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今年的比賽順序竟這般離奇古怪,真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呢。」
「是啊,是啊,真的是太讓人意外了。」
「不過,听說,這比賽順序還是由皇宮里的人親自安排的呢。」
「是啊,是啊,我也是听這樣說……」
時日近午,在姝女選賽的場地旁邊,大大小小的交談言論聲一層掩埋一層,都在為今日開卷公布比賽順序的事情而沸騰著。
話說,姝女選賽歷時三天,第一天只是發放參賽者的牌號和公布比賽順序的,所以,參賽者只需領了自己的牌號和清楚比賽的順序便可以回去做準備了。
而第二天,才是比賽的真正開始,在這一天內參賽者見依次演示自己的才藝,到最後由評判團選出都城第一姝女的獲勝者。
至于第三天,那完全就是為了給獲選都城第一姝女的人打響知名度,讓整個天日城的百姓都知曉此人而已。
「陌姐,看來這次的姝女選賽都是幫著我們的呢。」
看著手上剛剛發放給喬陌的牌號,再想想剛在台上宣布的比賽順序,以及一項惹得眾人沸騰的小附屬規定,桑默真的是覺得這一次連老天都在幫著他們的感覺。
而桑默為什麼這麼說呢?
那關鍵就在于這次姝女選賽比賽順序上另外加的那一條小附屬規定了。
照以往的規矩,這姝女選賽都是在‘姿、藝、才’三項殊榮間調換順序而已的,所以,大致上是沒有什麼意外可言的。
只是,今年這一屆的姝女選賽不知為什麼似乎格外引得皇宮里的人的注意,所以,在皇宮里的人不但插手安排了這一次的比賽順序,將比賽的順序定位‘藝、才、姿’,甚至還提出了一項凡是參賽者這一次都必須以面紗覆面到比賽的最後一項姿藝比賽方能揭開面紗示人。
這,真真是大大的提高了這一次的比賽嚴謹性質。而且,歷來姝女選賽,參賽者都只能用手中的牌號為代名,所以,這其中也阻礙了一些走後門的嫌疑。
「似乎是這樣沒錯。」
喬陌視線一直盯著不遠處的高台上的一點,桑默的話,她有听見,只是在盯著高台上的那一定之後,喬陌的回答就顯得更加的贊同桑默所說不假。
是了,這樣的確加大了她獲勝的機會呢,至少,她不用擔心在一開始就會被人注意到了。而喬陌之所以這樣擔心,是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模樣幾乎是與自己的娘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她擔心有人會因為看見她而有所防備。那樣就真的太沒趣味了。
「好了,既然已經知道了比賽的順序,那麼我們就趕緊回悠樂坊去做好準備吧。我還有很多東西要教你呢。」
順著喬陌的視線看過去,桑默不意外的看見了某一家子人真圍著一個小姑娘的溫馨場景,伸手在喬陌的肩上拍了拍,不想她因為這些而影響心情,所以,桑默就直接拉著喬陌朝著悠樂坊在方向走去,不給她任何多余的時間觸景傷情。
回到悠樂坊,桑默並沒有見到老鴇的人,但是卻有專門的小廝為桑默領路,並為他們做好了準備。小廝還是將桑默他們帶到了之前的房間,然後就去通知姬百合他們三人前來。
這期間,桑默倒是沒有說什麼,因為她覺得這悠樂坊的老鴇還真的是個很上道的人,事實都已經安排好了,所以,桑默表示心情很好,很滿意這樣的低調又重視的安排。
「陌姐,過來,你現在要用最短的時間將這張紙上的內容一字不落的記下來,而且要記在心里,這不會難倒你吧。」
回到屋里,桑默將之前寫好東西拿出來,一張寫滿字的紙遞到了喬陌的面前,然後用充滿信任的語氣問她。
「沒問題!給我一刻鐘的時間。」
接過桑默遞來的紙張,垂眸一覽到底,喬陌點了點頭,給了桑默自信又從容的回復。
「呵呵,好。」
滿眼笑容的看著喬陌的自信樣兒,桑默為自己這次的出手相助感到安慰。雖然這樣顯然是耽誤了她送消息給萬俟珩他們的時間,可是桑默並不後悔自己這樣做的決定。
更何況,桑默有著絕對的自信,相信萬俟珩他們一定會找到自己的。
待到小廝將姬百合、忍冬以及小蒼蘭都找來之後,桑默先是詢問了小蒼蘭試練新妝的手藝如何,卻並不急著要小蒼蘭馬上就為喬陌上妝,便讓她繼續在旁練習去了。而姬百合作為給小蒼蘭做試練新妝的模特,自然也是隨著小蒼蘭一塊兒進退的。
「忍冬姑娘,想必那新曲子你也已經練得嫻熟不已了吧,不如我們就來演練一遍吧,你彈我唱?」
看著抱著古琴而來的忍冬,桑默一眼就看出了她眼中的急切,所以便一語的道出她的心思來。
「奴家自是百般願意的。」
抱著琴,听見桑默說出自己一直等待的話,忍冬強自鎮定的莞爾一笑,然後逐步走至到一旁的矮桌邊將古琴擺好,心中無比期待著自己與桑默的初次彈唱。
說實話,自昨晚上桑默說了這首新曲還有歌詞之後,忍冬的心情就不曾平靜下來過,甚至在一晚上接待完其他客人之後,她都毫無睡意,滿腦子的想著那新曲的歌詞會是怎樣的存在。
「陌姐,你也先停一下,認真的听我唱完。」
看著忍冬那極度壓抑的興奮神情,桑默搖頭輕笑,然後,回身對正坐在一旁認真默記這她交代的東西的喬陌輕言說道。
「額?哦,好的。」
听見桑默的輕喚,喬陌抬起頭一時沒明白桑默的話意,但是卻听話的將手中的東西先放下了,端坐在一旁準備听桑默要唱什麼。
「忍冬姑娘,可以開始了。」
見喬陌已然做好听的準備,桑默出聲示意一旁同樣準備好的忍冬可以開始撥動琴弦了。
接到桑默的指示,忍冬沒有半分的遲疑,當即縴指在琴弦上一個來回的劃開回撥,隨即十指便緩緩的在琴弦之上跳動起來,瞬間一抹憂愁回轉的旋律當空響起,環繞于懸梁之上,細細綿綿。
「他在夜里把燈點四書五經讀幾遍
是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守在一邊
她在燈下把墨研荊釵布裙一雙眼
看他寒窗苦讀十年誓要上得金殿
送良人到渡口她說一生也為你守候
他說等我金榜題名定不辜負你溫柔
十八年守候她站在小渡口
十八年溫柔他睡在明月樓
那孤帆去悠悠把她悲喜全都帶走
千絲萬縷堤上的柳挽不住江水奔流
看春花開又落秋風吹著那夏月走
冬雪紛紛又是一年
她等到人比黃花瘦……」河圖(如花)
跟著忍冬的曲調,桑默緩緩的將早就準備點好的一首風靡網絡的悲情歌曲清唱了出來,雖然只是唱了一段,但是在桑默停下來之後,才發現這屋子里的人已經都在瞪大了眼楮注視著她。
「額……怎麼了?你們干嘛一副看見鬼的樣子?是我唱的太難听了嗎?」
其實,桑默對自己的唱功以及嗓音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可是任誰在自信的唱完一首歌之後面對的是一群瞪眼驚駭的樣子的人,桑默表示她這會子真的有那麼一點不後怕的感覺在背後升起。
想想以前唱歌給萬俟珩他們听的時候,也斷不是這幅驚駭面目,幾乎都是一片的驚艷外加驚嘆的,即便是第一次听見她的歌聲的浩賞悾璟也是對她這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陌生人充滿了欽佩的。
由此可見,她桑默的歌聲還是不錯的。可為嘛,到了這里就硬是換了味道了呢?難道是因為這次听的人都是女子所以才導致這樣的結果?這讓桑默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不是!是、是你唱的太好了!而且,這歌竟是這般的貼合了我娘親的淒涼與悲苦,竟是這般貼合!桑默、桑默你怎能唱出這般、這般……嗚嗚……」
情到傷處催人淚,喬陌在听完桑默所唱的歌之後,早就已經忍不住淚眼朦朧,語嫣嗚咽到最後竟再顧不得任何的悲戚出聲來。
她發現剛剛桑默剛剛所唱竟是之前她給自己的紙張上面寫滿的內容里的一小部分,而且後面的內容,喬陌大致上也都記下了,所以,瞬間就明白了那一整張紙上的內容就是這整首歌的完整版。
之前看的時候,喬陌並不是非常能理解紙上的內容究竟是何意思。但是,現在她卻完完全全的明白了,那就是她母親一生的真實敘述啊!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因為我正巧知道這樣一首幾乎與你母親的故事完全吻合的歌曲,但是這曲目並非我創作出來的,我只是恰巧听過這麼一首歌而已。欸!我本是想借著這首歌曲來讓你更加自信的,卻沒想到竟惹得你這般傷心悲切,早知道我就不唱了,圖惹你你落淚傷心。」
走上前,將落淚嗚咽到顫抖的喬陌抱住,桑默輕聲的哄著,這樣的情況是她沒有想到的。一開始桑默知道自己若是唱出這首歌來的話,定會惹得喬陌勾起心中傷心往事,可是她竟沒想到會讓喬陌這般悲慟不已,一時間,桑默還真的是有些後悔這樣做了。
「不,不,沒有,沒有,你唱的這首歌很好,我要用這首歌曲參賽,我要讓那個人悔不當初,我娘親那般的付出竟換得那般的可憐,我一定要將這首歌學好,親自唱給那個誤了我娘親一輩子的人听……」
听著桑默自責的安慰,喬陌用手狠狠地擦掉臉上的淚水,然後無比倔強又認真的橙橘色眸子緊緊的盯住桑默,將自己此刻滿月復的恨意化作報復的力量,她要讓那個誤她母親傷她母親的男人悔恨到連死都不能安生,這就是她要給那個人的懲罰。
「好,既然你想要這樣,那麼我便一定幫你實現。」
看著喬陌眼中那明晃晃的恨意,桑默知道這時候無論她說什麼也是枉然的,索性何不助她一臂之力,畢竟做出拋妻棄子的行為的人,就必須承受任何該有的懲罰。
安撫好悲切的喬陌,桑默仔細的囑咐她先將自己給她的歌詞姥姥的記下,稍後便會教她練習歌曲的唱法。
喬陌亦是收到的前所未有的激勵,所以,便很認真的到一旁去完成桑默交代的事情了。而其他人,喬陌甚至已然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一般。
「公子!你真的是太厲害了,沒想到你竟識得這般別具一格的歌曲,而且還唱的這般的好听,真真是叫奴家們後悔沒能更早些認識公子您。」
將桑默已然安撫好了情緒頗大的喬陌後,忍冬和姬百合以及小蒼蘭三人再也等不及的圍上了桑默,只為她讓他們听到了世上獨一無二的新歌曲。
不僅僅是歌曲詞調的標新立異,更是為能听到世上這樣直白又不輸任何千古絕唱的歌曲而澎湃不已。此刻,在他們心中已然是有那麼一種死而無憾的感覺油然而生,真真是此生足矣了。
「額,這世上何其大,新鮮事兒更是何其多,你們覺得我唱的是獨一無二,說不定到了另一片天空之下,這便是滿坑滿谷的遍地都是了呢。哈哈,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先忙完手上的事情再聊其他吧,倒時候,我定好好的滿足你們的獨一無二,可好?」
面對忍冬三人的滿眼敬佩的小眼神,桑默這才覺得剛才可能是自己這樣獨樹一幟的新唱法讓這些人頭一次听聞,所以才有了先前的驚駭之神,在平復過後,可見他們又終于恢復了正常激動震驚的表情。
為此,桑默不禁在心里小小的汗了一把,為自己的小後怕感到羞愧一陣。于是,為了遮羞,桑默只得選擇轉移目的的將事情遮掩過去,還是先忙眼前的事情吧。
至于,眼前這些人的好奇**,桑默表示,獲取等她有時間了,倒是也不介意多唱幾首歌給這些人听听,也算是慰勞他們幫忙的回報吧。
「好,一言為定!」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頷首福禮回答,然後都快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受傷的額工作,因為他們都無比期待著桑默口中的獨一無二會是怎樣一副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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