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皇駕到之美男滾開 NO.60 這個女人,真的變了!

作者 ︰ 情格格

「唔,朕•••怎麼了?」模著昏沉沉的腦袋,木傾顏看著周圍的擺設,竟有一種一睡千年的感覺。腦子里一片空白,這幾日發生的一切她都想不起來。

「看樣子這次病的很重啊。」听著還帶了分鼻音的聲音,妹紙揉了揉額角,自嘲的笑了。該死的媚藥,把她給害慘了。

珠簾踫撞的清脆聲傳入耳中,隔著一層透明的簾幕,木傾顏看見一抹冰藍色的身影走了進來。顏若映雪,玉樹堆煙,如暈籠月,一頭銀絲用一根羊脂玉簪高高的豎起,少數幾縷飄蕩在耳邊,平添了幾分輕柔之意。水色的眼眸平靜無痕,素手提著一個紅木飯盒,走到她的床邊。

十指如玉,根根修長剔透,掀開垂落的紅色薄紗,慢慢的露出里面白色床毯,暗紅金絲鴛鴦被,和正躺在床上,一臉平靜的木傾顏。

「你醒了。」看見木傾顏睜開雙眸,眼楮清澈如水,司雪衣臉上沒有一絲訝異,放下手中的藥盒,然後打開盒蓋,端出里面的湯藥。

「該吃藥了。」司雪衣就這樣端著茶碗立在床前,身上淡漠的氣息在這個華貴的房間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一雙眼眸沒有任何情感,只是微抿的唇角露出了他心底的固執。

「給朕吧。」撐著身子坐起身,木傾顏沒有理會他眼底的訝異,然後接過那茶碗,濃濃的苦藥氣息撲面而來,眼眸里閃過一絲厭惡,但還是牙一咬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看著她不要命的喝法,司雪衣眼底閃過一絲流光,最後化為唇角淡淡的笑意。接過那空碗,再看她吐著舌頭一臉的苦瓜模樣,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從袖中拿出三顆早就準備多時的蜜餞。

看著那蜜餞,木傾顏微微有些怔,但沒多想就拿過來放到嘴里。覺得嘴里的苦澀消退了少許,這才抬眸看向他︰「為什麼你會帶著這個東西?」像他這樣的仙子模樣,他可不想新他會隨時身上帶幾個蜜餞。

「凡是負責喂你吃藥的人,身上都有帶。」那意思就是不僅是他一個。

看著他轉過身將那瓷碗重新放回藥盒里,然後便轉身走到一旁坐下,不由得挑挑眉頭︰「為何不走?還有,誰讓你們來服侍朕的?」

「太後的懿旨,讓我們在你病沒好之前一直要貼身照顧你。」司雪衣語氣平淡的說道。只是一雙眼楮仔仔細細的盯著木傾顏,半響後心底才松了口氣。

看樣子是恢復正常了。

「是嗎。」木傾顏將身上的被子拉了拉,微垂的眸子顫了顫,然後輕輕的笑了「那這還真是一件痛苦的差事啊。」

听到這話,司雪衣眸子顫了顫,見她抱著腿坐在床上,披散的長發如同披風一般裹在她的身子上,更顯的身子縴弱,剛要開口提醒她小心著涼,木傾顏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朕沒事了,以後你們不用來了。」揮了揮手,扯下那暗紅色的薄紗,遮擋住司雪衣探究的眼神。

「是,雪衣告退。」

看了眼那紅帳中的女子,司雪衣只覺得越來越看不懂木傾顏這個女人,听到她這麼說,便拂袖而起,翩然而去。走到宮門口時又看到了那幾個固執的老臣,不知為何,這次他並沒有直接離去,而是看著他們,眼底閃過絲絲復雜之色。

罷朝後的第一次上朝,濃濃的硝煙味四處彌漫,看著下面跪著的一個個不惜用身家性命威脅她的臣子們,木傾顏冷笑一聲,素手一揮,一干大臣就紛紛下馬,臉上的陰寒,讓那些還想再勸解的老臣們一個個縮緊尾巴閉上了嘴巴。並再次下旨,三日內,後宮必須空無一人!違令者斬!消息傳到後宮,哀嚎慶幸的聲音處處響起,而傳到為君閣里,卻讓五個男人心里猛然一驚。

後宮,其實他們也算是後宮之人。

只是••••••

司雪衣素手拂過琴弦,一連串低沉的琴音傾瀉而出,如同他們此時的心情,讓人捉模不透。

夕陽傾斜,鳥雀歸巢,皇城中最大的酒樓里,木傾顏正在宴請賓客。

「朕今日在宮外設個小宴,是為了謝過幾位前幾日的幫助。要不是各位的支持與配合,那些亂臣賊子恐怕沒有這麼容易就拿得下來。本該早就設宴謝過各位,由于前幾日朕風寒在身,所以還望眾位不要怪罪朕,這感謝來得太遲。」木傾顏一身白色公子袍,臉上帶著銀色的面具,手拿銀色酒杯,只身而立。玉樹臨風,淺笑盈盈,舉手投足間無不流露出高貴與霸氣,讓在座幾人忍不住在心底贊嘆。

「皇上言重了,老臣豈敢怪罪陛下?」大將軍,方丞相和陳太醫紛紛起身謝過,然後一臉感慨的坐下。

「說得對,這本就該是我們臣子的分內之事。只是沒有想到,你這個老東西也湊過來幫忙了,你不是只對醫術感興趣嗎?」在行動之前,所有人只知道自己所要做的事情,丟他人的事情毫不知情,所以當岳擎宇走進大殿時,大將軍感到很驚訝。「哼,醫術是我的生命,但是皇上也是我的命!」陳太醫白了大將軍一眼,酸溜溜的說了一句,把一桌子的人都給逗樂了。

「方二公子,朕要敬你一杯。你本不是朝廷命官,卻傾力助朕扳倒那幾個叛國之臣,朕對此感激不盡。」木傾顏看向桌上的一白衣男子。

方雲鶴听罷,有些惶恐的站起身,然後在自家父親欣慰的眼神中說道︰「皇上真是言重了,雲鶴雖不是朝廷中人,但是卻是雪弭國之人,國之有難,雲鶴豈能不幫?」

「哈哈!說得好!」大將軍拍著手掌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看向一旁的方丞相說道「你個老狐狸,生的兒子真不錯啊!比你強!」

「哼?你也不賴啊!誰沒看見那天你兒子走進來時你瑟的樣子?要不是皇上在上面盯著你,估計大殿的天早就被你給吵翻了!」方丞相白了他一眼,但是眼神里卻是難以掩飾的自豪。

「怎麼著?老子高興!皇上都沒抱怨,你抱怨個屁?」大將軍下巴一抬,尾巴再次翹了起來。坐在他身旁的岳擎宇見狀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剛要低下頭,上面就傳來清泉似得嗓音。

「岳小將軍,朕敬你一杯,深入邊疆打探情報,又協助朕將那些叛國臣子抄家問斬,你是這次活動的第一大功臣!」

「皇上你真是抬舉屬下了,屬下哪有——哎呦!」

「臭小子!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反駁什麼意思?難道要造反?」大將軍一開始很樂呵,可是一听自家兒子說的話,想都沒想就一手扇了過去,讓岳擎宇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哈哈哈,大將軍你對待岳小將軍未免也太嚴厲了吧!」木傾顏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定楮看向岳擎宇,眸光閃亮「岳擎宇,你可願像你父親一樣做一個護國將軍,上陣殺敵?」

岳擎宇眼眸一亮,臉上的尷尬瞬間被激動所替代︰「願意!」

「好,朕記住了!」木傾顏唇角一勾,眸光微閃,看的岳擎宇心中激動不已。

「可是皇上,你為何要廢除後宮呢?」酒過三巡,大將軍好奇心升起,不故意旁人的勸阻開口問道。

木傾顏也有三分醉意,但是听到這話,眼底卻是一片清明︰「世人都說,齊家治國平天下,但是在朕看來,沒有國何來的家。如今雪弭國在風雨中飄渺,朕那還有心事醉心于後宮?既然如此,想著干脆解放了那群男兒,畢竟當初選秀就都是被逼無奈。解散後宮,不過是為了人間多成全幾對美好姻緣罷了。」

木傾顏說這話時,聲音平淡如水,听不出絲毫喜怒。卻讓在座的人忍不住對她肅然起敬,就連方雲鶴看待她時眼底都閃過一絲的贊嘆。

「皇上有成人之美是好,只是那為君閣五位••••••」那可是各國送來的啊!

「朕自有安排,丞相盡可放心。」關于那幾個男人的處理方法,她早就有了對策。

宴罷回宮,卻驚愕的發現雲陌塵坐在她的寢宮里,見他依舊寒著臉,妹紙笑了︰「既然還和朕嘔著氣,為什麼還要來?」

「我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听著那冷笑,雲陌塵淡漠的開口。

「哦。」妹紙點點頭,臉上亦無波瀾。

「你身上的紅顏破明日就可以解除掉了,你的容顏,明日就可以真正恢復了。」見她臉上始終帶著銀色的面具,雲陌塵眸子閃了閃。

「是嗎?」抬手模了模臉,觸手的卻是面具的微涼,木傾顏笑了笑「其實有些舍不得這張女圭女圭臉呢。」

雲陌塵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見她歪坐在軟榻上似乎要昏昏沉沉睡去,才又開了口︰「其實紅顏亂有藥可解,只是那藥物難尋,我已把藥方給你留下,你可以抓緊讓屬下去尋。另外,我這次離開是為了應他人之約,完事之後,我會助你尋找解藥。」

「不用了。」擺了擺手,木傾顏緩緩地坐起身,頭上的發箍有些松散,烏黑的長發凌亂的落了下來「你事情忙,朕自己來就好。」

口氣里帶著些疏離與冷漠。

「••••••」雲陌塵盯著她的背影再次陷入沉默,過了會兒才開口說道「你真的要休了他們嗎?」

「不然呢?」雙手抱頭,再次躺臥在軟榻上。

「你舍得?」

「呵呵,舍得如何?不舍得又如何?他們不屬于朕,終究是要離開。」

「可你明明發現他們的變化。」雲陌塵忍不住握起雙手。

「那又如何。」妹紙緩緩閉上雙眸「亂紅顏,動情不得。」更何況,他們的情,她要不起。

所以,她才會學著控制自己的情感,對于一些注定要離開自己的人,清涼淡漠,才不會讓自己受傷。

雲陌塵似乎還想在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她那副模樣,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嘆了口氣。

「你何時動身?」妹紙開口道。

「明日。」

「哦,朕事務繁忙,就不送你了。」

「木傾顏。」

「嗯?」

「兩個月,最多兩個月我就回來。你••••••要等我。」

「••••••嗯。」

第二日一清早,雲陌塵就離開了皇宮,而妹紙果真像他說的一般,沒有來相送。只是回了御書房之後,就寫了道聖旨,讓香雪給為君閣送去。

要走,就都一塊走干淨吧!

「皇上有旨,廢除後宮!五位公子,這是皇上寫給你們的休書,說至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香雪將五人的休書一一呈上,然後不等她們有任何反應,便轉身離開。

「你站住!那個女人呢?」落離殤看著手里的休書,鮮艷的紅色刺得他眼楮酸痛。

「回落公子,皇上在御書房批改奏折。」

「那我要去見她!」祭璃月抬腿就要走,卻被門口的侍衛給攔住。

「祭公子,皇上說了,休書已下,彼此已成路人,所以拒不見客。」

「路人?她是哪門子的路人!」百里晟軒也有些沖動,眸子泛著冷漠的金邊,身上緩緩釋放放出蕭殺之氣。

「百里公子,皇上說你是天上雄鷹,不應屈居于她的後宮之下。為此,皇上贈您解毒丸一顆,希望昔日戰神早日榮歸寶座。」說完,示意下人呈上那個長頸瓷瓶。

看著那瓷瓶,百里晟軒身子忍不住後退一步,看向香雪的眼神也多了份恐慌,聲音也不像剛才那般有底氣︰「她都知道些什麼?」

「皇上只知道,眾位無意于此地,便特此放眾位自由。從此天高任鳥飛,再無瓜葛。」

五人臉色同時一變,心里萬般滋味迅速劃過。

香雪見裝,冷冷一笑,然後說道︰「五位公子,皇上已派人安排好馬車和護送人員,諸位可以隨時離開。」

「本皇子不稀罕!」祭璃月憤怒的吼出聲,妖艷的眸子呈現出詭異的紅色,看著香雪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一般,隨後憤怒的一轉身,甩袖離去。紅色的衣衫如同風中盡情飛舞的紅花,妖嬈,卻又孤寂。

「路人?再無瓜葛?哈哈!木傾顏,你夠狠!」落離殤淒慘一笑,邪魅的眸子里淡淡的悲傷流淌其中。緊緊的捏著手中的休書,仰天一笑然後一個起身騰空而起,紫色的衣衫如同雨中翩飛的蝴蝶,眨眼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百里晟軒沒有說話,手里捏著瓷瓶轉身走開,背影有些孤傲又有些落寞,看著讓人心酸。

江秋影從在接到休書的那一刻就一直沉默不語,後來見眾人都各自離開,便也轉身離去。只是手里握著那綠影,像是要捏碎了它一般。

司雪衣是最後離開的,見他要轉身,香雪開口叫住他︰「雪衣公子,主子說了,您的秘密她會保密,也望她的秘密,你也可以保密。」

藍色的身影站立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夜色彌漫,為君閣里一片蕭索。

住了兩年,日日面此情此景,心中早已厭煩難耐,而如今,休書在手,面前的花紅柳綠,青山綠水,卻成為放飛心魂的羈絆。

「說什麼知道我們不願呆在此地,丑女人!明明是你不要我了!」祭璃月將手中的酒瓶一把扔在地上,勾魂的桃花眼紅彤彤的,隱隱的似有淚水浮現。

「丑女人,你明明說過不會不要我的。」手里緊握著那休書,祭璃月心里痛的難以承受,臉上也是一片悲切。

他雖是白羽國的皇子,但卻因為母妃低賤而自小在宮里備受折磨,後來更是在聯姻的時候被父兄無情的推出,一襲紅袍成為了別人的男妃。

他恨,他怨,他知道丑女人對自己很好,可是他又怕,怕那好都是鏡花水月,最後他還是要一個人,所以他冷嘲熱諷,對她肆意謾罵,甚至把十幾年來在皇宮受的苦都發泄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這樣子,她就不會對自己好了吧。

可是,那丑女人不僅丑,還很傻!

逗著他玩,生病時還照顧他。

最後,還騙他!

說什麼不會不離開他,不會不要他,那這休書又是怎麼回事?

父皇不愛,兄弟欺辱,如今連丑女人都不要他了。

「都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趴在石桌上,祭璃月的心在夜風中撕碎成一片一片,眼眶里一直含著的淚珠,也倏然落下。

丑女人,你為何不要我了?

黑發飄揚,紫衫紛飛,坐在漫天緋紅的花樹上,落離殤神情寂寞的遙望御書房的方向。

這個時辰,她恐怕還在批改奏折吧。

從懷中拿出那休書,俊秀的小字透著飄逸書寫著決絕,看得他心痛不已。

傻丫頭,你怎麼可以這麼狠!

剛要把那休書撕爛,信封里突然飄出一張小紙。在看到上面的內容時,落離殤終于忍不住紅了眼球。

傻丫頭,明明都要各不相干了,為什麼還要幫我打听那極地雪蓮和血龍果的消息呢?

你知不知道,這樣子會讓我無法恨你啊!

抬頭望天,竟又是一輪明月!自從那晚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嘗到過吞心噬骨的疼痛,有的,只是一般的疼痛,簡單的用功力鎮壓,就可以度過這樣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

傻丫頭,我本以為自己要一輩子和疼痛做折磨,沒想到,你卻賞賜了十五望月品酒的雅興。

傻丫頭,我該拿你怎麼辦?

低沉得笛聲,飄飄蕩蕩的傳來,江秋影撫模著手里的綠影,一顆心,冷的讓他發寒。

離開,這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

為何得到了自由的赦免,他反而覺得心痛難耐?

那日的親吻似乎就在昨晚,可是臉上的溫度,卻不知讓自己遺忘在了哪畔。

利劍破空,殺氣騰騰。曾經被毀壞的身子,如今已經徹底恢復。而他,也終于可以回去,殺盡奸人,重返戰場!

只是為何,這里一物一景,都讓他心生不舍,為何那一顰一笑,都近日浮現眼前。

木傾顏,你對本王,究竟做了些什麼?

琴音潺潺,恍若流水,銀發飄飄,如月如練。

他向來冷清,自認為七情六欲與他無關,而如今心中的煩悶,又是為何?

一片浮雲飄過,遮掩住姣姣明月,將為君閣盡籠在黑暗之下。

夜風浮動,萬籟聲絕,真是說不出的如斯寂寞。

突然,一陣藍光破曉天際,卻又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那剎那間的光芒,還是讓他們看的個真切。

是鏡湖!

「唰唰唰——」

幾乎是同一時刻,五道身影同時朝鏡湖飛去,還未到鏡湖邊,就看到波光粼粼的江湖中央,隱隱約約的有人背對著他們立在那里,听到聲音,緩緩地扭過頭來。

那是一個宛如蓮花仙子般的女子,她黛眉如山,櫻桃唇瓣不染而赤,睫毛縴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眼楮似若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地,霧意蕩漾,絕麗而不失絲絲嫵媚,散發著高貴的氣息。光潔的額頭中樣,有三顆水滴模樣的圖形匯成一朵藍色的蓮花,秀似空谷幽蘭,清若凌波水仙。一頭青絲不加束縛,如瀑一般垂至臀下,隨著她的回首,發絲在空中揚起優雅的弧度,頭上戴著一朵藍色水蓮花,空靈妖冶聖潔,在淡淡的水霧之韻中,更襯得那絕美的容顏如蓮花一般美艷,帶有三分威嚴,三分冷漠,三分嬌俏。遠觀近看都有一種神韻從骨子中沁出。立于水中,出落的不食人間煙火。氣度清華,風采嫣然。令人不敢逼視。

她身穿藍色裹胸長裙,著雙肩,露出小巧玲瓏的鎖骨和渾圓如玉的臂膀。長裙從腰間直垂而下,均勻地鋪展在粼粼的湖水之上,藍線勾銀絲的水蓮花大片大片的盛開,在月光下涌動著淺藍色的光輝,勾勒著佳人曼妙的身姿。遠遠望去,那女子就像是以鏡湖為裙,著在身上一般。

夜風吹拂,長發飄揚,衣裙舞動,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之流雪。站在水中央,銀月下,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驚艷了周圍的萬千芳華。

「你••••••你是••••••」司雪衣見她周身浮動的藍色幽光,一雙水眸滿是震驚。

「你們怎麼來了?」女子回首,見到岸邊的五人,黛眉微蹙,聲音清幽如水,卻讓所有人心魂一震。

「丑••••••丑女人?」

五個人瞪大了眸子,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如蓮花一般的女子,淡漠,優雅,嬌俏,似乎任何優美的形容用在她的身上都不為過。她就如同一顆小小的蓮子,埋于泥土中時無人知曉她的美麗,而當她破土而出,悠然綻放時,眾人才發現她是人世間最為優美的一道風景線。

「為什麼你們會在這里?」微勾的鳳眸包裹著一顆黑曜石一般純粹明亮的眸子,看著他們的眼神沒有一絲情感。語氣清冷如水,將處于震驚中的五人拉回身來。

「我們看見••••••有藍光。」祭璃月喃喃的開了口,勾魂的桃花目中依舊是尚未消去的震驚。看著那抹水中央的身影,又想起那封休書,心里悶得難受。

藍光。睫毛輕顫,想必是剛才體內靈力覺醒驚動了他們吧。她只是害怕容貌恢復時還會那麼痛苦,就早一步來了鏡湖,誰知道,卻意外的激發了體內一直被壓抑的靈力。

足尖輕點,藍色的衣裙如粼粼的湖水,如同輕柔的花瓣,包裹著縴細的身軀,帶著滿滿的蓮花香踏水而去。長發飛舞,白皙的小腳下步步生蓮,銀色的小魚爭先躍出水面,木傾顏如同水中仙子,一步一步遠離他們的視線。

衣裙飛舞,發絲輕揚,木傾顏一路足尖輕點,出了皇宮,直接朝皇城外一處密林飛去,直到一處破廟前,才緩緩落于廟對面的大樹之上。

「你來這里干什麼?」落離殤輕輕的降落在她的身側,微挑的眸子看著身旁立著的女人,緩緩開了口。

身邊又陸續有四個身影落下,木傾顏並沒有看他們,只是素手輕輕一轉,一朵藍色的水蓮花在手中綻開,隨後飛快的朝那廟宇飛去。

「砰——!」

巨大的轟炸聲響起,破廟瞬間倒塌,煙塵飛揚之際,似乎有慘叫聲傳來。

五人紛紛瞪大眼眸,看著木傾顏眼底帶著分詫異,而木傾顏依舊是淡漠如水,如玉的容顏在月光下玲瓏剔透,絕美卻又清冷。

雙手手腕並攏,縴縴素手輕捏如花,隨著唇角一勾,雙手一揚,無數蓮花齊飛而舞,籠著淡淡的藍光,在銀白的月光下空靈卻又妖異,齊齊的朝著那廢墟中爬出來的幾人飛去。

「砰砰砰——」又是幾聲爆炸聲傳來,那幾個被蓮花打倒的人立刻化成了血水溶于地下,在漫天的藍光和飛舞的血花中,木傾顏緩緩開了口︰

「斬草除根。」

四個字,揭露了這群人的身份。是那些處死大臣培養的死士,一直想方設法進皇宮暗殺,卻沒想到被木傾顏搶先一步先殺了他們。

「丑女人•••你••••••好狠。」看著那滿地的鮮紅,祭璃月妖媚的臉上有些震驚,看向木傾顏的眼神也多了份陌生「丑女人,你不是這樣的。」

「哦?那朕該是怎麼樣?」看著那廢墟里最後站的一個人,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隨後素手一捏,一根由冰做成的銀針憑空而成,隨著手指一彈,指指朝著那人飛去。

「噗——!」銀針入肉,那人口吐鮮血倒地而亡,一雙眼楮瞪的大大的,恐怕他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殺了他。

夜風平地而起,卷起濃重的血腥撲面而來。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方才還靜謐的樹林此時已經是橫尸一片。

木傾顏抬頭望了望天,銀色的圓月皎潔明亮,很是美麗,可是她再也無法升起欣賞之意。

「你何時知道他們的存在?」看著那片尸體,百里晟軒沉默了一下,這個破廟在這樹林里隱藏極深,如果不仔細根本不會發現。而她剛才分明就是直接朝這破廟踏空而來,分明就是猜準了這里面有人一般。

「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為何今日才處決他們?」百里晟軒看向她愈發的不解。

「因為••••••」手撫上臉頰,櫻花般的唇瓣緩緩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看著那群血紅眼底盛拿過一絲妖冶「朕總要為朕的重生,準備點禮物。」

重生?!禮物!

除了司雪衣之外,其余四人都面面相覷,而司雪衣卻看著那血紅中淡淡融化的冰水,暗沉了眸子。

她,覺醒了。

「丑女人,這不像你。」祭璃月黑色的瞳孔里滿是難以置信。

「呵呵,難道你很懂朕嗎?」抬手接住一片落下的樹葉,扭頭看著五個神色各異的男子,緩緩開了口「本就不懂朕,又何必一個個擺出對朕及其了解的模樣?你們覺得朕血腥,殘忍,但是朕卻要告訴你們,這才是朕的真實面目。那個傻傻的只等著你們回眸的木傾顏,已經死了。」連帶著感情與容貌,徹底消失了。

「所以,你就要放我們離開嗎?」落離殤緩緩抬起眸子,銀色的月光透過枝椏灑在他邪魅的容顏上,愈發的顯得皮膚昔白如脂,一雙紫眸愈發的魅惑。

「不是朕要放你們離開,而是你們未曾存在過這里。」眸子微垂,隨後抬頭看向頭頂的月光「與其你們以後想方設法的離開,不如朕提前成全了你們。」

「可是你說過,你不會不要我的。」祭璃月低著頭,身子半隱于黑暗中,臉上雖看不清神色,但是听他低沉的聲音也知臉上應是一片悲切。

听到這話,木傾顏終于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笑聲淡漠清冷,帶著對自己的自嘲與譏諷,卻如同利劍一般刺入幾人的耳蝸︰「不會不要你!哈哈哈,祭璃月,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朕死嗎?為何如今卻又說出這種話!難道是發現朕不在那個丑女人了所以改變心意了嗎?」

祭璃月臉突然一紅,紅色衣衫下的身子微微顫抖,妖媚的眸子看著那個清冷的身影暗光一閃,像是抹了胭脂一般的紅唇緩緩開了口,一字一句,像是費盡心血吐出來一般︰「你真是這麼看待我的?」

「呵呵,要不然呢?」木傾顏歪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又將目光盈盈的轉向其余四人︰「朕可沒有忘記那日為君閣里發生的一切,百里晟軒,你不是要殺了朕嗎?為何如今卻跟隨朕來到這里?落離殤,朕只是你的一個玩具,玩具不听話只管拋棄就是,你這副擔憂的模樣又是為何?江秋影,其實第一次見到你朕就很想把你臉上那溫和的面具給撕下來,明明是那麼心冷的一個人,為何非要表現出這麼一副溫潤的模樣?司雪衣,世人都稱你為雪衣公子,不僅因為你絕世的容貌,更因為你淡漠的氣質!那日朕口吐鮮血倒在你的面前都未曾那個換回你的一個回眸,如今你出現在這里又是為何?曾經的木傾顏,像狗一般匍匐在你們的腳下只為了得到你們的垂憐,而如今朕不願意搭理你們了你們卻又一個個撲了過來。哈哈哈,是你們太犯賤還是認為我木傾顏真的不敢把你們怎麼樣!」

清冷的聲音帶著壓抑已久的憤怒如同重錘一般落在他們的胸口,看著此時面容冷酷,眼眸里不含一絲情愫的木傾顏,落離殤和祭璃月才發覺自己究竟錯的有多麼的離譜。

這個女人一直給他們的感覺就是沒心沒肺,本以為經過祭璃月的那兩場大病她已經回到了以前,其實根本就是他們的異想天開!

她從未忘記!她從未忘記那些傷痛和恥辱!她的嬉皮笑臉之下是一顆等待強大的心!當她覺醒的時刻,也就是她要與以前的一切決裂的時刻!

看著她眼底爆發出的傲然凜冽,五個人心底都忍不住一置。

這個女人,真的變了!

細雨蒙蒙,皇宮大門口,五輛馬車靜候听命。沉重的宮門一點點被打開,五名風華絕代的男子各自走了出來,看著面前久違相逢的人世,心里復雜萬分。

宮門,在身後緩緩合上,腳下的步子,一點點朝那馬車走去。

空氣很涼,雨飄在臉上很冷,如同他們的心,在月兌去那個身份後,不知歸往何處的孤獨與寂寞。

立在馬車前,衣衫被細雨慢慢的打濕,直到護衛來催促,也沒有見到那麼身影從宮門後面走出。

「算了,走吧。」

不知是誰先出口,上了馬車,其余四人也紛紛應和,只是在簾幕放下的那一刻,眼神還是有些希夷的看向那高聳的城牆。

「五位公子一路走好,主子事務繁多,就不親自前來相送了。望各位一路平安,一世幸福。」

香雪的聲音飄到車內,明明是很好的祝福,卻讓五人同時淒慘的勾起唇角。

一世幸福,不知為何,听到這四個字心里沉甸甸的。

馬蹄飛揚,五位馬車越走越遠,身後的護衛緊隨其去,馬蹄踩在水窪上,濺起一個又一個清脆的水花。

城牆上,木傾顏一襲黑袍,臉上帶著銀色面具,神情淡漠的目送著五位馬車的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那身影,才轉身下了城樓。

經流年,夢回曲水邊,終究繪不出花好月圓。

就這樣吧,從此山水不相逢。

相逢已陌路。

(第一卷完)

------題外話------

算是萬更了吧!

第一卷結束~下一卷,妹紙雄起!男主開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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