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等等,等等這位施主請等等,」和尚坐不住,一臉的阿彌陀佛淡定的表情繃不住了,剛還一副年少有為模樣的圓滅,一個噗通就跪地,死死拽住林蕊蕊的褲腿,「神醫,神醫不要走,我們寺廟真的危在旦夕了,求拯救!」
這求抱大腿的無賴模樣,林蕊蕊和翠兒同時驚呆了。
倒是明戒一臉見怪不怪的模樣,略顯丟臉的扶額,然後深深地沖林蕊蕊做了一個揖︰「是我們不對,請施主見諒。本來擅醫的得道高僧慧遠大師過來後,我們應當不怕,奈何大師過來的時候一不小心感染了風寒,面部浮腫咳嗽不止,本來大家都以為是小病,幾劑藥下去就會沒事了,可,可現在這病痛卻影響到大師的耳部,甚至到了暈眩听不清話的地步。」
慧遠?那個得道高僧慧遠?
林蕊蕊當下停住了離開的心思。
倒不是她對這得道高僧好奇或者有好感,實在是想到了自己空間的功德池,青岩可是特意提點過的,這救人也分講究,你若救了大善人,那功德值自然多,救了有益于後世的大功臣,名人偉人之類的,功德值會非常多,若救了功過不好評說的類型,功德值就會很少,甚至是為0,但若救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呵呵,功德值不但不會漲,還會扣除。
這個限定,也是讓林蕊蕊放棄去窮山惡水喜歡打斗的刁民身上刷分的原因。
如今知道患病的是慧遠大師,得道高僧啊,怎麼的,得到的功德值應該會很高才對吧!
如此一思,林蕊蕊瞬間擺出「善解人意理解萬歲」的臉,緩和神色地說道︰「既然如此,罷罷,且讓我一試。」
兩和尚興高采烈阿彌陀佛的作揖,四人向著內院前進,走不多遠,出了廟門,進了一片綠色茵茵的竹林,林邊上有一個小禪房,門窗緊閉,想必洛陽來的慧遠大師就歇息在這里。
到了門前,明戒也不敲門,吱嘎一聲,推門而入。
林蕊蕊向里面看去,只見屋里一名青年僧人盤膝坐在蒲團上,典型的女圭女圭臉,看著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長得極是英俊,只穿著件灰色僧衣,不過通身的氣派禪意讓人不敢小覷。
林蕊蕊直接抓起和尚的一只手,三指搭腕,號起脈來,完全忽視翠兒一副急欲昏厥的臉色,慧遠睜開眼楮,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倒也沒有詫異掙扎。
「脈相浮弦,寒熱不定,確是風寒!」林蕊蕊道,這病如果放在現代,也就是流行性感冒,並不十分嚴重,但卻可以引發其它疾病,她又一捏慧遠大師的腮幫子,捏開嘴巴,看了眼,道︰「舌苔灰白,耳聾屬于熱火,少陽厥陰熱多,純粹是吃錯藥的原因。至于面部浮腫,卻是咳嗽引發的並發癥。」
「何,何為並發癥?」小和尚問道。
而另外一個,一听是吃錯藥,明戒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早知道就不要自以為看了幾本醫術,就能照著癥狀抓藥了。這下真是害人不淺。
林蕊蕊問︰「慧遠師傅最近是否痰多咳嗽?」
明戒道︰「對對對,確實如此。」
林蕊蕊又問道︰「是否徹夜不眠?」
明戒咦了聲,一臉欽佩的表情︰「果然名不虛傳,確實如此,慧遠師傅自來就沒有睡過安穩覺,多是在蒲團上打坐!」
旁邊的圓滅更是一臉驚訝的表情,要知道林蕊蕊可不是他們找的第一位「神醫」了,可之前的都沽名釣譽,一點都沒能問出正確癥狀來!看來這位才是有真才實學的呀。
林蕊蕊一點自得的神色也沒有,繼續淡定道︰「如我估計不錯應該還有胸痛,寒熱之癥!拿紙筆來,寫給慧遠大師看看。」
很快筆墨紙硯伺候到位,林蕊蕊寫完,遞給慧遠。
慧遠眼中閃過一抹驚艷,點點頭,大聲道︰「好字!」他並非是有意大著嗓門說話,只是耳朵听不見後,說話聲會自然而然變得大起來。
明戒見慧遠大師一副不顧自己身體,很想與林蕊蕊成為筆友進而深入交流書法造詣的模樣。忍不住咳嗽幾聲,先對慧遠大師阿彌陀佛一下,然後將林蕊蕊扯遠點,問道︰「神醫,不知慧遠大師的病可還有救,能治好嗎?」
林蕊蕊嗯了聲,想想道︰「有點難治,需花點時間!」
「能治好就成,能治好就成,既然需要花費時間,能否請施主就在本寺廟住下,貧僧這就為你準備好禪房,一定招待周到,還請小施主多住……」听到能治,明戒大喜,慧遠大師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萬一出了事他們寺廟只怕毀了都是小的。
話沒說完,就听林蕊蕊道︰「不用住了,耳聾之癥三針,風寒與面腫稍久,得三天六劑藥才行。」
明戒一愣,突然有種和神醫交流困難的感覺。
耳疾失聰是多麼的嚴重啊!相比之下風寒又算得了什麼,哪有可能失聰三針能治好的,風寒卻要三日的道理?
這是消遣和尚呢?還是神醫與眾不同呢?
明戒不敢說出,卻擔憂道︰「這這,施主莫要說笑,失聰大癥,哪可能三針治好!」
林蕊蕊也不解釋,直接往慧遠大師嘴里塞了手絹,讓他咬好咬住,然後拿出自己盒子里的金針,先刺听宮穴,兩穴俱刺,刺好听宮穴沒有出現問題,緊接著再刺听會穴。
林蕊蕊一邊用針,一邊密切觀察慧遠大師的表情,通過慧遠大師的表情來判斷自己是否用針準確。
慧遠大師目光中全無疼痛的神色,相反有些愜意的意思。
林蕊蕊明白,這是刺到位了。刺過兩穴之後,林蕊蕊內上方刺入翳風穴,刺好之後,稍停片刻,林蕊蕊起針,逐次將刺起出︰「行了!」
慧遠大師︰「謝謝!」
「啊,慧遠大師,您能听見聲音啦!?」明戒大聲叫道,又驚又喜,他剛才提心吊膽的,真怕林蕊蕊用針出點意外,絕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從林蕊蕊用針,到慧遠大師開口說話,真的只有三針!
明戒立刻用看大神的目光看著林蕊蕊,臉上閃過一絲質疑的愧疚。
慧遠大師一下子愣住,眼中又劃過一絲驚異的神色。
翠兒雙眼閃亮地看著林蕊蕊,小臉上全是笑容,驕傲滿滿地挺了挺胸,暗贊,小姐真是太厲害了!
圓滅小眼珠閃亮亮的喊︰「神醫,神醫啊!」
林蕊蕊搖搖頭,然後又拿起筆,這一下不需要吩咐,圓滅屁顛屁顛地跑去拿紙,然後恭恭敬敬地捧在林蕊蕊眼前,背對林蕊蕊彎腰,露出背臨時當桌子,還一臉欣喜似乎很榮幸的樣子。
林蕊蕊愣了愣,山笑一下,提筆寫了藥方,法半夏、春柴胡二錢半,生甘草、枯黃芩、京菖蒲和細木通一錢半。寫罷交給明戒︰「按方抓藥,可治寒熱,三天,每天兩次!」
治療好慧遠,也意味著功德值到手。
林蕊蕊不再逗留,站起身,漫漫閑步地走出去,翠兒緊緊的跟在身後,一臉驕傲。
很快,竹林中的小禪房只剩下慧遠大師一人,片刻後,一只白鴿飛了進來,大師微微一笑,寫下幾句話,便又綁在白鴿腿上讓它飛了出去。
白紙上寫的是︰世兄之病我無能為力,至于你另外詢問的人,善!非沽名釣譽之輩,我不如也,若想穩妥起見,眼下倒還有一次契機,晁家嫡孫頑疾求醫,可靜候消息,窺醫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