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頎長的身軀深深地彎著,而他的頭埋在夏琪的頸窩里,看上去就像是在拼命地尋求安全感似的。(鳳舞文學網)
夏琪只覺得君謹言這會兒抱著她的雙手很緊,那指尖的力道,就像是要穿透她的衣服,嵌進她的骨頭中去似的。而且……還帶著一份顫意,他的手,是在發抖的。一種發狠似的發抖。
他知道了她受傷的事兒了嗎?夏琪想著,連忙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君謹言的脊背,像哄孩子似的道,「我沒事兒的,只是一點小傷,剛才都看過醫生了,醫生也說沒事,幾天就可以好。」只不過疤痕要消褪的話,估計要過上個把月的時間了。
君謹言深深的嗅著懷中人兒的氣息,雙臂只有緊緊的抱住她,才能感覺到她的平安。當他接到了黃華華的電話,知道了她差點出事的那一刻,他真的有種瞬間虛月兌的感覺。
如果,她當時再往前走幾步的話,如果她被那掉落下來的玻璃和廣告牌砸到的話……他不敢想象下去,因為那會讓他無比的恐懼。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兒!」夏琪再三的保證著,只覺得這會兒休息區人的目光,全都在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
君謹言這才慢慢的抬起頭,屈膝蹲在了夏琪的跟前,視線落在了她裹著紗布的小腿肚上,「對我來說,你受一點傷,都是有事。」說著,他的手指輕輕地搭在了白紗布上,「傷口大嗎?痛嗎?」
「不大,也不是太痛。」夏琪趕緊道,「我褲襪穿得厚,所以真的只是小傷。」而且比起現場那些受傷的人,她的傷,簡直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一想到當時的情景,想著躺在地上,那一個個哀嚎慘叫的人,想著那個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還有地上那一灘灘的血,她就會有種後怕感。
夏琪的臉色蒼白著,而擱在腿上的雙手,則不自覺的拳攏著。
君謹言顯然也注意到了,于是握住了夏琪的雙手。
「琪琪的手,很冷。」他道,那雙素來淡漠的眼神中,此刻卻有著掩不住的擔心。她的手,從來都是溫暖的,可是現在,卻變得那麼的冰冷。
是因為這一場的意外嗎?還是其他什麼?!君謹言想著。
夏琪微咬了一下嘴唇,她知道,自個兒這會兒的臉色一定不好看,不過她並不想讓他擔心,所以還是勉強的讓自己嘴角往上揚了揚,「因為是冬天的關系吧,所以手才會比較冷。」
只不過,這會兒醫院的休息室里,是開著空調的,也讓她的話不那麼具有說服力。
他目光盯著她,就像是在審視著她話的真實性,然後抬起了手,手心貼在她一側的臉頰上,「臉也很冰。」
「一會兒就會熱起來的。」她道。
「嗯,一會兒就會熱的。」他說著,已經再度低下了頭,雙手撮著她的手,摩擦著她的手心、手背,再對著她的雙手呵著熱氣,就像是以前,她曾對他做過的那樣。
只要是她做過的,他都記得,會記得清清楚楚的,每一個步驟都記得清清楚楚的,然後,他現在在把這些步驟,一一的重復著。
他一直撮著,直到把她的手都弄暖和了,然後才抬起雙手,把兩只手手心貼在她臉頰的兩側。這會兒,他的手很熱,一踫觸到她冰涼的臉頰時,那股熱氣就隨之傳了過來。
「熱了嗎?」他定定地看著她問道。
「嗯,熱了。」夏琪這樣的回答著。身體中的那份冰冷,在被他所帶來的熱氣一點點的擊散著。她的手和臉,都很暖……
一旁的沈業定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之前,他也僅僅是听人說,君謹言很在乎新婚的妻子,從小到大,只有夏琪這樣一個女人。可是在沈業定看來,那也可能只是以訛傳訛而已。
即使在婚禮上曾見過君謹言和夏琪在一塊的情景,但是因為當時人多,再加上又是婚禮,他倒也沒太多想,只是覺得自己的這個女兒,運氣真的很好,能夠撞上君家,還能夠讓素來為人淡漠,最不好打交道的君謹言願意娶她。
原本,沈業定覺得,自己這個女兒,能夠嫁進君家,畢竟是會有些手段的。畢竟,普通的小門小戶的女人,想要嫁進像君家這樣的豪門,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現在,他卻有些推翻自己之前的想法了。在他看來,夏琪根本就不用做什麼事兒,就已經可以讓君謹言死心塌的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君謹言有多愛夏琪。
可是,如果越愛的話,那麼對于他想要做的事情,卻也愈加的不利。
一想到此,沈業定的眸中掠過了一絲光芒,然後上前,對著君謹言笑語道,「君三少,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你了,還真是巧。」
君謹言沒理會沈業定,直到夏琪扯了扯他的衣袖,他的目光才轉向了沈業定,「是很巧。」
「是沈伯伯開車送我來醫院的。」夏琪對著君謹言道。
「謝謝。」君謹言對著沈業定道,只不過臉上的神情依然是面無表情的,而聲音則是冰冷淡然的。
不過沈業定倒是不以為然,畢竟,君家的三少素來都是這樣的,能讓君三少開口說出謝謝兩字,已是不易。
而另一邊,同樣看得目不轉楮的人還有陸小絮。每一次看到君謹言和夏琪相處的情景,她的內心總是忍不住地會產生一種震撼。那是一種很明顯的感覺,明顯到她這個局外人,都能輕易的感覺到,君謹言是不可以失去夏琪的,如果失去的話,這個男人會崩潰的。
正考慮著自己要不要煞風景的上前打斷這片刻的曖昧氣氛時,突然有一雙手,從陸小絮的背後環住了她,把她整個人摟緊了懷中。
陸小絮本能的正要把手中的藥朝著背後的人砸去,卻在听到對方在她耳邊說著,「小絮,是我。」的時候,而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是謹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