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收到郵件後,思來想去還是給方茹打了個電話。她覺得在和方茹用精神力交流的時候,自己的智商有點不夠用。
蘇琴撥通了方茹的號碼,接電話一如既往的是橘華。在蘇琴看來,橘華也算是個強人,能夠在方茹身邊呆上整整五年,不被嫌棄還被方茹大加稱贊,這不得得不說,確實是一種本事。
「蘇小姐,方董正在開會,大概還有半個小時才結束。」橘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客氣,甚至還帶上了一絲以往不曾有的恭謹。
「半個小時是嗎?那等方姨會議結束之後,我再給她電話。」蘇琴說完,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那邊又有聲音傳來了。
「蘇小姐,方董在開會之前讓我轉告您,如果您是為了那疊資料打電話過來,就不用再找她了。顏老爺子的八十壽辰她沒時間回去,顏公子在當天可能會比較忙,總會有顧及不到您的地方。您先把人認清楚了,也省得當天手忙腳亂的。」橘華溫溫和和的把話給說清楚了,然而跟蘇琴道了再見,從頭到尾都無比客氣。
蘇琴估模了一下橘華的態度變化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方茹對她的看法變好了一些。畢竟橘華是在方茹身邊的人,幾乎算得上是全能秘書。如果說方茹有什麼事情,說不定橘華知道消息的時間比顏柯還要更早。
掛了電話,蘇琴在電腦屏幕上看著那解壓之後特別大的人物檔案,檔案里頭還很仔細的把人物的重要性分了級別,就更當年考英語四級的時候一樣,每個詞匯的級別都給你排好了,你按著重要性背就成了。
蘇琴自己把資料打印了一份,當天晚上就拿回家開始背了。
晚上顏柯窩在沙發里,穿著個薄薄的絲綢睡袍,一邊挖著桶裝哈根達斯,一手抱著筆電看k線圖,蘇琴伸著脖子在那屏幕上看了一眼,只覺得那線路讓人眼花繚亂,干脆懶得看。
倒是顏柯被她的動作勾起了心思,自己挪過去,筆電扔到一邊,開始一勺子一勺子的給蘇琴喂冰淇淋。
「不吃了,晚上吃這麼多冰淇淋我得長多少肉啊!」蘇琴吃著吃著突然把頭撇到一邊,不肯吃了。顏柯也沒嫌棄,自己拿了她吃過的勺子繼續吃。
「在看什麼?」顏柯瞧了她一會兒,見她絲毫沒有把視線從那幾頁紙上稍微挪出來看他一眼的**,一邊看著還一邊嘴里念念有詞,不由得把她手上那疊資料搶了過來。
「你干嘛呢,我正看著呢!」蘇琴不滿的瞪了顏柯一眼,手上反正資料也沒有了,自己把勺子拿過來,開始挖顏柯的那桶哈根達斯。
「你看這些干嘛?」顏柯看了幾頁紙,抬頭問她。
「方姨說一個星期之後,她沒時間回來,讓我自己把人都給記熟了,到時候陪你參加宴會。」蘇琴撇了下嘴,表情十分無奈。現在倒是她進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情形,如果她參加宴會,就顯得對顏家上趕著。不參加宴會,就像沒得到應有的重視和承認。畢竟,如果顏柯夠重視她的話,怎麼可能連顏老爺子八十大壽的場合都不帶她出席呢?
最要命的就是,方茹她竟然準備找個理由遁了,完全不出席這場宴會。公公做壽,做兒媳婦的竟然完全不出席,這對于顏老爺子來說無異于被狠狠扇了一耳光。然而,顏老爺子的氣不太可能發在顏柯身上,那所有的怒氣,就只能讓她來承受。
「小琴,要麼,你干脆不要去了。」蘇琴能想到的事情,顏柯自然也能想到。他不想蘇琴在人後被人議論,可是,卻更不想她要直面那些難堪。
「你爺爺的壽宴,你能不去嗎?」蘇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不能。」顏柯搖頭,他覺得他和顏家,還沒走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方茹人在港城,隨便找個什麼理由,生了重病之類的,回不來就是回不來,反正也沒誰能查正。然而他就不行了。他人就在c城,就是要裝出點什麼,也完全沒有可信度。要是他連顏老爺子的壽宴都不出席,那就真的是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顏柯,你是我男人,你去參加你爺爺的壽宴,難道還準備帶別的女人出席嗎?」蘇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走到這一步,她已經無路可退了。訂婚不能如期宣布,已經夠讓人議論了。如果這次她連個面都不露,估計說得更難听的都有。其他人對她的嘲諷,她可以不在乎。可是,她不能容忍c城上流圈子把蘇家當個笑話看,笑話著蘇家的女兒上趕著攀附新貴還求之不得。
「對不起。」顏柯突然覺得自己在蘇琴面前是如此的無力,除了抱歉,他什麼都說不出口。他不想蘇琴被別人欺負,可是,讓蘇琴不得不去承受這場難堪的人,卻恰好又是他自己。是因為他的猶豫和心軟,讓事情一步步的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他總是心太軟,不如他母親那般果決,所以,才會活得如此狼狽。
蘇琴嘆了口氣,依偎在他懷里,一字一句的他︰「顏柯,我會跟你去參加這次宴會,但這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蘇家,為了我父親和大哥的臉面,我家人為我付出良多,我寧可自己被別人議論,也不想他們被人家在後頭嚼舌根。」
「顏柯,我是愛你的,無論是我的人還是我的錢我都願意給你,可是這不代表我為了息事寧人就會對其他人忍氣吞聲。如果,現在的你,還護不住我,或者,對于與我在一起這件事情,還有所猶豫。那在這次壽宴之後,我們可以暫時分開一段時間,讓我們彼此都變得更加優秀、更加的強勢,再在一起。我……」
「不要說了!」听到蘇琴的話,一瞬間顏柯甚至覺得從心底傳來一種由衷的恐懼。什麼叫‘暫時分開’?要怎麼分開?分居,還是說……分手?
「顏柯,哪怕我不說,這個問題依舊存在,我是真的很愛你,但是愛情不能成為生活的全部。就像,你母親那麼愛你的父親,可是,她依舊很堅強的活著,活得光芒耀眼。」蘇琴嘆了口氣,她覺得自己最近嘆氣的次數真的變多了。
跟顏柯相處得越久,顏柯性格中的缺陷就越明顯。他看似放縱不羈,實際上卻是個活得很保守的男人。他的人生觀、事業觀和愛情觀都深刻的受到了顏老爺子的影響,在愛情上,他會幾近苛求的要求自己對所愛的人忠誠,在感情上,她從來沒有過任何的危機感,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那本紅色的硬殼本。顏柯選擇了她,那就必定是她,一輩子都只會有她一個女人。
可是,在其他方面,她卻越來越覺得操心。顏柯學到了方茹的外表,卻並不如她那般果決和堅定。其實,這和個人經歷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方茹沒有接連遭受喪父、喪父的打擊,或許她也只會是一個精明能干的賢內助,而不是如今這麼一副女強人的樣子。
而如今的顏柯,說到底,他的成長過程甚至說得上是一帆風順的。他夠精明、夠能干,他天生就接受到了最高等的教育,擁有比普通人高出太多的資源,他活得瀟灑自在,幾乎從來沒有接觸過所謂的難以突破的困境。在他已經度過的小半輩子里,他需要面對的選擇是在一大堆東西里,他想要挑哪個,而不是只有兩個選擇,他只能挑選一個。而那一個還未必是他的。
所以,讓他放棄一樣對他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是那麼困難。因為,在他的世界觀里,從來都是想著怎樣可以得到這個也得到那個,而不是只能選一個。所以,他始終想著能夠在保證自己利益的同時,維持自己和顏家的關系,他哪一方面都不想放棄。
直到蘇家的壽宴之前,蘇琴都覺得顏柯有可能做到這一點,可是知道如今,到方茹決定撂擔子不管這件事情,她才覺得,無論是她還是顏柯,都將這件事情想得太簡單。
從顏柯和顏家的戰爭開始,方茹就擋在了顏柯前面,除了顏東燁打擊他的那段時間方茹沒有管,在其他時候,她甚至可以說是為顏柯分擔了大部分的壓力。
蘇琴也好,顏柯本人也罷,都覺得天塌下來都有方茹擋著。甚至直到昨天,顏柯告訴她訂婚不能宣布,她也沒太傷心。因為她覺得顏家不承認她沒關系,他們可以起港城舉辦訂婚儀式。
可是,他們卻忘記了,方茹本來就是個果決堅定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她現在告訴蘇琴她不會來參加顏老爺子的壽宴,蘇琴才發現,原來方茹可以選擇擋在他們身前,也可以選擇完全不管這件事。
是她蘇琴要和顏柯在一起,是他們要留在c城,如果以後和顏柯走得更遠,而顏柯始終對于顏家心軟,那麼要面對那些難堪和流言蜚語的人不是別人,是她蘇琴!她一直都搞錯了一件事情,愛情本身並不能給她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要她自己來爭取,她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不能繼續無動于衷的做一個‘懂事’的女人,她的難處、她的忍讓,她也要告訴他。
不是東風壓倒西方,便是西風吹倒東風,一旦讓顏柯形成了,她除了他的愛什麼都不在乎的潛意識,她對他來說,也就不再是一個需要珍愛呵護的珍藏品,而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調劑品,因為一個除了男人的愛情,什麼都不在意的女人,說到底只是一個附庸者,而並非是一個**的人格。走到了那一步,他們的愛情,就真的完了!她願意為他受委屈,可是,如果那個人真的夠愛她,夠在乎她,為什麼要讓她受委屈?
顏柯足夠愛她,所以,說到底,是她太在意他的感受,太不想讓他為難,所以,才打落牙齒和血吞,雲淡風輕讓他覺得她沒把所有的事情往心里去!
她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因為是她自己為自己的人生買單。要麼,教好這個男人,要麼忍痛離開這個男人,沒有第三種選擇,因為受氣包窩囊廢的日子,她蘇琴過不來,也沒那個必要去過!
是夜,寬敞漂亮裝修舒適的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大尺寸的床,白色的簾子從床頂垂下來,在朦朧的夜色中,顯得誘惑而迷蒙。
顏柯躺在床上,即使大腦已經疲憊到了極點,卻依舊久久不能進入睡眠。他覺得自己的心髒處一片冰涼,身邊抱著的人的身體再溫暖,也捂不暖他的心。
他今天真的被蘇琴嚇到了。
其實仔細回想起來,他和蘇琴確認關系後的這一年半的時間里,他最對蘇琴上心的,其實是兩人關系最先確立的那半年。因為他那時心里充滿了不安,很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讓她不滿意,進而離開他,選擇更好的人。
然而,他和蘇琴的感情越深入,就越對蘇琴感到放心。他的潛意識里對蘇琴是放心的,蘇琴的性格太穩妥了,她把身體交給他,其實和交付自己的心就是一個道理。她的思想非常的保守、穩妥,從某種程度上完全認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說法。所以,他一般做錯的什麼事情,都習慣在床上求得原諒,只要她還願意在床上對他敞開身體,就等于她的心是隨時向他敞開的。
他喜歡和蘇琴做一些夫妻間該做的事,因為那可以給他安全感。
可是,在蘇琴給他安全感的同時,他卻越來越不能給她安全感了。因為,確定了這個女人是屬于自己的,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他也很自私的忽略了她的想法。難道蘇琴不說,他就不知道顏家給她的委屈嗎?他不是不知道,他是下意識的想要忽略。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能夠平衡好顏家和自身利益這兩者的關系,到時候,他還有大把的時間能夠彌補她,他們都還年輕,有漫長的一輩子可以用來揮霍。
然而,他卻忽略了她的意願,她是不是願意等他?她隨時都可以選擇離開他,甚至離開c城,離開華夏,從他的生活中退出。
到了那個時候,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無論是顏家還是母親,都不可能陪他一輩子,能夠陪他一輩子,與他榮辱與共的,只會是他的伴侶,他的女人。如果某天她不耐煩了,不想繼續等待了,自己先離開了,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他懷里抱著再多的鈔票,也沒人幫他花了。
或許某天,他會功成名就成功登頂,可是,一個人的風景,未免太孤單。他的權勢、財富,如果沒有人來享用,那他要了做什麼呢?他沒有那麼偉大,一個人賺了無數的錢,然後用在一些除了他的錢什麼都不想要的人身上,換取一些虛偽的討好,他覺得完全沒必要。
他最開始喜歡她,是因為她不圖他什麼,後來的不安,也是因為她不圖他什麼。而到現在,他終于明白,不是她就真的淡泊名利心胸寬廣,什麼都不圖。她也只是個小女人,她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她不說,不是因為不委屈,是因為不想他為難。她比所有人在乎他,可是他卻往往因為她的在乎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寶貝兒,對不起,別離開我。」顏柯心里酸澀得厲害,原來他在不自覺中,讓她這麼難過。可笑的是,他還為此而沾沾自喜,自認為自己做得很好。
他急切的捧著她的臉,親吻她,擁抱她,原來愛到深處,是真的恨不得把那個人揉碎了,融進自己的身體里,讓她一輩子都無法離開自己。
顏柯覺得不安的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是向她求歡。而那個時候,蘇琴一般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只要他道歉,並且求歡成功,就代表之前那一頁已經順利翻過去了。
可是這一次……
蘇琴迷迷糊糊的顏柯給拱醒,心情差到難以想象。本來就是片場的事情一大堆,被資料背到半夜,第二天早上還要早起去劇組繼續工作。工作上很忙,生活上也是一團糟,蘇琴還不容易把那些糟心事給放下,睡熟了,結果剛剛睡著就被顏柯給吻醒了。
那一瞬間,蘇琴就像嬌女敕的小貓突然化身為暴怒的獅子一樣煩操得要命,她一把把黏在她身上求歡親得正起勁的顏柯給推開︰「別吵我!除了做你還會干點別的嗎!精力旺盛沒處宣泄就別睡了繼續去工作!反正你除了工作和做也不會干別的!」
說完,正處于暴怒狀態的蘇琴一把抓起自己的枕頭,然後又抱了床被子跑到客廳里頭。顏柯完全沒想到蘇琴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簡直就被蘇琴的舉動給嚇蒙了,他還從來沒被蘇琴這麼吼過。蘇琴對他,向來都是心軟得很,最多就是冷著臉不做聲,然後他不要臉面哄一哄也就沒事了。
顏柯一時間沒來得及反應,等到他的大腦繼續開始工作的時候,蘇琴已經從櫃子里頭成功的翻出了一床夏天蓋的薄被,自顧自的跑到沙發上去睡覺了。
顏柯︰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就已經要分床睡了,下一步是什麼?分居?還是更決絕的分手?
「蘇琴,我知道我做得不好,可是,你也要給我彌補的機會。」在黑夜里,顏柯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感。
「如果你的彌補就是用你那根東西來完成的話,我用不著!大少爺你身嬌體女敕,睡不慣涼沙發,我睡行了吧?以後都不會有人讓你睡沙發了。」蘇琴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一炸一炸的疼,她現在就想好好睡個覺,無論什麼事情,都等她睡醒之後再處理。可是顏柯偏不,他就像只煩人的蒼蠅一樣,一定要在她最煩操的時候逼她把話說清楚。
顏柯听到蘇琴的話,簡直一瞬間簡直都要犯心絞痛了,他把心髒放在了她手里,只要她稍微使一使力氣,他就疼得不行。更別說‘以後都不會有人讓你睡沙發了’,這種話說出來,簡直就是拿刀子在戳他的心?他給了她懲罰他的權利,可是,她連權利都不想要了。
放棄權利的同時,她拋棄的是自己的義務。她已經不再渴求他了,不要他的心、也不要他的人。如果她什麼都不要了,那他所謂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
蘇琴把顏柯臭罵一頓之後,繼續睡覺。她迷糊的知道自己說的話或許太過分,但是,她真的已經不想管也沒力氣管了。她太累了。
顏柯在黑暗中放輕了呼吸的聲音,然後從床上爬下來,輕手輕腳的走到沙發旁邊,蹲在沙發旁。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的心上人,不敢吻她,也不敢抱她,怕她醒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大半夜的離開他。
蹲了一會兒,顏柯覺得蹲得腳麻了,干脆不嫌髒的坐在了沙發前的長毛地毯上,像只坐著的大狗一樣,直愣愣的看著主人。
蘇琴即便睡著了也能感受到一股帶著壓迫感的視線一直盯著她。她在睡夢中隱約知道這道是視線是誰的,但是她不想睜開眼楮,也不想回應,只想盡力進入更深層次的睡眠,忽略他,不理他。
雖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顏柯也絲毫不覺得疲憊,他仿佛回到了當初那個還未曾向蘇琴告白的夜晚。當時他和蘇琴還在工藝美大附近的公寓樓里比鄰而居,他那時候下定決心要和她在一起,但是沒有取得家里的同意,並不敢貿然告白。
因此,那個如水的夜晚,他只敢看著她,然後克制的在她唇上留下一個淡淡的吻,多余的,什麼也不敢做。
似乎時光一瞬間倒轉,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顏柯放輕呼吸,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和她接吻的感覺是如此美妙,讓他總是忍不住想更貼近一點,再貼近一點。如果是以往,他可以順從自己的心願,給她帶來一場愉悅的嘉年華,然而現在,他只敢淺嘗即止的踫了踫她的唇。
大概是因為少了一個人,所以那張以往讓他覺得舒適溫暖的床,現在似乎也變得冰冷可怖了起來。他從床上抱了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就坐在長毛地毯上,趴著沙發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顏柯腰酸背痛的起來,只覺得頭昏腦脹。蘇琴還沒有睡醒,他也不敢吵她。昨晚把她吵醒,結果就是她和自己分床睡。為了靠她近一點,他只能坐在地上趴著沙發勉強睡了一覺,似乎還有點感冒了。他看了下時間,要是蘇琴再不起來,上班就要遲到了。
他不太確定,到底是不喊她上班後果更嚴重一點,還是打攪她睡覺後果更嚴重一點。
顏柯猶豫了一會兒,先打電話叫保姆做了早餐,自己輕手輕腳的放到二樓的小餐桌上。一般他周末和蘇琴溺床上躺一天的時候,才會用到這張小桌子,沒想到,現在也用到了……
「寶貝兒,起床了,上班要遲到了。」顏柯把早餐安排好,才輕輕的把蘇琴喊醒。那聲音,溫柔得不行,就像個戰戰兢兢的小媳婦兒一樣。
蘇琴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听到顏柯的聲音,第一件事就是看時間。很好,離她上班還有半個小時!
蘇琴風卷殘雲一樣沖進洗漱間,從衣櫃里隨便扯了件衣服出來穿上,然後踩上高跟鞋就出門。整個過程中連個眼神也沒扔給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的顏二少。
「我下班過去接你……」顏柯話都沒說完,剩下的聲音被關門的聲音打斷。
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第一次嘗到了被忽略冷待的感覺。她是真的不管他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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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媽不管了,二少就只能自己上了。蘇蘇生氣了,二少就有麻煩了。
下集預告︰
顏柯把照片摔在桌上,瞪著她︰「蘇琴,你這是連下家都找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