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
日上三竿,在一條寬暢的官道上幾匹駿馬揚蹄奔馳著,駿馬後面跟隨著一輛香木白駒馬車,而馬車後邊同樣跟著另外幾匹駿馬在後。
是了,這是離開天日城的桑默的馬車隊。因為要趕著離開天日城,所以,桑默決定但凡會騎馬的就騎馬,不會的就坐馬車,這樣就會趕得看一些。
只是,讓桑默沒想到的是,這一整個下來,不會騎馬的人,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甚至就連在她身邊的四婢女都會騎馬,而且騎馬術還很不錯。
于是,桑默覺得悲催了。當然,還有病公子百里瓔珞是不能騎馬而是不會騎馬。
是而,為了節省時間,萬俟珩就直接讓桑默同百里瓔珞一起坐一輛馬車。于是,同時也是為了百里瓔珞的身體著想,百里家的香木寶馬車就成了首選。
就這樣的,桑默坐上了百里瓔珞的香木寶馬車,與百里瓔珞共處一室。
「額,瓔珞啊,你累麼?」
這不,坐了已經有半天的馬車了,桑默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似的苦悶死了。當然,這原因除了是因為趕路,還有就是自從上車後就一直在捧著一本書集在翻看不曾出過一聲的百里瓔珞也有間接的關系。
桑默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至少她是抱著很友好的心情跟他打招呼的,可是,這百里瓔珞除了在她出聲的時候抬眸看一眼她之外,便再無任何表示,這叫她如何不苦悶欸?
同樣的,對于桑默這一次的出聲,對面的百里瓔珞仍舊只是抬眸一眼,然後再度低首看手中的書集去了。
「誒,好吧,你繼續看你的書,我睡覺得了。」
桑默無比郁悶的嘆一口氣,然後罷了罷手,便兀自倒在一邊的軟榻上,準備夢生夢死。既然人家不願鳥她,她只能在一邊呆著了。
待到半個時辰後,桑默發出微微的輕鼾聲時,馬車里的另外的一道眸子才從書中移開,怔然的盯著那已然睡熟的人兒若有所思,再到若有所失……
天黑之際,趕了一天的路,一行人在一家簡易的客棧前停駐。
入夜之後,在桑默入住的房間里,沒有其他人,只有桑默和追風。
「追風,怎麼樣了?陌姐他們沒事吧?」
在離開天日城的時候,桑默特意的將追風留下來在暗處留意著喬陌的一切安危。雖然,在走之前,桑默有將丞相府一干人等中毒的解藥交給她,讓喬陌自己做決定救是不救。但是,擔心還是免不了的。
所以,桑默便暗自讓追風在喬陌身邊保護一天,看看喬陌能不能安然無恙的處理好丞相府的這件事情。
「劉文小姐用解藥換回了她父親,順便也讓公良惠解除了她與劉文鈞遠的連晉關系。」
追風將自己留守得知的經過將給了桑默听,也沒加任何修飾,只說重點。
「這樣誒,我想以劉文鈞遠現在的勢力,加上這一次的意外,他應該是可以謹慎護得自己的那一方田地的,我倒是不擔心公良惠還會蠢得去找他們的麻煩。陌姐這次做的還不錯。」
很顯然的,桑默是有想到喬陌會這樣做的,所以,在听過追風的陳述之後,也並沒有太大的神情變換。至于劉文鈞遠能否護得自己女兒的一生平安,桑默決定這一次選擇相信。
誰知,就在桑默安下心選擇相信的時候,追風接下來給出的消息卻讓她一瞬間將心提到了喉嚨口兒,驚得面色遽然全變了。
「主人,丞相府那邊是沒有再多的為難,但是,即墨羽卻派人公然的囚禁了劉文鈞遠,而劉文小姐為救他而自動找上了即墨羽。」
「什麼!」
桑默驟然欺身到追風的面前,連手中的茶杯都失措的掉在的桌子上打翻了。
「即墨羽以劉文鈞遠勾結異族惡黨謀害皇族的罪名囚禁了起來,而劉文小姐自從進了即墨羽的府里後就不曾出來。我密探進去找過,竟無任何蛛絲馬跡。而囚禁劉文鈞遠的牢房里,也有著重重高手守衛,無法輕易將人帶出來。」
追風看著桑默失措的樣子,也不敢有任何隱瞞,立馬將事情的經過講給桑默知曉。雖然,對于這將事情,追風自己在心里覺得有怪異之處,但是,她相信自己的主子定是也察覺到的。
「他瑪的,即墨羽那渾球是不是就吃定了我一定不會放著陌姐不管不顧,所以才會這般三番兩次的那他們父女倆說事兒?不過,他是不是將我當白痴了,這整個天日國誰人不知他逍遙王的英勇事跡啊,這樣冤枉無故,徇私枉法的事情,他認為我會上當嗎?做夢吧!」
桑默覺得很火大,但是火大歸火大,桑默卻沒有忘記這事情中的蹊蹺之處,以天日國對逍遙王的追捧度,桑默自然是不會去相信他會把劉文鈞遠跟喬陌怎麼樣,左右無非是看在喬陌與她友情份上,猜出出此下招罷了。
「不管了,明天我們照常趕路,我才不管那渾球想要怎樣呢。」
桑默對即墨羽那渾球會做的事情已經不抱任何的感想了,直接走人是對他最好的應付。所以,桑默讓追風不必去擔心其他的下去了。
然後,桑默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開始細想暗想起來,可惜沒多久,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翌日一早,桑默什麼也沒說的,就隨著眾人重新趕路了。
時近午時,桑默突然想要方便,于是就讓馬車停了下來,萬俟珩讓澤蘭與馨梅一同陪桑默找個隱蔽的地方方便,這種事他們也不方便跟隨在側。
好不容易,找了一處山洞,澤蘭先進去查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之後,桑默一個人進去了,澤蘭與馨梅兩人守在外面。
只是,當桑默解決了內存之後,一出來看見的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官兵堵在了洞口一米處,一看就知道是專程在等著桑默出來的。
「澤蘭!馨梅!」
桑默再一移目,看見的便是已經被官兵以大刀滴在脖子處只能束手就擒的兩人,擔心牽掛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喉嚨口,生怕那些官兵的刀一個不小心就要了澤蘭和馨梅的小命。
「你們!派個說的上話的人出來,有什麼事,說!」
巡視一圈,看著周圍全是官兵,桑默沒有找到要找的人,于是便沉聲地讓對方站出來一個頭目,至少這樣就不必浪費大家太多口水。
「喝!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下,桑默你竟然還能鎮定自若,你真是讓老子刮目相看呢桑默。」
就在桑默話落下沒多久,就有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後隨著聲音的傳開,原本站在桑默前面的官兵也隨之側開一步,讓出一條道來。只見著,逍遙王即墨羽身著明黃繡龍錦袍一邁一步的走到桑默的面前,那一臉胡髯的面孔,仍舊只露出一雙澤光水亮的丹鳳眼,唯一不同的是,那里面顯而易見的怒火之光,片刻不放的緊盯著對面的人。
「嘖,我倒是沒想到,堂堂逍遙王會這般勞師動眾的親自前來,我是不是該感到蓬蓽生輝呢?」
桑默斜眼的看了即墨羽一眼,對他的到來並不是不感到意外,只是,那意外在看著澤蘭和馨梅脖子上的大刀時,就什麼也不是了。
「哼,你既然敢這般無視老子的威嚴,應該早就有等著我找上門的覺悟該是,怎麼難道你以為,老子會就這樣放過你不成?」
即墨羽面對桑默的諷刺完全選擇無視,因為他已經很清楚跟這個人對戰,只有按自己的手段來才能不被她給繞進去自找苦吃。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在說那麼多的廢話,想怎麼樣,直說!」
桑默早就已經知道即墨羽的渾球程度,所以,她也不想繼續跟他舌戰下去,所以便直接讓他說目的。雖然,她想也知道這渾球不過是為了要一雪前恥罷了。
「想怎麼樣?老子想的可多了,但是,現在,把你從老子這里偷取的東西還回來!立刻!馬上!」
對于桑默那種已經不想多說的樣子,即墨羽一口悶氣哽在心里異常不爽,所以,也就不再拉扯廢話,直接先找回自己的遺失物才是最重要的。
「哦?請問你有何證據證明你丟的東西就是我偷的?」
看著即墨羽那一口斷定的口氣,桑默雖然知道他說的沒錯,但是,這樣的被人一口指著鼻子說偷,她心里委實不爽,所以,自是不會讓他得逞。
「是嗎?你要證據?那麼,老子讓這兩個婢女來做證據如何?」
即墨羽見桑默一臉死不承認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起來,也不想再問桑默承認不承認,便直接一個手勢讓抓著澤蘭與馨梅的官兵上前來,然後說了一句讓桑默感覺不妙的話。
「你、你想用她們怎麼證明?」
桑默心底一突,隨即小心緊張的問道。
「老子給你三個數的時間,不然你就替她們收尸!」
看著桑默眼中的謹慎,即墨羽已然是不耐煩了,直接給了桑默他所謂的證據。
「你、」
「一。」
「即墨羽你、」
「二。」
「即墨羽你給我住手!」
「三……」
「我給你東西!」
面對即墨羽沉浸無波的丹鳳,桑默知道他是認真的,所以,在最後關頭屈服下來,因為,她已經看見那抵在澤蘭脖子上的大刀已經見紅了,不是作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