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夏清歌端著手里的大紅袍極其優雅的一飲而盡,方才挑眉含笑道「我今日不但要去雲崢那里,同時也約了另外一位友人!」
「男人?」慕容鈺忍不住正眼,一雙如水的瞬子含著深沉的霧色。
「嗯!」
「夏清歌!你是轉成來氣我的麼?」慕容鈺抿緊嘴唇,一臉不爽的駁斥。
咯咯…。
一陣愉悅的笑聲伴隨著馬車車輪碾壓青石地面的聲音,坐在馬車外面的景天搖頭嘆息,主子一心想讓他娶一房妻室,可看到主子因為清歌小姐而徹底變得不像自己,他真是望而卻步了。
車內的夏清歌帶著一抹清雅純淨的笑意,伸手一把撲在慕容鈺的懷里,同時攬過他的腰身「你真的是醋了哦!不知為何,看到你這樣,我就忍不住的心里歡喜!」
感覺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柔軟芬芳,慕容鈺幽幽一嘆「我卻覺得這是我慕容鈺此生躲不過的劫數。」
從他記事開始,他就學會了怎樣偽裝自己的情緒,做到處變不驚、淡漠從容才是他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方法,一晃十年,他也是按著自己的計劃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從未在任何人面前顯露出自己的情緒,可直到遇到了夏清歌後,他總是有太多的不受控制,知道如今他方才知曉他慕容鈺也能像平常人一樣的活著!
雙手緊緊將夏清歌環繞不自覺的用力收緊,慕容鈺低低嘆息一聲「不過無論是天賜良緣還是命中劫數,你都只能是我的!」
「霸道!」夏清歌窩在他的懷里,嗔怒一聲,嘴角卻忍不住的彎起。
原來有這麼一個男人為你瘋癲痴狂,為你心性大變,為你醋意橫飛也是這麼樂在其中的事情。
「在想什麼?」看著窩在自己懷里無比安靜的女子,慕容鈺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去,清潤的瞬子內滿滿深深的眷戀柔情!看在夏清歌的眼里就如喝了一壺濃漿佳釀般,如痴如醉、深邃刻骨,迷神眷戀,就仿佛一張無形卻又難以掙月兌的網,將對視他眼楮的她深陷其中、畫地為牢。
「在想你!」夏清歌如實回答。
「想我什麼?」慕容鈺繼續柔聲問到。
「在想你怎麼長著這麼一張到處沾惹桃花的妖孽面容?從前有二公主和葉玉卿從小就對你爭搶不休,如今二公主墜河身亡,葉玉卿也陰錯陽差成了皇上秋季待選的秀女,這兩大對頭也算是都未曾如願以償,不過我家那三妹妹和五妹妹似乎對你也頗為上心,而且如今正待字閨中,對了,還有皇上賞賜給你的那十名美人,此時也定然在莊子上勤奮的養豬,定是比拼著誰養的豬個頭比較大,到時候那最終勝出的人就能回到你的身邊,用心伺候你了。」夏清歌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玩笑間還不忘抬眼觀看慕容鈺的臉色,而後者自始至終面色從容平靜,淡然無波。
「我怎麼也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醋味?可是你出府時忍不住偷喝了去?」
「才沒有,我只是替你整理一下你身邊的紅粉知己而已,省的你未曾雨露均沾怠慢了哪一位美人!」夏清歌不以為意的道。
「呵呵,你說的這些女子我可從未讓她們近身三步,而且,你是知曉得,我一向潔癖嚴重,那十位美人在莊子上養了這麼長時間的豬,身上必定是滿身意味,我怕是難以消受的起!至于你府上那三妹妹和五妹妹,我甚至都記不清長得什麼模樣,即便我在長著一張沾染桃花的臉,也不是什麼人都要硬塞給我的吧?而且,我心里目前只有一人,將來亦如此,只盼著生生世世皆是此人。」說著搖頭嘆息,低頭看向夏清歌。
「如此你可滿意?」
夏清歌撇嘴,側過臉故意不去看他「我可沒打算讓你解釋什麼,你自己要說的哦!」
「嗯,我自己說的!」慕容鈺溫潤一笑,點了點頭。
正待馬車內一片溫馨寧靜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主子,已經到了!」
慕容鈺側臉挑開車簾朝外掃了一眼,低頭道「下車吧!」
「嗯!」
夏清歌離開慕容鈺的懷里,率先挑開車簾跳了下去,轉身看向身後,此時,慕容鈺也緊跟著挑開車簾下車,看到面前一席白衣出塵如雪,白淨如雲的男子,夏清歌心里暗暗月復誹,慕容鈺無論身在哪里,都猶如眾星捧月、萬物歸一之感,他的一言一行之間都無不流露著清雅絕倫的氣質。
慕容鈺見夏清歌站在原地看著自己,抬頭給了她一抹傾世絕容、顛倒眾生的笑意,緩步走到她身邊,自然的拉過她的手朝著面前的府邸門口而去。
此時景天已經先他二人一步走上前去應門,不過片刻,里面便傳來一陣腳步聲,紅木大門應聲而開,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同時抬頭看向對方。
「你來了!」雲崢率先看向的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笑意,而當他注意到夏清歌身邊的男子時,眼神微微一頓,隨即醒過神來「原來是明艷天下的鈺小王爺,在下有失遠迎。」
慕容鈺清雅的瞬子淡淡,嘴角也同時挽起一抹笑意「能被李院士夸贊的書生屈指可數,而本小王卻在李院士口中听聞公子的名諱不止一次,可見公子必有非常人可比的過人之處,本小王冒昧,今日特來一會!」
「不敢當,兩位請進!」雲崢自見到慕容鈺後神色除剛才稍縱即逝的訝異之外,便瞬間恢復如常,雖面對皇親國戚卻依舊不時風雅、姿態悠然,夏清歌靜靜觀察他二人的神色,嘴角微微輕笑,對雲崢的處變不驚甚是贊賞有加。
待三人剛剛走進前院內,巧蘭就帶著夏清歌所要的補品走了進來「小姐,您要的東西已經帶來了!」
夏清歌低頭掃了一眼巧蘭手中拎著的一個竹籃子,點了點頭「將里面的藥材和補品一同拎進雲公子的書房吧!」
「你又帶來這麼多補品?」雲崢低頭注視到慕容鈺自進來後就一直未曾松開夏清歌的手,臉上一絲異樣一閃而過,隨即輕笑一聲溫柔的看向夏清歌道「你上次帶來的那些都還未曾用完呢,家母的病已經基本無礙了,姜嬤嬤這陣子雖不能下床,精神倒是好了許多。」
「那就好,這段時間多虧有你了!」夏清歌臉上流露感激之色。
「你我又何必這般客氣?」雲崢輕笑一聲,眼神內滿是對夏清歌的寵溺之情,眼角余光卻掃向了夏清歌身邊的慕容鈺。
慕容鈺面色依舊,臉上依舊笑的春風拂面,淡雅輕貴,握了握夏清歌的手輕柔道「你醫治好了雲伯母,雲崢公子禮尚往來幫你將姜嬤嬤照顧的無微不至,自然不必這般客氣了,在來這里之前你這丫頭就只吵著想念姜嬤嬤了,咱們還是先看望她老人家吧!」
說完話,慕容鈺伸手無比溫柔的將夏清歌額前的碎發勾與耳後,眼神內更是溫柔似水。
夏清歌真想翻一個白眼,奈何場合不允許。
慕容鈺雖然表現的十分溫柔,看在外人眼里著實是一位斯文有禮體貼入微的完美男子典範,可她卻知曉,這家伙在暗地里和雲崢已經較起了勁。
幼稚!
心里碎了一句,面上卻要保持著微笑「好些日子沒見到姜嬤嬤了,我還真是想她呢,我看你二位聊得甚是投機,正巧借此機會彼此切磋一下文采,待會兒我在出來看看二位的大作,二位請便,小女先行一步了。」
心里竊笑一聲,夏清歌說完話就立刻轉身朝著姜嬤嬤所居住的客房而去,絲毫不去關注被她丟下的兩人大眼瞪小眼。
雲崢率先收回了目光,輕笑一聲,滿是書生氣的臉上帶著一抹清秀儒雅「人都走了,在下想小王爺就不必在繼續偽裝下去了吧?」
「哦?雲崢公子為何會這樣認為?」慕容鈺微微挑眉,嘴角挽起一抹弧度,邪魅而妖嬈。
對上慕容鈺看似平靜的眼楮,雲崢嘴角的笑意停滯,頓時換上了一抹冷意「小王爺自然是心知肚明。」
「明白亦是糊涂,有的時候寧願揣著明白裝糊涂,雲公子,歌兒當你是朋友,既然她如此信任你,我想我也希望她和你當一輩子的好友!」慕容鈺說這句話時頗為坦誠。
雲崢眼神暗了下去,苦澀一笑「好一個寧願揣著明白裝糊涂,的確如此。」他和夏清歌從見面的第一日起,他便知曉她只能是他此生為之仰望之人,即便他深夜難眠之時皆因想念這個人,甚至願意為之復出性命,可他和她也緊緊只是朋友。
……。
客房內
夏清歌邁腳走進客房後,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披著一件寶藍色絲錦綢緞衫的老婦人正低頭繡著什麼。
緩步走上前去,夏清歌眼角盈滿了笑意「嬤嬤!」
攥著針線的手微微一頓,姜嬤嬤抬眼看向已經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夏清歌,眼眶一紅,忍不住落下淚來。
「大姑娘,好陣子嬤嬤不在你身邊,看你都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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