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們過了這座山就到了與阿魄他們會合的地方了。舒愨鵡」
桑默一遍超控這手里的綢帶,一邊也不忘看一眼一直趴在直升機最頂上的追風的傷勢,隨著飛行的速度,一直都有不斷的血液滴落下來劃過眼前,有時候也會滴在桑默的手背上,而看著手背上的血跡,桑默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為那血跡竟是墨綠色的。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那羽箭上淬了毒,追風中毒了。
「主子,我沒事,堅持得住。」
雖然知道自己中毒很深,但是,追風仍舊還是一臉風平浪靜的冷靜,並且知道自家主子在擔心自己,還安慰著底下焦急不已的桑默。
「這就好,你不用擔心,小夙一定能解了你身上的毒的,我相信他的醫術。」
桑默听見追風的安慰後,也反過來安慰起她來,雖然追風中毒,而且看那血跡的顏色也知道一定是很深的毒,但是桑默並不擔心這毒不能解,因為,這天下還沒有小神醫亓官夙解不了的毒。
現在,桑默擔心的就是,時間上他們能不能趕得上,她就怕那毒是急性毒,毒性會立馬發作。
一想到這里,桑默不禁更加加快了手里的動作,只盼時間能來得及,她決不允許追風有任何萬一。盡管她是自己的影衛,但是桑默一直都將追風當做朋友看待的。所以,如今看著追風為了保護自己而深重劇毒,她如何不急?
終于,在前方遠處的一點白上,桑默看見了會合的標志,那是桑默早就讓聞人魄他們準備好的著陸點。
其實,說白了,桑默就是讓聞人魄他們找來很多的棉花鋪成了一張兩米寬長一米高的大床墊,上面又鋪了一張白色的白紗布,以便于桑默確認地點。
「追風,你看,前面就是我們的會合點了,等下我們就降落,你把沒受傷的那只手給我,等我數到三的時候,我們同時跳下去。」
桑默在精確著陸的距離後,便對著在上方的追風說道。追風已經受了重傷,還深重劇毒,肯定是連內力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侵害的,所以,桑默定然不會讓她在冒險獨自飛身下去。
「好。」
追風听見桑默的話,輕輕的應道,倒也不是故意,而是受劇毒的影響,她的神智已經有些受到波及,但是也因為她一直都在用內力撐著,所以,桑默說什麼她還是听得清楚地。
「一--二--三--跳--追風!」
桑默在越接近白點的時候,一只手送掉了手里的綢帶,解開了身上和腳上綁著的綢帶,然後快速的上伸抓住追風垂下來的手腕,嘴里也快速的報著數,最後手一個用勁,緊緊地抓著追風的一只手腕用力一拉,然後便也同時松開了另外一只手里的綢帶。
于是,就見著桑默拉著追風瞬間的朝著地面墜落而下,而砰地一聲,砸進了鋪張好的白紗棉堆上。
隨即,不遠處也想起了一聲轟響,被桑默松了手的直升機因為沒了超控方向的人,因而直接的撞在了山壁上,成了稀巴爛的一推廢木頭。
「默!」
「小默!」
就在桑默他們跌進白紗棉堆上的瞬間,伴著聞人魄和鮮于千瀾異口同聲的呼喚聲落,他們人也已經來到了桑默的身邊,兩人都俯去要撈桑默起來,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血……默!你受傷了!」
聞人魄還是快了鮮于千瀾一步,伸手在撈桑默的時候,感覺到手上有種濕滑黏稠的液體在擴延,不禁立馬抽手查實,卻不想真的看見一手的血跡斑駁,不禁驚慌失措的喊道。
因為,桑默他們墜落下來的力量比較重,所以,人也被重重的砸進了棉花堆里被掩蓋住了,所以,聞人魄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模到的是追風的血,而非桑默的。
「什麼!小默,小默受傷了?」
一听聞人魄這樣吼道,原本不擔心的鮮于千瀾立馬俯身繼續打撈的東西,恨不能立馬就將桑默給撈出來,看看她究竟傷到了哪里,嚴重不嚴重。
「我沒事兒!是追風受傷了!小心點,先救她出去。」
桑默因為拉著追風一起跳下來的時候想著追風身上有傷又有
劇毒傷身,于是在落地的時候她抱著追風翻了個圈,將自己的背朝地面,讓追風在自己的上面,免她再受不必要的痛苦。
所以,桑默才會因著追風一起的力道被壓在下面,也所以才會被聞人魄他們誤會。于是也趕緊的喊話,讓聞人魄和鮮于千瀾放心,也同時讓他們倆不要因為著急而又踫到追風的傷。
「追風受傷了?」
听見桑默的聲音,並且知道她人沒事,兩個大男人不禁一怔,然後想起桑默的話,立馬又重新開始手上的動作,但動作卻小心翼翼了些,有著桑默的提醒,他們也不想加重追風的傷勢。
然後,很快的,兩人將已經昏迷的追風給撈了出來,然後,桑默也就勢爬了出來,隨著他們一起將追風給移了出去。
「這是!追風中毒了!」
待聞人魄與鮮于千瀾看清楚追風傷口上的傷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那周圍已經泛黑的皮肉,鮮于千瀾不禁驚詫道。
「沒錯,追風為了替我擋箭,箭上淬了毒,我們現在馬上回去找小夙,追風都已經昏過去了,我們不能再耽擱了,現在就回去!」
桑默也看出了追風的傷口,所以,當即就做出拿上趕回去的決定。
「嗯,好,我們現在就回。我來抱著追風,鮮于不帶著默兒,我們用最快的輕功趕路,應該用不多多少時間就能趕回去了。」
聞人魄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看追風的樣子,應該已經撐了很久了,所以,他便直接分派了一下,然後抱起昏迷的追風,示意鮮于千瀾帶著桑默,然後話說完,他的身影也快速的飛了出去。
而在後面的鮮于千瀾也只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更知道桑默心里的焦急心情,所以,他也毫不遲疑的擁著桑默便跟了上去。
「小默,別擔心,亓官一定有辦法解追風身上的毒的。」
在路上,桑默一直都是沉默著,連眉頭都是緊緊蹙起的,鮮于千瀾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終于還是忍不住的想讓桑默放松一些,不要把自己繃得太緊了。
「千瀾,我沒事,別擔心。」
桑默揚起頭望著擁著自己飛行的鮮于千瀾一眼,然後有些勉強的對他笑道,了解他在為自己擔心,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桑默在心里也相信亓官夙能解了追風的毒,但是,她還是會擔心,這是人的本性呀。
看著桑默一臉的牽強笑意,鮮于千瀾也說不出話來了,知道他再多說什麼也是枉然,因為桑默終究還是在擔心,所以,他唯有快一點,然後讓桑默早一點知道追風沒事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不過,一路回程,他們也沒用多久時間就回來了。
然後,聞人魄第一時間將追風送到了亓官夙的院里交給他。
「所有人都不要進來,這毒,我能解。」
而亓官夙在接收了追風之後,看了一眼後來的桑默,知道她沒事之後,便直接留下一句話後,進了屋,讓隨身小廝關了門。
其實,大家都知道亓官夙最後一句話說的不過是為了讓桑默安心罷了,看眼前這架勢,只怕,追風身上的毒,也要讓亓官夙忙上一會兒了。
畢竟,以前,亓官夙替人解毒或是看病什麼的,都不會避開桑默的,這次,卻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由此可見了。
所以,桑默也不是沒想到這些,所以,她自己一個人回屋了,沒有要任何人留在身邊。即使是被就回來的即墨羽,她都沒有去看一下他。
「叩叩叩!」
桑默的低落情緒一直都延續到午夜,忽然听見門外有敲門聲,桑默才回過神來,發現屋里一片漆黑,才知道天已經黑了。
「珩,你來了。」
桑默上前去開門,看見門外站著的是萬俟珩也不意外,只是輕喚了一聲,然後便轉身又走回了之前坐著的地方,坐下,沉默。
「默兒,追風已經沒事了。」
萬俟珩跟著進屋,先是讓人點上燈,然後,走到桑默的身前站立,輕喚著桑默的名兒,然後將追風身上的毒已經解了的消息告訴她。
「……是嗎,這我就放心了。」
桑默听了萬俟珩的話,抬起頭來,仰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輕輕地說了一句放心,然後便又沒了聲。
「好了,默兒,想哭就不哭吧,可以不用忍著了。」
萬俟珩伸手將桑默散落到額前的發絲拂到而後,然後緊緊地盯著桑默的一雙如墨眸子,輕言相哄道。
「珩……我,我,我害的追風差點死掉了……嗚嗚……嚇死我……嗚嗚……」
在這一刻,因為萬俟珩一瞬間的看穿,桑默隱藏在心底的酸楚終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仰著頭,望著那一雙無垠的銀眸,桑默一邊說著,一邊嗚咽的哭了起來,然後一頭猛地扎進身前人的懷里,不讓自己眼淚被看見。
「沒關系的,追風已經沒事了,她讓我來跟你說,她能為你擋箭,她覺得很榮幸,因為你的無恙是她最大的自豪。」
伸手輕輕地擁住抱住自己腰默默流淚的人兒,萬俟珩輕輕地在心里一嘆,然後將追風拜托他的事情說了出來,告訴桑默,讓她不要在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