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接下來是六當家高繼成挑戰宗濤。(鳳舞文學網)
高繼成走近宗濤,嘻嘻一笑︰「宗兄弟,我這個頭,就是十個八個,也不是你的對手。這次比武,我認輸了。」
高繼成這話出自真心。剛才宗濤的身手,令他折服,如果與宗濤徒手過招,用不了三個回合,高繼成必落敗。打不過人家服輸,高繼成倒是磊磊落落。
宗濤看著高繼成,這六當家雖然其貌不揚,但眉眼里都是靈氣。能坐上六當家的位子,當然不是泛泛之輩。
不比認輸,也許高繼成有看家的本領,宗濤沒法與之比試。但宗濤也是不服輸之人。
宗濤笑道︰「六當家太謙虛了。世上藝出百門,並不只是以力較高低。六當家一定有驚人之藝,千萬不要讓眾兄弟失望,」
高繼成瞅著宗濤,沒有出聲。
原來高繼成身子瘦小,卻有一項絕技,那就是登山爬樹。高繼成自小頑劣,家人難以管束,沒奈何常以棍棒相加。他屋後是山,門前多樹,幼小時見到棍棒,便鑽進山里,稍大後便爬到門前的樹上,藏于葉冠之中。久而久之,竟練得身手麻利,成就壁虎功。由于個子小重量輕,再小的枝丫他也敢上,人封綽號「猴j ng」。
高繼成淡淡一笑︰「宗兄弟,我若劃個道,便是以勢欺人了。」
宗濤見高繼成眼神閃爍,瞧他的個頭,已揣模個**不離十了。
「不妨。如沒領教六當家絕技,倒真是讓我心中不安。」
劉松看著宗濤,心里也大費躊躇,宗濤雖然個頭也不是很高大,但身板較結實。奔走之功可能不遜s 于六弟,但爬樹之功,必落下風。
不過也沒關系。現在宗兄弟已勝二局。八局五勝,宗兄弟也可以在山寨上坐個位子。
「既是比武較技,六弟,你可以出招。」
大當家開口,高繼成再無疑慮,他也想在宗濤面前一試身手,免得被他輕看。
「宗兄弟,我別無所長,只有逃命功稍可示人。」
讀了幾年私塾的高繼成,說話有些文謅謅。
眾兄弟見高繼成此言幽默,忍不住發笑。
宗濤正s 道︰「強敵當前,打不過就走,這是人之常情。如果既不能勝,又不能逃,豈不是待宰羔羊?古人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何況勝敗兵家常事。留有用之身,來r 再戰,也算懷抱負之人。」
宗濤九死一生,今月兌大難,又y 起事,個中三昧盡知。
劉松盯著宗濤︰「宗兄弟真心如所言?」
宗濤緩緩點頭︰「心如所言。實不相瞞,當初我們全連弟兄浴血奮戰,俱已成仁,今我僥幸月兌難,對生死甚有感悟。人之立世,重在j ng神不滅!」
劉松鼓掌大笑︰「好一個j ng神不滅!說得好,就如我們兄弟聚集一起,原也是義字所致。人不能沒有j ng神。」
劉松的話讓宗濤神情大振。抗戰爆發後,宗濤的部隊奉命收編佔山為王的「匪」,但是接觸多了後,他才知道真正的「匪」情,都是逼良為匪,而這些「匪」,都有一個顯著的特征,講義、重情。真正的惡人有沒有,有,但很少。
宗濤掃視眾人,見大都露出期盼之s ,微微一笑。
「六當家,請劃個道吧。」
高繼成想了一想,比腳力,這個宗大少爺身手矯健,顯然吃過苦,軍營里時時c o練,他一定不會輸給自己,那麼只有一招︰爬樹。
想到這里,高繼成淡淡地說︰「宗兄弟,我人送外號瘦猴j ng,別的功夫衡松平常,只有爬樹登高,才略有所長。宗兄弟如不覺得苛刻,那就比比爬樹,算不上功夫。」
攀高需要心神合一,手足並用,如何不是功夫?
「好,就依六當家所言。」
高繼成不知,宗濤自幼好動,在軍營里也常爬樹登高,那是殘酷的野外生存訓練。大森林中,不善于攀爬,往往成為野獸口中之食。
高繼成指著兩棵相鄰的樹,一棗一樟,說︰「這兩棵樹,宗兄弟任選一棵。」
棗樹結實,枝干尤為柔韌,拇指粗細的枝便可托舉幾十斤重物;而樟樹生長迅速,枝干較脆。兩棵樹質,優劣立判,根本不是同一個檔次。
宗濤微微一笑,說︰「六當家,我上樟樹。」
此話一出,高繼成大為感動。山里人誰都知道木質堅硬與否,他原想給宗濤出個難題,如宗濤選上棗樹,高繼成也可以憑借自身優勢,小心一點,還是能與宗濤抗衡。不過宗濤如挑上棗樹,必在眾兄弟心里減了一半分量。
這位宗公子,是個迎難而上,把危險留給自己的大義之人!
「不,宗兄弟,你棗我樟,現在開始。」
高繼成知道宗濤這種胸襟的人,必不願兄弟迎難而上,因此話音未落,便撲向樟樹。
樟樹較棗樹粗,一人合抱,葉冠茂密;而棗樹只有腿來粗細,枝干稀疏。兩顆樹雖然粗細有別,但高度差不多。不過攀高,棗樹就比樟樹容易多了。
「樟樹是我選的!」
宗濤大聲喝止。聲出人躍,宗濤竟如大鵬展翅般撲向樟樹,在一人多高處壁虎一樣蟄伏。高繼成手腳雖然麻利,但攀爬之時,卻被宗濤堵住了。
宗濤拍上高繼成的身,呵呵一笑︰「六當家,你不能言而無信!」
高繼成剛要開口,卻被示濤壓著滑落地上。
兩人一起一伏,令在場的兄弟都瞠目結舌。撇開義字不說,高繼成的利索,宗濤的詭異,莫不讓他們大開眼界。
「宗兄弟好身手!」全場一征服喝采,連于萬立也不得不折服。
這個場面,如換上張大牛和李二虎,必面紅耳赤,焉知高紗成淡淡一笑。
「大哥,的確是我輸了。宗兄弟身手敏捷,就算攀爬,我也未必能贏。」
這種度量,讓宗濤為之刮目,六當家猴子一樣,卻是淡泊名利之人。
「高大哥,比藝還沒開始,你怎麼輕易言輸?」
高繼成哈哈一笑︰「不比了,不比了,現在服輸還有顏面,真的輸給宗兄弟,我這猴子的名頭也要弄丟了。」
雖然沒有正式攀爬,但眾兄弟心里明白,宗濤決不會輸給高繼成。
不過高繼成這個雅量,也讓眾人心儀。
劉松爽快之人,接口道︰「好,這一局,算宗兄弟勝。」
宗濤其襟懷、其身手,眾人心悅誠服,
輪到五當家何大山了。
于萬立高聲道︰「宗大少出題七弟八弟,現在六弟劃了一局,按理,這局歸五弟劃出道道。」
劉松不置可否,但是李二虎及張大牛和高繼成都捏了把汗。
宗濤忽見與之比試的幾個當家的臉s 不豫,暗暗吃驚。莫非五當家有什麼奇異之術?
何大山打了個哈哈,慢慢走近宗濤,抱拳道︰「宗兄弟,我更是粗人一個,沒什麼巧勁,只有挨打的本事。」
宗濤一听,也微微一怔。原來何大山是橫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