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公子……?」楚翹低眉思忖了會,想到了什麼,說道︰「若果真如此,上回翹去雲家討藥的那日,雲公子見過我的容貌,那他應該發現,翹和這畫像上的女子長得一模一樣才是。」
她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楚緋夜,「這幅畫是由雲公子保管,和九叔叔你得知宮中有危險,有什麼必然的聯系麼?」
「哦,本王不知道,原來你進雲家討藥那日,他就已經得見丫頭你的真容了麼?本王倒想知道,那日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讓你這張小嘴‘雲公子,雲公子’叫得這麼歡。」楚緋夜捏著她的嘴和下巴,拇指指月復在上面蹭了蹭,一絲冰涼的觸感像吐著芯的蛇,悄無聲息膩滑地纏住了她的身子。
楚翹的身子還很熱,被這絲冰涼的觸感,激起一陣顫粟,身體里的火苗隱隱地似又竄了上來,從月復中一直匯聚到下面,竟頓時覺得有股溫熱淌了出來。
她險些沒控制住自己,發出一聲軟甜的呼聲。
楚翹微微紅了臉,她索性往他懷中倚了倚,軟語花儂般慢慢道︰「也沒什麼,就是不當心中了他的藥,雲公子好心好意將翹抱進了他的睡臥,翹在雲公子的睡榻上躺了那麼一會子,踫上雲瀟瀟,識破了我那微不足道的喬裝。」
楚緋夜蹭在她唇上的指月復,陡然狠狠往下一摁,狹長的魅眸危險地眯起來,冷笑︰「本王不知道,原來那日還有這麼一段故事。你都上了他的榻,總不該就這麼簡單,無妨,你且說給本王听,他是親了你的嘴,還是踫了你的身子,感覺如何,你可歡喜?」
楚翹也就愣了那麼一秒鐘,便是縴長的睫毛挑起來,盈盈妙眸含嬌帶笑。
她的手指在他月復上打著暗昧的圈兒︰「親了又如何,踫了又如何,難道就只許九叔叔輕薄翹,不許人家偷個香?」
「是麼,和本王帶給你的感覺比較起來,哪個更能讓丫頭你歡喜?」楚緋夜妖嬈的目子一下子眯得更深,涌起駭人的森寒之色,嫣紅的薄唇上一絲妖邪的笑意滲出來!
他環繞在她腰上的手重重將她往自己身前一扣,接下去的一番動作力道粗魯。
楚翹猝不及防,疼得直叫,又氣又惱地瞪了他一眼。
偏她此刻嬌若春水,這一瞪反而勾魂攝魄,竟是說不出地媚人。
楚緋夜眸光沉下去,便又是在她身上一番極盡邪肆之能事︰「小狐狸,他可是像本王這樣對你,踫得你歡喜麼,是喜歡他這麼踫你,還是歡喜本王帶給你的感覺?」
楚翹已被他攪得氣喘咻咻,不住地呼叫,最後只能連連告饒︰「沒——沒有……他沒有踫我!嗚嗚……。」她真是自作孽,原想氣氣這大妖孽以彌補她的委屈,唔,她真的錯了,她不該低估這只千年老狐狸的驕傲,如此驕傲又霸道邪惡的他獨佔欲必然也是非比尋常的強大。
楚緋夜眸子里驚狂的怒火緩緩平復下來,薄唇勾起一絲嫵媚的邪笑︰「丫頭,下回若再欺騙本王,可就不止是這一丁點的……懲罰了。」
楚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暈染上酡紅,只恨從沒遇上這千年老狐狸才好!
誰知道千歲爺‘欺負人’的技巧竟然如此爐火純青。
「變態……!」她氣息咻咻,惱地罵了句,誰知話一出口嬌軟得不像話,不由更紅了臉。
「日後,你會懂得這其中妙趣,會愛死本王這般對你呢。」楚緋夜風情邪魅的笑意里,流溢出滿滿溺寵之情,這朵嬌花始終還是青澀不已,不過是這點子技巧便已讓她羞得不能自持,他已等不及要將她教導成一個媚人骨子的心肝尤物。
楚翹耳垂得燒火紅,難堪得就要將他推開起身,他扣著她的腰肢,哪里肯讓懷中的溫香軟玉離開︰「呵呵……臉皮子這麼薄,方才可是丫頭你自個挑起的火,怪不得爺。」
「九叔叔幾時能有個正經!」楚翹嬌軟瞪他。
「那要看對誰了,對你,本千歲只想當只不正經的禽獸……。」
她錯了,她跟他談正經根本就是逼母豬上樹!
見她氣鼓鼓的樣子,楚緋夜哧地一笑,努力讓變太的自己拿出兩三分的正經來,「嗯,正經的事麼,就是爺剛才還沒來得及回答你的問題,那幅畫從雲枕濃手里盜來不假,為何本王得到這幅畫之後,便猜測到你冊封時宮里頭會有事情發生,因為……背地里支持拜幽皇族的那股神秘力量,正是雲家。」
楚翹听聞他的話之後擰起眉頭,雲家按理說和拜幽人毫無瓜葛,雲家可是雲溪數百年的大族,怎會一朝倒戈,幫助淪亡的拜幽人?
怪不得,那日情花塢擂台上總覺得那人有幾分熟悉,原來是雲公子。
「所以九叔叔猜想雲公子那晚在情花塢見過翹的容貌,他必然斷定翹是搖後轉世。九叔叔又猜想雲公子在听聞李泫封我為妃後,恐會派人進宮將我劫持走。難道,雲家也想得到轉世的搖後,對帝陵敢興趣?」
楚翹狐疑道︰「若他真想得到我,沒道理那天在雲家,他不對我下手。」
楚緋夜的手懶洋洋的掬起她的一縷黑發,妖異面容上似笑非笑︰「本王原也是這麼認為,為防萬一,才進宮來。可你剛才說他早見過你的容貌,再加上今晚那些假戲子均是拜幽南疆的高手,這麼看來,雲枕濃此人或許對帝陵沒興致,但他一定把真相告訴了拜幽人,可見這雲家和拜幽皇族的關系……的確是不簡單的。」
楚翹唏噓︰「帝陵……搖後轉世……就這麼讓天下人覬覦麼。」
帝陵,帝陵……難道她的穿越,真的和帝陵有關?
楚翹直覺的覺得,回到現代的關鍵很可能就在這千古傳說的帝陵中。
「能打開帝陵之謎,就可擁有統御天下的力量,你說,天下有幾人不想得到它?」楚緋夜一邊掬著她的頭發把玩,一邊慢慢說,「今晚拜幽人連南疆族的幾大長老都出動了,可見他們有多在意你這個轉世的搖後,呵呵……」
他忽然發出一道陰魅的冷笑,「說不準,他們將你劫了去,便要安排你與他們的太子殿下**一番,好從你身上取得雛子之血呢。這麼說來,倒是本王壞了你的好事,橫刀奪愛了。」
原來是拜幽南疆族的長老們,怪不得身手如此厲害,恐怕也只有拜幽的南疆人才會懂幻形攝魂術。
如此看來,璟幽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若真是有雲家在背後效力,璟幽離開帝京回到拜幽的機會就更大。
畢竟私心里,她是希望璟幽可以安然的回到他的故國。
「唔——!」頭皮被扯得驟然一疼,楚翹沒好氣地瞪了楚緋夜一眼,他明顯是有意加重了指間的力道。吃都被他吃了,他還想干嘛,連想都不許她想麼。
「怎麼,還真是後悔了不成?」眼看著楚緋夜的眸子里又騰起了妖邪的怒火,楚翹到底還是怕他又像剛才那樣邪肆對她,忍了忍,乖覺嬌柔地依偎在他身上︰「翹都是九叔叔的人了,您老要是再這麼酸不溜秋的,翹會忍不住要驕傲了。」
虛偽又狡猾的小狐狸精!
楚緋夜被她這般軟膩的身子倚著,又垂首看著她櫻粉般酡紅的身子以惑人的姿態裹在他厚厚的衣袍下,火紅的衣袍將她襯得愈發嬌艷動人,直教他移不開目光。
感覺到他的眸光又暗下去,這種暗示再明顯不過,楚翹臉色一僵,耳根火辣,急忙就想抓攏衣袍從他懷里掙開︰「夜深了,這里怪涼的,再不回宮九叔叔就不怕今晚的事被人發現麼。」
楚緋夜捉住她的腳踝,便是將某只想逃月兌的小狐狸扯了回來,眸光里一剎那間騰起妖邪驚心的烈火熾芒︰「這麼滾燙的身子,哪里就冷了,乖丫頭,方才挑起的火還沒熄,不打算對爺負責麼。」
負個屁的責,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邪獸!
某只小狐狸的抗議聲伴著千歲爺密密集集的吻被他吞了回去,軟柔的,細膩的,絹狂的,迷醉的……從他身體里透出來的骨香還摻了一絲魂燈蠱帶來的靡麗血腥的氣息,鋪天蓋地籠罩了她。
她發出美妙的呼聲,隨著夜風飛入蔥郁的樹蔭,隨著潺潺的水流盤旋而去。
鴛鴦般的繾倦廝磨……
香草為帳,溪水為幔,參天的樹蔭下,是一副連月色亦為之羞澀的旖情畫面。
一番酣暢淋灕之後,天色已近四更,楚翹當真是連瞪他一眼的力氣也沒有了,楚緋夜抱起滿身緋痕的嬌兒,將衣袍卷在她身上,楚翹嬌軟無力,昏睡中呢喃地道︰「嗯,等等,我的……荷包。」
楚緋夜睨著懷中的人兒,不自覺勾起一縷寵溺的笑意。
而他指間勾著的不是那只荷包又是什麼。
原來落進溪潭的那刻,他沒忘記將她腰上掛著的這只荷包扔到岸上。
……
翌日,楚翹幽幽醒來已是日上三竿。醒來後,宋嬤嬤和司敏守在榻前。
從宋嬤嬤這得知,原來昨晚楚緋夜帶她去的就是位于璇璣殿後方,未央宮外深林里的一處清流溪潭。
當時她被攝魂之後,他將她帶離漣漪殿時,便以他自身功力將她各大經穴逆轉,抵抗攝魂術入侵她的心脈,又利用冰涼的溪水驅散她身上被攝魂後狂性,否則,只有那些南疆長老才有法子替她解開攝魂之術。
宋嬤嬤還說,昨晚那些拜幽人死傷三人,其余到底還是逃月兌了。
而白霜白風帶人迅速將漣漪殿清理了一番,又將死掉的護衛皆數弄走,連夜重新安排。
甚至是那些宮廷舞姬、樂師和宮奴們也都重新安排了一批人。
至于李泫,自然是渾然不知,昨晚的宸妃冊封之夜究竟發生了一番怎樣的故事。
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再過半個時辰,皇上就該醒過來了,千歲爺說了,若是小姐不願當這個娘娘,爺可讓小姐出宮去。」宋嬤嬤道。
楚翹只覺得身子酸痛不已,全身的骨頭都似要散架了般,腿兒間微微的疼痛感在在都昭示著昨兒晚上她和他究竟發生過怎樣激烈的關系。
「不必了……。」即便她現在是他的人,她也不是個躲在他臂彎里安享舒適的女子,她相信他亦不是這樣的性子,否則也不會做下這番安排,而是昨晚就已經直接帶了她出宮。
她說過,他想要的,她願意為他雙手奉上,哪怕是被他拿來利用又有何妨。
說是利用,不如說是她和他攜手並進。
既然她留在宮中,留在李泫的身邊,會給他帶來利益,她願意做他有用的臂膀。
她也相信,他教她武功,就是為了讓她能有自保的能力,而不是時時刻刻等著受他來保護。
他是如此的看懂了她,了解了她,給她一片寬闊的天空翱翔盛放,又在她背後始終壘砌著一道安全的堡壘,時時刻刻帶給她安心感。
楚緋夜,他就是這麼一個睥睨狂妄的人,哪怕是對女人也是如此。
他看似霸道邪狂,這份寵溺,卻又不會讓她覺得窒息。
「既然小姐心意已決,那就讓司敏伺候娘娘洗漱更衣,一會子回正殿,得趕在皇上醒來之前回到睡臥。」宋嬤嬤溫聲道。
「嗯,我那丫鬟彩安如何了?」昨晚她那一針的的確確射在了彩安身上,但只會讓彩安窒息一炷香的時辰,而銀針上不僅僅沾了解藥,還沾惹了毒,對方必定會確定彩安是否真的被她射死,只要那老者近身,便會被毒迷住眼楮。
哪怕對方是用毒高手,一時間也會嘗到瞎眼的滋味。
「娘娘安心,昨晚冰兒已將事情細細說給彩安知道,彩安雖無恙,但那針還是傷了身子,再加上又受了驚嚇,這會子躺在那歇息著,怕是仍未醒過來。」司敏答話道。
楚翹點點頭。
一時在司敏等人的服侍下,伺候著楚翹沐浴更衣。
楚翹拿了鏡子先是對著自己一照,她先愣了愣。
只見鏡面中,她眉尾的那株花骨朵果真多長了幾片花瓣,類似一朵九重蓮。
但奇怪的是,它又恢復了墨黑的色澤。
她緩緩觸模著這顆胎記……忽然間想起穿越那天,仿佛混混沌沌的听見有道聲音在喊著她「風兒」,莫非這傳言是真實的,她當真是那搖風娘娘的轉世?
對了,她忘記問楚緋夜,究竟得到她的處血有什麼用處。
罷了,這些復雜的事情先擱在一旁。
倒是她又在鏡面里照了照,只覺得今天的自己格外的明媚嬌艷,看著那些滿身被楚緋夜疼愛出來的紅痕,不禁讓她又熱了耳根。這只千年老狐狸,當真是十幾年沒踫過女人?如此高明的技巧,難道他十五歲之前就和女人做過不少次這種男女秦晉之事?畢竟……畢竟他曾經淪落到奴隸賭場那種地方。
想到這,楚翹心里有些不是個滋味。
改日得好好盤問盤問。
司敏伺候楚翹洗漱完畢,楚翹便又回到了漣漪殿她的臥室。
漣漪殿中當真是清理得絲毫看不出一點破綻,臥室里,李泫還沉沉躺在鳳榻上安寢,昨夜自然是與辛娘一番顛鸞倒鳳。
李泫不過多時蘇醒過來,映入眼簾的便是楚翹嬌媚清婉的模樣,她身上散發著一縷縷的清香,長發披肩,衣衫松散地披著,露出一截白淨的頸脖,和一片凝脂般的精致鎖骨。
「皇上,再不醒來,臣妾可要成千古罪人了。」楚翹輕輕地一笑。
李泫望著楚翹脖頸上那些緋色的吻痕,英俊的面龐上飛起喜悅的笑容,伸手將楚翹禁錮在懷中,「鸞兒……」他腦海中的記憶模模糊糊,但又十分真切。他擁有了她,與她的繾倦廝磨是如此令人神魂顛倒,這是李泫前所未有的體驗。
楚翹佯裝惱道︰「皇上,今天是臣妾給太後肅拜的日子,皇上看看這天,都近晌午了。整個後宮的妃嬪們還不知要怎麼說臣妾不懂規矩。」
她一邊說,一邊擋開了李泫動情吻來的唇。
李泫見她如此懂禮,又是如此懂矜持,不由更動心不已,但昨晚的回憶太美妙,李泫還是忍不住捉住楚翹的手感受一把她的體溫︰「不過是肅拜奉茶,沒什麼大不了。有朕在,斷不會讓鸞兒你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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