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不起,我的一輩子,已經許給了別人了。(鳳舞文學網)」沒有掙扎,也沒有去回抱住他。她只是平靜地稱述著一個事實,「我愛謹言,我不可能會離開他。」
他的呼吸,就像是驟然間挺直了一般,雙臂,以著極慢的動作松開著,直至最後垂落在他身體的兩側。
他睨看著她,突然輕笑著道,「你愛他?」
「是。」她無比肯定地答道,往後退開了幾步,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他並沒有再度上前,依舊站在原地,半垂著眼簾,唇角上,盡是嘲諷之色,「是不是就算你知道,當年我們的分手,是君謹言一手促成的,你還會依然愛他嗎?」
夏琪楞了楞,「什麼意思?」
葉南卿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夏琪,這一刻,他仿佛又恢復成了平時的樣子,從容而優雅,完全沒有剛才的焦躁和失控。
「夏琪,你以為當年,我為什麼會認錯梅昕怡呢?你覺得依我的性格,會輕易地把一個人,錯認為是我尋找了那麼多年的那個人嗎?」
葉南卿這會兒的神情,讓夏琪有著一種莫名的不安,總覺得他接下去要說出口的話,絕對不會是她想要听的。
原本已經趨于平靜的心髒,又開始狂跳了起來,她想要他別再說下去了,想要現在就離開這里,可是,雙腳卻像是僵硬了一般,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的耳邊,听著他夜風般的聲音說著,「他告訴了梅昕怡,當年你在這個沙坑里,對我說的每一句話,也是他教會了梅昕怡畫下你給我畫的那幅畫,更是他讓梅昕怡來代替你的身份。」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鋼針一樣,狠狠地刺入著她的耳蝸。「怎麼可能,謹言怎麼可能會知道——」話說到一般,她突然停住了。
她記得,上次和謹言在這個沙坑邊的時候,她曾問過他,記不記得小時候她在沙坑邊遇到過一個小男孩的情景,因為在遇到對方的時候,謹言那時候,也正站在沙坑地不遠處。
如果說,他記得呢?他的記憶力一向就很好,許多陳年往事,她都已經忘得一干二淨的,可是他卻可以記清著每一個細節。
這個沙坑,是她和謹言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甚至她都還記得一些事兒,以他的記憶力而言,沒道理會不記得,可是他那時候,卻是別開頭說「忘記了」。
一時之間,夏琪出神地想著,直到葉南卿的聲音把她再度地拉了回來。
「怎麼,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葉南卿淺笑著問道。
「不是,我什麼都沒想到。」夏琪咬了咬唇,又道,「當年我和你交往的時候,謹言根本就沒出現。」
「出沒出現,他怎麼會知道這些的,你可以自己親口去問他。」他淺淺地笑著,笑容里的那份嘲諷,似在對著她,又似在對著他自己,「如果當初,他沒做這些手腳的話,你覺得我們會分手嗎?」
夏琪怔然著,一時之間,竟然什麼話都答不上來。
————
夏琪幾乎是渾渾噩噩地回到了b市,沒有搭著葉南卿的車,而是去了火車站,買了前往b市的火車票。
半夜地火車站,比起白天地喧嘩,要清冷得多。
候車室內,旅客並不多,夏琪握著車票,木木地坐在椅子上呢,滿腦子都是葉南卿在沙坑邊對她說的話。
她和他的分手,是因為謹言嗎?葉南卿之所以會錯認梅昕怡,都是謹言做的手腳?!
可是那時候,明明是她和謹言十年之約的時期,他在這十年間,根本就不曾在她身邊出現過,又怎麼可能知道她和誰交往,更甚至,還設下這樣的套。
可是,若不是謹言的話,梅昕怡又怎麼會知道當年的那些話和畫呢?她曾經在6歲那年,對葉南卿說過的話,包括那幅畫,她自己都只能模糊地記個大概,很多細節的東西記不住了,可是按照葉南卿的話,梅昕怡可以說是一字不差地當著他的面對他說了這些話。
如果不是謹言,那麼誰還會有那樣的記憶力,會記得這樣的事情?
她的腦子里,有著太多的問題想要去問他,可是現在,她卻只能坐在這里,等待著火車地班點。
夏琪抬頭,看著候車室牆壁上懸掛的時鐘,現在已經是晚上11點半了,她回到b市,會是凌晨4點。
那個時候,他會怎麼樣呢?會是已經睡下了,又或者是在不停地找著她呢?
編白的貝齒咬著嘴唇,夏琪站起身,走到了候車室旁的小超市里的公用電話前,撥下了君謹言的手機號碼。
只是片刻地功夫,電話便通了,里面傳來了她所熟悉的聲音,「誰?」只是和平時的淡漠冰冷不同,這會兒這聲音中,更有著一種焦慮不安。
夏琪的手不由得握緊著電話話筒,張了張口,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所有的話,就像是卡在喉嚨里似的。
「是琪琪嗎?」他驟然喊著她的名字,緊張而又期待地問著。
夏琪深吸了一口氣,「是我。」
「你現在在哪里?我來接你!」君謹言急急地道。
「不用了,我大概要凌晨4點的時候才回來,你先睡吧。」她趕緊道。
電話的另一頭,他沉默了片刻後道,「好,我等你。」
「太晚了,你先睡好了。」
「我等你。」他堅持道,沒有她在他的身邊,他根本就睡不著!
夏琪抿了抿唇,沒再說下去,很多時候,只要是他要做的事情,別人就算再怎麼勸都沒有用。
結束了通話後,她又在候車室等了15分鐘後,這才上了火車。
而在b市這里,夏琪沒有猜錯,君謹言幾乎快把整個b市給翻過來了。
「好了,夏琪沒出事兒,她既然說是4點會回來,那麼等她回來再問問她是去了哪兒。」君謹修拍了拍君謹言的肩膀。
這些日子,君家上上下下就沒安穩過,大哥的命依還沒找到,夏琪又人不見了,要不是來了電話,恐怕警局那邊就要出動尋人了。
「嗯。」君謹言應著,只是神色依然沒有絲毫的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