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威武之醫女逍遙 第五十四章︰悲催的第一反應

作者 ︰ 游紫憐

這一眼對視,好像已經過了一輩子那麼漫長。

儷端是的心中已經無法形容,雖然她知道,有一天可以離開冷宮,但是慕容雲天的突然駕臨,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當他闖入的那一瞬間,兩人都顯得那麼的狼狽。

慕容雲天在這一刻思緒一片空白,所有的幻想、逃避、痛楚、悔恨、自怨全都消散到九霄雲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他也不想再退縮。

他朝儷端微微一笑,「把你的手給我。」

听到這一句話,儷端的平靜的神色有些波動,交叉在身前的手卻沒有抬起來。

當年,她也是這個模樣,一但手足無措的時候總愛這樣交叉著雙手,但是她把手遞給了他,如今,她一動不動,好像再也回不去從前。

「儷兒,我來接你出去。」這個帝王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用了「我」來自稱。他極力的想喚回一些兩人之前那些美好的回憶。最後的日子他只能盡一切所能,彌補他心愛的女人和從未見過面的公主。

「皇上,你可知道,你來的有多晚?」儷端緩緩站起身來,這麼多年的冷宮生活,已經讓那個曾經明艷的讓人不敢直視的少女已經韶華不在,甚至兩鬢早生華發。

她一身粗布衣衫,頭上僅用一塊碎布裹著那曾經讓慕容雲天迷戀的秀發。

「儷兒,對不起。」慕容雲天拉著儷端的手,「是我沒能好好的保護你,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法彌補你這麼多年受的苦,請再相信我一次好嗎?」

「皇上,你來的目的不是說這些的吧?」儷端淡淡一笑,緩緩的解開的衣襟,「讓奴婢來侍候皇上。」

奴婢?她竟然在他的面前自稱是奴婢?!慕容雲天看著儷端,那淡漠的神色猶如一把刀子直插他的心房!他從不敢想她能夠包容體諒自己當初的無能為力。

慕容雲天也曾想過,她一定恨極了自己,可是當親身體會後,痛徹心扉。他依然唾棄自己,有什麼資格讓她體諒,讓她包容?

慕容雲天抱起這個瘦弱的讓他心疼的女子,將她放在那張簡易的床上,四周破敗不堪,甚至還充斥著一股霉臭味,他竟然讓他心愛的女人在這種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

抬起手拉好儷端微微散開的衣服,緊緊的將人摟在的懷里。

儷端依然沒有任何表情,直到摟著她的人微微顫抖著,一滴滾燙的淚滴落在她的脖間,她的眉宇才稍稍緊了一下。那雙曾經清澈靈秀的雙眸沒有一絲感情。

因為她的淚早就流干了,再也沒有一點淚水供她此時拿來發泄。

次日一早,皇上執著儷端廢後的手從冷宮里走了出來,第一件事情便去了太和宮。一個是廢了二十多年的皇後,一個是冷宮出生的公主,一個是當朝皇帝,三人齊齊的跪在太和宮前。

太和宮外,太監宮女陪著跪了一地,總管李全在皇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傳了太後口諭,今日太後要理佛,一早醒來便去了太和宮的小佛堂不準任何人打擾。

至從慕容雲天被眾臣請回朝堂後,太後便漸漸不在早朝,此時去理佛也說得過去。素來有傳聞太後信佛,時不時的就要在佛堂呆上幾日。

慕容雲天知道這是給他下馬威呢,吩咐李全不要打擾太後之後,面不改色的攜著妻女跪在烈日之下。

沐薏情揮著小手帕,喝著剛剛從井里打上來的花果茶,門前還是圍的水泄不通,一大早上她就已經看了近百個病人。也不知哪個缺德玩意放出話去,說她這里醫病抓藥不要錢。

「大人!大人!」秋狄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抓住沐薏情的手二話不說就往外沖去。

沐薏情被他扯得兩腳離地,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來不及問。

秋狄拉著人直接入了宮門,朝太和宮而去。

這是什麼場面?太和宮前一邊跪著百官,一邊跪著後妃,場面那叫一個壯觀。往前一瞧,三人跪在最前,其中一個不是慕容雲天又是誰?

想必那兩位一個是儷端皇後,另一個就是那個公主了。

「大人,公主突然昏厥,皇上宣你入宮。」秋狄面露緊張之色說道。這個時候人都已經被他到宮里了,可見這命令下的是有多麼的十萬火急。

沐薏情掃了一眼眾人,抬步朝前走去,她這一路行來引起不少人抬頭觀看,她眼觀鼻,鼻觀心,視惹無睹的朝前走去。

「微臣參見皇上。」沐薏情朝慕容雲天行禮,還未彎下腰去便被慕容雲天拉住。

「免禮,快看看公主怎麼樣了!」慕容雲天指著一旁柔弱的靠在儷端懷里的「女子」,只見他氣若游絲,雙眸緊閉。

沐薏情俯身,按住公主的脈搏,陽剛的脈動讓她徹底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拿起來時未來得及放下的濕帕子輕輕的貼在公主的額頭上。

用男生女相來形容這個公主一點也不為過,也許是裝了這麼多年的女子,而且身形略顯得消瘦跟本不會有人懷疑這個讓男人看了都會心猿意馬的公主竟然是個純爺們!

公主緩緩睜開雙眸,看著面前前的女子有片刻失神,額間清冷的感覺頓時另她舒適不少。再朝身旁的儷端望去,柔柔的喚了一聲︰「母親。」

儷端面對她的孩子神色柔和了不少,「翾兒,你感覺如何了?」

「母親,好多了。」慕容翾垂眉輕語,那模樣著實楚楚可憐。

「沐太醫你先帶公主回聖乾宮歇息。」慕容雲天朝沐薏情吩咐一聲,看著公主的模樣面露關切之色。他自己也沒有好到哪去,臉色蒼白如紙。

「皇上,你身子未愈,怎能在這烈日下長跪不起?即使有事等太後空時再說也不遲,您這樣跪在這,太後豈不白白的被人誤會了去。」沐薏情誠懇勸慰的聲音響起。

一旁邊的太監總管李全肩膀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在宮里混了大半輩子,他豈會不知道今日之事的利害關系。

沐太醫這麼一說,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再不去匯報給太後,皇上跪在這要有一點閃失,他們豈還有命。可是匯報給太後,皇上都已經跪了那麼久了,太後總要有個說法,尤其百官都在罪責全都得他們擔著。

左右他這條小命今天是懸乎了!

跪在慕容雲天身後護國公慕容儀听到這句話時,不禁抬起頭來朝沐薏情望去,這個女子的聰慧再次讓他刮目相看。

沐薏情轉頭剛好對視著慕容儀的目光,還是朝他淡淡一笑,這位老太爺給她的印象不差。

李全一衡量,還是覺得將太後請出來保命的勝算更大一些,跪在地上朝慕容雲天爬去。

「沐太醫說的極是,您這樣長跪不起,太後又在佛堂靜修不知道幾時出來,奴才這就去稟報太後。」李全說罷,連滾帶爬拉都拉不住的朝太和宮跑去。

沐薏情恭敬的扶著一旁虛弱的公主殿下,「公主,微臣扶您去聖乾宮休息。」

公主抬起手搭在沐薏情手里,順勢贏弱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兩人扶持著從人群之中離去。

沐薏情感覺這位公主不時的朝她這邊靠了過來,雖然說消瘦但也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半個身子靠在她的身上扛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

慕容翾這二十二年的人生里,除了他有記憶以來,就沒有和別人那麼親近過,哪怕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他很好奇這麼一個小丫頭竟然是太醫?她的身上有一種他喜歡的味道,好像就連發出來的汗都是香的。

曾經多少次,母親告訴他總有一天能出這冷宮,可當真正的走出冷宮的時候,他看著面前的一切都覺得茫然。唯獨這個小太醫讓他眼前一亮。

「公主,要不要幫你叫個步攆來?」沐薏情終于忍不住了。

「不用。」慕容翾嬌弱的回應了一聲。

「秋狄,備個步攆來。」沐薏情朝一旁的秋狄吩咐道,看到前面有一個石凳子,半拽著公主朝那處而去,狠狠的將肩上的人摔到石凳之上。

「你到是不用,我快吃不消了。」沐薏情失聲說道。

慕容翾只感覺一陣辣痛,好大膽的小太醫!一定是皇上的心月復,不然也不可能在個時候火招她入宮,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公主,竟然了直接把他摔了!

只見她沒有形象有揮著衣袖扇著,額間冒出豆大的汗珠。那模樣,說不出的女敕俏可人,漸漸的在他的眼中變成一道風景,一道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美麗風景。

秋狄備了步攆,兩個太監抬著公主朝聖乾宮而去。

沐薏情抬步跟了上去,公主坐在轎上不時的回眸瞧著揮袖抹汗的沐太醫。

「停下,沐太醫也是個嬌人,天氣如此炎熱,一起坐吧。」說罷,縴細的手指拍了拍他身側還剩了一人寬的距離。

「微臣豈敢和公主同乘。」沐薏情眉宇微沉,當她不知道他男的是吧?

慕容翾見她實在不願,太監也不知如何是好,幾人就這麼呆在烈日下,怎麼感覺她好像排斥他一樣,索性揮了揮手,幾人再次朝前方走去。

就在沐薏情扶著公主離去後,李全慌亂的沖了進太和宮,一頭撲到太後的腳邊,太後手持著一竄佛珠閉目養神,嚇了個半死。

「太後饒命,太後饒命!念在奴才跟您這麼多年的份上,您一定要留奴才一命賤命。」李全泣不成聲,開口就是求饒。

太後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一下快要跳出胸口的心髒,凌厲的眸色朝微開的窗戶望去,站在她這個角度。外面的情況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好啊!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真是讓太後大開眼界了,在這宮中呆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能讓她正眼相看的角色。一句話就輕輕松松的把她逼出去。

抬起一腳朝李全踹了過去,「沒用的東西!」太後怒罵一聲,拿著佛珠便匆匆走了出去。

慕容雲天一見太後從太和宮中出來,立即拉著儷端的手朝太後行禮。

「皇帝,你這是做何?快起來。」太後眉宇緊擰,心疼的拿著帕子給慕容雲天拭汗。

李全等人全都面若死灰的跪在一旁。

太後冷眉一掃,「一群狗奴才,皇上跪在這也不通稟本宮,全都去內務府領三十板子!」

「是,奴才們死不足惜,叩謝太後恩典!」李全等人如獲大赦,劫後余生的退了出去,卻將沐薏情恨到了骨子里。

太後扶著慕容雲天,「你我母子二人還有什麼話不好說,堂堂一國之君,成何體統。」

「母後,兒子有一事想求,當年儷端一事,朕昨夜命人去翻查了,發現疑點重重,她心慈賢慧,斷然不會做出那種事來。請母後徹查此事,還儷端一個公道!」慕容雲天拉著太後的華袖聲聲哀求道。

查?太後心中冷笑!百官不早朝也來看好戲,就連慕容儀這個老不死的也來摻和,好大的一盤棋,她就是不明白,反將這一軍又有何用?就憑一個儷端還能從她手中壓得走後宮的權力?

可是一想到慕容灝那小子還有那小丫頭這幾次的動作,太後總感覺心里不安。

「皇帝,你先起來說話。」太後柔和的拉了一把,豈知皇帝是何等的艱定,紋絲不動。

慕容儀站起身來朝方走了幾步,又朝太後躬身,「後宮不安,累及前朝,還望太後依皇上所言,還皇後一個公道。」

太後扶起慕容雲天,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儷端,「本宮這就命人去查,若真是如此,一定秉公辦事。」轉眼掃了一眼眾臣,「若是無事,都退下吧。」

「謝母後。」慕容雲天一副感激不盡的狀態,拉起身旁的儷端從太後宮內退了出來。

百官前前後後出了太和宮,便開始竊竊私語,這一段時間宮中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而且讓人模不著頭腦,就算是想站隊都找不到個方向。

現在的聖雲,用風聲鶴唳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護國公。」

慕容儀听到身後有人喚他,轉過身來見慶王款款而來,「原來是王爺。」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王爺有何事喚老夫?」慕容儀明知故問。

慶王心中卻在怒罵︰這個老匹夫!

「還不是為了本王那死心眼的女兒!」慶王無奈的說道。

前幾個月,慕容府還有點動靜,也與太後談及兩個孩子的婚事,最近大司馬與那個亡國公主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的,已經讓慶王丟盡臉面不說,這婚事也一直不提,不知慕容一族是何用意?!

「這幾日,灝兒長時在外,老夫難得與他說上幾句話。」慕容儀說罷臉上的皺紋都濃了幾道。

「兒女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慕容府覺得本王的青闌配不上令孫?」慶王真的怒了,他家青闌那丫頭被慣壞了,死性不改的非大司馬不嫁!

「豈敢豈敢!青闌郡主秀外慧中,能有這個孫媳是老夫的福氣。王爺說的有理,三日之後一定給王爺一個滿意的答復。」慕容儀抽了一口氣,這個節骨眼上慶王是來逼婚的啊。

慶王的臉色緩和了些,「還有一事,青闌之前與大司馬帶過話了,不知道國公意下如何?」

慕容儀搖搖頭,「立儲之事王爺考慮的周詳。但是洛川王一事一日未定,儲君之事就不能著急。多謝王爺為慕容一族考慮,此事,不可操之過及。」

慶王點點頭,兩人寒暄了幾句便分道揚鑣。

聖乾宮內,沐薏情與公主到後不久,慕容雲天也拉著儷端皇後走了進來。

沐薏情第一件事情就是給慕容雲天請脈,誰知,慕容雲天的身子突然倒了下來。一旁的儷端與公主均是一驚朝慕容雲天撲了過去。

「不要出聲。」沐薏情朝兩人交待道,扶起地上的慕容雲天,「你快把人抱到內室!」接著朝一旁的公主指道。

慕容翾一驚,搖了搖頭。

「裝,你還裝,要是皇上出一點差池,你們母子還活得了?!」沐薏情冷聲朝慕容翾說道。

慕容翾眉宇一緊,驚詫的看著沐薏情,听這個小太醫的話音,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不過現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將地上的慕容雲天抱了起來朝內室走去。

沐薏情眼角抽了抽,怎麼看這樣的畫面都有些不和諧,萌妹子一秒鐘變真漢子!

「秋狄,你去御膳房交待一下,上點綠豆湯來。」沐薏情朝外面的秋狄吩咐了一聲匆匆朝內室走去。

屋內的母子兩人看著沐薏情,有些手足無措。

「皇後娘娘,麻煩您打點水來,公主殿下,把皇上的衣服扒了。」沐薏情沉聲交待道。

母子倆雖然滿月復疑問,卻也不得不听這個小太醫的,索性也沒有必要遮掩,救慕容雲天要緊。

沐薏情上前拉著慕容雲天的胳膊朝一個穴位扎去,然後又朝頭上扎了幾處,一轉眼慕容翾連扣子都還沒有解完。

「快點。」沐薏情不耐煩的吩咐。

慕容翾覺得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有違常理?再怎麼說,皇上也是個男人,說月兌就月兌,也不回避一下?

儷端打了水來,站到一旁,一眼便瞧出兒子的別扭,她不明白,是別扭皇上被這個太醫瞧了身子,還是別扭這個沐太醫瞧了皇上的身子呢?想一想,她的兒子都二十有二了。

「沐太醫,你說說要怎麼做,我來吧。」儷端走上前去,坐在龍床一則。

「把他的衣服全解了,拿溫水擦身子降溫。」沐薏情輕聲音交待,抬步走了出去。

她現在還不能回去,慕容雲天身子太虛弱,是經不起這麼折騰的,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中暑,也斷然不敢讓其它的太醫來醫治。

開了點藥煎好了拿進去,內室有那兩母子侍候著,沐薏情拿起一旁擺著的水果啃著。

不久之後,一道人影從內室走了出來,這才細細的打量著的這個儷端皇後,雖然一身粗布衣衫,雖然容顏已經老去,不過依然看得出是個那分華貴的氣度。

如果不是冷宮生活那麼多年,賢妃,靜妃那些妃子豈可與儷端皇後比擬的。

「皇後娘娘。」沐薏情坐直了身子。

「沐太醫是如何知道翾兒的身份的?」儷端皇後坐在沐薏情身側,帶著一點防備之意。

「皇上闖冷宮之前,我曾去過冷宮然後就發現了公主的身分。」沐薏情也不避諱,如今這兩母子沒有一點安全感她能明白。

「敢問沐太醫是何身份?」儷端直覺這個女人應該是和皇上這邊的人。

「你久居冷宮不知道也很正常,過兩日你就全知道了。」沐薏情不是賣關子,而是實在懶得說那麼多話來解釋自己的身份。

「有一個問題想問皇後娘娘,殿下他這麼多年……」

沐薏情也很好奇,當年,太後控制後宮生育那麼嚴,一個廢後冷宮產子,怎麼可能不被查驗?儷端皇後究竟是怎麼保下這個皇子的?

「當年,十月懷胎,冷宮產子,本是龍鳳呈祥,卻只能獨活一人。」儷端垂眉,眼中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悲戚。

沐薏情終于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心中一陣愕然。原來儷端皇後懷的是龍鳳胎,太後派的人來查驗的時候抱出去的是女嬰,待太後的人走後,那女嬰就結束了自己的使命,獨留男嬰換了身份活了下來。

真相,不禁讓人唏噓。

慕容雲天與儷端皇後看似聖雲尊貴的帝後,可是卻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皇後娘娘,這件事情不必欺瞞皇上,他或知道這個真相肯定會更開心。相信他,這一次一定可以護你們母子周全。」沐薏情說完,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靜待一些時日,定然有貴人相助,公主身份便可大白于天下。」

儷端听到沐薏情如此說,心中頓時希望希冀,即使她一直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能出冷宮,出了之後她卻束手無策,宮外早已無任何可依靠之人。

一提到皇上二字,儷端的神色染了一層寒意。

「皇後娘娘,我能明白你對皇上的感情,如果,愛比恨多那麼一點點。就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吧。我只能告訴你,皇上所剩的時日不多了。而他所剩的這點日子,全是為了你們母子再奮斗。」

這一句話說的儷端有些動容,兩行清淚終于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她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再流淚了,沒想到卻在一個陌生的女子面前再次以淚洗面。

「沐太醫,謝謝你。」儷端真誠道謝,不管她會不會听從那些勸言,都從心里感謝這個沐太醫,听到那些話,讓她很安心。

沐薏情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多管閑事,可能是這一家子勾起了她心底最深處的回憶,她曾經也有一個完整的家。後來,支離破碎……

她以往不是這個性子,以前的她一直把自己藏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使她同意醫治的那些病人,或者必須有合作關系,也從來不產生任何交集。

除了和其它隱在現代的一些世族嫡系傳人在特定的時間聚會外,她都習慣了一個人,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她就是這麼一個孤傲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允許他人踏足一步。這一場穿越,她身不由已,卷入事非之中。

遇見了大司馬,遇見了李雪茞,遇見了左相,遇見了慕容雲天,她必須接受這個新的環境。

她一直以為她可以置身事外,當她听到這對夫妻糾葛了二十多年的感情時,真的動容了。

這不是電視劇里的狗血八點檔,也不是電腦屏幕後那些冰冷的文字,她不在是一個旁觀者,而是身臨其境。

一柱香的時間,慕容雲天醒了過來,沐薏情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綠豆湯。

「娘娘,皇上已經醒了,吃點綠豆湯可以清熱解毒,微臣先行告退了。」

儷端看著那道背影,對這個小太醫的身份更加好奇。端起一旁的綠豆湯朝內室走去,那小太醫說的沒錯,一定得讓慕容雲天知道翾兒的身份。

至于宮中究竟會怎麼樣,是夫妻冰釋前嫌在一起守著最後的日子。還是依然無法解開心結都與沐薏情沒有一點關系了。

剛出宮門,便見到一輛馬車停在一棵樹下,一道冰藍色的身影十分養眼的從馬車內走出來。

「薏兒。」左相大人春風滿面,也不知道昨天用了什麼藥,臉上的青紫全消了,俊美異常。

「左相大人在等人嗎?」沐薏情故意朝身後望了望。

「是啊,等你。」左相大人收起扇子,做了個請的手勢,有禮的等著沐薏情上馬車。

「你怎麼知道我幾時出來?」沐薏情覺得這人真是死性不改,抗虐,抗打擊的能力不是普通的強。

景恆燁一臉得意,「下了早朝一直就在這等著了,等到你出來為止。」

沐薏情的臉色僵硬了,抬起手指戳著左相的胸膛,「我不知道,我這個金國的亡國公主,對你們這些人究竟有多少利用價值,才導致你們這些人一個個蒼蠅一樣粘上來!」

這家伙的胸膛真硬,沐薏情感覺手都戳痛了,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不要裝的那麼深情款款的模樣,老娘不吃這套!有種就放馬過來,別弄那些陰謀詭計!」

景恆燁睫羽顫了一下,抬起頭與沐薏情平視,久久之後,輕吐了一口氣。

「你是這樣認為的?」

沐薏情看著他的模樣,明顯得好像被人戳了一刀,這演技要是放到現代,不去拿獎都對不起他祖宗八代!

「那我問問你,你還有什麼利用價值?」景恆燁上前一步,將沐薏情逼到馬車旁。

「你自己心里清楚。」沐薏情咬牙說道,可是思前想後,真想不出來她有什麼可以被左相大人利用的。

就算是景公候府在幾年前退出聖雲的權力圈外,但憑左相在百官之中,在朝堂之上的威望,似乎離她遠點才是明智之舉。

「在我眼里,你的利用價值可能就剩,為我景家傳宗接代了。」景恆燁說罷,微微湊前了一分。

不知道是他身上那種獨有的清香,還是他由內而外散出來的氣勢,沐薏情感覺周圍的氣溫都下降了,一股清爽之氣。

「我不是你的良人。」沐薏情將他的胳膊推開,拉開兩人距離。

「若你何時想離開了,我辭官和你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可好?」景恆燁拉著沐薏情的手情真意切的說道。

沐薏情微驚,景恆燁踏足朝堂不就是為了景公候府的勢力在聖雲再次崛起嗎?

他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這個男人未必入戲太深了吧。可是,她現在卻不敢看他那雙眸眸,因為那雙眸子中寫滿的真誠沒有一點破綻。

「我不求你現在相信我對你的情意,我只求你離去的那天不要拋下我。」景恆燁拉著那只小手,將一樣冰涼的東西塞到她的手中,手迅速的縮了回去。

「這個東西你暫時替我保管,給我一些時日,如果你還是對我沒有一點心動,此玉歸還我之日絕不再糾纏于你。」景恆燁沉聲說道。

「送沐姑娘回醫館。」交待了一聲大步離去。

「喂!把你的東西收回去,我現在就考慮好了!」沐薏情喚了一聲,那道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她的視線。

攤開掌手一看,這是一塊通體瑩潤的玉,應該是屬于寒玉的一種,握在手心里通體發涼,在這炎熱的天十分舒適。

不知道為何,握著這塊玉她再也不想松開了,簡直就是解暑聖品啊!可是一想到景恆燁的話,不由得感嘆,物是好物,可就是與她無緣。

爬上馬車朝醫館行去。

醫館外的人已經散去,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清,沐薏情樂得清靜,本來是想小寐一下,誰知一睜眼天都已經暗了。不知為何,這一覺睡的神清氣爽。

伸了伸懶腰覺得全身精力充沛,朝脖間那塊玉瞧去,就是這樣涼涼的舒適感才讓她睡了一個這麼舒適的好覺吧。借著光線她突然發現這玉中有一點暗影。

立即取下來對著光仔細瞧了一下,那暗影好像一只展翅而飛的鳳凰。

之前也有人听說好玉養人能帶活,也有人拿玉當報酬贈于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成色這麼好的。可惜啊,可惜……

突然,沐薏情想到一個人,一個被她忘的一干二淨的人!不禁快步朝外走去。

「李雪茞,今有去幫大司馬換藥嗎?」

「沒有。」李雪茞搖搖頭。

沐薏情快步走到藥櫃上挑了一些藥,這麼熱的天他怎麼受得了?宮中已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了,洛川王肯定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慕容灝此時再好不了,情況惡化下去,難道在慕容儀那把老骨頭去抵御洛川王嗎?想到此更加加快腳步朝大司馬的府邸走去。

肖宇守在屋外,一見到沐薏情頓時站起身來。

「你家主子呢?」

「在沐浴。」肖宇如實回答,再也不和沐薏情較勁了。這兩天他只要一提到這個女人,主子馬上就變得好侍候多了,讓他嘗到點甜頭。

「沐浴?傷口還沒好,洗個屁的澡!」沐薏情一腳踹開門走了進去,突然她看到屏風後映出的人影時,不禁呆了一下。

沐浴?一想到那道身影一絲不掛,後知後覺的她頓時想拍死自己,這個時候沖進來作死麼?!

果然,她腳一抬,屏風後水流聲響起。

「小情人,既然來了,順便幫我把衣服取來。」慕容灝的聲音響起,絲毫沒拿自己當外人。

拿衣服?你沐浴,我給你拿衣服!沐薏情月復誹了一聲朝外望去哪還有肖宇的影子。

猶豫不決的站在原地,看著手中提著的藥,他不穿衣服怎麼出來?他不出來她怎麼給他上藥?思量之後,朝屏風後面走去,盡量不去看那香艷的畫面。

可是她一出現,那道火辣辣的目光就一直盯著她,看得她頭皮發麻。

慕容灝眉宇緊緊的擰在一起,朝她的凹凸有致的地方望去,好久好久都沒有嘗過小情人的味道了……

沐薏情拿起褻褲,內衫抱在懷里,緩步朝他走了過去,自動忽略掉那道目光。

「你自己穿。」

慕容灝勾起一抹惑人的笑意,「你得把我扶起來。」

沐薏情看了一眼浴桶的高度還有水的深度,目測了一下即使他站起身來,應該也能將應遮得遮住。

她沒有想到,這種木浴的木桶是物質的,底部不是平的,而是很舒適的坡度,慕容灝的一只手恬巧站的是最高的地方。

然後,如玉一般的男子緩緩從水面冒了出來,透亮的水珠順著他細女敕的皮膚往下滑去,精壯的胸肌下是誘人的月復肌,月復肌的下面是……

沐薏情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不可能遮不住啊!你妹的你好歹謙虛一下行不?不要那麼招搖,不要那麼得瑟……難道你丫一出生就是這一柱擎天的狀態嗎?!

慕容灝「十分吃力」的將雙手搭在沐薏情的肩膀上站起身子,有些體力不支的撲到她的身上。

「你先扶著木桶!」沐薏情推了他一下。

慕容灝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雙手一環將摟緊了懷里的人兒,看似穩都穩不住身形,弱不經風。

沐薏情就這麼被他抱著,身上的衣服被弄的一片濕潤,看了一眼這麼高的木桶,丫的這麼虛弱是怎麼進來的!他大爺的肖宇你死哪去了?!

「肖宇,把你主子弄出去!」沐薏情吃力的喊了一聲。

慕容灝忍住笑意,抱得更緊。

沐薏情手都不知道放哪,一不小心就會踫到他雪白的身子,他完全不客氣把她當個桿子一樣靠著,她到好,不該干的也干了,不該看的也看了!

拿起手中內衫拉住兩個袖子往他腰里一系,「扶著木桶站好!」

慕容灝依言松開了她,扶著木桶的邊沿,看著小情人氣的圓鼓鼓的雙頰心情更加舒暢,她拿著他一條褻瀆,這個時候應該在思索怎麼給他把褲子穿上。

沐薏情控制不住頭皮發麻,一想到他真空上陣,呆會給他抹藥的話又難免瞧見什麼少兒不宜的東西!索性心一橫將手里的褻褲按到水里。

「腳抬起來!」

慕容灝吃力的抬起一只腳,又吃力的抬起另一只腳。然後那雙小手拉著濕濕的褲子沿著他的腿緩緩上提……

「這麼濕不舒服。」

沐薏情深吸一口氣,她已經把褲子都給他穿上了,他還挑三撿四的!「閉上你的嘴巴!」

慕容灝低眉淺笑,要是天天都有這待遇,日子多滋潤。

「你怎麼進去的?肖宇個兔崽子也不知道去哪了!我就是把吃女乃的勁使上也弄不出來!」沐薏情郁悶不已,後悔听到沐浴的時候自己的那種職業反應,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傷口感染而不是他一絲不掛的樣子!這悲催的人生……

「過來。」慕容灝朝她勾勾手指頭,「扶我一把我就能出來了。」

沐薏情上前一步,在握著他的手那一瞬間感覺手腕一緊,不受控制的朝他撲了過去。

接著,慕容灝將那個摟在懷里,一只手環住她的腰跡,柔軟飽滿的感覺觸及他的胸膛時,腦海中再也裝不下其它。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上,吻了上去。

他的唇畔擦著她的唇畔貼在一起廝磨,帶來一陣刺激的微癢,此時,他的力道如此之大一點也不像贏弱的爬不出一個浴桶的人。

沐薏情根本就無法逃月兌,兩只手被他擠在兩人之間抽都抽不出來,他的一只手在她的腰間,另一只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不給她一點可利用的空間。

他含著她的下唇吞吞吐吐品嘗著讓他無法戒掉的美味,舌尖沿著她完美的唇型勾勒著,溫柔纏綿。

「小情人,你好甜。」他貼在她的耳跡,吐著讓她輕顫的熾熱氣息。

「慕容灝,我警告你,放開我!」沐薏情眉宇緊皺,不要臉的人除了說見她就硬這句話是真的之外,其它的話全都是tm不靠譜的!

「我怎麼舍得放開你。」他的吻碾壓一般襲了上來讓她無力抵抗,緩緩的將那豐潤的唇卷入口中忘情的吮吸著。

------題外話------

推文︰《邪王誘婚,辣妻難馴》

前世的她,被心愛的駙馬奪去江山,殺光親人,打入浣衣局為奴,撞牆而亡

重生回到及笄前,三只萌寵可愛無敵,還有諸多智囊團圍繞在身邊,妖孽皇甫儀還不手到擒來?

強體魄,保母後,護弱弟,除妖孽這一世她逍遙快活,風生水起

初次見面,她便狠下殺手,倒霉的皇甫儀本來是陪主子去看熱鬧的,沒想到從此被那個傳說中「文弱膽小」的女人追殺

直到一顆情盅把她和他的性命綁在了一起,才終結了他被追殺的命運

情盅生,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好吧,既然殺不了他,就把他當玩具耍一耍,前世他負她,這一世她也要讓他嘗嘗被踐踏的滋味

可是可是,為什麼撲著撲著就被壓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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