我現在要見你們家少爺。」
但是,桑默卻被這樣的回答給氣到了,但是她還記得誰才是那該死的罪魁禍首。桑默真的是想大笑一聲,她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無賴竟然成了她的監護人。
「抱歉,公子,少爺受傷了。而且,少爺如果想見你的話,會讓人來傳達的。」
可是,很顯然的,桑默的體諒沒有得到回報,因為守在門外的人的回答似乎再一次的體現了人家根被就沒把她這個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很好!太好了!真他媽的好極了!這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這該死的無賴的走狗竟然告訴她,只有羽墨想見她的時候才算事兒。桑默表示羽墨這無賴真的是知道怎麼招惹她不爽!
「我說,我要見你們少爺,就現在馬上!」
桑默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得清清楚楚,聲音也透露出以往沒有的認真,還有那特意壓低的三分聲線。
當桑默拿出這樣的認真架勢時,若是萬俟珩他在身旁的話,就會知道這是桑默不容忽視的也是只有在祭出律音殿殿主大人的身份時才會展現的威嚴,甚至就會連周身的空氣都會震懾三分氣勢。
「抱歉,少爺受傷了不……」
「只要他還沒死,你們就是用抬的也他瑪的給我抬過來!不然,信不信我將這里夷為平地,順便將你們少爺也埋進去?」
桑默再也不想听那目中無人的回答,所以,桑默便更加的將目中無人發揮到極致。耍狠誰不會,關鍵在于她桑默說過的話就一定能做到。
她才不想管著羽墨是什麼王八羔子綠豆騾子,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有那個權力監禁她桑默!誰也沒那個權力!
「你!你、」
「怎麼?不相信是不是?或許你可以先去問問你家少爺就知道我有沒有那個能力了。」
守在門外的人似乎是被桑默威勢給震懾到了,所以都不可思議的臉說話都結巴著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了。
而桑默卻就是不給他們繼續結巴下去的機會,立馬就丟出一個解決的辦法。請將不行,就只有用激的了。只要這門外的人卻問過羽墨,桑默就不相信那無賴還能有臉真的將她關在這里不給出去。
「……」
靜默半響,桑默都沒有听見有人回答她。不過,桑默估計應該是有人去想羽墨稟報去了,畢竟她也是難得的祭出那樣的威嚴的。若這都沒用的話,桑默還就真的就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將那無賴引過來見她了。
走回去坐下,桑默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但是才喝了一口,桑默就在也沒有踫過那茶杯了,因為里面的茶葉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茶葉,但是卻有桑默最討厭的清苦味兒。
「哼,听說你要將老子的宅子夷為平地還要將老子一起埋了?」
就在桑默想門外的人是不是真的只當她的話是耳旁風了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那不容听錯的不可一世的無賴冷哼。
桑默慢慢地轉過頭,望著站在門口一襲明黃繞身一泄薔薇紅色隨風飄一臉連髯遮面的無賴,桑默直晃晃的一記眼刀瞪過去,明明白白表示出自己對他的不爽。
「哼,你以為我不敢還是做不到?」
現在,桑默已經完全的不想把這無賴放在眼里了,那陣是完全沒必要的事情。而且,桑默也相當的听不慣羽墨對她的話的質疑,所以,桑默不想退讓半分。
「你究竟要干什麼?」
難得的,對于桑默的放話,羽墨竟第一次選擇了無視,直接跳過而後卻又問了一句讓桑默差點想吐血的話來。
「尼瑪的,你是腦袋被門夾了吧,什麼叫我就講要干什麼?是你他瑪的關著我是想要干嘛?」
桑默霍地站起來吼道,決定不在跟這總是間歇性大腦抽風的白痴周旋,直接炸毛給他看,讓他自己用他那沒多少腦容量的腦子想想,究竟是誰想干嘛。
「他娘的,你腦袋才被門夾了吧!老子什麼時候關著你了?」
面對桑默的炸毛,羽墨選擇的是比她更有力的炸回去。一步跨進屋內,竄到桑默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眼下的人,扯起嗓子爆吼道。
「那你的人為毛不準我出門!難道還是我讓他們不準我出門的,這可不是我家,他們可也都不是我的人!」
忍受著耳膜內的轟轟震響,桑默一把推開眼前的人,吼回去。她最不耐的就是被別人俯視或是要她仰視別人。
「啊?」
桑默的話徹徹底底的堵住了羽墨的話,讓他張嘴只能一愣怔愕的樣子。
「啊什麼啊,我到是想問你究竟想怎樣?有什麼話趕緊說,我沒時間跟你在這里瞎耗。」
看著羽墨一臉不知情的樣子,桑默口中的語氣也已經下去了幾分,或許這事兒不是他下的令,但是人總歸是他的人,所以,他有連帶責任。
現在,桑默也不想繼續與他糾結下去了,只想可以早點時間離開這里,她真的是趕著去給萬俟珩他們報消息呢。
「老子沒有什麼要跟你說的,你可以走了。」
看著桑默真的是一臉有事的樣子,不像作假,羽墨也只得忍下心中的不快,這桑默是他有身以來第一個敢這樣對他大吼大叫絲毫不隱藏脾性的人,這無疑是挑戰他的威嚴,他會心里不快也是正常的。
但是,羽墨卻沒有真的去計較桑默的冒犯,且不說不知者無罪,就只說桑默這個人,他也並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任何的危險氣息,可見這人並不是對他有危害的人。
「靠!你……算了,希望咱們以後不必在相見!」
听見羽墨那輕松隨意的回答,桑默真的很想直接上去給他一拳,然是現在也只能忍耐。緊緊的捏了捏自己的拳頭之後,桑默一甩衣袍直接站起來扔下一句毫不客氣的話,便轉身朝著房門走了去。
「喂!你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以為老子稀罕再遇見你麼,趕緊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誰知,桑默的最後一句話不知道哪里又刺激到了無賴羽墨,只見他突然的跟上來,一邊吼著嗓子,一邊怒氣轟轟的瞪著身側的桑默,似要將他瞪穿一般。
「太好了,難得我們達成一樣的共識,也請你記住不要忘記了。還有,請將前日渡船過河的銀錢還給我,三個人一共是一百五十兩銀子,請將你的那份還來吧,五十兩而已,我相信羽墨大爺一定是有的。」
听見羽墨的話,桑默心里更歡,順便的也將之前三人一起渡船過河的付賬的事情也掏了出來,找準時間把自己多付的銀子要回來是應該的。而且,看著宅子的規模,想來這羽墨也是個有錢人,就更應該討回來了。
「管家!取五十兩黃金還給這位公子!」
「怎麼樣,老子十倍百倍的還給你,可滿意?」
听完桑默的話,羽墨看不見的臉頰已經泛黑,絕對是被桑默氣的。而且,他也沒料到桑默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記得跟他要渡船費,真真是要氣死他了。
「呵,怎麼不滿意,怎麼看都是我賺了欸!」
而桑默這邊在听見羽墨還給她的是黃金時,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呵呵,錢這東西,她桑默從來都不嫌多的,所以,她自然會笑納收懷。
「哼,趕緊給老子滾!」
看著桑默一臉突轉的好心情,羽墨卻是異常的氣氛,就因為桑默的心情變好了,所以他更加的不爽了。
「你以為我很爽在這里?你未免想太多了。」
桑默接過有人送上來的五十兩黃金直接揣懷里,然後瞥了一眼羽墨,然後大搖大擺的跨出了門檻,朝著自己不知道的一條道走去。
站在屋內的羽墨,在見著桑默離去的方向後,上翹的丹鳳眼忽然的微眯了起來,似笑非笑,但是羽墨的心情卻是奇異的好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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