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白心染第一次與人過招,她看得出來眼前的男人並未發揮實力,而是刻意避讓,看著他佯裝出來的落敗,她心里也算滿意。還算他有點風度!
于是乎,佔了些上風的她氣焰越來越高漲,不,應該說她發現到與人打架的樂趣,能如此‘活動筋骨’,也算是一種發泄。
被她連踢了兩下,偃墨予面色就有些難看了。這女人得寸進尺了不是?
節節退避之後,他眼眸一閃,在女人再一次逼近時,他突然腳尖輕點躍過女人頭頂,以肉眼不能察覺的速度出其不意的在女人背上出指點了兩下——
「……?!」白心染正拿他當靶子練拳腳練得興致高昂,突然渾身不能動彈,錯愣之中察覺到身後有具身體靠近,氣息將自己包裹起來,緊接著自己又被騰空抱起——
「王八蛋,給姐把穴道解了!」她頓時冷下了臉,奈何自己動彈不得,否則此刻她是真想咬人了。
不理會她的冷臉和罵語,偃墨予徑直將她抱上了床榻,放在自己腿上,動手就要去替她解衣。
「玩也玩了,鬧也鬧了,再不洗洗,水就該涼了。」從發現她的秘密開始,他就知道這女人隱藏了太多,這只小野貓,看來以後要更加防備才是。
面前的男人用著認真的表情,溫柔的嗓音就似在哄一個不听話的孩子,白心染睜著眼,心里莫名的煩躁不安。習慣了親情的冷漠,習慣了別人的施舍,可是面對一個男人莫名其妙的態度,她一點都不習慣……
看著他修長的手指解著自己腰間的束帶,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遠遠超越了平常的速度。那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白淨整齊,眼看著自己胸口露出肚兜時,她猛的回過神,眼角瞬間擠出一滴眼淚。
「不要——」平日里,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裝,裝孫子、裝傻子、裝可憐,凡是弱者所具有的她幾乎都裝過,此刻,出于自我保護,她不得不改變方法與面前的這個男人周旋。
在她委屈的驚呼聲中,偃墨予素手一頓,被她眼底的驚慌給嚇了一跳。明知道這女人有偽裝的成分在里面,可他還是莫名的心揪了一下。
放開她頸後肚兜的繩結,他抬手將她額前的亂發拂去,喉結滾了滾,沙啞的開口低聲道︰「我現在可以不踫你,你沒必要如此害怕……稍後你自己清洗,晚些時候我再送你回白府。不要試想著離開,留下來,我自會護你周全,不會讓人再欺辱你半分。可是明白?」
他指尖不經意的劃過自己臉頰,白心染再次感覺心跳加速。看著面前言行溫柔的男人,特別是那雙墨黑的眼楮,深邃又迷離,就跟會吸人魂魄似地,她怎麼看怎麼覺得慎得慌。眼睫顫了顫,她放緩了語氣,說道︰「把我穴道解了,我不會走。」
她還不想回那個所謂的家呢!
「嗯。」男人輕聲應道,在她背上點了兩下。
白心染速度的從他腿上跳開,單手環胸,指著房門皺眉︰「你先出去,我不要人盯著!」
,她都感覺到他身體又起了變化,要是留他在屋里看她洗澡,那她清白還能保嗎?
還說對她身子沒興致,沒興致特麼會硬邦邦的?!
「咳~」莫名的,偃墨予手捏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目光從她只著肚兜的身子上移開,隨即起身大步跨出了房門,並將房門給掩上。
他是有想過留下來,可就在剛才,他發現自己居然差點忍不住……
如今婚期已定,還有半月時間,他都有些等不了了……
……
天剛入夜,白心染回到白府。
與她一同到白府的不是某個男人,而是一名穿著黑色勁裝、表情冷漠的酷女人。
迎接她的也不再是白家眾人,而是白翰輕和續弦夫人張氏。
「白大人、白夫人,小的血影,奉承王之令,以後就由小的侍奉白小姐。」從白心染身後站出來,冷酷的女人抱拳朝白翰輕和周氏率先開口。
面前的女子眉目冷峻、渾身上下非但沒有一點女人味,反而散發出一種不易親近的感覺,這讓白翰輕和張氏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
很明顯,承王殿下這是不放心這未來的承王妃!
白心染傻愣愣的站在兩人面前,只有那雙眼眸像是很好奇般,帶著偽裝出來的傻勁滴溜溜的轉動著四處亂看。
對于一個又聾又啞且還帶著幾分傻氣的人,白翰輕能說什麼,即便有再多想說的話,可也要對方听得懂才是啊。不過面前的這個女兒換了一身干淨的衣裳,一頭凌亂的發絲此刻也被打理得干干淨淨垂落在身後,拋開那傻氣的模樣,倒也長得漂亮。
與張氏相視一眼,白翰輕朝自稱血影的女人點了點頭︰「承王殿下有心了,有勞血影姑娘照顧小女,老夫在這里先謝過承王殿下和血影姑娘。」
即便對承王先斬後奏的態度有所不滿,可白翰輕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忍氣吞下去。反正他現在正愁這個女兒的衣食住行,既然承王要插手,就讓他插手好了,自己也落得清靜。
離成親的日子也不遠了,只要把這女兒嫁出去了,他也就沒什麼可煩的了,相反的,自己能當上承王的老泰山,說起來,他也是佔了好處的……
張氏一直都略顯卑微的跟在白翰輕身後,既不吱聲也沒任何表情流露,只是暗中時不時的盯著白心染打量。當年的事她也是後來才听說,也是今日才見過這位又聾又啞的白家小姐,對她來說,府中突然多了一名千金小姐,她多了名繼女,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舒坦。
好在眼前的繼女傻里傻氣的,不像另外一名,整天橫豎看她不順眼。
白翰輕派人去接白心染開始就已經為她安排好了院子。現在白心染回來了,且以未來承王妃的身份回來,白翰輕再如何不待見、不歡喜,也得給承王面子,所以白心染回來所住的小院也不是太差,雖然比不上另一位白家嫡小姐,可也算過得去。
對于這個傻氣的女兒,白翰輕知道賀蘭氏和白心碧心有不喜,所以把安排白心染的起居事宜交給了張氏打理。
被張氏帶到新院里,看著打理得干淨整潔的‘家’,白心染暗自模著心口發酸。兩世為人,‘家’對她來說,只是一個詞,她甚至連家是什麼感覺都沒感受過。
這個張氏,血影叫她夫人,她知道這就是自己名義上的繼母。
張氏人不算美艷,一身打扮雖然貴氣,但言行舉止卻略顯低調,用時下的話來說給人一種卑微的感覺。
沒在大宅子生活過,可白心染也看過不少有關古代宅院的電視劇,一個能穩坐大學士夫人位置的女人,真有這麼卑微?那還不被其他女人給欺負死?
張氏為人如何,白心染沒心思去琢磨,對于白家的任何人,她都是沒有好感的。她這具身子能被家族接回來,純粹是拜那個男人所賜。
說白了,就是聖旨已下,白家也是被逼的,這樣的親情她寧願不要也不會去承認。更何況真正的白心染已經銷香玉損了……
血影的確是偃墨予派來伺候白心染的。這新配對的主僕倆一個傻氣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听不見,一個呢一直繃著臉仿似誰都欠她銀兩一般,有種漠視一切的感覺,看著這樣的主僕兩人,張氏也沒心情多留。
「血影姑娘,大小姐回來的有些倉促,還有好些事我們都準備的不妥當,若有不便之處,你可得多擔待一些。明日我就安排幾名丫鬟婆子過來讓你差遣,順便再添置幾名大廚,也好讓大小姐吃、住都能舒坦一些。」面對血影這樣的下人,張氏卻態度隨和的說著話。
「不用了。」血影冷冷冰冰的開口,「白夫人不用忙活了。我們王爺說了,成親之前,新王妃的一切都有他安排,不勞任何人費心。以後這院子里的一切,血影一人打理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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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們不要小看剛出沒的血影同學,這可是咱們染染日後的首席代言人。同時也是黑鍋背得最多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