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上班,第一個感覺就是累。舒愨鵡明明已經休息好多天,卻還是感覺沒有休息夠,真想假期還沒到,還能再長一些。
沐良的生物鐘挺準確的,清早起床她收拾好,在家里吃過早餐,然後才去公司上班。天氣逐漸轉暖,沒有了凜冽的寒風,她也不想繼續坐傅晉臣的車,忌諱被同事們發現端倪。
傅晉臣並沒有勉強她,用過早餐,大家各自出門。
來到公司,打卡上班。換好工作服,沐良邁著輕快的腳步往工作區走,清閑這幾天,她覺得無所事事,遠不如在緊張的工作中過的舒服。
辦公區的同事們,多數都在打哈欠,還有一部分都在泡咖啡。沐良剛坐下,就能味道周圍濃郁的咖啡香氣。她秀眉微挑,只聞著這股味道都覺得提神。
相比較那大片的無精打采,沐良左側方,正在對著電腦 啪打字的喬笛,倒是精神百倍。她太過投入的盯著屏幕,所以沐良靠近都沒發現。
「喂!」
沐良忽然伸手拍在她的肩頭,故意逗她,「嬌滴滴,一大早眉飛色舞的,跟誰聊天呢?」
「嚇死我了!」
喬笛撫著心口,用鼠標點掉聊天窗口,眼底掠過一絲慌張,「沒有,瞎聊。」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沐良低頭掃了眼她關掉的聊天窗口,只能看到msn一閃一閃的圖標,‘灰太郎’那三個字很搞笑。
沐良以為是原來的同學,平時都愛玩愛鬧的,並沒放在心上。
「喏,給你的。」喬笛拿出抽屜里的禮盒,塞到沐良手里,「新年的限量版。」
望著手里的最新款香水,沐良撇撇嘴,笑著問她︰「你去香港了嗎?」
「嗯,」喬笛眼神微動,躲開沐良敏銳的視線,「閑著沒事,去玩了兩天。」
彎腰趴在桌上,沐良盯著她的眼楮,玩笑道︰「跟誰去的,嗯?!」
「沐小良!」
喬笛撇嘴,呵斥道︰「你好八卦哦!」
「哎喲,」沐良伸手戳在她的臉頰,罵道︰「平時都你八卦我,我偶爾八卦你一次,怎麼了?快說,跟誰去的,男的,女的,幾個人?」
「嗦!」
喬笛低叱,「不告訴你。」
聞言,沐良挽起袖子,伸手撓她癢癢。她們兩個人平時在學校都這麼玩,早已經都習慣了。
辦公區對面的電梯門打開,錢響穿著一套黑色休閑服出來,他薄唇微抿,俊臉明顯透著薄怒。剛剛msn聊的好好,怎麼忽然間就不說話了!
他走出電梯,立刻引來周圍所有女同事的目光。錢響俊臉輕揚,狹長的桃花眼輕眯,看到趴在桌上笑鬧的那兩人,瞬間頓住腳步。
上次他不過喊個小嫂子,就被沐良臭罵一頓。這次她要是知道,他跟喬笛好了,估計能扒掉他一層皮。
嘶——
錢響怔在原地,後背悄然泛起一層寒意。四哥明顯跟老婆同氣連枝,他沒有後台支撐,只能自保。
對面的椅子里,喬笛捂著肚子笑,眼角余光瞥見走來的錢響,立刻對他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他怎麼來了?」
沐良整理好衣服,直起身就看到不遠處的錢響。
喬笛不自然的咳嗽了聲,敷衍道︰「例行檢查吧。」
似乎听到她們的對話,錢響雙手插兜,擺著一張臭臉,轉身離開。自從上次罵過她,沐良這段時間都沒見到錢響,她撇撇嘴,心想果然是跟在傅晉臣身邊的人,同樣的小氣!
工作時間一到,大家主動回到座位。辛歆如疾風般掃過,吹來的不是旭暖的春風,而是凜冽的寒風。年前的總結不夠詳細,她審批過後,大部分人的工作總結都被退回來,擇期重新補交。
工作區哀嚎遍野,沐良偷笑,還好她的工作總結通過,要不然重新再整理一遍,不吐血都奇怪!
午飯時,喬笛不敢慢悠悠的吃。她的工作總結也不合規,只給兩天時間
修改。沐良見她狼吞虎咽的吃完,不禁搖了搖頭。
這丫頭總是沒心沒肺,將來不知道要遇上怎樣的男人,才能包容她一生。
沐良咬著蝦仁,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她看到號碼,難掩驚喜。
須臾,她握著手機,快步跑出大廈。
「爺爺!」
沐良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笑道︰「您怎來了?」
宋儒風手里提著飯盒,染滿皺紋的臉頰笑容盎然,「小丫頭,過年我們都沒見面,爺爺想你了。」
是啊,過年忙著回家,忙著很多事,沐良都差點把爺爺給忘記。
「對不起爺爺,」沐良拉過他的手,主動承認錯誤,「我過年好忙的,都沒來得及去看您。」
听到她的話,宋儒風眼底的神情暗了暗。他緊緊拉住沐良的手,心頭微顫,「小丫頭,別跟爺爺說對不起。」
他目光閃了閃,不自覺的垂下臉。孩子,是爺爺對不起你啊!
「您來找我是……」
宋儒風舉起手里的飯盒,目光溫柔,問她︰「你吃飯了嗎?」
隔著飯盒,沐良都能聞到煲仔飯的香氣。她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飯盒,驚喜道︰「煲仔飯啊!」
牽著她的手,坐到邊上的長椅里。宋儒風拉著沐良坐在他身邊,將飯盒打開,將冒著熱氣的煲仔飯遞給她,道︰「趁熱吃。」
「謝謝爺爺。」沐良歡喜的捧著飯盒,用勺子舀了一大口塞進嘴里。雞肉女敕滑,米飯入味,那滋味超級棒。
「好吃,」沐良頻頻點頭,眼楮眯成一條細縫。她端著飯盒,含糊不清的問,「爺爺,您吃飯了嗎?」
「吃過了。」宋儒風眼神寵溺。
听他說吃過了,沐良才安心的開吃。這飯碗並不算珍貴,但卻因為食材的簡單,能夠透著一股家的滋味。
宋儒風盯著沐良嘴邊的油漬,掏出手帕輕輕為她擦拭,眼神越來越溫柔,「慢慢吃,細嚼慢咽對胃好。」
沐良鼓著腮幫子,甜甜的笑,心中無限溫暖。爺爺竟然親自給她送飯,這太讓她意外,也太讓她覺得幸福了。
路邊的黑色轎車里,林薔坐在副駕駛,定定望著坐在陽光下的那對祖孫,眼眶一陣酸澀。董事長心里那麼想要認回自己的親孫女,可卻又要顧及沐良的幸福,不敢貿然說破。
半響,林薔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痕,不禁黯然嘆氣。如果有天,沐良得知自己的身世,她還能不能如現在這般,親熱的依偎在宋儒風身邊,接受這份遲來的親情與疼愛!
一份煲仔飯,沐良吃的干淨,她將飯盒收拾好,叮囑身邊的人,「爺爺,以後你要是有好吃的,打電話叫我過去就行,不要親自跑來。」
她抬起手,幫宋儒風圍好圍巾,柔聲道︰「雖然天氣轉暖,但我媽媽說春捂秋凍,您還是要多穿衣服,不能著涼,知道嗎?」
宋儒風點點頭,慌忙別開視線。他低垂的視線里,一片晶瑩。
「爺爺。」
沐良含笑靠在他的肩頭,道︰「我最近可能比較忙,抽不出什麼時間去彈琴。不過等我有空,一定去琴行給你彈好听的曲子。」
「乖。」宋儒風顫了顫聲,心底酸澀。
不多時候,沐良站起身,同時也把宋儒風攙扶起來,送到車前。
林薔打開車門出來,代替她扶住宋儒風。
「林阿姨,」沐良眼神染笑,「爺爺年紀大了,還請您多照顧他。」
「放心,我會的。」林薔目光溫柔。
沐良轉身往回走,她站在旋轉門前又回頭看過來,對著宋儒風和林薔擺擺手,然後才走進去。
半響,林薔看著宋儒風黯然的雙眸,問道︰「董事長?」
宋儒風收回目光,沉著臉坐進車里,吩咐道︰「去沐家。」
「是。」林薔會意,吩咐司機開車。
自
從上次遇見林薔,蔡永芬就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會找上門來。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天來的如此快。
「您好。」林薔站在門外,語氣禮貌,道︰「沐太太,我們可以進去嗎?」
蔡永芬嘆了口氣,將門打開,「請進。」
林薔扶著宋儒風,一起進屋。
不大的四方桌前,四個人面對面坐著。沐佔年手里夾著一根煙,但並沒有點燃。
蔡永芬泡了茶出來,端到宋儒風面前,「您請喝茶。」
「多謝。」宋儒風忙伸手接過去。
剛才林薔已經將宋儒風的真實身份介紹過了,蔡永芬驚訝之余,似乎也猜到什麼。當年在婦產醫院,她見到宋清華住在高級病房,而且舉止穿著都不似普通人,自然知道她家境必然富有,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宋家。
「老爺子,您過來的目的是……」沐佔年抿起唇,說話很是客氣。畢竟宋儒風的年紀,足以當他的長輩。
「哎!」
宋儒風嘆了口氣,沉聲道︰「當年的事情,我真是一言難盡,不知道要如何跟你們解釋!不過你們放心,我今天登門,並不是要來跟你們搶孩子。」
頓了下,宋儒風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這對淳樸的夫妻,心中萬分感恩,「我知道,你們對良良一直視如己出,疼愛有加。你們把孩子教養的很好,讓我覺得慚愧!」
拄著拐杖,宋儒風緩緩直起身,忽然對著沐家夫妻,彎下腰,深深的鞠了三個躬。
「您別這樣!」
沐佔年跟蔡永芬急忙起身將他攙扶起來,道︰「老爺子,您別這樣,這是折煞我們啊!」
「不——」
宋儒風搖頭拒絕,哽咽道︰「這份養育之恩,我們宋家無以為報!我這個老頭子,活到這把年紀,還能遇見你們這樣的好人,真是這孩子的造化!」
「老爺子,」蔡永芬打斷他的話,眼角滾出淚來,「您別這麼說,當年我把良良抱回家,也是跟這個孩子有緣,我們夫妻給不了她富貴的生活,只是竭盡所能不委屈她,希望她一生幸福安好。」
「你們已經給她很多很多了,」宋儒風激動的拉著他們夫妻的手,道︰「你們給良良的一切,都是我無法給她的,也是宋家無法給她的。看到她這麼聰明、懂事,又如此乖巧善良,我發自心底的高興,你們把她教的這麼出色,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
往事歷歷在目,蔡永芬捂住嘴,淚流滿面。是啊,這二十幾年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不過眨眼的功夫,曾經那個抱在襁褓里的孩子,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林薔攙扶著宋儒風坐回到椅子里,掏出藥丸給他服下一粒,生怕他情緒太過激動,身體承受不住。
當年的這場錯誤,如今卻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林薔痛悔,卻又無計可施。
「林薔。」宋儒風緩了口氣,吩咐道。
林薔打開皮包,掏出一張支票,道︰「這是董事長的心意,他知道不該給你們錢,可是也請你們體會他的心情!這筆錢,他只是希望你們能夠生活的好一些,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還請你們千萬不要誤會!」
蔡永芬盯著丈夫,事情全憑他做主。須臾,沐佔年還是將支票推回來,道︰「老爺子,您的心情我們理解,如今良良已經長大了,也結婚成家,如果您想把她認回去……」
話說到此,他微微停頓了下,才又開口,「如果是對良良好,我們夫妻都不會反對的。況且,你們才是她真正的親人,想要讓她認祖歸宗,也不過分。」
沐佔年堅定的把支票推回來,道︰「但是這筆錢,我們不能要!孩子們都大了,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用不到這些。不過您的心意,我們領了。」
雖然早就預見,他們夫妻不會接受這筆錢,但宋儒風心底還是微有失落。林薔不敢勉強,只能把支票收回來。
「你們放心,我不會貿然跟良良相認的。」宋儒風沉聲開口,神情糾結。
蔡永芬紅著眼楮,道︰「良良這孩子性格倔強,您先別著急,讓我們慢慢跟她滲透,要一點點來才行。」
 
「我明白。」宋儒風應道,自然也想到他們的顧慮。他雖然很想認回自己的親孫女,可又不能不顧及孩子的感受。畢竟她在沐家長大,又得沐家夫婦疼愛二十幾年,忽然讓她知道真相,孩子肯定無法接受!
許久後,宋儒風才離開沐家。沐佔年跟妻子站在門前相送,望著漸漸遠去的車身,內心無比悵然。
雖說孩子能夠認祖歸宗是好事,可這塊心頭肉他們養育二十幾年,心中萬難割舍。如果可以,他們情願永遠不去揭破這個秘密,但是他們身為孩子的父母,卻不能不為她考慮,不能那麼自私!
……
傍晚下班,沐良走路溜達著去公交車站。喬笛本來要開車送她,不過她又臨時有事,神秘兮兮的跑掉。
沐良有些生氣,最後還是喬笛再三保證下次請她吃海鮮,才算過關。
一個人往公交車站走,中間經過藥房。沐良想起包里帶著的當歸,便邁步走進去。
「您好,」沐良走到中藥櫃前,將包里的東西掏出來,「我想請問一下,為什麼我的當歸是苦的?」
藥劑師拿起來看了看,又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問她︰「這是在我們藥房買的嗎?」
「不是。」沐良回答。
那藥劑師推了下眼鏡,道︰「這當歸好像泡過什麼東西,但我沒辦法檢測,你送去醫院化驗一下吧。」
「泡過東西?」沐良暗暗吃驚。隨後,她拿著東西走出藥房,心底的疑惑漸起。
走到公交車站,沐良低著頭,神色沉寂。她緊握著手里的皮包,反復琢磨這件事情,忽然有什麼在她心頭炸開。
家里只有她跟二嫂喝這種雞湯,起先她以為是姚琴安排的進補,可如今回想起來,事情很是奇怪。上次二嫂無緣無故的流產,難道真是因為摔跤嗎?
伸手攔了輛出租車,沐良直接趕到醫院,將那些當歸送去化驗室。結果要等三天後才能出來,她只好先回家。
傅家大宅燈火通明,沐良今晚回到家,莫名有種壓抑感。許久都不曾有的感覺,今晚再次襲向她。
晚餐桌上,男人們幾乎都沒在。過年前後這段時間,總有沒完沒了的應酬,尤儲秀跟著傅東亭出席宴席,家里只有幾個兒媳婦。
「良良,你吃魚。」姚琴伸筷子給沐良夾菜,同時也給曹婉馨夾菜,在外人看來,她完全一副大嫂的溫和。
沐良垂下目光,淡淡的應了聲,不過並沒有吃她夾來的菜。
用過晚飯,沐良找借口回到房間。她洗過澡,躺在床上看電視。
臥室里空蕩蕩的,她拿起擺在床頭的緣分女圭女圭,滑開屏幕給傅晉臣打電話。
「你幾點回來?」沐良按開手機的免提,語氣蔫蔫的問。
電話那端,明顯人聲吵雜。傅晉臣應該在站在安靜的地方,但沐良還能听到杯盞相踫的聲音,還有男人們喜笑怒罵的調笑。
「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傅晉臣捧著手機,盡量避開喧鬧的人群,「我這里估計要晚點,也許要到十二點以後。」
好吧,過年真討厭!
沐良撇嘴,心情失落的同時,還不忘叮囑他︰「傅晉臣,你要少喝酒。」
「我知道。」傅晉臣應了聲,身後的人不斷打趣,起哄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哎喲,四少跟誰匯報呢?這是依依不舍,著急回家了嗎?」
沐良隔著話筒听見,臉頰微微飄紅。她輕咬唇瓣,不想讓他為難,道︰「好了,你記住我的話,我先睡了,拜。」
傅晉臣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已經把電話掛了。他盯著手機愣了愣,然後才走回酒桌。
這種應酬,大多千篇一律。喝酒聊天,胡天海地的瞎扯。傅晉臣不怎麼說話,多是听那些人說,他偶爾抿幾口酒,也都是在推月兌不開的情形下,才不得不敷衍。
趁著有人撒酒瘋的空檔,傅晉臣拉開包廂的門,到走廊透透氣。里面那些人說起話來,越來越不入耳,他懶得听,覺得煩躁。
走廊里亮著昏黃的水晶燈,傅晉臣站在包廂外
面,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打算抽根緩緩。側面那間包廂的門一開一合,走出來的身影驀然撞入他的眼底。
舒雲歌穿著件金色長裙,她長發披散著,整個人疲憊在靠在牆上。一杯接一杯的烈酒灌下,胃里火燒火燎的難受,她已經吐過兩次,再吐都不能了。
唔——
舒雲歌仰起頭,黯然的雙眸盯著頭頂的水晶吊燈,心底酸澀難抑。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
呵呵!為什麼,她的日子總是處處艱辛?為什麼,她的生活中,總是一絲曙光都沒有?
為什麼,命運要如此對她,讓她嘗盡這世間太多的辛酸痛楚,卻還要讓她如此艱難的活著?!有時候,她甚至都覺得,還不如死了好!
可是,她還不能死吧,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在這個世上,她還有親人沒有找到,還有她眷戀深愛的男人,所以無論多苦多難,她都要強迫自己支撐下去!
眼前忽然出現那抹想念的身影,舒雲歌怔了怔,雙手捧住酒醉的腦袋壓了壓,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看吧,今天醉的好快,這麼早就看到他了!不過這樣也好,看到他,她心里就會覺得溫暖,不會感覺那麼委屈了。
只是,為什麼今晚他的目光,如此冷冽,並不似平日里的溫暖。
「你喝了多少?」傅晉臣站在她的對面,抿唇問道。
舒雲歌沒有多想,下意識的回道︰「兩瓶紅酒。」
話落,她驚訝的挑起眉,心驀然沉下去。這不是幻覺,傅晉臣此時就站在她的面前,還主動開口跟她說話!
兩瓶紅酒?
傅晉臣劍眉輕蹙,盯著舒雲歌煞白的臉色,拉起她的手腕,拽著她往外走。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舒雲歌完全沒有想到。她只能邁著虛浮的腳步,跟在他的身後,晃晃悠悠的隨他走出酒店。
「等著。」
傅晉臣讓她站在路邊,轉身去取車。
寒風中,舒雲歌俏臉泛紅,眼底一點點酸澀起來。包里的手機在響,她看到莫勁的電話,穩住聲音接通,「我頭疼的厲害,要去買點藥吃。」
黑色路虎朝著路邊開過來,舒雲歌將手機收起來,乖巧的站在路邊。
「上車。」傅晉臣將另外一側的車門打開。
舒雲歌猶豫了下,終于在他銳利的目光中坐進去。
男人雙手握著方向盤,發動引擎將車開走。黑色車身,很快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