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主還不能殺。」邪寶兒看著一臉憤怒的納蘭閆旭,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我說,你能不能不這麼的一臉憤恨呀,很假的。」
真是的,這又沒有外人,他這是做給誰看的!
「嘿嘿。」
納蘭閆旭訕笑了一下,心中倒是沒有什麼尷尬,自己的女兒這樣的聰慧,他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回生氣呢。
「那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借著這個機會殺了她,只怕以後就很難找這樣的機會了。」家可是菀妃的一大臂膀,能等到這個機會可是太不容易了,讓他放棄?話說,納蘭閆旭還真的是舍不得。
「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只要除了家就好了。」邪寶兒笑了笑。
「嗯?」納蘭閆旭看著邪寶兒,等待著她的下。
「爹,這昭儀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女人,雖然她也有錯,但是饒她一命還是可以的,再說,一個女人而已,想什麼時候弄死就什麼弄死,不一定非要如此的明目張膽。」
「可是這樣會不會讓人認為我優柔寡斷,這不是讓那些家伙更加大膽的毀掉我們龍庭嗎?」納蘭閆旭有些為難,當然,這也主要是他對那個嫣然真的是沒什麼感情,對他而言,嫣然就是一個泄欲的女人,還是一個心思奸詐的奸細,能生出什麼感情來才是怪事呢。
「爹,話不能這樣說,」邪寶兒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語氣帶著幾分淡然,「你殺了這位小主只會讓那些人如同受驚的螞蚱一般,可能會加緊自己手中的動作,現在龍庭風雨飄搖,可是禁不得這樣的動蕩的。」
「寶兒,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爹不殺這個女人,那別人就會說爹懦弱無能,會認為我們皇族沒有尊嚴的!」
納蘭閆旭實在是不想這麼做,畢竟這可真的非常的丟人。最最主要的是,他真的一點兒也不喜歡那個嫣然,為了她擔上這麼一個名聲,實在是——讓人心有不甘!
「懦弱無能總比當亡國奴好吧,再說,他們最多只是說你是風流天子,而且,我只是讓你別殺那個嫣然,至于家,我可是沒打算放過他們。」邪寶兒看著手中的杯子,語氣帶著幾分冷冽。
「嗯?你的意思是?」納蘭閆旭似乎有些明白邪寶兒的打算,只是還是有些不能相信。
「爹,其實對你的威脅從來都不是那個嫣然,而是她背後的家族。」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所代表的實力,只要切斷了她們背後的實力,那他們就是張牙舞爪的貓咪,沒有什麼威脅性了。「更何況,這個嫣然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她似乎還關系著什麼暗中的勢力,我想利用這個女人引出那股暗勢力。」
邪寶兒「啪」的一下放下了杯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若是我們滅了家的話,只怕——」納蘭閆旭覺得這麼做有些多余,因為你把人家家族都滅了,還想從人家口中得到什麼消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
「我記得這個嫣然雖然是家的嫡長女,但是這日子過得卻並不怎麼好。」要不是因為這樣,估計納蘭閆旭根本就不會搭理她,只是納蘭閆旭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會站在菀妃的身邊,讓他的預想成空。
納蘭閆旭忍不住的搖頭︰「沒用的,這個嫣然雖然在家受到的待遇不好,但是她畢竟是家的女兒,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家族的。」納蘭閆旭嘆息著說道,雖然他不怎麼喜歡這樣的家族觀,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個世界,這卻是實實在在的。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掌握讓她背叛的那個籌碼。」邪寶兒淡笑著,胸有成竹的說道。
「哦?」
納蘭閆旭眼楮一亮,「難道寶兒你知道嗎?」這個女兒得多聰明呀。
「嫣然其實並不喜歡家,甚至這幾年給家也下了不少絆子。」看到納蘭閆旭不以為然的表情,邪寶兒笑意更濃了,「你知道為什麼嫣然會讓家牽著鼻子走嗎?」
納蘭閆旭詫異,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內情?不是因為家族觀嗎?
「嫣然其實並不想入宮的,只是她還有一個親弟弟。」對于這些內宅之事,其實邪寶兒是並不清楚的,只是在她來京城之前,為了能夠知己知彼,將京城這些世家大族的情報全部看了一遍,本來她是沒將這家放在心上的,只是剛才趕來的路上跟楊皓月聊這個昭儀的時候被他那略帶幾分疑惑的語氣點醒,才讓她想起了這麼一個消息。
「什麼?家這一代並沒有嫡子呀。」
納蘭閆旭詫異,他不能不詫異,這家有沒有嫡子他還能不知道嗎。
「雖然我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確確實實的嫣然的娘親生下來的,今年才五歲。而嫣然之所以為家所掌控就是因為這個見不得光的弟弟,听說現在她這個弟弟在家的日子倒是好過了幾分。」
只是依然不是用嫡子的名頭。
「這樣嗎。」納蘭閆旭也不是蠢得,他立刻明白了邪寶兒的意思,「你是說我們去抓這個孩子來要挾嫣然。」
「沒錯,因為嫣然的娘在生下這個孩子的時候就去世了,現在嫣然在意的也只有這麼一個幼弟而已。我已經讓暗一去抓人了,相信接下來我們一定會有些收獲的。」邪寶兒看著燃燒的蠟燭,眼底閃過了一抹淡淡的嘆息。
納蘭閆旭臉上帶著幾分的欣慰,寶兒不愧是他的孩子,聰明,果斷,膽大心細……
在這一刻,納蘭閆旭倒是有些慶幸自己納了自己最討厭的那個女人了,畢竟要是美譽她,他也不會有寶兒這個可心的女兒不是嗎。
不過這不代表他就會原諒,因為也是這個女人害的他跟自己的女兒分開了這麼多年。
「砰」
在邪寶兒跟納蘭閆旭的談話結束沒多久,窗戶突然打開了。
「誰?」納蘭閆旭一腦門子的黑線︰
靠,除了他的寶貝女兒,還有誰這麼的大膽,竟然敢私闖他的御書房,不要命了嗎!
當納蘭閆旭看到出現的人的時候,臉上的黑線直接從腦門滑到了下巴上︰
靠,果然是這個小王八蛋!他追命呢,寶兒才來了這麼點兒時間就過來追人!他真的以為自己就認定了他這個女婿了嗎?錯了!就沖著他這一點,他想娶寶兒,等著吧!
「雪兒——」
從窗戶跳進來的聞人彥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一旁默默喝茶的邪寶兒,眼楮一亮。
這讓納蘭閆旭的臉色徹底的黑成了鍋底︰
這個臭小子難道看不到他這個大活人嗎?
「你怎麼來了?」看到聞人彥,邪寶兒很是詫異,也相當的反感,她真的不喜歡有人追在自己的**後面的感覺,好像她連一點兒私人空間都沒有了。因為心中不爽,所以邪寶兒的語氣也不怎麼的好听。
「雪兒,我有件事要跟你說。」聞人彥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一暗,心情也多了份失落。
听到這話的納蘭閆旭將自己到嘴里的斥責吞了回去,有事嗎?什麼事這樣的著急?難道世外之地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大決定不成?
「什麼事?」邪寶兒也有些詫異,這自己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現在天還沒亮呢,怎麼會有事?
邪寶兒現在極度懷疑,是不是聞人彥這個粘人的家伙故意找的托詞?別說,還真的很有可能。
「我爹來信了,讓我回家一趟。」聞人彥心中有著諸多不滿,「雪兒,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聞人彥帶著希翼的看著邪寶兒,希望她能夠接受自己的這個建議。
但是邪寶兒是誰?她怎麼可能會這麼干!現在這京城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呢,去世外之地?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嗎!再說,她可不會忘記那個鐘叔,只怕這次聞人彥回去是被他那個鐘叔給告黑狀了吧?
邪寶兒略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搖了搖頭。
「可是雪兒——」聞人彥有些著急,他不想跟邪寶兒分開。
「臭小子!我女兒還沒嫁給你呢,去你家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想讓我女兒沒名沒分的跟著你?」靠,有名有分都見不得跟著,還敢讓邪寶兒沒名沒分的跟著,聞人彥這臭小子是不想要命了是吧!
納蘭閆旭極度不滿的看著聞人彥,連帶著自己剛剛被忽略的火氣一起迸了。
「岳父大人——」
聞人彥嚇了一跳,這才現原來這房間里還有一個人。
這多新鮮呀,這御書房本來就是人家納蘭閆旭的地兒,他這個主人難道還不能在這里了嗎?不過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一個問題,聞人彥真的是愛慘了邪寶兒了,要不然怎麼會連那坐在上位,明晃晃的皇帝都沒看到呢。
納蘭閆旭的臉色更黑了︰這真是一個該死的稱呼!
「行了,聞人彥,你自己回去吧,自己注意一點兒,我這里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邪寶兒眼角抽了抽,趕緊出來勸解道,看著聞人彥依然不滿的臉色,邪寶兒無奈的追加了一句,「我等你回來。」
「那好吧,你一定要等我啊。」千萬不要再隨隨便便的救美男了。
聞人彥欲言又止,沒把最後這句話說出來。
「放心,我邪寶兒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做不到的事情她也從來都不會承諾,更何況現在她很忙的,短時間是絕對不可能離開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了。
「你一定要等我哦,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聞人彥戀戀不舍的說道。
「知道了。」邪寶兒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不過隨即她叫住了聞人彥,「等等,記得把那個南宮蝶帶上,我已經給她下毒了,你告訴她,若是不想死的太快就老實點兒。」
「放心,我知道的。」聞人彥頷,這件事就算是邪寶兒不說他也會這麼做的,他才不會讓南宮蝶那個惡毒的女人在他的地盤上呢,那只會髒了他的地方。
「行了,早去早回吧。」邪寶兒擺了擺手,然後繼續思索家的事情,思索嫣然身後的那個勢力到底是什麼?那麼多的天階巔峰,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勢力能夠拿出來的。
聞人彥看著已經陷入思索中的邪寶兒,眼中閃過了一抹無奈︰
老天這是不是懲罰他以前太過無心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這樣那些男人就沒辦法勾引她了。
聞人彥偷笑了一下,他可不覺得對一個陌生的男人邪寶兒會受勾引,要不是自己對她的救命之恩,只怕她看著自己死也不會救得。別以為當時他中了藥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恰恰相反,那個時候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的!
想到這些,聞人彥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卻不知這次的離開卻讓他們之間誤會重重,更是讓他生不如死的度過了好多年……
「寶兒,這小子——」
納蘭閆旭看著聞人彥消失的身影,眼底閃過了一抹深意,聞人彥這次離開總是讓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爹,你放心好了,若是他是一個愚孝的人,若是他真的因為別人的話而誤會我的話,那麼我們之間就再也沒關系了。」邪寶兒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對于男人她從來都是不相信的,哪怕是枕邊人。
「你想的清楚就好。」納蘭閆旭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濃郁了起來。他現在是萬分的期盼這小子被他老爹扣押個十年八年的,這樣他的女兒就沒人搶了,哈哈。
汗,若是真的出現這種情況,只怕納蘭閆旭是第一個不干的。這老頭還真的是一遇上邪寶兒的事兒就變成了小孩子,幼稚的可笑。
「對了,為什麼我跟你說的那個奏折擺放櫃還不用?你是不是真的想累死自己。」邪寶兒臉色不好的看著納蘭閆旭,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怎麼就不想著讓自己省力一些呢!
「我、我——」納蘭閆旭眼神有些躲閃。
「說?」邪寶兒雙手拍在書桌上,一臉不爽的看著納蘭閆旭,那架勢似乎有教訓教訓這個老子的打算。
「寶兒啊,我這不是因為沒理由嗎。」納蘭閆旭一臉討好的看著邪寶兒,那模樣可是半點兒皇帝的尊嚴也沒有了。真不知道這人是在乎什麼,在邪寶兒面前那是將姿態放的低低的,別說是皇帝的威嚴,就是當父親的稍稍威嚴都沒有了,為毛他還怕別人的看法呢?
「沒理由?皇帝做事需要理由嗎?」邪寶兒斜睨了納蘭閆旭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皇帝做事當然是需要理由的,我可不想被那些言官煩到死。」納蘭閆旭無奈的說道,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小九九說出來的。要是自己什麼事都做了,那寶兒直接撂挑子咋辦?怎麼滴也得先讓邪寶兒進入官場再說。
「言官?言官會這麼無聊的管這事?再說,這本來就是好事好不好,能讓奏折高效的送遞出去,這可是利國利民的,要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插嘴的話,就不怕史官給他們留一個千古罵名嗎?」邪寶兒才不相信呢,壞事言官進言,難道好事他們還進言反對?他們又不是腦抽了。
「正直的言官,沒有歸屬的言官自然不會這麼的多事,但是」
納蘭閆旭苦笑了一下,不得不說以前的他真的是太大意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言官都是皇後那邊的人?不對呀,我記得于家好像言官不少,難道于家也倒向了歐陽家?」不是吧,雖然她沒調查過于家的人,但是從于錦的身上就能看得出來,于家人不會如此的短視的,而且做言官的怎麼可能會站隊呢,這沒必要不是嗎。
「于家倒是沒有明確表態倒向歐陽家,但是于家的一個嫡子娶了歐陽龍飛的小女兒歐陽天嬌。」納蘭閆旭沉吟著說道。
「嫡子?于錦不是嫡長子嗎?難道是他?」要不然他爹至于這麼愁嗎。
「不是,是于錦的堂弟。不過也差不多,因為我打算將小九指給于錦的,但是卻被他拒絕了。」要不是因為這個,他也不至于對言官甚至是于家這麼的防備了。
「小九?納蘭雪?」想到閻羅殿關于這位九公主的資料,邪寶兒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著,有些怪異的看著納蘭閆旭,真不知道她老爹是怎麼想的,只要換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娶他那個寶貝女兒的好不好,那簡直就是——
算了不說了,那畢竟也是自己的姐姐不是。
「是啊。」納蘭閆旭顯然是不知道自己的九女兒的那些「偉大」事跡的,想想也是,要是他知道,也不可能會將納蘭雪指給于錦了。
「對了,我這位九姐現在嫁人了嗎?」邪寶兒端起茶杯,掩飾性的喝了一口。
「嫁過了,不過在兩年前和離了,現在她一個人在公主府住著呢。」這些個女兒,一個個都讓他很糟心!納蘭閆旭皺了下眉頭,這個年代女子和離之後哪還能嫁什麼好人家,就算是公主也不行呀,真不知道他的這個女兒是怎麼想的。
顯然的,納蘭閆旭對那些女兒和邪寶兒是用雙重標準的。不得不說,這年頭父母的偏心就算已經成了社會趨勢了,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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