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醬紫就可以很好很河蟹地解決爭端,卻不想……再怎麼完美的構想,一旦投入實際實施起來的時候,必然會遭遇難以預料的挫折!
比如說……
從頭到尾,他們一共猜拳猜了九十九次!結果!皇甫硯真竟然可以運氣背到一次都沒贏!這對一向心高氣傲自負超群的二皇子殿下而言,簡直就不可理喻有沒有?!
可就算他再不願意承認,殘酷的事實卻是鐵證如山般擺在面前……枉他飽讀兵法軌道,枉他精通棋藝謀略,枉他一腔月復水黑如墨,但這些跟猜拳都沒有半點兒關系!作為一種不需要任何技巧的比斗方式,猜拳靠的單純就是運氣,若是老天爺不肯幫他,那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所以,這一路趕回夜郎皇都,又一路趕往西涼城的半個多月的時間,可以稱得上是皇甫硯真自出生以來最黑暗的一段歷史……就連當初母妃發瘋失寵被打入「冷宮」之時,他都沒有這樣的難過!
而在最後一次,宮疏影居然還看在他一次都沒有贏的份上,覺得他太可憐了,而故意將得勝者的福利賞給了他!
對此,二皇子殿下表示他的自尊心表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重創!
同時,皇甫硯真也很清楚,不管他有沒有拒絕宮狐狸的「好意」,他這輩子都已經因著「猜拳」這兩個字,而被抹上了一個濃濃的污點,永生都無法抹去!
于是,他便很自覺地破罐子破摔,在宮狐狸反悔之前想也沒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先自帶著第一批「寶貝」趕回西涼城覲見太子殿下,從而把宮狐狸留在了西涼城外看守剩下的那些寶貝。
那廂,一直等到皇甫硯真的身影消失在了城門之後,宮狐狸才倏然醒悟,後悔得蹲在一邊的角落里畫圈圈,詛咒皇甫硯真沒操守沒原則——
尼瑪!他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隨意那麼一嘲笑,壓根兒就沒想過皇甫硯真會答應好嗎?!原本按著皇甫硯真那種寧折不屈的性子,完全就沒有理由會接受他那諷刺意味如此明顯的「施舍」!
可沒想到,為了能盡早撲到總攻的懷里去邀功,皇甫硯真居然如此的沒節操沒下限!嚶嚶嚶……他真是瞎了狗眼,才會覺得丫是個有骨氣的男人!
特麼只要一遇到皇甫長安,什麼金山銀山冰山,都直接化成一灘見風使舵的水了有沒有?!
就在宮疏影瞪著一雙怨念的鳳眼無比鄙視地在背後唾棄著皇甫硯真的時候,二皇子殿下則是暗暗琢磨著……如何才能趁著皇甫長安心情大悅的當口,謀取到身為奸夫的最大利益!
愛妾神馬的,他早就已經受夠了好嗎?!
既然滅不掉總攻大人身邊的那些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們……那麼,無論如何,他也要做最大的那個!
見著皇甫硯真半天沒回話,皇甫長安愉悅地哼哼了兩聲,微微揚起眉梢湊了過去,又問了一遍。
「嗯?你想要什麼?只要你想要,只要本攻能給,本攻都可以滿足你……」
聞言,皇甫硯真淡淡地在嘴角勾起一起陰謀得逞的淺笑……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抬起頭來,眸光爍爍地對上皇甫長安的視線,嬸嬸地看進她的眼楮里……皇甫硯真一字一頓,說得無比慎重而清晰。
「你給得起的,只不過……我說了,你不許反悔。」
听他這麼一說,皇甫長安忍不住太陽穴突的一跳,有種隱隱的危險感,心下不由得跟著騰起了幾分好奇……她知道皇甫硯真不像皇甫鳳麟那樣好打發,可轉念一想,皇甫硯真便是再月復黑,最多也就是在皇甫鳳麟的基礎上提一些翻倍的要求,諸如雙倍投食十倍喂肉之類的……
這樣想著,皇甫長安緩緩就放平了心態,迎著他的視線不無溫油地看了回去,笑著道。
「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般吞吞吐吐了,想要什麼直接開口便是……本攻再怎麼無賴,也是只是對別人無賴,哪會把那些下三濫的招數用到你們身上?」
「呵……」
皇甫硯真淡淡地扯起嘴角笑了一笑,並不完全相信總攻大人的承諾,這個女人在床上的時候可是沒少應允他,只不過一穿上衣服,就開始裝間歇性失憶,他已經不止一次想要掐死她了好嗎!
不過,有時候人就是這般容易妥協,明明知道口說無憑,卻還是忍不住相信對方……一廂情願地想著,對方不會舍得讓自己失望。
抬手攬過皇甫長安的身子,皇甫硯真緩緩低下頭,傾身靠得她的肩膀上,對著她的tttt耳朵呵氣如蘭。
「你的男人那麼多,一個一個,都驕縱狂妄得不行,誰也不肯听誰的話,你也見到了……在你面前尚且算是收斂的,都能鬧得把房子給拆了,若是再不好好管教,豈不是要把整個天下都給掀了?」
一字不落的把話听完,皇甫長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眉梢輕輕抬起,剔著視線睨了那張清俊的面容一眼,問道。
「所以……?」
皇甫硯真微微垂下眼皮,將眼楮眯成一條狹長縴細的縫隙,吹彈可破的殷紅唇瓣貼在她的耳垂上,看起來像是在親吻一般。
「所以……就算當不了最受寵的那個,我也要當地位最高的!」
話音未落,便听皇甫長安一口回絕。
「這不行!別的什麼要求都可以,唯獨這個……不行!」
開神馬玩笑,正房的位置是一定要給教父大人留著的好嗎?!不是說她偏心……好吧,其實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偏心……但更重要的是!教父大人那種人是當小妾的命嗎?!要是誰敢讓他當小妾,他就敢讓丫連小妾都當不成有沒有?!
正所謂無知者無謂,皇甫硯真還沒見過教父大人,不了解他的性子,才會生出這樣逾矩的想法……可是她不行啊!
教父大人能容忍她納妾那都已經是極限了好嗎!
哪怕她吞下一萬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再在老虎頭上拔毛,惹惱了教父大人呀!
听到皇甫長安拒絕得那樣干脆利落,絲毫不曾拖泥帶水,皇甫硯真即便是早有準備,此時也不禁生出幾分惆悵來……
這是為什麼呀?他覺得他特別適合當正房啊!
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還是出身,還是心智……哪怕是比床上功夫,論持久力神馬的,他也是數一數二的好嗎?!
要是沒有如此條件過硬的資本,他也不會想著同總攻大人自薦,若他是皇甫鳳麟那樣的,便不會如此沒有自知之明跑來自取其辱。
可是現在,縱然他不如花賤賤有錢,也不如宮狐狸玩兒的花樣多,更不如聞人清祀年幼柔女敕易推倒……但論起綜合實力來,他絕對排得上是第一!
故而,在皇甫硯真看來,他能當上正房,那絕對是板上釘釘無可厚非的事兒,皇甫長安完全沒理由駁回他如此體貼周到的建議!
這麼一想,皇甫硯真愈發覺得總攻大人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拒絕他!
挑起皇甫長安的下顎,將她的臉擺正了面對著自己,皇甫硯真又是狐疑又是不甘︰「為什麼?為什麼我不可以?難道還有人比我更適合那個位置的嗎?」
看到他眼里的那抹執念,皇甫長安不禁有些為難,側開視線沉默了良久,才動了動嘴唇開口回答他。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有一個人,等你見到他之後就會明白,我為什麼不能答應你……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
皇甫硯真眸光微動,察覺到總攻大人說這話的時候,就連語氣和表情都變得柔和了許多,剎那間當即心頭一緊,仿佛打翻了整一個醋缸,偏生又發作不得,只能重重地襲上皇甫長安的紅唇,略帶懲罰與侵略性地撕咬了一陣,才微喘著氣兒將她松開。
瀲灩如春花秋月的一雙眸子隱約波動著克制的**,以及鋒芒畢露的一抹冷光,暗含著殺機。
「還要等多久,才能見到他?」
靠在皇甫硯真的肩頭,皇甫長安斜著腦袋,瞅著他因為吃醋而微微泛紅的臉頰,不禁覺得十分可愛,忍不住抬起手來輕輕撫了幾下……她一直都知道,二哥是個大醋缸,只不過平時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輕易看不出來。
這一回,怕是真的動了肝火,不僅僅是因為「地位」的緣故,更多的……恐怕是不滿于她對教父大人那位素未謀面的情敵的偏愛。
揚起眉梢淺淺一笑,皇甫長安陡而一個使力,將他撲倒在了一邊的軟榻上。
下一秒,便是徹底的**,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還不是把教父大人的秘密說出來的時候,如若讓奸夫們知道教父大人跟千鏡雪衣共用一個身體,那麼完全不用懷疑,他們一定會一棍子打暈了她把她帶進深山老林里過上與世隔絕的生活!
所以,她不能說,只能用某種粗俗赤一果……但毫無疑問是最為有效的方法,去安撫二皇兄那顆備受打擊的小心髒兒!
「我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但,不會太久。」
「呵……那便好,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