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明天海心姑姑和謹言都會陪著我的。(鳳舞文學網)」夏琪回道。
「那……明天不管是什麼樣的消息,都要告訴我一聲。」陸小絮道,心中是十足的擔心。
「好。」夏琪應著。
兩人結束了通話,夏琪走到廚房,熱了杯牛女乃,再走進了書房。
書房里,君謹言依舊在書房的電腦前工作著。
這些日子,因為白門和四海集團合作,各種報道沸沸揚揚的,也給君氏集團造成了一定的壓力。
跟著君謹言的這些日子里,夏琪明顯得感覺到,他在一天天的變得更加忙碌。
把牛女乃放到了君謹言的面前,夏琪道,「先喝點吧。」
君謹言抬頭,卻是沒什麼異議地拿起了牛女乃,一口一口地喝完,然後又繼續開始著工作。就像是一種純粹機械般的動作,不管是喝牛女乃,還是工作,他臉上的神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夏琪想到之前君謹言在告訴她,夏浩死亡消息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
「你恨夏浩嗎?」夏琪突兀地問道。
君謹言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夏琪,「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眨眨眼,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感情該稱之為‘恨’。」他道,正如現在的他,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感情,該稱之為愛——即使這種感情,他曾經明白過。
夏琪啞然,就算他記得夏浩曾經對他做過的一切,即使他的身上還留著那些刀傷,可是他的感情是被封閉的。
「明天你真的打算陪我一起去做檢查嗎?」夏琪干脆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他微微頷首,「我是你的丈夫。」所以,他陪她去做產檢,是理所當然的。
她驀地只覺得心中一暖,甜甜地笑道,「嗯,你說的對,你是我丈夫,而我是你妻子。」而他被封閉的那份愛,她一定會找回來的。
第二天,當君謹言和夏琪到醫院的時候,君海心已經在等著了。看著走過來的這兩人,君海心的心中涌起著陣陣的愧疚。原本,如果更早就知道夏琪的下落,如果可以讓夏琪更早的回到謹言的身邊,謹言也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如果謹言的自閉癥沒有發作的話,如果謹言沒有自我封閉對夏琪的感情的話,那麼謹言在看到夏琪平安回來後,又該有多高興呢!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像是機器人似的,沒有喜怒哀樂。
深吸一口氣,君海心迎上前道,「我帶你們去醫生那邊吧。」
「謝謝姑姑。」夏琪道,而君謹言站在旁邊,什麼話都沒說。
君海心看了一眼自己的佷子,轉身在前面帶著路。君海心介紹的醫生,絕對都是這方面的權威,一系列的檢查做下來,盡管君海心已經打過了招呼,夏琪根本不用排什麼隊。
可饒是這樣,所有的檢查做完,也是4個小時後的事兒了。
檢查的報告單子,也很快就出來了。王醫生在看了夏琪的檢查後,眉頭緊皺,面有難色,顯然這些檢查報告並不樂觀。
「有問題嗎?」一旁的君海心見狀問道。
「不是太好。」王醫生嘆了口氣道,「現在看來,母體比較虛弱,再加上懷孕初期被注射過藥物,對嬰兒影響會比較大,一般我們會建議孕婦流產。」
夏琪一驚,「只能流產嗎?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這個孩子,是她和謹言期盼了好久地孩子!
「如果真的要生下來,也不是不可以。」王醫生自然也知道,君海心今天特意讓他來看診,就是希望能夠保住她佷媳婦肚子里的孩子。頓了一頓,王醫生繼續道,「以後每周要做一次產檢,注意嬰兒在肚子里的發育情況,如果有畸形情況產生的話,就一定要流產,只是那個時候做流產的話,對母體不太好,懷孕越久,做流產手術,對母體的損傷就越大,甚至可能會落下頑疾之類的。」
夏琪的手不由得輕顫著,她知道,王醫生是在好心地提醒她可能會面臨的危險。如果肚子里的嬰兒越大,那麼流產的風險性也就越高。也可能她會落下什麼病根,到時候可能依然是一場空。
這是一種賭博,用她自己的身體,來賭孩子出生的可能。
驀地,一只手搭在了她微顫的手上,修長的手指,擠-進了她的指縫中,牢牢地扣住了她的手指。
是謹言的手!
夏琪驚訝地看著那只握住自己手的手,再扭頭看著坐在她身邊的君謹言。她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主動地握住她的手,就像以前那樣地握著。
只是以前,他這樣握著,往往會是因為不安,是因為想要從她這里尋求某種安全感。而現在,卻是他在給予她安全感。
他的手,有些微涼。可正是這份微涼的感覺,卻在此刻一點點地撫平著她慌亂的心。
「你們可以回去考慮一下。」王醫生道,然後有些感嘆地看著夏琪,「不過話說回來,你肚子里的孩子,還真夠頑強的,你懷孕期間,被抽取的造血干細胞應該可以說已經超量了,再加上從高空落入河里,長時間昏迷不醒,如果換成其他人,也許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大概是因為寶寶知道,我們有多期盼他(她)的出生吧。」夏琪輕輕地道,低頭看著自己的月復部,臉上有擔憂,卻也有著更多的渴望。這個孩子,是她愛著謹言的證明,是她和謹言血-脈-融-合的結晶。
正想著,驀地,她的耳邊听到了君海心的呼聲,「謹言,你怎麼了?」
夏琪一驚,本能地抬起頭,卻整個人都怔住了。他的神情,依然是如同機械般的淡漠,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可是晶瑩的淚珠,卻從他的眼眶中滾落出來,一滴一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著,滴在了他的衣襟上。
他在哭!
「謹言。」夏琪只覺得,他那只握著她的手,仿佛變得更冰了,「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