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默的一聲疑問,讓一整個桌上的熱情都靜了下來。
「怎麼了?即墨羽怎麼沒來?」
桑默見大家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有些覺得奇怪,所以,又問了一遍。
「默兒,你和他談妥了?」
萬俟珩在一旁不回避的問道,他知道這也是其他幾個男人都想要問的,所以,就光明正大的問了。
「嗯,談妥了。關于他的事情,我們待會兒在議,我也有事正好要跟你們說說。」
桑默端起桌上的一只酒杯,說完就一口將酒杯中的酒水倒入口中。想起來自己一下之下就同意了即墨羽要留下來的要求,桑默這才清醒過來,她似乎又做了獨裁的事情了。
「主子,即墨公子我有通知到的,可是,不知他為何並未過來。要澤蘭再去看看嗎?」
就在桑默心下為自己的不經激而做下的事情而感到無奈之時,另一桌的澤蘭去是听見了桑默的疑問的,所以便機靈的過來請示桑默。
「嗯?哦,不用了,澤蘭你下去吃吧,待會兒我們給他留一些送去給他嘗嘗就好了。」
雖然桑默不清楚即墨羽為何沒有出席,但她也不願多想,所以,就打算等到差不多快吃完的時候,預留一些給即墨羽送到房間里去,吃不吃就是他自己的意願了,她也無暇勉強不是。
「是。」
澤蘭听話的退回到座位上,繼續手上的開吃工作。
而其他人同桑默一桌的人,在听見桑默剛才的吩咐之後,都或明或暗的朝著桑默的方向望了一眼,卻都沒有開口,只著手吃著桑默這一次別開生面的款待。
麻辣燙吃完的時候,幾乎快到晚上十一點鐘的樣子了,但是,大家都吃的很飽很飽,不止綠竹吃貨吃撐了,幾乎每個人都有一點撐著的感覺。
所以,當綠竹吃貨無比高興的捧著肚子叫嚷著好飽好飽的時候,其他人雖然只是都附和著笑笑,其實大家都跟她是一樣的心情,開心又知足。
到收場的時候,桑默特意的讓澤蘭將客棧的掌櫃給請了過來,只是讓他嘗了嘗一道滾燙出來的青菜,掌櫃的便當下就笑眯了眼的對著桑默又是恭敬又是吹捧的,一群人只見著桑默丟下大家回房沒多久就寫了一張什麼交給掌櫃的,掌櫃的就高興得像是撿到寶一樣的奔走而去了。
到這時候,桑默才告訴大家,原來她是與掌櫃做了交換,以一張麻辣燙的制作配單換掌櫃出借後院以及一切所需的物品。這也無怪乎掌櫃剛才在嘗過麻辣燙之後拿到配單時的興奮之情了,這可是一道獨一無二的賺錢之門。
吃過麻辣燙之後,桑默便示意著萬俟珩與其他人一起到她房間里,開始她要說的事情了。當然,這一次,浩賞悾璟是被桑默排除在外的,畢竟這一次,是他們家庭的內部事宜,事關太多,所以不方便浩賞悾璟這個外人參與了。
「即墨羽,要參與我們這一行程到結束。」
一待到大家都靜坐下來,桑默也不嗦的直接道出了自己要說的事情,本來就不是能躲得了的事情,所以,桑默也不打算繼續拖著,既然都是要說,就干脆的說出來最好不過了。
「默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萬俟珩,只因他是最清楚這其中代表的嚴重性有多麼的不能隨便任人參與,所以,他不希望桑默是在說真的。
「珩,我知道,所以,我現在才要告訴你們。」
桑默認真的看著身邊的萬俟珩,因為只有這樣會讓他知道她知道自己草率了但是卻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
「可是你知道,這根本是不理智的作為?你為什麼還要……」∣
「珩,我其實挺相信即墨羽的人性的,這是作為他將血玉塤借給我的條件,我不得不答應,不是嗎?」
桑默知道萬俟珩要說的是什麼,所以很快的接過了他要說的話,順便也將自己對于即墨羽的人格多少還是抱有一些期望的,但是桑默也將這是即墨羽提出作為交換的要求也說了出來。
「他竟然用這樣個做交換!」
听明白桑默的話之後,萬俟珩的臉色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見臉色變得很難看,似乎是很難相信這是即墨羽提出來的條件,但卻又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似的,緊緊地盯著桑默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起來。
「嗯,珩,你想到了什麼?」
因為在房間里的都是以後要相處的自家人,所以萬俟珩進屋後便將斗笠給取了下來,所以,這會兒看著萬俟珩那變化不斷的臉部表情,桑默有些擔心又有些猜測。
「我……算了,沒事。」
萬俟珩想要說什麼,但是在發現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在注視著自己之後便沒了下文,逐只是搖了搖頭說沒事,垂首低沉下來靜默下來。
「別擔心,我有跟他說清楚,讓他跟但不負責他的生活料理和人生安全,一直到我將血玉塤還給他。」
桑默知道萬俟珩有話沒說完,但是也知道他不會繼續再說了,所以,便安慰似的牽過他放在一旁的手,握在手里,讓他知道他想的她都也有想過的,只是情勢所逼,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因為理虧的是她這邊,是她得罪的即墨羽。
「默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便好。」
在心里默默一嘆,萬俟珩已經為桑默招惹出來的事情習以為常了,所以接受能力也不是一般二般的強大,很快的也就明白事情並非桑默所願,現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小心的防著即墨羽便是了。
「我明白的。」
桑默點點頭,她是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過的了,只是,知道歸知道,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是她知道就行的,就像這次即墨羽的事情,她心里甚至比誰都清楚答應下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但是這又能如何,事情還是一如既往的發生了,她避都避不開。
「你們,有沒有什麼想要說的?」
這邊安撫下來萬俟珩,桑默很快的又問向屋子里其他坐著的四個男人,想要看看他們是不是也有什麼要說的,有問題就要趁著當即就解決,桑默不喜歡秋後算賬這種處理方法。
「其實,相較于即墨羽的事情,我更想知道的是百里少東家為什麼也能參加我們這次的內部議會?」
桑默的話落音片刻,坐在她斜對面的鮮于千瀾開口了,只是讓桑默不敢置信的是,他問的不是即墨羽的問題,而是關于百里瓔珞會出現在像這種只能是得到她桑默承認的男人才會參加的商議場合的原因,這的的確確殺的桑默措手不及。
「啊?額……那個,我……他……」
桑默被鮮于千瀾的問題給殺到了,這突如其來的被這樣問到,桑默一時間竟也找不到組織好的說辭,只能遲遲疑疑的說不清楚任何,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
而另一邊坐著的當事人之一百里瓔珞也是被鮮于千瀾的突然發問給觸到了,臉色唰地一下更白了兩分,就連坐著的後背都僵直了,端在手中的茶杯被緊緊地捏住,垂首只一經的看著茶杯里的茶水,靜靜地等著桑默的回答或者解釋。
但是,在听見桑默詞不達意的言辭之後,百里瓔珞的臉色又蒼白了一分,幾乎一經是透明大看見臉上的毛細血管般的血絲了。而心里如來的期待轉空,讓他一時間既驚愕又倉惶,那種既想听桑默說清楚又怕听清楚的心情讓百里瓔珞頓覺心疲無力。
「欸,總之,以後,我會對瓔珞好,就像對你們是一樣的。」
最後,掙扎了半天,桑默實在是說不出口自己將百里瓔珞撲倒吃了的這種話,所以,干脆直接跳過去,宣布最後結果,這樣大家也都能明白她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就行了。
「啪!」
一聲脆響,砸響了整個室內,讓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驚醒過來,也不給其他人因為桑默的話而有多麼的驚詫,只讓他們明白過來,剛才的話,真的是桑默說的。
「我、我先回房了。」
而因為手中茶杯滑落在地導致所有人都望向自己的百里瓔珞卻在眾人的注視中,很沒臉的匆匆起身丟下一句離開的話,便急急的奔出了房門,留下一屋子的人對他的後背行注目禮。
「默兒姐,你的直接,嚇到病公子了。」
因為百里瓔珞的病一直都是由亓官夙醫治著,所以,亓官夙便給了他一個病公子的代稱,如今看著病公子因為桑默的一句話而落荒而逃的樣子,雖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亓官夙還是咽下了心底的不爽,將事實拿出來糗一糗桑默不可。
「額,我該說我不是有意的麼?」
對于小正太這時候的灰色幽默,桑默表示灰常的無語以對,她是該為這臭小子的接受能力如此強大而高興呢,還是該為自己得到如此極品而大笑一聲?
「好了,我們現在都知道了,小默一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百里瓔珞的事情,不然他怎麼會到這種落荒而逃的地步。」
鮮于千瀾的話雖說得很精準,但是那話中的酸味兒,但凡是個人都能听得出來就是了。抱怨啊抱怨,赤果果的抱怨這就是了。
「那個,過程怎樣請不要追究,結果是無法改變的了。所以,請你們也試著接受他吧。我知道這對你們非常的不公平,但是,我恐怕注定要讓你們傷心的了。」
鮮于千瀾顯而易見的酸味兒,萬俟珩微蹙的眉頭,聞人魄又低一度的冰冷表情,還有小正太僵直的神色,桑默都看在眼中,但是她知道這些既定的事實會傷害到他們,但是卻無能為力。所以,她感到非常的抱歉,想要說抱歉,但卻也知道不能說,那樣無疑是對他們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