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無度之嫡妃不羈 一百零三︰恭喜你要當爹了

作者 ︰ 雨涼

無娘時常的自戀美人莊的姑娘們早就習慣了,听到她這麼一問,在場的姑娘全都異口同聲的笑著回道︰「無娘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若是以往,無娘會嬌嗔的笑罵這些拍馬屁的人,可今日,她明顯就不高興了。

指著金子雅和蕭雲,她甚至有些委屈的問道︰「那為何她們會怕我?」頓了頓,她突然朝兩人瞪過去,假意的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掃了幾遍,突然氣道,「肯定是她們覺得自己比我漂亮,所以才看不起我!」

她故意將兩人眼中的怯意說成鄙夷,這話讓那些個早就熟識她的姑娘們頓時都捂著嘴笑了起來。

一名美人莊的頭牌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笑著站出來走到無娘身邊將她手臂挽住,撒嬌般的哄道︰「好了,無娘,別生氣了。就她們那點姿色,怎麼能跟你比呢?我們無娘可是絕世大美人呢。無娘你要是看不慣她們,直接讓人毀了她們的樣子不就成了,犯不著為她們置氣。」

「還是我的美嬌娘心疼我。」無娘這才展露笑顏,不過前一刻還笑得溫柔嫵媚的她,後一刻在看著金子雅和蕭雲的時候,頓時就換上了一張冷漠的臉。

很顯然,跟兩個木頭人玩,有些無趣。

「這兩人,少主交待了,以後她們就是我們美人莊的人了,礙于她們身份特殊,無娘我會親自教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有人主動送上香茶,無娘也沒客氣,接過來就喝了一口,然後抬了抬下顎,「來人,給她們解了。」

有一女人過去給金子雅和蕭雲解了穴道。

看著滿屋子穿著風塵坦露的女人,金子雅和蕭雲皆是一臉的嫌棄,甚至撒腿就想跑。

但門口被人堵著,能跑到哪去?

「你們是誰?將我們抓來做何?趕緊給本宮讓開!」金子雅見有人當道,又驚又怕的怒道。

「你們知不知道我姐姐是誰?膽敢把我抓來,信不信我讓我姐姐把你們都殺了!」蕭雲同樣怒不可遏,盡管心里膽怯,可依舊不願示弱。

無娘早就沒了方才的笑意,美目冷冷的在兩個女人身上掃了一遍,隨即朝身後的一名女子招了招手,厭惡道︰「吵死人了,趕緊給我讓她們閉嘴!」

于是乎,金子雅和蕭雲又被人點上了。

從袖中模出兩張紙,無娘交給了其中一名女子,「想盡一切辦法,務必讓這兩人將紙上的內容抄寫一遍,明日我要交給少主。」

女子鄭重的接過,將兩張紙疊好放入了袖中。

……

皇宮之中

金貴妃一整日都沒見到自己佷女來給她請安,問過宮女才知道金子雅出宮去了。

傍晚,有宮女送來一封信,交給了她,金貴妃拆開一看,頓時詫異不已。

「怎麼公主回國都沒事先給本宮說一聲?」看著信中的內容,她皺著峨眉,喃喃自語起來。

而且她一個人突然就回國了?

旁邊的貼身宮女听到她的自語聲,看著她一臉的不放心,好意的安慰道︰「娘娘,許是公主太想家了,所以才走得如此急吧?」

金貴妃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子雅這次出來的確是有段時日了。

再看看手中的信,她雖然還有許多不解,甚至放心不下。但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這封信是子雅親筆所寫,而她昨日就出了宮,今日信才被人送來,想必是她不好跟她開口所以才會如此吧?

她就算現在要派人去護送她,想必人也已經走遠了。

而在長青宮

蕭皇後接到蕭家送來的消息,頓時就怒了。

「這個蕭雲,實在是太可氣了!」

不懂事也就罷了,居然還鬧出離家出走的戲碼。

這分明就是在告訴別人她恨她這個姐姐。

這簡直就是故意在讓他們蕭家出丑、讓她這個做姐姐的出丑!

枉她自小就對這個妹妹細心疼愛,沒想到就為了一件事,讓她反過來如此對她這個姐姐……

……

美人莊的事,白心染不好出面,為了讓她放心,無娘還趁夜親自到承王府來交代了對付兩人的經過以及以後的打算。

對那兩個女人,白心染一想起來就想剝她們的皮,可礙于兩人身份特殊,立馬弄死了對他們沒好處。且無娘將計劃說的周密又詳細,她索性放手讓無娘全權負責。

對付女人的辦法,她相信沒人比無娘更擅長,論心計,無娘掌管了美人莊二十多年,難道是吃素的?反正只要不弄死人,什麼都無所謂。

而盛子陽和盛莫兩兄弟自那次失蹤以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承王府和奉德王府甚至動用了所有勢力暗中將京城大搜索了一次,都沒發現那兩人的蹤跡。初步預測,盛子陽和盛莫兩兄弟應該是離開了蜀夏國京城。

白宇豪順利的進入了鐵騎軍,這一消息不知道被誰傳了出去,一時間讓白家的人都長了不少臉,也讓認識白家的人都傻了眼。

白心染也是後來才了解到,鐵騎軍的確與一般的軍營部隊不同,他們經受的鍛煉差不多是一般將士的兩三倍,其中所經歷的辛苦和磨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以至于鐵騎兵對蜀夏國來說,就相當于一顆原子彈的存在,可以說屬于蜀夏國的鎮國之寶。

跟其他人一樣,她以為過不了三五幾日,白宇豪定會被攆出鐵騎軍,可誰知道一連七八日過去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白家的人為此更是得意和自豪。

白心染也問過偃墨予有關白宇豪的情況,但偃墨予都故意不說,還以軍事機密為由,不跟她討論這些。

弄得她更是好奇不已。甚至還懷疑過白宇豪在軍營中被折磨死了。她每一次的胡亂猜測都讓偃墨予哭笑不得,但就是不告訴她具體情況,只說人還活著。

如此幾次下來,白心染干脆不問了。反正人還活著就行。

畢竟在鐵騎軍中若是有吃不了苦的是可以提出退出的,他要是真吃不消那份罪,早就回白家繼續當書生公子了。

在白心染心中,最為惦記的還是柳雪嵐。

可自從柳雪嵐不告而別後,一直都沒有消息。京城不知道被翻找過多少遍,依舊沒看到那丫頭的蹤跡。為了把她找出來,奉德王府還請了畫師專門畫了柳雪嵐的頭像挨家挨戶的巡查,搞得就跟抓重罪嫌疑犯似地。對于奉德王的做法,白心染那是相當的無語。

人家雪嵐原本就覺得沒臉見人想躲避世人,結果倒好,這廝把畫像挨家挨戶的發,弄得人人都知道奉德王府在找這麼一個女人。

這叫什麼事啊?

……

這天晚上

殷杜輪休,早早的熄了燈上了床。只是睡到半夜,突然被開門聲驚醒,他警覺的翻起身喝了一聲︰

「誰?」

沒有人說話,但腳步聲卻在靠近他的床。

他抬手猛的將床幔拉開,就見到一女人正在桌邊將桌上被熄滅的蠟燭重新點燃。

看清楚是誰後,他突然臉紅了。「你、你有事嗎?」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且都穿得清涼單薄,這一幕,讓殷杜渾身別扭起來,不需要模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

她到底來做何?

正疑惑著呢,突然見女人開始月兌起了衣褲,他猛得瞪大眼,渾身僵硬的坐在床邊,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腦子里一片空白,眼里全是白花花的東西。

「你、你做什麼?」見女人朝著自己走過來,殷杜總算回過了神,又驚又窘又臊的往床里側退了退。平日里說話跟放鞭炮一樣的他這會兒就跟個結巴似地,說一句完整的話都顯得格外吃力。

血影面無表情的上了床,似乎沒看到他驚駭羞窘的反應一樣,直接坐到了他對面,低著頭冷冷冰冰的說道︰「王妃讓我來以身相許。」

「……?!」殷杜清俊的臉上一臉的臊熱外加震撼。

回過神來,他趕緊將自己蓋的被子掀開快速的裹住她的身子。

「你……你……你……」看著面前沒一點羞赧情緒的女人,殷杜‘你’了半天都沒‘你’出一句話。這一刻,他居然有種想撞牆死了的沖動。

他承認,他是有些喜歡她,可是……可是他們還沒成親吶!

還有,這女人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別人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嗎?

就在他一個勁的‘你’當中,血影將身上的被子扯開,突然朝他坐近了一點,低著頭,冷聲冷氣的說道︰「我不知道如何做,你開始吧。」

「……?!」殷杜一頭黑線。沒有多想,他抓起被子又蓋在她身上,從脖子到臉再到耳根,幾乎爆紅得快滴出血了。

為了避免她再次扯掉被子,這一次他將被子裹在她身上的時候,手臂沒有松開,繞過她的肩在她身後交握,看起來就好似他將對方圈在自己的懷里似地。

等發現兩人是這種狀況的時候,殷杜一臉尷尬,一雙眼都不知道往哪看了。可是又害怕自己松手,她會扯掉被子,到時更尷尬。

不是他對這女人沒想法,而是、而是這場面來得沒有一點預兆,他現在就感覺自己心跳得厲害,好像要從身體里跳出來了似地。

可面前的女人就跟石頭似地,坐著不動,那樣子,就好像認命一樣,等著他將她撲倒。

「你……你……。我……我……」你啊我的半天,他硬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動手吧。」見他沒有動作,血影似乎有些不耐,突然開口說道。

「……?!」殷杜險些噴出一口血。

這女人,她以為以身相許是打架不成?

見到血影從被子里伸出手來,他幾乎想都沒想的就將起抓住,紅著臉喊道︰「等等!」

該死的,她該不會真的大半夜到他房里來就是為了打架吧?

可有誰見過不穿衣服打架的?!

血影手被抓,下意識的就想掙月兌,可殷杜怕她‘沖動’,將她雙手抓得更緊。

結果兩人你掙我抓的突然就跟大家似地,情急之下,殷杜不得已,只好將她撲倒,用身體壓制住她,將她用力的雙手抓得更牢固壓在了身側——

突然的重疊,甚至清楚的聞到她的呼吸,殷杜全身緊繃,瞪大著雙眼,一顆心跳得更加猛烈。盡管他們隔著一床被子,可到底對方是個女人啊!

「血影!」見身下女人還想掙扎,殷杜不由得喊出了她的名字。

血影突然停了下來,面色如常的看著他,但不知為何,她眼里的眸光有些閃爍。

四目相對,最先錯開眼的竟然是她。

盡管她的反應很平淡、也很平常,可殷杜還是眼尖的看出了她些許的不自然。

身體臊著,心亂跳著,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就低下了頭覆上了那張看似冷硬但卻紅潤的唇瓣——

突來的情況,讓血影常年冷漠的臉突然起了一絲異樣,似驚、似駭、似羞、似窘的神色在她臉上閃過。

「啪——」清脆的掌聲突然響在殷杜的臉上。

瞬間打斷了他所有的動作。

「王妃只讓我以身相許。」看著上方震驚且帶著一絲怒意的男人,血影淡漠的開口。

「……?!」殷杜捏著拳頭,這一刻,他恨不得把這女人給掐死!

以身相許?難道以身相許就不能親一口?

心依舊亂跳著,但此刻是被氣的。

速度的翻身下床,他捂著自己的臉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他一定要去爺那里告狀!

讓爺去質問她的女人,為何教血影做事只教一半?!

他就不信爺每次辦事都直奔主題不親嘴的!

又不是禽獸……

……

第二日

白心染去書房的時候正好听到殷杜訴苦。

「爺,您看看,這就是被血影給打的?您說這叫怎麼回事啊?是她自己說要以身相許的,我不過就親了她一下,她就動手打人!爺,您說這還有天理嗎?」指著自己還沒消腫的臉,殷杜一臉的委屈。

「……?!」偃墨予唇角狠抽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爺,那女人太可氣了,您可一定要為屬下做主!」

偃墨予只覺得自己臉部都快抽筋了,斜睨著他,順著話問道︰「本王要如何替你做主?」

殷杜模著自己的臉,突然低下了頭,有些別扭起來︰「爺,您讓王妃多教教那女人一些房事吧?」

「噗!哈……哈……」白心染推開房門靠在門板上笑得險些快岔了氣。

「咳咳咳……」偃墨予手握拳放在嘴邊,胸腔震動著,別開頭一臉的抽搐想笑。

見夫妻倆同時笑話他,殷杜蹬了一下腳不干了。

「你們、你們……」

「行了。」偃墨予強忍著笑意,故意瞪了他一眼,「本王知道你的想法了,回去等著吧,本王找人替你們選個吉日就成親。」

「真的?!」聞言,殷杜不置信的瞪大眼,臉頰突然就紅了起來。「爺,您說的可是真的?」

「本王何時騙過你。」偃墨予沒好氣的扳著臉道,「趕緊的,自己回去準備,本王可沒這閑心替你操辦婚事。」

「是!屬下謝過爺!」殷杜激動的趕緊謝恩。

等人走後,白心染走過去拿手肘撞了一下他,笑著說道︰「他猴急,你也跟著猴急。就不怕血影鬧意見?」

偃墨予挑高了濃眉︰「血影會有意見?」

白心染頓時沒語言了。血影單純得讓她心疼。可就是因為這份心疼,她才不舍得她一輩子都這樣。

她也是仔細的想過後才去‘點撥’她的。

他們都看得出來,殷杜的確是喜歡血影,而她希望殷杜能用這份喜歡去讓血影有所改變。畢竟感情是最能改變一個人的東西,不是嗎?

哪怕血影一輩子都不改變,至少在她身邊,多了一個在乎她的人,多了一份情。

……

血影和殷杜的婚事很快就在承王府里傳來了。

為了讓兩人多培養一些感情,白心染決定將婚期延長一段時日。反正都在一個屋檐下,什麼時候成親都無所謂,她最主要的還是想讓兩人多接觸多培養一些感情。

這樁親事對血影來說,那是真的無所謂。

不管白心染怎麼問她,她都只有一句話——「王妃您做主就好。」

到最後白心染干脆不問了,直接把她給許人了。

殷杜歡天喜地的開始忙著為自己的婚事做準備。

一轉眼,一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這一日,偃墨予在書房處理政務,突然門外響起殷杜焦急的聲音——

「爺,不好了,王妃不知道是何原因嘔吐不止,您趕緊回房看看吧。」

聞言,偃墨予猛的一震,丟掉手中書冊快速的就步向了房門外。

「還杵著做何?還不快去請大夫!」

冷冷的丟下命令聲,偃墨予大跨步的往臥房的方向而去。

房里,白心染蹲在地上,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掐著脖子,一張臉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地上還有一團水狀的東西,而她嘴角流著清口水,還不停的朝著地上犯嘔。

美嬌和美玉一前一後的圍著她,倆小姑娘面色慌張,手足無措得就差哭出來了。

看著這一幕,偃墨予被嚇得心都漏跳了一拍。大跨步的走過去直接將她抱了起來,看著她蒼白無力的小臉,沉聲問道︰「怎麼了?哪里不適?」

白心染胃里難受,吐了大半天,這會兒稍微喘口氣,可是卻沒什麼力氣說話,靠在他胸膛上,因為嘔吐連眼眶都紅了,兩眼淚汪汪的,那樣子,別提有多可憐了。

第一次看到她這般模樣,偃墨予心繃得緊緊的,一抽一抽的泛疼。先前他從宮里回來的時候還回來看過她,那時都還沒有事,這才半個時辰不到,就成這麼一副樣子,這讓他怎麼能不緊張?

冷眼掃向旁邊倆小丫鬟,他冷聲問起來︰「出了何事?王妃好好的為何會嘔吐不止?」

美嬌和美玉本就被白心染嚇住了,听到偃墨予的斥責聲,頓時就跪在地上磕起了頭。

「回王爺的話,奴婢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王妃突然就這樣了……」

「墨予……」白心染虛弱的喚他,「不關她們的事……」

話還未說完,她突然又掐上了脖子朝著地面吐了起來。可不管她吐得有多難受,除了清口水一灘灘外,根本就沒吐出其他的東西。

偃墨予的心揪得緊緊的,趕緊將她抱過去放在床邊,從美嬌手中接過一張手絹就替她擦唇角,另一只輕拍起她的背脊。

她的現象不像是中毒,為何會這樣?

就在偃墨予心疼又不解時,血影領著一名肩夸木箱的老者走了進來——

「王爺、王妃,大夫來了。」

…。

「恭喜王爺、王妃,賀喜王爺、王妃,王妃身子並無大礙,只是有喜了。」雖說進來的時候老大夫就從白心染的狀況看出了大概,但經過一番確診,發現是喜脈之後,老大夫這才鄭重的朝兩位報喜。

听到他最後三個字,在場的人都怔了。特別是偃墨予,瞳眸瞪得大大的,好半響才回過神,不確定的逼視著老大夫︰「你、你說王妃有喜了?」

真的嗎?

他要做爹了?

「回王爺的話,王妃的確是有喜了。」老大夫差點被他瞪大雙眼的樣子嚇破膽,明顯的哆嗦了一下趕緊低下頭回道。

偃墨予僵硬的轉過頭,突然的就將白心染抱到懷中。

「染兒……你可有听到大夫說什麼?」顫抖的嗓音透露著他的激動,滿心的激動。

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是何等的欣喜。

當初奉亦楓說她體弱不易受孕時,他的心情險些跌入低谷。他知道她的過往,知道她曾經的日子過得極為艱辛,也知道她的身子是被生活拖累而致,所以他從未開口說過什麼,更不曾埋怨過什麼。她的到來本就充滿了驚棘和詭異感,能得到她已是不易,他最貪心的莫過于她能在此陪他一生。

更何況奉亦楓也沒有把話說得太絕對,所以他並沒有生出無子的絕望。

對于奉亦楓的醫術,他是相當的信任。加上她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所以她總是很配合的調理自己,他知道,其實她也是有想法的。

他只是沒有想到這份喜悅來得如此快,他想著或許再有個大半年才有機會……

白心染一直都屬于傻眼狀態。好像這個月她家親戚是沒有來,因為以前紊亂成習慣了,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那知道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墨予……」她有些不置信的模上了自己的肚子,本來想說話的,結果一開口,突然胃里又難受起來,趕緊推開抱著他的男人,又埋頭嘔吐起來。

偃墨予被她那一聲聲干嘔聲震得心口泛疼、手足無措。

冷眸一掃,直射向老大夫︰「有何法子能消除王妃的癥狀?」

老大夫頭都不敢抬,許是太緊張了,又害怕自己說錯話,所以說話又小聲又緩慢。

「回王爺,這是懷孕初期本該有的現象,過了這初期,嘔吐癥狀就會逐漸減緩,再加之王妃身子胃寒體弱,所以癥狀才有比尋常女子嚴重些。」

聞言,偃墨予眸色突然沉冷起來。也就是她會一直這樣?

他突然散發出來的威壓讓這個平凡的老大夫突然就有些腿軟,緊張得額頭上都開始溢出了細汗。

將老大夫的神色收入眼中,偃墨予朝身旁血影看了過去,蹙眉道︰「送大夫回去。」頓了頓,他接著說了一句,「去賬房讓周伯支筆銀兩,好好謝謝大夫。」

「是。」血影很冷靜的應聲。只是在離開時,突然回過頭看向白心染,冷清的眸光忽閃了幾下,光澤亮了些許。

老大夫原本還想交代些事,可听到偃墨予下了逐客令,于是,趕緊收拾好醫藥箱隨血影離開了。

來之前他听說是承王妃病了,當時就想拒絕前來的。京城之中,誰不知道承王妃啊?那可是承王捧在手心里的人。這麼精貴的人物怎麼就給他遇到了?

雖說他行醫治病幾十載,可是這樣的人物他還沒怎麼遇到過。他擔心的不是自己醫術不好,他最擔心的就是萬一自己稍微有什麼做得不夠妥當,會不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啊?

听說承王妃還喜歡擺弄死人什麼的……

可是前來請他的女人根本就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用那種殺人的眼光一直瞪著他,讓他不得不膽顫心驚的前來。

好在承王妃只是有喜了,並沒有其他的毛病,雖說承王有點駭人,但還知道給他賞賜。這一趟,盡管提心吊膽,但好在性命無憂、且還得了一大筆賞銀。

偃墨予一看老大夫的穿著,就知道肯定是血影隨便上街請的人。對于自己女人的身子,他可是從來都沒馬虎過。等到老大夫一走,他隨即朝美嬌美玉倆小丫鬟吩咐道︰

「讓殷杜帶著本王信物前去宮中,請張御醫到承王府來!」

兩個小姑娘先前驚慌失措的險些都要哭了,這會兒听到說白心染有喜了,心里懸著的大石頭才落了地。听到偃墨予的話,兩人趕緊歡天喜地的跑出了房門。

王妃有喜了,這可是承王府的大喜事……

待人都走後,偃墨予見白心染暫時沒吐了,趕緊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握著手絹細細的為她擦掉嘴角的那些清液。

「可是難受得緊?」看著她那蒼白無力的小臉,他喜悅之後的心一直都放不下來。

白心染抬手模著他緊繃的俊臉,那狹長的濃眉都快擰成麻花了,深邃的眼眸中盛滿了對她的擔憂和緊張。

「我沒事……」看著他這樣子,她感動的同時又于心不忍,逼著自己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她不笑還好,虛弱的笑容讓偃墨予更是心神都為之緊張不安。抱著她的身子將她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上,緊緊的摟著她,低沉的哄道︰「別怕,為夫會一直陪著你。」

噗!白心染頓時被他的樣子嚇得無語了。

知道的是當她懷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呢。

他是不是緊張過頭了?

剛剛大夫說她有喜時,她確實是被驚到了。

她自己的身子她清楚得很,對懷孕這種事她幾乎都沒抱什麼希望。盡管她每天配合著調理自己,可是也沒敢想會這麼快懷孕。

看來那聖醫的醫術真不是蓋的,一貼藥方子居然讓她在幾個月之後就懷上了孩子。

被他緊緊的摟著,感受到他緊繃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白心染有些哭笑不得。

拜托,她好歹也是學醫的,雖說不是行醫救人的專業,但最基本的常識她還是懂的。就懷個孩子而已,他根本沒必要如此緊張的。

許是方才吐得太費勁,腦袋都被吐暈了,靠在他胸口上,听著他狂跳的心跳聲,她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就听到床幔外偃墨予和另一個人的對話聲。

「王爺,容下官直言,王妃身子比之尋常女子,是柔弱了不少,懷孕初期定是要比尋常女子辛苦許多,特別是前三四月,極為辛苦。一定要讓人細心照料,不得讓她操勞過累,否則以王妃的身子狀況來看,極易出現滑胎的現象。」

「滑胎?!」床幔外,男人低沉的嗓音顯得有些震驚。

「王爺不必緊張,下官只是將照料不當的後果說出來而已。王妃的身子想來王爺也是清楚的,王妃能受孕已是很出人意料,為了能讓王妃順利誕下小王爺,下官提議早前這三四月盡量讓王妃臥床休養為宜,切勿隨意走動。至于膳食方面,盡量少食多餐,但須進補更多有營養的食物,切莫讓王妃再消瘦下去。老夫會開些保胎的良藥,需王妃每日服下,以保胎兒平安。」

「王妃的膳食、休養方面,本王會安排妥當,這保胎問藥之事就勞煩張御醫了。」男人客氣的語聲充滿了嚴肅。

「王爺您客氣了。王妃有喜,這乃是我蜀夏國的喜事,能為王爺分憂,是下官的福分。王爺,若無事,下官就先回去了,下官還得去向皇上報喜。」

「血影,送張御醫回宮。」

「王爺,下官告退。」

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白心染抬起手撩開了床幔的一角,正準備偷偷看兩眼,突然男人就將床幔掀開,走了進來。

「可還有哪不舒服?」知道她早就醒了,偃墨予也沒多說什麼,和衣躺在了她身側,垂眸不放心的看著她依舊蒼白的小臉。

白心染想到剛才那個御醫說的話,突然皺起了眉頭,苦著臉說道︰「我現在沒有什麼問題,可若是我躺床上三四個月,我想我可能會出現問題。」

想想她都覺得那日子好難受。

听到她的話,偃墨予頓時就板起了臉︰「不可胡說!」

許是覺得自己口氣太差,他伸出手臂穿過她脖子,小心翼翼的將她半摟在懷中,低聲哄道︰「張御醫說的話也是為了你好,為夫知道是較為辛苦,以後為夫盡量多抽時間陪你。」

「……」那就是沒商量的余地了?白心染無語的翻了翻白眼。

放在被子中的手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還是一樣的平坦,但她知道,這里已經有個小生命了。這是他和她都很期盼的孩子。

她想或許為了孩子,她應該努力的配合。

不就三四月嘛,就當自己是豬好了,反正平日里也沒到處走的習慣。

一只溫熱的大掌覆在她小手上,同她一起輕撫著她平坦的小月復。

白心染抬頭,望進了他那深邃而溢滿了溫情的黑眸中。

伸了伸脖子,她在他唇角上啄了一下,笑道︰「恭喜你要當爹了。」

「……?!」偃墨予先是微微一愣,隨即薄唇一揚,截獲住她調皮的紅唇突然深吻住她。

他的吻帶著激動、帶著喜悅、帶著緊張、帶著許許多多平日里不曾有過的情緒,讓白心染深刻的感覺到他心中對那一份的期待是多麼的強烈。

怕她呼吸不順暢,偃墨予也沒敢貪戀,低頭與她額頭相抵,用著薄唇親昵的摩挲著她紅紅的唇瓣,愉悅、喟嘆、滿足爬滿了他的俊臉。

床幔里,兩人即便什麼都沒做,但溫馨和美好的氣氛卻勝過了以往的每一日。

皇宮之中

夏高得到消息的時候震驚得從龍椅上蹦了起來。

「你說什麼?承王妃有喜了?」瞪著龍眼,他一臉不置信的問道。

他那震駭的模樣讓前來報喜的張御醫一臉的喜色僵硬在臉上,險些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這是大喜事啊,皇上難道不該高興嗎?

低頭,他恭敬的回道︰「回皇上,承王妃的確是有喜了,是微臣親自替承王妃把的脈,不會有錯的。」

夏高依舊把雙眼瞪得大大的。讓張御醫很是模不著頭腦。但突然的,夏高仰頭‘哈哈’笑了起來,並背著手從龍椅那邊走了過來。

「賞,重重的賞!」

听到他歡喜過盛的聲音,張御醫抹了一把頭頂的冷汗,趕緊跪在地上謝恩。

隨後,夏高問了一些白心染的情況,張御醫也沒隱瞞,如實回了話。

听完之後,夏高臉上的喜色突然就沒了,飛揚的濃眉皺得緊緊的,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下令︰

「張御醫,朕特派你近幾月前去承王府住下,並隨時听候承王妃差遣,確保承王妃母子都安好。」

這是予兒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的皇長孫,怎麼能不叫他緊張?

更何況那丫頭身子差,沒有個專人在身邊伺候著,那怎麼能行?

皇上親自下令,張御醫哪敢不從,遂趕緊領命接旨。

「德全,你親自去挑選幾名有經驗的嬤嬤,然後給承王送去。」這邊給張御醫下達了命令,夏高隨即又朝身後的德全命令起來。

德全還在喜悅之中,听到他的話,趕緊收斂了喜色,小心翼翼的回道︰「皇上,您的好意能否寬限兩日?」

「嗯?」夏高有些不明白,瞪眼過去。

「皇上,您也知道承王的性子不喜任何人插手管他的事,您看,這送人之事能否先同承王商議一下?」

其實他也很贊同皇上的想法,可是他們贊同不代表承王贊同啊。這人要是冒然送去了,萬一承王不同意呢?他可不喜歡好好的喜事弄得父子倆兩相生厭。

听到德全的話,夏高突然沉默了。是啊,那對夫妻最不喜別人干涉他們。

可是他們府里連個像樣的下人都沒有,這怎麼能伺候好人?更何況這還是頭一胎,沒個有經驗的人在身邊候著,這哪行呢?

「行了,這事朕明天找承王談談。你先去把人挑選好候著。」予兒對那丫頭這麼在乎,想必也不會拒絕。否則,難不成要他一個大男人去伺候孕婦?

承王府的喜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奉德王府

夏禮珣听到消息的時候同夏高相差無異,同樣是震驚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甚至瞪著眼很是不置信的問前來稟報消息的小廝︰「消息可屬實?那承王妃怎麼能夠懷孕呢?」

小廝被問得當場啞口。

人家承王妃是女人,怎麼就不能懷孕呢?

況且,承王府後院如今就承王妃一人,承王又是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就不能讓自己的女人有孕呢?

夏禮珣俊臉上爬滿了煩躁,來回在小廝面前走了好幾遍。

大皇兄無能,生前沒能留下個一男半女,他為此還得意了許久。

承王成親之後,听說承王妃那女人身子不好,且一直都沒傳出動靜,他還因此沾沾自喜。這兩人最好一輩子都沒有孩子!

而今卻告訴他,承王妃那女人居然懷上了,這讓他如何不震驚。

他們的孩子一出來,那就是夏族的皇長孫。若是再一舉得男生個兒子,那以後還不得把所有的皇寵都搶光了?

那自己的孩子以後出來還怎麼混?!

而且承王有了子嗣,以後想要爭皇位,那機會豈不是更大?!

不行!

承王怎麼能有兒子!

要有也是他先有才對!

可是現在要去哪找個女人來給他生兒子?

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一點影子都沒有……

不行!他一定要多派些人把那死女人給找回來!

說不定那次之後,她肚子里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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