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沐良洗過澡正要睡覺,卻意外接到警局的電話。她換好衣服,神色匆匆趕過去,見到的是鼻梁紅腫的弟弟。
「沐毅——」
沐良震怒,不顧在警局,揪著他的耳朵罵道︰「你找死啊!」
耳朵被揪的生疼,沐毅呲牙咧嘴求饒︰「姐,好痛!」
「你還知道痛?」沐良瞪他,心驚過後便是滿肚子怒氣。
警察不耐煩的敲敲桌子,道︰「這是警察局,要教育回家教育去。」
沐良不得已放開手,臉色難看到極點。
警察將事情前後都說了遍,沐良越听越蹙眉。根據沐毅說,應該有三個人,可警方接到報案趕去只捉到一個人,其他兩個人並沒見到蹤影。
打架斗毆的起因,沐毅交代清楚,奈何對方是老油條,只承認動手,卻不提調戲女人的戲碼。雙方各執一詞,但沒有證據,又找不到那個女人,警察也拿那人沒辦法。
凡事都要證據,對方抓住這點,抵死不認賬。不過那幾個混混,經常出入警局,警察心里有數。
對于沐毅的處理,沒有定性,只說關押一晚就能離開。把他關起來,也是出于安全考慮,畢竟那些常年的混子,手黑心硬。
听到這樣的分析,沐良無話可說,眼睜睜看到沐毅被帶走。她只能先回家,第二天早上再去辦手續接人。
深夜,一輛明黃色保時捷跑車,停在豪華別墅前。
車里的男人將車熄火,眉眼溫柔看向身邊的女人,英俊帥氣的面容噙著笑。
宋清華解開安全帶,問他,「喜歡這車嗎?」
「喜歡。」年輕男子五官深邃,笑起來的時候臉頰邊泛起酒窩。男人沒有不喜歡車的,就如同女人無法抵擋珠寶。
「喜歡就好。」宋清華淡淡勾唇,在他俯身時,按住他的肩膀,「我們分手吧!」
年輕男子怔住,繼而是不敢置信的表情。這三個月以來,他們不是相處的很開心嗎?為什麼毫無征兆提出分手,難道真如外界所說,宋清華甩掉男友前,都會送對方一輛車!
「為什麼?」男子逼問,不甘心,不舍得。
宋清華聳聳肩,眼中不帶一絲情感,「沒有為什麼,我就是這麼玩。」
她拉開車門,被男子扼住手腕,「清姐,我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
宋清華失笑,喜歡她的錢吧。她抽回手,轉身離開。
花園里時有蟬鳴,宋清華站在院子里醒醒酒,恍惚間似乎又回到那個夏夜。她驚喜的睜開眼,可眼前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小姐,您回來了。」煙姨端著濃茶出來,見她滿身酒氣。
「愛瑜呢?」
「已經睡了。」
宋清華喝了口茶,邁步上樓。推開臥室的門,粉色床褥間,長發墨染的少女已然進入夢想。
輕輕坐在床沿,宋清華掌心撫向她的臉頰,緊蹙的眉頭一點點松開。這孩子越長越像他,眉眼相像,神態更像。
如此便好,足夠她聊以慰藉。
清早起床,宋愛瑜睡的並不好。整晚都在做噩夢,她想起昨晚的那幾個人男人,仍舊心有余悸。洗漱過,換上漂亮衣服下樓,她的心情還算好些。
「媽媽,早。」
宋愛瑜俯身在媽媽臉上親了下,拉開椅子坐好。
「沒睡好?」宋清華見她臉色發青,關心的問。
昨晚的事情,宋愛瑜不敢提起,她胡亂編造個理由搪塞過去。
「是不是最近代言活動太多了?」宋清華把牛女乃遞給她,眼神心疼。
宋愛瑜捧著杯子喝女乃,抿唇搖了搖頭,「不多,我想多幫媽媽分擔。」
「真乖。」宋清華拍拍女兒的臉,把早就填好的支票給她,「這個月的零花錢。」
「謝謝媽媽。」
佣人們都在庭院打掃,宋清華喝了口咖啡,想起什麼叮囑她,道︰「外公下個月就要回國了,你要好好表現,給他一個驚喜,知道嗎?」
「知道啦!」宋愛瑜撅起嘴巴,撒嬌。
宋清華平時很通透一個人,偏巧在自己女兒身上,毫無原則。
……
天剛亮,傅晉臣換好衣服,離開大宅。傅東亭又要發火,被尤儲秀費盡心思壓住脾氣。
錢響推門進來,拉開椅子坐在傅晉臣對面。
「查出來沒?」傅晉臣對著鏡子,見到額頭的紅腫消退,心想藥膏果然見效。
錢響直接伸手拿起早餐吃,「還沒。」
「滾!」
傅晉臣皺眉,罵道︰「沒有,你他媽還敢在我眼前晃悠?」
「噯,你听我說啊!」
「照片是通過郵箱發送的,對方匿名不好查。」錢響挑了挑眉,「四哥,您小舅子昨晚惹事了。」
「放!」傅晉臣失去耐心。
錢響知道他的脾氣,專挑重點說,「他招惹到魏老二。」
傅晉臣黑眸閃了閃,問道︰「事大嗎?」
「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錢響上半身靠近轉椅里,道︰「魏老二那邊傷了兩個人,您這小舅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下手不輕。」
「四哥,咱們出面嗎?」錢響拿捏不準,那些人都有背景。
傅晉臣雙腿搭在書桌上,十指交叉抵在鼻尖。他深邃的眼眸幽暗,看不出喜怒。
做好早餐,沐良並沒吃,她要先去警局把沐毅帶回來。收拾好東西下樓,樓門前停著一輛黑色路虎,倚在車前的男人,嘴角的笑容燦爛。
「早。」傅晉臣主動打招呼,態度溫和。沐良低頭,繞過他的車。
「要我送你去警局嗎?」
沐良一愣,戒備的看向他,「傅晉臣,你又想怎麼樣?」
紳士般拉開車門,男人表現的誠意十足,「我想幫你。」
「不用!」沐良拒絕的極為干脆。
「真的不用?」
沐良沉著臉,眼神堅定。
「知道有句話叫做,不見棺材不落淚麼?」男人深邃的黑眸微眯,嘴角噙著的笑容刺眼。
傅晉臣優雅的踩著步子,慢慢走到沐良身前,笑道︰「我等著你告訴我,那是什麼滋味。」
他眼底的眸色黑沉危險,沐良心尖輕顫,卻不肯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