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路辛苦,吩咐下去,將熱水送入房中,本王要親自伺候王妃沐浴更衣。」屋子里傳來偃墨予的吩咐聲。
白心染一頭黑線,癱坐在地上的身子繼續瑟瑟發抖的時候,突然身子一輕,整個人給騰空抱了起來,離開狼藉遍布的雅房朝著另一間房走去——
鮮少,不,應該說幾乎不與男人接觸的她,被這樣當著別人的面公主抱,這姿勢怎麼想怎麼讓她囧。特別是男人的那句話‘要親自伺候王妃沐浴更衣’,險些讓她抓狂。
像受傷的小鳥依偎在男人胸口上,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她素手伸向了男人腰間用力的掐了下去,用著兩人才听得到的嗓音冷聲威脅道︰「不想死就把姐放下!」
這無恥之徒,居然還想看她洗澡?!
王妃?誰是王妃?姐姐她不稀罕!
白家的人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可是在這個男人出現之後,她明顯的感覺到白家人對這男人存在著某些畏懼,可見這男人地位並不普通,既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放在這古代,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用過?
如今他盯上了自己,估計是‘山珍海味’吃膩了,特意換她這種‘青菜蘿卜’嘗嘗鮮、刮刮油,還給她弄個什麼王妃頭餃,誰鳥他?!
對于她出口的威脅,偃墨予只是略略的挑了挑豐眉,俊臉柔和,似春風拂面,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被威脅之人,那緋紅性感的薄唇勾勒出的彎度反倒了泄露出了他愉悅的心情。
腰間上的手掐得越緊,他嘴角的彎度越大,似乎對方不是在掐他的肉,而是在撓他的癢癢一般……
有外人在他們身後跟著,白心染只能耍點小動作,可是見對方視若無睹、甚至有些變態的露出喜悅之色時,她更是郁悶得都想張嘴咬上幾口解氣了。
這男人當真是變態!
她掐他脖子的時候,他還不忘吃她豆腐,此刻繼續被自己掐,他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等到一處陌生的房間被人放上洗澡用的大浴桶以及熱水之後,房間里才只剩下他們兩人。
眼看著一雙不屬于自己的大手突然伸向自己的腰間,白心染終于忍不住,一下就將其雙手給打掉︰「別踫我!」
看著她當真動怒的模樣,偃墨予也不敢逼她,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他指了指衣架上早已準備好的一套女裝,說道︰「不想我幫忙,就快些,莫等水涼了。」
白心染皺眉,防狼一樣的瞪他︰「你給我出去!」
一路上她沒洗過澡,這會兒也是想洗個澡的,可是要一個大男人在旁邊看著,饒是她心理再強大,也沒法鎮定和接受。
偃墨予深邃的眸光在她縴瘦的身子上掃了一遍,突然走向了桌邊背對著她︰「我說過,就你這樣的身材,我沒興致。我在此處,不過是想替你把風而已。」
聞言,白心染頓時感覺心中有無數頭草泥馬在拼命狂奔。
秀眉一橫,素手指著房門低聲諷刺道︰「大爺,要把風,請移駕房門外。」
偃墨予突然轉過頭,臉有些黑︰「給你一刻鐘的時辰,若是你不能自理,那我就勉為其難替你清洗。」
白心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可是赤果果的想打她的主意啊!
繃著小臉,橫眉冷眼的對著男人,就是不動分毫。
在茅山村,偃墨予早就見識過這小女人執拗的性子,這會兒見她不動,眸光一沉,同樣繃著俊臉又返身走到她身前,垂眸看著她,突然問道︰「告訴我,你要做何?」
白心染咬牙︰「我要回茅山村!」
「不行!」
「為什麼?」他算老幾?他說不行就不行?她就要離開、就要回去,怎的了!「給我個理由,否則別怪姐沒事先給你打招呼!」
沒氣惱她的態度,似乎早就預料她會是如此反應,偃墨予眸光閃了閃,突然伸手執起她放在身側緊握成拳的小手︰「皇上賜婚旨意已下,你若反悔,可知這後果?」
眯著眼楮,看著他‘調戲’自己的手,白心染磨牙︰「不就是死麼?」
偃墨予掀了掀眼皮︰「那你可知違抗聖旨是誅九族之罪?」
誅九族?白心染突然咧嘴笑了,只不過這笑卻格外冷漠︰「既然是這樣,那我更是要違抗聖旨才是。誅九族是吧?那請您老人家趕緊去——哦,順便替我看看,姓白的人都長著怎樣一顆心,是白色的、黑色的、還是其他顏色的?」
以為拿家族的安危來威脅她她就會乖乖就範?
說句木良心的話,白家人的死活干她屁事!
听著她玩笑中飽含冷漠無情的話,偃墨予微微一怔,隨即釋然的勾了勾唇,伸手再次執起她的手握在手心之中,不過這一次卻將她整個人拉到了自己胸膛上,低頭凝視著她坦然冷漠的眼眸,低聲說道︰「放你走是不可能的。我說過聖旨已下,若抗旨不尊,就算你舍得白家人陪葬,我卻不舍你丟掉性命。」
白心染突然被他一扯,鼻子瞬間撞上他結實的胸膛,不由吃痛的抬腳狠狠的踩在他腳背上,此刻,恨不得自己穿著一雙十厘米的細高跟鞋!
「你給我滾開!別動手動腳的!」
曲肘,她緊接著給他胸膛一擊,卻被他快速的避開。
一得空,她冷眼放著寒光,並未就此打住,而是伏腰猛然的一個勾腿——
殷杜站在房門之外,他原本是有正事稟報的,只是因為先前的一幕讓他一時只顧著生同情心,竟忘了正事,所以這會兒就等著自家爺從房里出來好稟報正事。
可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自家爺從房里出來,反而還讓他听到房里傳來異樣的動靜,不由的再次為某個女人抹了一把同情的淚水。
他沒想到爺會如此不正常,明明知道對方又聾又啞,居然還欺負人家。
想必是因為老夫人平日里太苛刻、嚴肅了,以至于讓爺心里憋滿了報復,所以才想著找這麼一個弱傻的女人回來當撒氣桶吧?!
一定是這樣的……
房間里,白心染第一次動用了實力。她也是忍無可忍之下才想出手狠狠的教訓這男人的。
看似打得熱火朝天的兩人,實則卻各懷心思。
她的每一招,偃墨予都巧妙的避過,但也有他避之不及導致吃痛的時候,那就是眼前女人的腳力——
若不是親自領教,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就這麼一個瘦弱的人,腿腳功夫會如此高深莫測,踏如風,立如松,出擊敏銳,讓人防不勝防,讓他這常年習武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若不是這女人掌中勢力薄弱,他還真不敢想象這女人會如何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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