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出來她對你‘又老又風騷’的諷刺嗎?而且,作為一個男人,你竟然窮到需要女朋友給你買車的地步,真不知道蘇蘇跟在你身邊怎麼過的下去,唉……」
顏柯似笑非笑的看了容郁一眼,那一眼別說,還真挺有風情的,有種介于年輕男人與成熟男性之間的誘惑感,還真讓容郁覺得,其實這個老男人,還是有兩分姿色的。然而接下來顏柯說出的話就讓他恨不得把自己剛剛的想法拍進西伯利亞。
顏柯說︰「我確實跟容少沒法比,畢竟我就算騷也只敢在蘇琴面前賣弄幾分,哪里比得上你?上次的鋼管舞跳得真是不錯,什麼時候再來一場?」
這下輪到容郁在一旁磨著後槽牙了,他撫了下自己額頭前垂的那撮小卷發,勉強保持著風度,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問顏柯︰「怎麼,要提前帶著蘇蘇離席,省得她看到更好的選擇,然後甩掉你嗎?」
「怎麼會,其實我還是挺喜歡看這種熱鬧的,畢竟都是男人嘛~」顏柯朝容郁挑了挑眉頭,拋了個男女通殺的媚眼,頓了一下,才意味深長的說︰「但是,如果台上的人是容少,大概她就不會那麼做了吧。」
容郁神色間十分得意︰「那肯定是因為她已經沉浸在本少爺的舞技之下了~」
顏柯滿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涼涼的開口︰「那是因為,她覺得你絲毫沒有威脅性。」
容郁被顏柯氣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嚨里,半天還沉浸在那句‘她覺得你絲毫沒有威脅性’里頭沒回過神來。什麼叫‘她’覺得‘你沒有威脅性’?他對于蘇琴來說必然沒有威脅性啊!他是個男人好嗎?難道他放著女人不追要和蘇琴搶男人嗎?顏柯你個混蛋敢不敢再自戀一點!
如果說顏柯的爆點是年齡和品味,那麼容郁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像女人。顏柯確實生活習慣很龜毛,穿著打扮很風騷,但是他的風騷,是一種帶著男性色彩的騷包。二十六歲的顏公子,早就已經月兌離了年少時代的青澀,變成了一個性感迷人的男人。而未滿十九歲的容郁,身高腿長腰細,頂著頭黃毛小卷發,後面還扎著個辮子,眯著眼楮的樣子還真有點雌雄莫辨。
沒有幾個男人會高興自己長著一張女人臉的,即使那張臉長得很漂亮也不例外。
顏柯見容郁面色不善的立在他車門前頭發呆,覺得他擋在這里十分礙事,于是,把車門打開,再次把容美人撞得一個踉蹌,然後施施然走到車子的另一邊,十分紳士的為蘇琴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就好像剛剛凶狠的往情敵心窩子里插了一刀進行精神攻擊之後,再惡狠狠的進行物理攻擊把人家撞得一個踉蹌的人壓根不是他一樣。
蘇琴同情的看了容郁一眼,他就沒在顏柯這里討著過好。不過好在顏柯這兩年成熟了不少,她還記得剛剛認識顏柯的時候,顏柯那別扭又記仇的性子讓她吃足了排頭。往往她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把他給得罪了。然後被他毒舌攻擊之後,還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不過,當時覺得很可惡的情形,現在回想起來,反而覺得有些懷念。那麼年少清純的顏二少,真是久違了呀。
「你在想什麼?不會還在想他跳過的那場鋼管舞吧?」顏柯開了一路的車,蘇琴就坐在一旁發了一路的呆,等遇到紅燈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雖然很想做出一副不會嫉妒的成熟男人的樣子,可是,蘇琴心里在想其他男人的時候,顏柯覺得自己完全沒辦法不去在意,特別是對方還是自己的潛在情敵。
十九歲的容郁在顏柯眼里,就是個沒斷女乃的毛頭小子,還要靠著他哥發零花錢過日子,完全沒有威脅力。但是再過幾年,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以容郁的背景,就是他對演戲一竅不通,只要有副好的皮相,讓經紀公司給他包裝,也能包裝出個偶像明星出來,更何況他的演技還很不錯。等過個幾年,他玩夠了,自然會退居幕後自己開娛樂公司。
到時候,一個要長相有長相,要背景有背景,要身家有身價的年輕男人,跟在蘇琴後頭對她窮追不舍,光是想一想,就夠顏柯緊張老半天了。
容郁十九歲,蘇琴二十二歲,三歲的年齡差完全不構成障礙好嗎?
蘇琴听到顏柯的話覺得有點好笑,那場鋼管舞她被他攪合得完全都沒有欣賞到,他還好意思說!
「那,是在想那天發生的事情嗎?想我對你做過的事情?」蘇琴的表情,顏柯只要看一眼就懂了。他眯著眼楮笑的樣子像一只偷到酒喝的狐狸精,性感又有點欠扁,他低頭迅速湊到蘇琴耳邊,問她︰「你喜歡那天我對你做的事情嗎?」
蘇琴被他突如其來的發情弄得措手不及,橫了他一眼,轉過頭去懶得理他。
c城機場
作為一座在赫赫有名的大都市,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c城機場都充斥著滿滿的人潮。在這里,每天都上演著無數場真實的劇情,相聚或者離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或許,這一秒深情相擁的戀人說著永不別離的話語,下一秒,他就登上飛機,到了另一個地點,與另外一個人緊密相擁。
然而,無論在這個擁擠的劇場中上演著怎樣的劇情,都與她沒有關系,因為她僅僅只是獨身一人,從始至終。
機場的角落里坐著個穿著淡紅色風衣的年輕女子,她的身材極為妙曼,坐在候機室的椅子上,背挺得筆直,有種堅強而決然的姿態。她剪著一頭利落的短發,微微漂染成棕褐色,在燈光下看起來,泛著柔亮的光澤。她的皮膚極為白皙,一張小巧的瓜子臉上蓋著一副大大的咖啡色墨鏡,與額前的劉海一起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毫無疑問,她是個美人。然而,雪膚花貌的她,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淡色的唇緊緊的抿著,似乎正在忍受著什麼痛苦,然而卻不願意發出絲毫的聲音,讓人看見她的脆弱。
是的,這個女人,正是蘇雲,或許,現在真的該叫她李雲了。
今年三月份,顏睿正式調入京城,從那之後,她的生活變成了一團亂麻。即使她活得再怎麼小心翼翼,也改變不了蘇子淵想把她趕出蘇家的決心。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原來,她握在手中的東西,少得可憐。
她沒有權利、沒有人脈、沒有財富,在蘇子淵面前,她什麼都不是。她被趕出蘇家,甚至都不會有一個人為她感到不平。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她所仰望的那個圈子里,所通行的法則。因為她是弱者,所以,她能獲得的,僅僅只是眾人那幾句假惺惺的同情,然後被她們作為茶余飯後的消遣。別人上下嘴皮一踫,似乎就已經定論了她的整個人生。
如果說上一次離開蘇家,她心里還抱著暫退一步來日再戰的驕傲,那麼,如今她便什麼都沒有剩下了。
剛剛從蘇家離開,是在三月中旬,也就是顏睿去京城半個月之後。蘇子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她不得不搬出了蘇家,自己在外面獨自生活。當時,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像李蓉尋求幫助,而是想要找顏睿。
顏睿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上一次,他承諾她讓她回到蘇家,蘇子淵確實就只能無可奈何的親自接了她回去。他能夠幫她一次,自然也可以有第二次,他心里對她多少有幾分情意,這一點,她感覺得到。
然而,她沒能聯系到顏睿,無論她用什麼方法,她都找不到他,打電話不接,發短信不回,她不可能去京城找他。到了第十天,她終于死了心。
她想回去求一求蘇百川,她沒辦法一個人獨自在外生存,顏睿確實給了她一筆錢,但是,錢是死的,人是活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麼,因為她除了勾心斗角,什麼都沒學過。
然而,這一次,沒有人可以幫她了。甚至,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把她逼出c城的,不是別人,恰恰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隱約知道蘇子淵和李蓉之間的交易,蘇子淵承諾李蓉,只要沒有她李雲的存在,他可以接受他們母子,他願意在日後親自培養蘇子成,並且給他蘇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為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她的母親拋棄了她。這讓人覺得多可笑,她最開始之所以會去到顏睿身邊,就是為了借助他的影響力,獲得蘇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而如今,蘇琴已經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蘇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她的弟弟也拿到她心心念念的百分之十,只有她失去一切,一無所有。
其實,李雲不知道的是,蘇子淵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克扣蘇子成一些什麼,雖然李蓉不太靠譜,但是孩子並沒有被教歪。只要條件允許,他也願意做一個寬容和善的兄長,只要條件允許的話。
李雲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听到登機的通知,她伸手拿了自己的行李包,往登機口走去。行李包里頭,放著她為數不多的幾件對她來說有價值的東西。其中一件,就是她十四歲那年,蘇百川送她的第一件生日禮物,那個被蘇琴脆了的紫羅蘭手鐲。後來她專門找人把鐲子修飾了一番,裹上了銀質的紋路,讓人看不出來那條裂紋的痕跡。
沒有人知道,當年十四歲的她,從來都沒有帶過那只鐲子的原因。那時的她,並沒有見過什麼好東西,哪怕鐲子上有了裂紋,她也並不嫌棄。她從來都沒有戴過那只鐲子的原因,僅僅只是因為害怕蘇琴想辦法把那只鐲子破壞得更徹底。
因此,她從來都只敢把鐲子放在自己房間的抽屜里,然後鎖上櫃子,在某些獨自一個人的夜晚,拿出來自己欣賞。蘇百川對她的每一絲疼愛,她都深深的記在了心里。只是,那個被她當成父親一樣敬愛的男人,並沒有把她當成女兒。
李雲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掀開遮光板,透過巴掌大小的窗戶,她可以看見越變越小的c城。在漆黑的夜色中,那座繁華的城市亮著璀璨的光芒。
那瞬間,李雲突然就哭了。淚水順著蒼白的臉往下滴落,從今之後,她就要和這個她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城市說再見了。帶著顏睿給她的那筆錢,帶著李蓉給她的那些補償,帶著她的行裝里為數不多的回憶,孤身一人離開這個給了她最深刻的幸福和最深沉的痛苦的城市。
身邊的小情侶在旁邊手牽著手,閉眼而眠,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李雲看著天空中漆黑的夜色,這一瞬間,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她一開始能夠知足一點,不奢求所謂的百分之十,不想著要比蘇琴過得更好,那麼,是不是她現在就不需要獨身一人在這個百花盛開的季節,離開她摯愛的城市,踏上陌生的旅途?
或許,她也能在大學期間,有一場不算奢侈,卻十分浪漫的戀愛。偶爾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時鬧鬧公主脾氣,然後等著人來哄她。至少,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站在陽光下。然後,當某天她願意的時候,她可以帶他回蘇家,就像蘇琴那樣,帶著一個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男人接受眾人的祝福。
然而,這一切現在還有什麼意義呢?這都已經是她可望不可求的東西了。
蘇琴最近有點忙,不對,應該說她非常忙才對。開機發布會之後,劇組找了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正式開機了。雖然蘇琴和周原兩人都是制作人,但是兩人之間還是有著明確的分工。外界的工作,比如跟媒體溝通,是全權交給周原的,他比蘇琴更擅長這些。而劇組內部的事情,比如內部各個部門之間的協調,就是由蘇琴來管理。
其實,一個劇組,就類似于一個公司,里頭分為許多不同的部門。大致分為導演組、制片組、劇務組、攝影組、美工組、錄音組等等,只有這些部門相互協調合作,影片才能順利的拍攝。
除此之外,劇組里頭還有各線明星,明星的經紀人和助理。只有把這些人之間的關系都要妥善協調好了,保證各個方面的正常運轉,一部片子拍起來才會順利。
蘇琴一開始要自己管這麼大一個攤子,還有些磕磕絆絆。可是,經過幾回事情之後,她就基本知道要怎麼處理各種突發情況了。其實很多事情,她沒有必要親力親為,可以放心的把權利下放到場務組,讓他們對于物資和人員進行統一的安排。
同時,她開始積極的和沈旭進行溝通和交流。開機之前,蘇琴就已經和沈旭、以及劇組的美術設計充分交換意見,明確了電影的藝術風格。並且很清楚的將主要受眾指定為二十歲到四十五歲的都市女性。而開機之後,蘇琴也要定期看樣片,確定影片的拍攝風格和原先所預想的一樣。
就在這種讓人感到充實的忙碌中,蘇琴迅速的成長,學著由一個居家小女人,變成一個能在事業上獨當一面的職業女性。在此期間,難免會經歷一番挫折,然而好在她的付出都得到該有的收獲。人生就是這樣,只有經歷痛苦的蛻變,才能得到成長。
在無數件瑣碎的小事中,時間緩緩流逝,很快,時間到了五月份。蘇琴既是整個公司的老板,也是影片的投資人,手里資金充足,背景深厚。並且,她本人性格還比較柔和,並不會刻意為難其他人,劇組的生活條件因為充足了資金也安排得比較舒適。在這種背景下,劇組的拍攝雖然偶有磕踫,但是整體上來說,還比較順利。
蘇琴基本上每天都在劇組呆著,就是沒什麼大事也要在那里鎮場子。如今看人拍戲的次數多了,頗能辯出其中三味。容郁的演技,確實是天賦異稟。他能迅速的走紅,依靠的並不僅僅是他的背景,更多的是他自身的天賦和努力。他確實在十分努力的完成拍戲這項工作。
在劇組里,其實演員最長時間做的事情不是拍電影,而是等待。往往等上幾個小時才能有一場戲,而在等待的那些時間里,演員其實是很無聊的。
容郁可以拿著劇本一看幾個小時,反復的對著鏡子調整表情神態,揣摩人物說話的語氣,一舉一動都力求完美。
而蘇琴公司里簽下的那幾個小藝人,前段時間還能老老實實的等著,但是時間一長,就忍不住滿場套近乎。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看皮相其實還是很不錯的。甚至還有那麼一兩個仗著自己外表不錯,明里暗里往蘇琴身邊湊。在這個圈子里頭,可以玩潛規則的,可不僅僅是女人,男人攀上個有錢的豪門女,從此一飛沖天的情況也不少見。
蘇琴倒也沒把他們怎麼樣,她更傾向于端著,然後看看猴兒戲。對這些獻殷勤的年輕男人,她一點興致都沒有。如果是上輩子,她或許還會覺得他們長得不錯,至少外表有優勢。但是如今,她身邊已經有了顏公子這麼個禍國殃民的妖精了。她的口味已經被養刁了,表示完全降不下來。
等到顏柯某次來劇組接她,順便在劇組亮過像之後,基本上她身邊的那些爛桃花就已經絕跡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容郁一樣,有跟顏柯拍板的膽子和底氣。
「誒,你覺得公司那幾個新人怎麼樣?」周原見蘇琴一直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湊到她身邊說話。當初之所以簽下這麼幾個新人,一是看外形還不錯,也有了一定的基礎,並不需要公司從頭開始培養。然而,這段時間看下來,人品和韌性都完全不夠看。
「我看不怎麼樣。」蘇琴涼涼的說了一句,視線落在正在拍戲的那個小演員身上。都是不到二十歲的人,容郁演戲的時候,戲感十足,一舉一動都是無比自然。而和他拍對手戲的那人,就只能讓人覺得無比僵硬了。
「你覺得,有培養的必要嗎?」周原隨著蘇琴的視線望過去,神色有些復雜。
「專門培養就沒必要了,但是機會還是要給的,那些小型廣告之類的,還有一些不太難上的綜藝節目,都可以給他們安排一點。我倒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挖一個有手段的經紀人過來。」蘇琴覺得明星如何打造,還是要吸取資深經紀人的意見。她和周原只能負責統籌全局,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這樣不僅是對于腦力的浪費,也不利于公司發展壯大。
「行,我會多關注的。」周原點點頭,也覺得蘇琴說的這個問題真心是個問題。他們的公司不可能永遠都只是個小公司,總會有發展壯大的那天。
等到時間走到五月中旬的時候,在充實的忙碌里,一個十分重要的日子漸漸來臨。蘇百川的五十大壽,將會在c城大辦。
這件事其實蘇子淵很早之前就跟她提過,這次五十整生,蘇家要舉辦得盛大而隆重。這一年來,蘇家經歷了不少事情,從蘇雲和顏睿攪合到一起開始,各種麻煩接踵而來。蘇子淵的意思,是借著這次五十壽辰,廣邀名流,算是給蘇家震一震士氣,重整旗鼓。
蘇琴這段時間實在忙得不行,她一開始還記著這件事,還跟顏柯說了要早做準備。可是一忙起來,她就什麼事情能夠都扔腦後去了。她和顏柯不同,顏柯有秘書和助理,每天的行程都有人給他安排好,重要的事情只要跟秘書說一聲,秘書會按時提醒他,他只要按部就班的去做就行了。
而蘇琴就不同了,她現在哪怕掛著一個東星公司老板的名頭,但是她實際上還是自己一個人。沒有助理沒有司機,忙起來的時候簡直是連軸轉。有時候在劇組累得不行,不想自己開車回來就給顏柯打電話,讓他過來接,然而第二天一早再把她送過去。
朝六晚九的日子過起來,蘇琴什麼事情都扔到腦袋後面去了。在劇組的時候要看顧整個場子,回家之後也是捧著各種影評、電影愛不釋手。晚上還要接受小二少的無情鞭笞,第二天她能一大早爬起來,完全是依靠自己的毅力。
就在這樣過得密密麻麻的日子里,等到她回想起來自己親爹的五十歲生日的時候,離蘇百川的五十壽辰還有一個星期,可是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包括壽辰禮物!
五十歲大壽可不是什麼散生,準備禮物也不能太不走心,至少,拿出來要能震得住場子。
「寶貝兒,怎麼了?發什麼呆啊?」赤身**的顏公子把同樣赤身**的蘇琴抱在懷里,蠢蠢欲動。一開始的時候,顏柯是習慣果睡的,然後後來被迫被蘇琴要求穿著浴袍睡覺。那時候還處于待定狀態的顏二少,看起來囂張跋扈,其實是壓根不敢跟蘇琴滋毛鬧事兒的。
蘇琴說讓他穿著衣服睡,他就只能給自己裹上層衣服,勉強從一個不穿衣服的禽獸,變成一只衣冠不整的禽獸。
而現在,基本上吃準了蘇琴的顏二少,就開始恢復自己的掉下限無節操的本性了。他不僅自己重新開始果睡,還致力于把蘇琴扒光了摟在懷里睡。每天晚上把蘇琴直接給折騰得昏睡過去之後,他不給她穿衣服,直接摟著她睡覺,久而久之,蘇琴就慢慢的習慣了……因此,顏公子這種生物,在‘臉皮厚’‘無節操’這兩項屬性之外,就增加了另外一種——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我爸要生日了,我還什麼都沒準備!」蘇琴一把抓住了顏柯放在她胸前的胳膊,一臉焦急的看著他,眼楮睜得老大。
「我已經準備好了啊,這種事情,你操哪門子心?難不成你沒準備東西,蘇伯伯還不讓你進門啊?」顏柯撇了下嘴,把胳膊從她手里抽出來,微微抬起被子,泄露一片燦爛的春光。
蘇琴把他的手一把揮開,然後自己起床扒拉衣服。等她把自己裹嚴實以後,忍不住問他︰「你準備了什麼?」
「放心吧,準備了一份大禮。」顏柯朝她露了個笑容,然後**果的從被子里爬出來,走進了浴室。顏柯在家里向來都是空調開到二十六度,讓室內保持恆溫。在顏柯的概念里,‘家’是個很私密的地方,特別是在他和蘇琴的大臥室里。在潛意識里,這里是最能給他安全感的地方。在這個地方,他喜歡更輕松更沒有束縛的生活方式。果睡就是其中的一種表現。
因為顏柯說他都已經準備好了,蘇琴就真沒太去操心。在這種大事情上,顏柯根本就不需要她來擔心,她只要擔心好自己就行了。
不過,還是有件事情讓蘇琴有些措手不及。
她在某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在片場里接到蘇子淵的電話。片場的另一頭的攝影棚里,男女主角的精彩劇情正在上演,她听著電話那頭柔情似水的聲音,整個人都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哥,你這是怎麼了?感冒了嗎?還是扁桃體發炎了?怎麼聲音听著都不太對勁兒了呢?」蘇琴捧著電話,走到沒有人聲喧囂的角落,神態有點糾結。
「蘇琴,你……」蘇子淵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杜箐搶了電話。
杜小姐一手拿著那只原本屬于蘇子淵的電話,靠在他懷里,姿態放松︰「小琴,我們就是打電話提前告訴你一聲,省的你到時候太吃驚。在蘇伯伯的壽辰當天,會宣布我和子淵訂婚的消息。」
杜箐三言兩語丟下了一顆深水魚雷,在蘇子淵試圖過來搶電話的時候,靠近他懷里,輕輕的磨蹭著敏感的部位。蘇子淵的身體瞬間就松弛了下來,喉結滾動,溢出一兩聲性感的喘息。
因為兩邊都十分安靜,蘇子淵那聲小小的喘息,就仿佛在平靜的水面滴下了一顆水滴,滴答的聲音,傳出老遠。
蘇琴意識到那是誰的聲音之火,迅速紅了臉。然後立刻對杜箐表示︰「箐姐,我現在在片場,手頭還有點事,回頭再聊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了電話,蘇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而另一頭,杜箐把手機放到茶幾上,把眼神暗沉的蘇子淵按倒沙發上。杜箐的動作很誘人,帶著些qing色的意味,她趴在蘇子淵的耳朵邊上說︰「來,親愛的,自己月兌衣服,我現在想要了,讓我看看你的表現怎麼樣~」
林家
林悅然十分認真的看著手上那張大紅色的請帖,似乎要把它盯出一個洞來。平心而論,這張請帖設計得極為富貴大氣,紅色的底面、上頭映著燙金的簡介紋路。黑色的字跡遒勁有力,這筆字她認識,正是蘇子淵的字。蘇子淵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樣,俊逸沉穩,大體上看帶著一股儒雅的君子之風,而細微之處,卻盡顯鋒芒,一勾一畫都極為有力。
這張請帖的內容,是蘇家邀請林家參加蘇百川的五十壽辰。盡管心里並不太樂意去,但是林悅然是不可能不去的。
蘇家借著這個機會給林家發帖子,有著希望兩家重歸于好的深刻寓意。畢竟,林東萊之所以會砸蘇子淵的車,起因也是因為蘇雲。現在,蘇雲已經遠走他鄉、顏睿調入京城、蘇家的報復也已經全部實現,哪怕是為了擺出個大度的態度,蘇家也會給林家發這張請帖。
畢竟兩家十幾年的交情,如今也沒有致命的利益沖突,維持表面上的平和,兩家面子上的都好看。
林悅然心中下了決定,看了眼那遒勁的字體,嘆了一口氣。怎麼她就沒有一個這麼能干的大哥呢?如果蘇家能有這麼個驚才絕艷的人物,現在也就不會落得如此境地了。在幾年前,她內心其實偶爾還會為自己獨生子女的身份驕傲,因為她沒有兄弟姐妹,偌大的林氏,在將來將會是她一個人的私產。
而如今回想起來,她寧可有個大哥,哪怕她只能拿到林氏的股份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是她的生活卻會輕松很多,不需要向如今這般殫精竭慮步步算計。
上一次,她向蘇琴求助的時候,其實真的是已經到了強弓末弩之境了。林東萊再失去林氏的股份之後,就徹底不再管公司的死活,甚至連她們母子的死活都不管了。哪怕她被董事會刁難的再厲害,他也不會出面幫助她分毫。
在巨大的經濟壓力下,林悅然不得不變賣了一部分公司的股份,然後挽救林氏的經濟危機。然而,在股份變賣之後,她和顧芝蘭手中的股份一共加起來,連百分之四十都不到,或許,再出幾次意外,林氏就不見得還叫做林氏了。
林悅然其實沒有想到,蘇琴就真的能夠那麼狠心,哪怕她同意出售股份,她也不肯幫她一把。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份上了,林悅然也只能自己一肩扛下所有的負擔。蘇家的宴會,無論她想不想去,她都必須要去。這是如今蒸蒸日上的蘇家拋出的橄欖枝,哪怕那枝椏上有著刺,她也只能握住。
顏家
如果說林悅然寧可被劃得鮮血直流也要抓住蘇家這根橄欖枝,顏家對于這張請帖的態度,就完全不同了。
顏東燁看著桌上那張大紅色的請帖,捏起來,輕輕用手指彈了一下,目光帶著些輕蔑。如今顏家大房的所有人都遠在京城,自然是不可能回到c城參加蘇百川的五十壽辰的。
但是,雖然人不到,禮卻可以到。如果顏東萊足夠重視這件事情的話,至少可以委派自己身邊的頭號大秘書帶著禮物去c城走一趟,至少,可以向所有人表明他對蘇家的善意。
然而,顏東燁壓根就不想這麼做!
在他眼里,蘇家簡直就是一切禍患的根源,如果沒有蘇雲,顏睿也不會深陷緋聞難以翻身,哪怕是在京城,他也沒能為他找到一門好的婚事。而蘇琴的存在,更是讓顏柯差點就與大房直接撕破臉皮。實際上,如今的情景,就是沒有撕破臉皮,也跟撕破了沒什麼區別了。
對于顏家的要求,方茹的態度越來越強硬,甚至有些不留情面。京城這種水深得不得了的地方,消息的靈通是最重要不過的。方茹手上握著完整的消息渠道,但是,以前她還會酌情與顏家交換消息,而如今,她明顯是一副要與顏家劃清界限的樣子。
其實顏東燁本來是想把慕紋娘家的女孩子介紹給顏柯的,但是顏柯前兩年性子實在是太不穩定了,吊兒郎當一副紈褲大少的樣子,讓顏東燁下手有點猶豫。結果這一猶豫,就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如今顏柯是已經長成了,翅膀硬了會自己撲騰著飛了,問題是,他背上坐的是其他家族的女孩子,向著與顏家完全相反的方向一往無前的飛遠了。
慕家今年雖然有些衰落,但是和顏家也是門當戶對的。慕紋雖然對他不怎麼樣,但是對顏睿這個兒子,卻是沒得說的,只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了。本來按照顏東燁的意思,是讓顏柯娶了慕家的小姐,這樣顏家與慕家的利益關系,仍舊可以通過聯姻持續下去。
同時,因為顏柯他走的不是仕途,自然慕家在政壇的上就只能扶持顏睿,顏睿和顏柯之間也可以因為慕家,形成更加親密的利益關系。
原本好得不得了的一步棋,讓蘇琴全部給毀了。起初他願意接受蘇琴,打的是退而求其次的主意。反正蘇家也沒什麼背景,就算顏柯的婚事不能為顏家謀得好處,但是也沒什麼壞處。但是,如果知道就因為這個女人,顏柯會與顏家離心,他當初就該想盡辦法打消顏柯的想法。
然而,亡羊補牢為時已晚,羊都已經死光了,還補個屁啊!
顏東燁把那張大紅色的請帖甩到一邊,蘇家發帖子給他,那是禮貌,但他去不去,就不是蘇家能夠決定得了的了。顏柯他不是不願意他掃了蘇琴的面子嗎?那他還就這麼辦了!不管他自己多喜歡多重視,顏家反正死不開口承認。顏柯不低頭,就是他結婚顏家也不會有人出席!
顏東燁打定了主意,開始閉目養神。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壽宴那天發生的事情,他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是那句話——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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