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難養之老公太霸道 202 絕望打擊

作者 ︰ 汐奚

「好久不見。」

這四個字如同四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刺向宋清華的心窩,她肩膀忍不住輕輕發抖,瞪著面前的男人質問,「你沒死?」

「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郁堅冷笑了聲,沙啞的聲線緊繃。

宋清華定定望著眼前的人,無論怎麼都難以相信郁堅就是簡懷亦,而簡懷亦當初並沒有死。如果簡懷亦沒有死,那這二十多年的假象必然是爸爸對她的隱瞞。

「爸爸跟你串通騙我。」宋清華沉著臉,心底的怒火翻滾。

郁堅搖了搖頭,道︰「後來我被送去國外的那家療養院失火,那場大火後我就不見了,爸爸應該也再找我。」

「那你為什麼今天才回來?」

听到她的問話,郁堅眼底的神色瞬間凜冽起來,「療養院的那場大火,雖然沒有燒死我,但我卻因為那場火昏迷了很久,等我清醒過來後已經是幾年後。再往後那些漫長的日子,我記憶最深的都是與藥物為伴。」

頓了下,他偏過頭,銳利的雙眸落在宋清華臉上,質問道︰「你知道我現在這張臉,經過多少次手術嗎?」

宋清華心口一窒,下意識往後退開一步。

「害怕嗎?」郁堅輕笑了聲,步步緊逼走到她的面前。

揚起的視線里,宋清華仔細打量這張臉龐,她看不出有什麼瑕疵,好像這張臉天生就是如此完美。可她心里明白,當年的簡懷亦,與現在的這張臉,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支撐我活下來的力量是女兒,」郁堅眯了眯眼,嘴角的笑容陰霾,「能讓我擁有今天的身家,我倒是應該感謝這張臉。」

他抬手模了模自己稜角分明的臉頰,輕笑道︰「為了讓它不那麼嚇人,我只能想盡辦法拼命賺錢,找最全世界最好的醫院,找最好的醫生。」

「你……」宋清華眼神動了動。一次次被送上手術台,一次次承受切膚之痛,一次次面對容顏的改變,那種折磨與打擊,確實令人不寒而栗。

「宋清華!」

郁堅眯起眸子,眼神陰霾道︰「你不止想要我死,竟然還把女兒換了,你就那麼恨我,恨不得所有跟我有關的,你都要拋棄是嗎?」

面對他的質問,宋清華瞬間失聲。她低著頭,眼眶酸澀難抑。

「呵——」

眼見她無話可說,郁堅嘴角勾起的弧度嘲諷,「你把我的女兒換走,換來的卻是桑瑜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這種滋味怎麼樣?」

「你早就知道了?」宋清華徒然厲目,她想到之前收到的那些照片,立刻明白過來,「那些照片是你寄給我的。」

郁堅聳聳肩,並沒否認,「那是桑瑜的杰作,難道你不應該欣賞一下嗎?」

「簡懷亦!」宋清華瞬間暴怒。

「住口——」

郁堅深邃的雙眸清冷,道︰「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簡懷亦,只有郁堅。」

男人往前一步,抬手扣住宋清華的肩膀,沙啞的嗓音透著徹骨的寒意,「從你跟桑瑜制造車禍想要我死的那刻起,簡懷亦就已經死了!」

制造車禍?

宋清華驚愕的瞪大雙眸。

「可惜,我兩次都沒死。」郁堅忍不住笑出聲,看向宋清華的眼神透著陰霾。

垂在身側的雙手再度攥緊,宋清華似乎瞬間就想到什麼。她深吸口氣,全身輕顫的開口,「那天晚上,我為什麼會在你的床上?」

「那天晚上?」

郁堅驀然笑了笑,銳利的眼神落在宋清華臉上,笑道︰「這個強暴的罪名,我背了幾十年都沒有解釋。宋清華,你真以為我會強暴你嗎?」

男人一步步走到宋清華的面前,聲音沉下來,「那天晚上,把你送上我床的人是桑瑜。」

宋清華腦袋嗡的一聲響,完全不敢置信,「我不相信!」

「不信嗎?」郁堅伸手捏住她的下顎,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找答案。」

他再度抬起深壑的眼眸,目光冷冽,「我唯一虧欠你的,就是那晚你不是清醒的,所以我容忍你怨我,容忍你恨我!只不過我沒想到,原來你恨我,竟然已經恨到想要我死!」

「簡懷亦,我沒……」

郁堅抬手打斷她的話,眼角的寒意四起,「宋清華,我們之間的這筆帳是時候清算了!」

話落,郁堅越過宋清華的肩膀,大步離開。

耳邊的腳步聲漸遠,宋清華咬著唇,卻還是抑制不住身體的寒意。那晚把她送上簡懷亦床的人竟然是桑瑜?!

不!

宋清華怎麼都不會相信!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找答案。」

郁堅的回答,只讓宋清華心尖收緊。她背靠著門板,全身輕輕顫抖起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大聲反駁簡懷亦,可是現在……

深吸口氣,宋清華抿唇走出書房。有句話簡懷亦說對了,這筆帳確實應該好好清算了。

傍晚天色陰沉沉的,桑卉坐出租車來到墓園。她剛推門下來,司機立刻將車調轉方向開走,這種地方誰都不願意晚上來。

墓園里亮著路燈,桑卉攏緊外套,腳步微有遲疑。接到宋清華的電話,她倒是沒有太多的意外。這件事總要戳破,不過時間早晚而已。

沿著墓碑的台階一層層走上來,桑卉走到弟弟的墓碑前,但意外看到另一道身影。

「小雅,你怎麼在這里?」桑卉驚訝道。

蕭雅挑起眉,狐疑道︰「卉姐,是你約我來的啊。」

桑卉臉色變了變,忽然間反應過來。

「都到齊了。」

前方有人出聲,蕭雅被嚇了一跳,她瞪大眼楮看過去,眼神立刻沉下來,「宋清華!」

「你認識我。」宋清華提著包走出來,眼神冰冷。

桑卉往前將蕭雅拉到身後,道︰「清華,你听我解釋。」

宋清華走到墓碑前,往日那張令她歉疚不已的照片,此時看起來竟是那麼的可笑。她撇撇嘴,笑道︰「桑瑜,今天應該到的人都到了。」

她偏過頭,目光落在桑卉身上,「你好好解釋吧,我听著。」

桑卉整顆心驀然收緊,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清華啊,愛瑜的事情是我騙你的,可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家的情況你了解,如果愛瑜跟著我長大,那她什麼都沒有。」

「宋清華!」

蕭雅心底的怒火點燃,她推開桑卉的遮擋,往前一步道︰「你少跑來質問卉姐,愛瑜是我的女兒,是我跟桑瑜的女兒,就算你把我們的孩子養大,那也是應該的。當年桑瑜的死,都是因為你,是你害死他的!」

「蕭雅——」

桑卉伸手拽住蕭雅,眼神沉下來。

「我害死的桑瑜?」宋清華輕笑了聲,「我為什麼害死桑瑜?」

「怎麼不是你?」

蕭雅提起這個總會控制不住,她抬手指著宋清華,恨聲道︰「就是因為你,因為你桑瑜才會出車禍,才會死的那麼慘!」

眼角滑過一串淚水,蕭雅哽咽道︰「那時候桑瑜明明答應我,他說要帶我離開,要帶我遠走高飛。」

听到蕭雅的話,宋清華都不知道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原來那時候,桑瑜是計劃要帶這個女人離開的。

「卉姐,你還不肯說嗎?」宋清華眼角的厲色漸起。

桑卉緊張的低著頭,臉色開始發白。

「來人!」

宋清華忽然出聲,周圍同時出現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她抬手指著面前這座墓碑,道︰「如果今天我們不說清楚,我就把桑瑜挖出來,讓他自己說!」

「清華——」桑卉心尖抖了抖。

「動手!」宋清華臉色陰霾。

眼見那幾個男人上前,蕭雅先一步擋在墓碑前,吼道︰「宋清華,你瘋了!」

「滾開!」

宋清華扼住蕭雅的手腕,將她推到邊上,同時吩咐身邊的人動手。等到她的指令,拎著鐵鏟的男人們就要朝著墓碑挖下去。

「不要!」

桑卉急忙拉住宋清華的胳膊,哭道︰「清華你不能這樣,我說,我說……」

宋清華喘了口氣,用眼神示意那些人離開。

蕭雅這時候也嚇得白了臉,雙腿發軟坐在墓碑前。

「說吧。」

宋清華甩開桑卉的手,臉色出奇的平靜。

墓園周圍很安靜,天色漸漸黑沉,偶爾有幾只烏鴉從樹梢飛過。桑卉咬著唇,此時不能再繼續隱瞞,「當年我男人欠下一大筆賭債,桑瑜為了讓我的日子好過一些,才不能不去故意接近你。後來……」

「後來怎麼樣?」宋清華站在原地,縱然心底已有足夠的準備,但听到桑卉的話,她的心還是徹底涼透。呵,原來從最初的最初,這一切就都是個騙局。

「後來當然是桑瑜要跟我在一起。」蕭雅沉不住氣將話接過去,得意道︰「我跟桑瑜從小青梅竹馬長大的,他愛的人是我!那天桑瑜告訴我,你想要跟他私奔,他不想跟你繼續糾纏,所以才把你送上簡懷亦的床!」

「蕭雅,你給我閉嘴!」

桑卉氣的臉色煞白,她邁步走到宋清華的面前,艱澀道︰「清華,我,我……」

「她說的是真的嗎?」宋清華低著頭,眼楮盯著腳尖。

桑卉不敢抬頭。

「是不是?!」宋清華忽然揚起聲,驚飛了落在枝頭的烏鴉。

望著她泛紅的眼眶,桑卉咬著唇,不得不點頭。

「哼!」

蕭雅得意的站起身,笑道︰「宋清華,這次你該死心了吧。」

「車禍是怎麼回事?」宋清華此時已經手腳冰冷,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能如此平靜的開口,雖然手腳發麻,但她大腦還保持清醒。

「這個我不知道,」桑卉流著淚走到宋清華面前,「我只是听桑瑜說,你丈夫知道了他跟小雅的事情,他說不能讓你知道,所以才約簡懷亦出來見面。」

「卉姐。」

宋清華冷笑著開口,嘴角的弧度嘲諷,「這些年我對你,對桑家,不夠好嗎?」

「好,」桑卉伸手揪住衣服的下擺,眼眶泛濕,「你對我們很好。」

「既然好,你為什麼這麼狠心,要看著我這二十多年像個傻瓜一樣被你們欺騙?!」宋清華說著說著,漸漸滾出眼淚。

「清華……」

桑卉抬手捂著嘴,緩緩跪在宋清華面前,「我知道是桑瑜對不起你,是我們桑家對不起你!可是愛瑜是無辜的,這些事情都跟她無關!」

「卉姐!」蕭雅急忙上前想要把桑卉扶起來,卻被桑卉推開。

「清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你要恨就恨我吧!」桑卉顫著雙手想要拉住宋清華,卻被她狠狠甩開。

幽暗的墓碑前,宋清華怔怔盯著對面那張照片,倏地揚手一把揪下來,狠狠撕成碎片。

「清華——」

桑卉被甩開在地,她手肘撞在地面上,整個人都沒力氣站起來,「是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蕭雅小跑過去將桑卉攙扶起來,「卉姐,桑瑜終究是因為她而死的,你為什麼要跟她道歉?」

「蕭雅!」

桑卉眼神瞬間沉下來,怒聲道︰「你怎麼能這樣說,無論怎麼樣,都是清華養大了愛瑜,養大了你們的女兒!」

「我……」蕭雅動了動嘴,沒有再說。

前方的背影已然遠去,桑卉流著淚,心情異常沉重。這些年里,她每次看到宋清華心里都覺得愧對,但想到宋愛瑜她又不得不繼續隱瞞。如今想來真是一步錯,步步錯,終究害人害己!

烏雲遮住月光,夜空陰沉。煙姨披著毛衣,站在玄關外不住眺望。須臾,她听到汽車聲,緊接就看到宋清華的身影。

「太太,你怎麼回來這麼晚?」煙姨順手接過宋清華的包,她在宋家年月久遠,幾乎是看著宋清華長大的。

宋清華掃了眼身邊的人,徑直往里走。她抬腳往樓上走,煙姨見她神色不對勁,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輕輕推開二樓的房間,屬于沐良的東西已然搬走。宋清華站在房門外,不禁問道︰「這里的東西呢?」

煙姨笑了笑,道︰「前天沐小姐把東西都拿走了。」

宋清華眼神動了動,嘴角不期然滑過一絲異色,「你去休息吧,我今晚想住在這里。」

煙姨拉住她的手,立刻驚訝道︰「太太,你的手這麼冰,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宋清華偏過頭躲了下,「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煙姨嘆了口氣,眼神暗下去,「哎,你身邊也沒個人照顧,我當然要多嘮叨幾句。」

看到宋清華變化的神色,煙姨意識到說錯話,忙轉圜道︰「我去給你下碗面。」

「我不餓。」宋清華按住她的肩膀,勉強笑了笑,「我就想睡一覺。」

煙姨還要再說,但宋清華已經轉身將房門關上。

站在門外躊躇良久,煙姨並沒听到里面有什麼動靜,這才轉身下樓。來到樓下,煙姨總覺得不太放心,最後還是給沐良打電話。

傅晉臣洗好澡出來,一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發呆的沐良。他邊擦頭發邊走過去,笑道︰「我才去洗個澡,你就想我想的失魂落魄?」

「切!」

沐良嗤笑了聲,反手接過他手里的毛巾,輕輕幫他擦拭。

「有事?」傅晉臣雙手搭在沐良的腰上。

沐良搖搖頭,繼續手里的動作。

啪——

傅晉臣抬手拍在她的屁屁上,臉色微怒︰「敢騙我,嗯?!」

「沒有。」

沐良小聲的反駁,明顯底氣不足。她低著頭,許久後才開口,「晉臣,我想出去一趟。」

「去哪?」傅晉臣蹙眉。

「宋家。」

沐良嘆了口氣,道︰「剛才煙姨來電話,說宋清華好像不太對勁……」

頓了下,她仰起頭,撅著嘴看向傅晉臣,「我能去嗎?」

傅晉臣搖了搖頭,蜷起食指彈在她的額頭,怒聲道︰「你說呢?」

揉著發疼的腦門,沐良低頭在他臉頰親了下,「兒子交給你,我去看看就回來。」她邊說邊拉開衣櫃,迅速換好衣服出門。

站在窗前,傅晉臣眼見沐良將車開走,劍眉輕輕蹙起。宋清華跟沐良這筆帳,終究也要算的,他只希望,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只要她能開心。

不多時候,沐良將車停在別墅外。煙姨正在前廳等她,見她回來立刻跑過來,「沐小姐。」

「怎麼回事?」沐良提著包進來。

煙姨一臉急色,「我也不清楚,太太出門一趟,整個人回來就不太對。」

「她在哪?」煙姨帶著沐良上樓。

房門已經鎖上,不過臥室里還亮著燈,沐良站在門外,抬手敲門,「開門。」

站在門外敲了半天,但里面的人根本沒反應。這情形跟上次有些想像,沐良沉下臉,道︰「去拿鑰匙。」

煙姨很快將鑰匙拿上來,沐良打開門進去。

床邊七零八落放著很多空酒瓶,沐良心底的怒火瞬間翻涌。她幾步奔過去奪過宋清華手里的酒瓶,吼道︰「宋清華,你又想干什麼?」

「良良。」

坐在地上的人眼神忽然亮起來,宋清華抿起唇,眼底染著笑意,「你回來看我了嗎?」

沐良狠狠瞪了她一眼,心想這又是抽什麼瘋!她剛要把手里的酒瓶丟掉,卻看到瓶底還沒完全融化的白色藥片。

「你吃了什麼?」沐良蹲在她的面前,驚訝道。

宋清華笑著抬起手,掌心落在她的頭頂,「良良,你走吧,不要管我。」

這酒瓶里的酒已經少了大半瓶,沐良不能確定她喝下去多少藥。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再次質問道︰「你到底吃了什麼藥?」

眼前漸漸眩暈,意識也有些渙散,宋清華咬牙撐住不讓自己倒下,「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好好睡一覺。」

這多年里,她幾乎每晚都被噩夢驚醒。可這一次,她終于不用再怕被噩夢嚇醒,因為她從最初就生活在噩夢里。

「太太!」煙姨急得直掉眼淚。

沐良瞪著面前的人,卻見宋清華神色從容,神情絲毫也不見懼意。

心底的怒火一浪高過一浪,沐良心頭不禁冷笑。宋清華啊宋清華,你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當年把她換走,現在又要在她面前去死!

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想死是吧?」

沐良攥緊手里的酒瓶,冷笑道︰「好,我陪你。」

忽然舉起面前的酒瓶,沐良仰頭往下灌。

「良良!」

宋清華神色大驚,一把搶過她的手里的酒瓶,「良良不可以,那里是安眠藥。」

「吐出來!」

宋清華扣住沐良的肩膀,雙手不停拍打她的後背,「快點張嘴吐出來啊!」

「我沒喝。」沐良反手將酒瓶丟開,宋清華緊提著的那口氣瞬間放下。她動了動嘴,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整個人便倒下。

沐良伸手撈了個空,只能眼睜睜看到宋清華倒在她的腳下。她整顆心沉了沉,眼底閃過深深的惶恐。

媽!口中的這個字呼之欲出,但沐良終究還是沒能喊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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