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的眸光動了動,若是細心便會發現兩側的手已經握緊。這雖然只是一則消息,可是更是生的希望;比之于向著茫茫的極北之地深處尋找,現在至少多了很多線索。至少知道這樣的東西不是傳言,是有可能真是存在的。
白茉塵與景離回到了福運居。
這個時候若是再細細拷問柔騫羽也沒有了任何意義。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來分辨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假。然後制定後面行動計劃。
白茉塵剛一走進房間便听得禾兒走了上來,無奈的道「小姐,白雪又偷了你幾顆藥丸,然後溜走了。」顯然,禾兒是抓不住狡詐的白雪的。
「果真?竟然敢偷竊,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顯然白茉塵已經忘了白雪是怎麼樣來到自己這里來的了;現在只不過是重犯而已。而這時,不遠處某個角落里的白團子伸長耳朵,不漏過屋里的每一句對話。想著磨了磨牙︰那個女人竟然敢告爺的黑狀,爺明明只拿了一顆,竟然說爺拿了幾顆。
景離與白茉塵坐了下來,禾兒忙著端來熱茶。這時候一個白影旋風般的沖了進來,對著白茉塵就是一頓比劃。同時不忘了對著另外的兩人示威。呲牙咧嘴,撅著搖尾巴。
白茉塵︰「真的,你說你只拿了一粒。禾兒冤枉你了?」
白雪︰女人,算你英明。她嫉妒我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比劃著不忘了抬頭挺胸,搖了搖九條短短的尾巴!模樣好不風騷。
白茉塵左看右看還是一萌寵,怎麼也和英俊瀟灑靠不了邊,這年頭連狐狸也都這麼臭美麼?忍著內心的月復謗,瞪了瞪眼道︰「那一顆就不算偷了?」
白雪眨巴著眼楮,然後瑟縮著身子過去蹭了蹭白茉塵,滿臉討好。「人家只拿了一顆而已。」
禾兒小嘴微張,滿是震驚,盡管以前都知道白雪很有靈性,可是沒想到它竟然還能與主子對話。太不可思議了!某個小丫鬟被萌得雙眼冒紅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景離端著茶的手頓了頓,眸子瞄過屋里的一主一僕一狐狸,頓時滿頭黑線。真是一個特別的群體。
糾結了好半天,白茉塵喟然長嘆,有一種自家孩子犯錯,自己卻無能為力之感。然後努力的變臉︰
「下不為例,不然零食取消。」按照以前的約定,白雪帶他們去極北之地,她每天供應其兩粒藥丸。後來因為白茉塵喜歡煉制藥丸,因而也從來不缺;有些多的便均一些給它作為零食;可是這並不代表可以不經自己的允許,去偷拿。白茉塵鄭重決定,狐狸也是不能慣著的。
白茉塵話落,白雪肥肥圓圓的腦袋猛點,然後再次撒嬌,向著白茉塵就是一個狐狸撲。只不過中途再次被人截了去。只覺得眼錢某個喝著茶的人影一閃,窗外便多了一個物體呈拋物線劃過。而某些屋檐上,樹上,牆角落里,橫梁上的人更是努力的睜大自己的眼,恨不得多長兩只耳朵,眸子里更是滿臉興奮。太有趣了,多麼難見到的一幕,想著強忍著笑噴的沖動,一個個憋得內傷。
禾兒見白雪已經被丟了出去,嘆息了一聲,想著景離世子對白雪太嚴厲了些,畢竟只是一只狐狸而已,不知道有木有摔倒;某個愛心泛濫的婢女想著立馬向外沖了出去。
也許是經過禾兒與白雪的這一頓嬉鬧,白茉塵感覺自己心里莫名輕松很多。
景離見礙事的一僕一狐狸終于都走了後,掌風掃過,門自動關了上來;隨即手一伸把白茉塵順勢摟進了懷里。頭埋在白茉塵的肩頭,熱熱的呼吸直接噴進了對方的頸窩。
白茉塵無奈,這廝真是越來越會耍賴了,動不動就抱,動不動就佔自己便宜。自己這具身體也不過14歲,誰知道這個男人什麼時候沖動了,不會控制不住。想著推了推,無奈對方抱得更緊了。
「別動,讓我抱會;塵兒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我,我怕,我舍不得你。」耳邊響起了男子猶如清泉的的聲音。只是較平時更顯低落。
白茉塵只感覺自己心里再次一揪的疼,隨後輕嘆,便把自己靠在對方的懷里,哎,不就是抱抱嗎?而此刻,在某個看不到的角落,某個深邃如黑夜的眸子瞬間劃過一絲得逞。
「柔騫羽的話,塵兒怎麼看」景離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茉塵感覺自己壓力很大,美男在懷,全身圍繞著蓮一般的氣息,而且該死的對方的呼吸還不時的噴進自己的脖子里;癢癢的;腦袋里更是有一個聲音響起。
中國古代果真有柳下惠這個人麼?真是人才啊!坐懷不亂什麼的,果真需要很大的定力好不好?作為21世紀的剩女,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好不好!某女這會思想已經嚴重的月兌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塵兒?」
「啊,你說什麼?」突然,耳朵上傳來濕濡溫軟的觸感,隨後驀然一疼。白茉塵猛地吸了一口氣。這個混蛋真敢咬啊,雖說耳朵上血管不多,可是還是很疼好不。
「這是懲罰。」頓了頓又溫柔的道「對于柔騫羽的話,你怎麼看?」
「你去問元芳吧」白茉塵磨牙!
「元芳是誰?」突然白茉塵只感覺自己周圍都是低氣壓。而這個聲音似乎此刻有些危險。
「啊?什麼是誰?」白茉塵轉過頭,帶著驚訝!
景離臉色黑了,「元芳是誰?」,磨牙的聲音響起!
白茉塵︰……
「柔騫羽是個天才,醫學的天才;能在看過你一面便知道你中了何種毒,而且連解藥也一並知道;這一點我都做不到;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只是單獨的憑著」望「就能判斷出的,果真是少見。」白茉塵立馬轉移話題的道。自己要怎麼與他解釋元芳,若是解釋後讓自己再給他變出一個來怎麼辦。再說,這只不過是一個口頭禪而已。
景離望著懷中的人兒,黑眸一閃。「人外有人,對于柔騫羽也只是以前有人查過他的資料,我知道一些罷了。清一已經去收集資料了,遲則兩天就能調過來。」
「嗯,給我說說你知道的吧。」
「柔騫羽乃是柔騫畫的一母同胞的兄長;但是柔騫羽生下來便帶著陰煞之氣,欽天監測算此乃不祥之兆;北國君王聞言很是不喜,之後對柔騫羽也不聞不問;甚至帶著厭惡;因而北國皇後在他很小的時候便將他送了出去。與柔騫羽不同的是,柔騫畫出生時,天空降下五色祥雲,這乃是祥瑞之兆,北國君王大喜。因而便對柔騫畫十分的疼愛,北國皇後也把柔騫畫捧在手心里。北國君王子嗣不多,柔騫羽雖為北國君王不喜,但是在北國君王年老時便想起了這個兒子;只是派人找回來之後,听說柔騫羽已經是現在的這副面孔了。之後北國君王再也沒有提起這個兒子。柔騫畫先是正式被封為皇太女,一年後繼位成為北國女皇;現今已當政五年。」景離緩緩道來。
白茉塵突然有些理解柔騫羽為什麼會如此變態了,本來作為北國君王的唯一嫡子,應該是北國的繼承人毋庸置疑;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出生時便為自己的父母所不喜。之後便是讓自己自生自滅,當然,最後更是連皇位也沒了,說不定其容貌的毀壞也與某些相關聯,想必是無法不恨吧!對于這樣一位被至親傷害,導致人格扭曲之人,還有什麼是不能做的呢?那麼清河郡那上萬的活死人軍隊也是可以理解的了。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快便被柔騫畫給鎮壓了下來。
地牢中
一個黑影慢慢的出現在了柔騫羽的牢房里。
「主子可要離去?屬下這就救你離開。」
「你知道麼?我又被下毒了?多少年了,竟然又有人給我下毒了,還有人能給我下毒!呵呵!」柔騫羽眸子里滿是興奮。只是在這地牢里卻顯得無比的詭異。柔騫羽頓了頓又道︰
「我不會走的,你退下吧!」黑影聞言嘆息,然後漸漸的隱退。
清河郡外的懸崖處,一個銀發男子迎風而立,久久不語。
「主子,這懸崖至少也有上千仗,只怕是」
「不會的,我有感覺,她還活著,那個人也還活著。」不但活著,只怕是感情會更好了吧,共患難。其情意可想而知。
「主子,上面的消息已到,催促您回國。」
「這里地方太過偏遠,因而貽誤了收到信息的時間。」
侍衛︰……
「派出所有暗哨,嚴密盯緊各個酒樓、茶館、客棧;特別是身邊帶著一只狐狸的人。」
「是,主子」
通往北國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著。車里,一個男子一身紅衣,閉目假寐。突然,車外一道人影閃過。
「主子,京城急報,兵部侍郎雲琿被監禁,查出其監守自盜,貪墨軍資。陛下震怒,不過好在並沒有牽涉到其它人。」
「看來她終于忍不住出手了。」黑衣人飄走。紅衣男子呢喃,既然水已經渾了,那就在渾一點吧!
「暗一,一切按計劃行事。」紅衣男子話落,空氣中一陣波動,隨後又消失不見。
千機樓
「主子,千尋來信息了。說小姐安然無恙。」
「嗯,東營的事情如何了?」
「回主子,有人肆意煽動。」
「父親應該要回京了吧?」
「是的,主子,將軍已經在洛城了。」
「千凌,你親自帶人去迎接父親回歸吧;記得父親是被人一路追殺而回的。」
「是」千凌心下安然,白大小姐一走,主子似乎沒了魂一般,沒想到現在終于回魂了;不過這一手真黑啊!
福運居
「主子,這是所有的資料。」清一走了進來,把調過來的資料給了景離。
「塵兒,你也看看吧。」
白茉塵接過景離遞來的卷宗,細細看了起來。
原來北國的首都在極北之地「冰之心」城;北國大部分國土都是常年覆冰雪。當然也有清河郡這樣的例外。北國素有冰之國度之稱。而白茉塵等人要去的是極北之地的最深處,其實是要過冰之心城的。想著既然如此,何不去皇宮一探,見見這位聞名已久的女王,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
「如何?」
「嗯,我們就把柔騫羽獻上去吧,以什麼名義呢?普通人可抓不了這個女皇通緝的大匪徒。」
「以羅剎閣的名義吧!」景離嘴角一勾。
「羅剎閣?」
「嗯,是與千機樓一樣的存在。」
「那麼,我豈不是又有萬兩黃金了。」
「對了,去告訴柔騫羽,就說我們要用他去換黃金。」白茉塵想了想又道。
景離「我想他會十分願意的。」
白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