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回身,圓眼大睜,她恨,她怒,這個男人居然想用青梅竹馬的身份來挽回一切,而他,與別的女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到她們曾經攜手走過風風雨雨,艱難曲折,而他的背叛,還是在那個讓她日夜期盼盛大的婚禮上,在眾人的眼中,她是天之嬌女,然而,新婚老公卻就是在所有女人羨慕的婚禮之上將她遺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這口氣她怎麼能咽得下?
「飛兒,每一個男人都會犯錯,再說……我也是被她……利用了,如果……我早知道她是你姐姐,打死我,我也不會踫她一根手指頭,我一直怕你不會原諒我,所以,就一直不敢說,飛……兒,你大度一點,包容一下,讓我們回到從前,可好?」
閻東浩吐吐吞吞說出這番話,也許是鼓作了勇氣才能這樣厚顏無恥。
這樣子低聲下氣是否不是閻大總裁的風格啊?莫不是又有什麼事情想要利用她出面去處理?
飛兒冷冷地盯望著他,半晌,邁腿走向了檀香木制的荼幾,隨手撈了一只杯子,憤然砸到了地板上,她指著地板磚上無數白色的瓷渣片。
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果你能讓這只杯子恢復到原有最初般完美與光潔,我可以試著原諒你。」
「你?」閻東浩面色鐵青,望著那只傾刻間成了碎片的杯子,心中充就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他不是神,而是有血有肉的凡人,他如何能讓這只破碎的杯子恢復原樣?
「閻東浩,你我之間,就如這只破碎的杯子,即然無法修補,又何必再假惺惺地相處?即然,你對我的性格了若指掌,卻膽敢把外面的女人當眾帶到我面前,就已經剪斷了你我之間所有的退路,所以,這個婚是離定了。」
她說得那麼決然,絲毫沒有一絲轉寰的余地,這讓閻東浩的心狠狠地揪痛了一把,不是因為愛,只是因為失落與無力,從前,她的心,她的眼里,滿滿裝載的都是他閻東浩。
是的,望著她這張冷若冰霜的玉容,他傍徨,失落……
「那……天……我不知道你會去……劉大隊沒說。」他說得是實話,只是,這種實話比拿一把刀在飛兒心上割,還有讓她痛上幾分。
「閻東浩,你曾說,這輩子,我們不離不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我多年的感情終是抵不過露水姻緣哪!」
漠視掉心底強烈的痛楚,飛兒甩了甩頭,咬了咬牙,睜大雙眼,逼退掉眼里泛起的氤氳濕意。
她的倔強,讓他心里涌起一陣不爽,只因,曾經,她即便是天之嬌女,紅三代之後的顯赫身份,卻事事對他言听計從,而如今,一切都改變了,他無法接受這種改變,目前,他也還不想與她離婚,男人因為生意應酬,偶爾逢場作戲也是應該,更何況,他並不是真心想要與白素宛走下去,只是,為什麼這個女人的心就如鋼鐵一般,就算他說盡了世間所有懺悔的話言,也未曾憾動她分毫。
凝視著她淡漠疏離的雪白臉蛋,男人腦中陡地就冒出一個想法……
不……不能……,猛地,他欺身而上,拽住她一支手臂,用自己高壯的身體將她抵在了堅硬的牆壁上,低頭,屬于他的男性氣息狂肆地襲向了她,吻,鋪天蓋地而來……
女人張開眼楮,瞳仁瞠得比銅玲還要大,張唇狠狠地咬下。
「唉喲!」男人慘呼一聲,被她迅猛一推,還沒來得及站穩身子,女人抬手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啪!’巴掌聲是那麼清晰,響亮,鮮紅的五指印看起來怵目驚心!
她打他?她居然打自己,從前,他有個小痛小病都會緊張得不得了的女人會向他甩耳光,凝望著女人的眸光變得森冷,猶如原野上一匹性情孤傲的惡狼,傾刻間,細長的桃花眼染上了絲絲縷縷的血紅。
「米飛兒,你到底是愛上哪個野男人?讓你有這膽子對我?」
野男人?真是太好笑了,明明是他背叛了她們之間的感情?明明是他在新婚夜就出了軌,如今,反過來,到指責她對不起他,天大的笑話啊!
「閻東浩,即便是我真與別的男人滾了床單,也是被你逼的,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再說,是你先對不起我,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再說,我不像你,爛蕩花心,冷酷無情。」
八個字概括的真好,一針見血的指責在瞬間滅了閻東浩的氣焰,不過,‘滾床單’三個字象枚細針一樣刺入他底,不爽極了。
男人在生意上有時候需要逢場作戲,而她身為人妻,在這方面,從來就沒有理解過自己。
退開一步,旋轉身,準備離開,似乎是不甘心,他又轉過身體,一步步向她逼過來,眼楮里燃燒的是濃烈盛怒的火焰,飛兒怕他抻手揪自己領口上的絲巾,她絕對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在談離婚的時候,讓他抓住了把柄。
‘踫澎’一聲,拳頭砸到了飛兒臉側的牆壁上……
「米飛兒,這輩子,你只能是我閻東浩的女人,婚我不會離,果果,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所以,最好不要再做陡勞的掙扎,要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如果我不想離,誰勉強不了我。」
語畢,頭也不回地邁著長腿走向了門邊,飛兒望著他高大的身形消失在門口,淚水一點一點地積聚在眼眶里。
隱忍多時的淚水,終是狂傾而出,泛濫成災……
*
「君皇,查到了,這是你要的資料。」
一身迷彩服的小蘇子將手上的一沓資料,畢恭畢敬地呈遞到君皇面前。
渾身散發著尊貴氣息,擁有強大氣場的男人沖著警衛員揮了揮手,小蘇子心領神會地退出,並闔上了房門,留給首長靜謐的辦公空間。
「姓名︰米飛兒父︰付笛豪母︰米秀芬(已逝)
年齡︰二十五
職業︰Y市優秀檢察官
檢察官?米秀芬?米長河的外孫女,視線調離薄薄的紙片,如鷹的利眸微眯,灼灼生輝的瞳仁漫出危險氣息,
果不出所料,真不是風塵女子,這種身份的女人居然去酒吧花錢找牛郎?還把他這種踩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當成牛郎?真是有趣很……
薄唇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玩味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