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公子,這就是我現在住的地方了。」
桑默領著薄奚姝人父子倆來到了自己住的府邸前,指了指那沒有牌匾的大門,示意到了。
只是,薄奚姝人怎樣也沒有想到桑默會真的帶著他們父子倆回來,而且彼此還算不上是什麼熟人,所以,他自然是有些心底不安的。
「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敲門。」
桑默並沒有發現薄奚姝人的變化,她只一心的想著趕緊帶著環兒跟他爹回屋找亓官夙給看看,看看有沒有傷著骨頭什麼的。
說完,桑默就上前去抬手正要敲門,卻不想,手還沒有踫上門木,門就已經自己由里打開了。
「咦?這麼巧,我還沒敲,就有人來開門了!」
開著逐漸大開的門,桑默有些訝異,心里想著府里的那些人未免也太耳靈了點吧,這都已經听見她回來的腳步聲來開門了?
「默兒姐!」
更讓桑默沒想到的是,來開門的居然是亓官夙那個小懶蟲。而亓官夙見著門外站著的桑默卻又是另外一番表情了。
驚喜四分,驚嚇三分,最後驚慌三分,這樣加起來,正好就是亓官夙此刻打開門一眼見著桑默的表情轉換了。
「怎麼了,傻了呀,小夙?」
桑默看著亓官夙一臉呆滯的表情盯著自己看,不禁取笑道。
「默兒姐,你,你沒事兒?」
桑默話提醒了亓官夙,然後他瞬間回神,上前抓住桑默的一只手,眼楮上下打量仔細的巡視著桑默,怕自己漏看了什麼似的。
「怎麼了?小夙,我能有什麼事兒?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桑默這一刻才發現亓官夙語氣中的擔心是那麼的顯而易見,于是便趕緊的表示自己沒任何事,以打消他的擔心。
「還好,還好你沒事,沒事兒就好。」
听桑默說沒事,亓官夙揪緊的心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了,說出來的話似安慰自己也是回答桑默的問話。
「小夙,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見亓官夙松一口氣了,但桑默卻是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想著自己不過是才離開一兩個時辰而已,不至于就出什麼大事了吧。
「你還說!你知不知道,我們都以為你被那禽獸抓了去,都快急瘋了,你干什麼去了都?也不留個話的,是想要我們大家都急死是不是?」
這桑默不問還好一些,一問便徹底的激起了亓官夙心底的一把怒火,然後毫不猶豫的直接指著桑默的鼻子斥責道。
想著桑默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近兩個時辰,亓官夙不禁就想掐死眼前這沒良心的女人算了,出門也不交代一聲,讓他們這一屋子的人都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紛紛奔走著找尋著她的身影。
甚至,聞人魄與鮮于千瀾兩人都只身前往那禽獸的藏身老窩去找了,就怕桑默被那禽獸給擄走了沒有個好歹。
可誰知,這沒良心的女人,居然大搖大擺的回來了,看那樣子像是出門閑逛去了。害得他們這群人急得死去活來的。
「額,我,我忘記了,我就是出門散個步而已,並沒有走很遠……」
桑默被亓官夙給吼得有些二丈和尚模不著頭腦的感覺,所以,弱弱地表示了一下自己那無力又蒼白的解釋。
「你想出去散步至少也吱個聲啊,你就這樣不聲不響的消失兩個時辰,難道就不會想到我們會有多著急,你知不知道聞人大哥和鮮于大哥已經只身前往那禽獸藏身的老巢去了,那老巢有多危險你是知道的,你就不擔心他們這樣貿然前去會不會有個好歹?」
亓官夙這次是真的被桑默這樣不負責的做法給嚇到了,所以心里的怒氣也就更加的赤旺了,不禁越吼越來勁了,也壓根就忽略了此刻事情的嚴重性在哪里。
「什麼?」
「追風,用你最快的速度去將他們兩人追回來!」
桑默這一下是被驚嚇到了,覃九那禽獸藏身地方,那可是名副其實的老巢,在沒有萬全的準備之前,就是桑默自己也不敢有把握能對付得了那些人,所以,現在听到亓官夙說聞人魄與鮮于千瀾兩人只身前往老巢去了,不禁驚出一身冷汗來,立馬迅速的吩咐追風去將兩人帶回來,同時也在心底祈禱著,追風能追得到他們。
「他們是誰?」
就在桑默吩咐完追風之後,還沒來得及轉身,就听見亓官夙滿是防備的追問聲傳來過來,
「哦,他們是我的客人,要在我們府上住幾天。」
桑默簡單的回答了亓官夙的問題,然後轉身面向薄奚姝人對父子倆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薄奚公子,這位是我的好友亓官夙,你不用擔心,他是大夫,我會讓他幫你和環兒檢查一體,看看有沒有哪里傷著了。」
桑默看著薄奚姝人似乎還是有些遲疑不願打擾的樣子,于是便直接將亓官夙給介紹了一番,然後便走過來直接拉著他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而被桑默獨留下來的亓官夙,在看著桑默似乎是有意在忽視自己後,心里雖為桑默這樣拿自己當一般蒙古大夫使表示不爽的哼了一聲,但是卻還是認命的跟在了桑默的身後,一起進府回去。
雖然不知道桑默為什麼會帶回來這樣兩個人,但是看著那個被桑默稱作薄奚公子的男人,亓官夙心里本能的就是覺得看他不順眼就是了。
而這邊,桑默領著薄奚姝人父子一走進大廳里,正巧萬俟珩與百里瓔珞,浩賞悾璟以及濮陽青葙都在,而且他們在見著桑默回來之後,大家臉上都是一臉的驚喜過望的表情,然後在沒發現聞人魄與鮮于千瀾的身影之後,大家的臉色卻又都變得有些驚慌起來。
大家,都在為那兩個只身前往老巢的男人擔心著。
「默兒,這是最後一次,我希望你能做出保證!」
萬俟珩在知道桑默是出門散步去了的原因之後,向來開口都會留有三分余地的他竟第一次用這樣帶著責備語氣的話來向她套索保證。
「……那個,行,我保證!以後去哪里都會留下知會你們的信息,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桑默靜默了半響之後,毅然決然的答應了萬俟珩提出的保證,並且也向大家道歉,這次的事情,的確是自己做錯了,所以,桑默甘願領了大家的責備。
「默兒,這兩位是……」
在得到桑默的保證之後,萬俟珩才有空余的時間去注意桑默身邊不願的人,一大一小的兩人,在被萬俟珩盯著看了一會兒之後,大人終于是耐不住尷尬,垂下了臉去。
「哦,珩,這是薄奚姝人,這是他兒子環兒,環兒就是那天我們剛才這里的時候認識的小孩子,今天在巷子口的時候,我又遇見了他們。那個,他們的住處現在有些不方便回去,所以,我就讓他們現在咱們府上住幾天。」
桑默見萬俟珩問起薄奚姝人父子,于是趕緊的解釋了自己是如何認識環兒他們的經過。
「嗯,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薄奚公子是雲霞國人吧,可有會擅長的東西?」
萬俟珩似乎已經明白了桑默想要表達的是怎麼回事了,但是現在看著薄奚姝人,萬俟珩確實心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下一介貧民,粗鄙愚笨,擅長的東西實在是不多,還請公子見諒。」
薄奚姝人此刻也是驚訝在心間的,剛才他隨意的望了一眼這大廳里坐著的人,驚訝每一位公子都是絕色之顏,甚至比自己還要盛過幾分,心底不禁心驚這府上究竟是何人置產之地。
「這樣……」
听見薄奚姝人這樣說,萬俟珩並沒有想要繼續去追問,畢竟看著薄奚姝人一等一的樣貌,外加身上的那股不容忽視的公子氣質,怎麼說也不可能什麼都不會的,必定是不想告知而已。
「我爹爹會彈琴,而且彈的很好很好很好很好……」
只是,雖然薄奚姝人一心想要做低調的人,奈何自己的兒子不願自家爹爹這般低調,所以,雖是被抱在懷里的,但是嘴沒有被堵上,所以,他自然是要為自家爹爹搖旗吶喊助威的。
「對啊,我也听環兒說過,薄奚公子你似乎是在什麼地方教琴還是彈琴的,你為什麼不願意說呢?」
桑默也過來參了一句,之前她是真的挺環兒說過他爹爹彈琴很好听很厲害的,所以,便想也沒想的直接說了出來。
「在下是會彈一點琴,只是不是教人,而是在勾欄院里彈琴給客人听而已。」
因為桑默的話,薄奚姝人垂著頭,忽然說出了一段這樣的事實來。
「勾欄院!」
只是不想,這邊薄奚姝人的話才說完,那邊就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吸氣聲,似乎都在為這樣直接的話而驚訝不已。
「額,勾欄院,那不就是妓院額、青樓嗎?」
桑默似乎也明白過來薄奚姝人嘴里說的勾欄院指的是什麼地方了,所以一時間也被驚到了,因為,她怎樣也沒有想到薄奚姝人會是在那樣的地方出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