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薏情感覺到那道目光之中的想法毫無掩飾,火辣直接,干渴的**噴薄而出,即使她再怎麼淡定,心跳都開始加速了,像有一只小鹿在她的心里迷了路,四處亂撞。
慕容灝依然我行我素,更加放肆的打量著眼前的小情人,幻想著各種吃法。
沐薏情被那道目光看的心神不寧,一個分神,針刺到指月復,不禁眉頭一皺將手里的東西放到一邊,如白藕一般的手指上立即冒出一滴刺目的血珠。
剛剛還側臥在那的身影飛速彈起,一把抓住那只小手,關切的聲音隨之響起,「怎麼了?」
「沒事,被針扎了一下。」沐薏情試著將自己的小手從他燙人的掌心抽出來。
「別動!」他將冒著一滴晶瑩的血珠的小手指含在嘴里,稍稍用力的吸著。慢慢的,他發現竟然那麼舍不得,舌尖朝她白女敕的指月復輕輕一舌忝,然後吃的津津有味……
要不要這麼**?!他的舌尖帶來一陣微癢,由她的指尖飛速的朝身體各處傳去,她控制不住的輕顫了一下,吃力的抽回自己剛剛被扎的手指頭,真怕他獸性大發把她的手當雞爪子吃了!
「小情人,全身上下都是那麼的美味。」他朝她的方向走去環住她的肩膀回味無窮。
沐薏情感覺自己的指尖還在有一股未消的酥麻感,他竟然這樣的去吸她的手指,這個惡心的男人!
慕容灝低下頭,貼在她的胸前,「小情人,剛剛的動作,你要不要試一下?」
你妹!大司馬你個無三觀無下限無節操的不要臉,你在暗示什麼?
「你的手又沒有被針扎。」沐薏情緊咬下唇,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听不懂,她什麼也沒有听懂!
慕容灝見她的這樣,收了心思,他好不容易才和小情人走到這一步,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不能操之過急。
「我出恭之後沒洗手。」沐薏情十分淡定的朝他說了一聲。
果然,大司馬的臉色變得異常豐富,再也沒有一絲回味。
沐薏情忍不住開懷大笑。
「好你個小情人!」慕容灝撲了過去,朝她的腰間襲去。
「不要,好癢啊!」沐薏情失聲喊道。
「看你還敢不敢這樣。」慕容灝見她真的是怕癢,也只是小小的懲罰一下。
「不敢了!」沐薏情立即抬起手保證。
「剩下的不要縫了,明天再縫。」慕容灝拉起身下的人兒,順手收了她面前的東西,要是再被扎一下,他又要心疼。
沐薏情抬眸,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說罷,她將東西收拾好站起身來。
慕容灝一听,眉宇一緊,上前一步環著她的腰身,「你的事情忙完了,我的還沒有。」
「你還有什麼事?」沐薏情不解的詢問。
「隨我來。」他將她攔腰抱起朝偏室走去。
「我要回去了,明天還要開診。」沐薏情掙扎了一下,他還有什麼事?總歸和那什麼月兌不了干系,她才不要!
他不理會她的,一腳踢開的偏室的門,身形站定,將懷中的人兒放了下來,已經準備的洗澡水此時還冒著溫熱的白煙。
「我不打擾你沐浴了。」沐薏情轉身就要往外走,他的動作更快,長臂一揮將那個想逃走的人兒撈了回來。
「你幫我。」蠱惑的氣息在她的面前縈繞不去,他拉著她的小手貼在他的腰間。
「小情人,把我的衣服月兌了。」
沐薏情感覺,今天是難逃升天了!
抬起手,抽開那條帶子,衣襟頓時散開,露出他白玉一般的胸膛,他的身子她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了,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心突突突跳的活躍。
縴細的小手將衣衫拉下他的肩頭,細滑的料子順著他瑩玉一般的身子緩緩滑落,真是讓人血脈膨脹的一幕。
「轉過來,我看一下你背上的傷。」沐薏情盡量忽略他誘人的姿態。
慕容灝看著她認真的模樣,緩緩側了一子。
四條的紅痕在雪白的背上顯得異常刺目,每一道紅痕都有腫了起來有些猙獰,她忍不住抬起手撫著那一條條長長的傷痕。
他的身子一顫,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那只小手帶來的觸感,她的指尖有點涼意,輕柔的撫過他的肌膚那種癢癢的感覺一直傳到了他的心尖上。
轉過身來握著那只小手,嘴角噙著一絲壞笑,「我還有一個地方比那些傷痕難受多了。」說罷,他拉著那只小手往身下探去。
沐薏情立即縮了一下手,臉上染上一抹紅暈,「快點去洗澡。」
「衣服還沒月兌完。」他不悅,只月兌上半身怎麼洗?
沐薏情感覺臉有點發燙,屋內的氣息都變得有幾分熾熱,「剩下的你自月兌。」
慕容灝拉過的她的小手,接著引誘,「你又不是沒有幫我月兌過。」
「那次不同。」沐薏情小聲反駁。
他頓時抓住這句話,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的眼楮,「為什麼不同?」
是呀!為什麼不同?沐薏情也這樣問自己。
花會那日,他被雨水打濕,他們一起去更衣,她能大大方方的幫他月兌衣服,這次為什麼心里這麼的羞澀?感覺好像是無法面對他一樣。
這究竟是怎麼了?沐薏情咬唇,一言不發。
「小情人,告訴我。」他不滿,想從她的嘴里听到答案,以前的她把他當什麼他不知道,想想那時候她在他身下的冷漠,都讓他不堪回首。現在,的確是不同。
沐薏情將臉轉身一旁,她自己都沒弄清楚答案,怎麼告訴他!
看她糾結萬分,慕容灝心中閃過一絲笑意,是心境不同了。心中暗自很慶幸,能看到小情人如此可愛的一面,真的讓人愛不釋手。
「你幫我把帕子拿來。」他不在為難她,要不然等一下她又說出什麼氣死人的話,或者一甩手走了,他不能這樣去追她吧。
吃一塹長一智,大司馬才不干那種得不償失的事。
沐薏情如獲大赦,轉身朝一旁去拿帕子,直到听到一聲水聲這才轉過身來。然而,那個本應該在水里的男人卻一絲不掛的站在原處,雄傲,偉岸,還帶著一絲得逞的壞笑。
「慕容灝,你在顯擺什麼?!」沐薏情拿起手中的帕子朝他的身上砸了過去,頭也不回的大步朝外走去。
大司馬僵了,也不顧此時的模樣,百米沖刺的速度朝前方奔去,只希望在那道身影走到門口時將她攔回來!
沐薏情感覺眼前一道白玉一般的影子閃過,他結結實實的擋在她面前。
「不要走。」
「讓開。」沐薏情撫著他的胸膛推了一下,他卻抱得更緊。
「我背後的傷還要上藥,你走了我怎麼辦?」慕容灝終于找到了一個充分的理由,反正就是把人抱在懷里不容她走。
「那你快點去洗。」沐薏情從他的懷里掙扎出來,推著他的身子往浴盆的方向走去。
「你不走?」他還要一個保證。
「我不走!」沐薏情怒喝一聲。
他不甚如願的沒入水中,看著站在木桶外面的她,只見她將帕子搭在一邊的肩膀上,小手輕輕的理著他散亂的發絲。
這還是她第一次幫一個男人洗發,笨拙的扯著他的頭發,不知道扯掉了多少根,清潔了之後又挽了一個簡直不堪入目的發髻。
慕容灝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全部的發絲團成一團蓋在他的頭頂上!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起來。
「我洗了頭擰成一團就行了,我還幫你挽起來了。」沐薏情解釋道。
他沒看到哪有挽起來的痕跡,不過听她這麼說,心里頓時圓滿了。
她順手拿起一旁特技的胰子,細聞了一下,原來蘇合香的味道是從這里面傳出來的,一瞧這玩意就知道比她用的那種普通胰子不知道要名貴多少倍。
怪不得,這個大司馬的皮膚達到吹彈可破的地步。
輕輕的朝他背上搓去,細膩的手感簡直是一種享受。
這種感覺對于大司馬來說,完全是一種烈火煉獄一般的煎熬,那只小手在他的身上游走著,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緊著。緩緩從水中站直身子,將呆在他背後的小人兒拽到她面前來。
「不要只顧著後面。」拉著那只小手朝他的胸膛貼去。
「小情人,往下一點點。」
她的上手僵在了某處,手中的胰子頓時掉到的浴桶中。
他微微俯身貼在她的耳邊,「今天晚上,沒有你的安撫看來它是無法消停了。」
沐薏情也覺得,今天晚上它要是無法消停,她也別想安生了,悲了個催的!怎麼惹上這麼一頭餓狼?!
「嗯!」他突然忍不住悶哼一聲,那雙小手帶來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牙齒輕顫。
「小妖精~」倒抽氣的聲音急促的響起,他抬起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不由自主的收緊力道。
……
「該死的小妖精!」他低咒一聲,理想中的情景絕不是這樣!應該是輕舒急緩適中,綿遠悠長的享受,而不是像他的小情人那樣,至始至終力道與動作都在一個程度上,絲毫沒有輕重緩急之分,真像安撫。
「你明明已經……」沐薏情咬唇,看著他的情況挫敗極了。
「小乖寶,我只能說你還有得學。」他握著她的小手擦拭著,然後又撩起水清潔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利落的從浴桶里出來披上內衫。
能在她這樣笨拙的情況下交貨,只能讓他腦子里真的是太想著她了,僅僅這麼沒有技術的一次他當然不能滿足,所以與之前的模樣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誰讓你這方面異于常人!」沐薏情還在糾結,她使出全身的力氣了竟然滅不了,滅不了……瞄了一眼,他還那麼充滿戰斗力!
慕容灝拉著身旁的小人兒,曖昧一笑,「日後,我好好的教教你。」握著她的小手朝內室走去,隨意拿起一個干帕子擦著發絲。
沐薏情心中暗忖︰誰愛跟你學這個玩意!拿起桌上的東西準備開溜。
「是你留下省一省翻牆頭力氣,還是我呆會去找你?」一道聲音風輕雲淡的響起,成功的止住了那個小人兒的腳步。
沐薏情眉宇緊擰著轉過身來,「我都已經幫你那什麼了……」
慕容灝失笑,將氣的雙頰紅鼓鼓的她拉到懷里,「除了**一刻,我還要同床共枕。」攔著她的縴細的小腰不費力的她抱在懷里,輕柔的放到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累了就睡吧,我陪著你。」他輕柔的吻在她的睫羽上,拉起被褥將兩人蓋了起來。
沐薏情听著他堅實有力的心跳,感覺像是一支催眠曲一般,讓她安心,放松,小臉蹭了個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慕容灝素手一揮,燭火熄滅,稍稍的收緊了懷里的力道。
如果,她是一杯毒藥,他飲鴆止渴也甘之如貽,舍不得,放不下,他不知道這種感情究竟怎麼確切的形容。
他只知道,今生今世,只此一人。
「小情人,待洛川王的事情處理以後,你即使不願,我也會把你強娶回來,因為我的慕容灝的妻子只能是你。」他低頭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
每次月事一來,總是睡的不踏實,因為這月布還是敵不上衛生巾的原因,每夜都要起至少一次,這是讓沐薏情最痛苦的事情。
慕容灝感覺懷中的人兒翻了子,不禁的松了懷中的力道。
只見那個人兒眉宇緊緊的皺在一起,像是極力的掙扎著,眼楮睜開了一下馬上又閉了回去,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怎麼了?不舒服嗎?」他關切的詢問一聲。
沐薏情睡意朦朧,輕聲呢喃,「我要換月布。」
慕容灝抬起身子,看著已經背對著他的嬌人兒,見她還在在醒來與不醒之間做著抉擇,緩緩直起身子,走到一旁點了一根蠟燭,順便拿起一條放在竹藍里的月布來到床邊。
借著那抹微弱的燭光,他輕輕的撩起被她擰的有些凌亂的睡裙,入目的美景讓他一陣血脈膨脹,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迅速的將系在她腰側的結打開,將那條月布扯了下來扔到一旁。
猛然而來的一股冷意讓沐薏情驚醒,抬起頭來睡眼朦朧的看著背後的男人。
慕容灝淡定的抬起她的腿將月布放好,系好帶子之後,朝她的俏臀上輕拍了一下,「睡吧。」
沐薏情感覺全身無力的倒在床上,被他這個舉動刺激的卻再無睡意,炙熱的胸膛貼了過來,那只大手熟練的環著她的身子。
「剛剛還困的睜不開眼,現在怎麼不睡了?」慕容灝握著那豐滿的柔軟貼在她耳邊輕問。
沐薏情立即閉上雙眼,她還在他為她換月布的事上刺激的回來過神來,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對她。
「我要睡了。」她裝著平淡的說了一聲。
慕容灝燦笑一下,小情人這是別扭什麼呢?轉過她身子將這個讓她按在懷里。
沐薏情靠在他的懷里,雖然緊閉雙眸假裝睡著了,思緒已經飛遠。
一個人,他一時對你好,能保證好一輩子嗎?如果不能好一輩子,她寧願不要這一時的好。開頭總是甜蜜的,等到時光一日一日的消磨,這種好就會越來越淡,最終淡的像永遠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最痛苦的莫過于,你還懷念著,一輩子無法釋懷。
如果,把這種所謂的好比喻成一朵正在綻放的花,她一定會在綻放的最為鮮艷的時候掐斷,也不願意放在枝頭慢慢枯萎。
「睡了嗎?」慕容灝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沐薏情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抬起身子朝他的身上爬去,溫熱的小嘴朝他親了一過去,誰知沒找準地方,親到他的下巴,然後又挪到他的嘴上。
他剛剛還以為落在他下巴上的柔軟是他的錯覺,只到那張小嘴貼了過來,頓時控制不住的一僵,接著那個小人兒半個身子都撲了過來壓在他的身上。
濕滑的小舌頭在他的唇畔游移,在她的兩唇間試探了一下便滑溜的鑽了進去,他的舌頭迫切的迎了上來,卻被她柔柔的吸住。
她的小嘴包著他的舌頭,輕輕的吮住,調皮的吐納著,他不知道他的小情人竟然能夠做出這種惹火的舉動。這一次,他沒有反攻,愜意的享受著。
然而,才剛剛嘗到一點甜頭,小情人就縮了回去。
「睡吧。」她的柔柔的貼在他的胸前,小手搭在他的肚子上。
「就這麼結束了?」慕容灝的聲音都有些暗啞了,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將欲火平息嗎?她這麼勾引了他這後就給他兩個字結束了?!
「你就當一個謝禮吧。」沐薏情輕笑一下,在他的懷里蹭著。
「小情人,你這不是謝我呢,你這是趁機報復!」慕容灝只能深吸息,他真是把自己逼一個絕境了。一頭狼看著一塊放在眼前的肉,聞到著肉香口水都快流干了,卻不能下嘴,不能下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漫長的夜,他就獨自的煎熬吧!
「睡吧。」慕容灝捏了捏她的俏臀,寵溺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無邊的夜色都平添了幾分妖嬈。
……
或許是沐薏情醫術越傳越廣,那個被她回絕的錢府小姐登門拜訪,幾幅藥開了之後竟然全好了,現在親事都定了,錢老爺敲鑼打鼓的來向沐太醫道謝。
來醫館看病的人越來越多不說,癥狀也越來越復雜,前日接診了一個病人,明明是個男子卻月復大如孕婦,沐薏情懷疑那個病人的月復腔內可能生了個瘤。
如果單靠中醫肯定無法根治,直接的方法就是切除,但是她也知道這個在現代很普通的手術在古代,風險增加了多少倍,弄不好一條人命就搭進去了。
前世為醫,雖然性子冷僻,但是如果遇她她感性趣的病,她一定會治好方才罷休。這個男子的病,她覺得是一項挑戰。
沐薏情將那個阿牛的男子叫到內室,談了幾次,受著病痛折磨的阿牛毅然答應了她的醫治方案。
在這些古人的眼中,這樣的做法就是開膛破肚,肚子一打開,豈還有命?!
李雪茞拿著墨跡未干的協議,心中有幾分擔憂,遇上這樣的病人不接診就是了,萬一出了人命,總歸是不好的,砸招牌不說還有可能引火上身。
沐薏情接過那份契約,上面列了幾項條款,她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自信的,但保險起見,協議還是要簽的。
「阿牛,你的醫藥費,我可以分文不取,但是治病也有風險,萬一有一點失誤,你的命就搭進去了。」沐薏情耐心的解釋。
「沐大夫,我相信你,我突然得上這個怪病無法勞作,上有父母下有三個子女,妻子一人勞苦不說,還得侍候我這個廢人。」阿牛說著紅了眼眶。
「你放心,這種情況發生的機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沐薏情輕聲安慰。
醫館外站著一道冰藍色的身影,這都入秋的天了,依然扇不離手,只見他徘徊了好久,終于還是決定的進去,只見大堂內圍著一些病人,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見到那抹身影,抬步朝內室走去。
沐薏情感覺有人進來,抬頭一看,竟然是幾天未見的左相大人,點點頭算是打個招乎。
景恆燁熟練的坐到她身旁,看著對面挺著大肚子的男人,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原來還真有其事。拿過那份契約仔細看了一遍,可見他對這件事情也不贊同。
「不治不行嗎?」轉過身朝沐薏情詢問道,這個女人不是挺愛清閑的嗎?怎麼會接這麼個病人給自己找麻煩。
阿牛頓時急了,「沐太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的孩子還沒有長大,我要是死了,我的妻子一人怎麼過完下半輩子,我不能死……」
沐薏情安撫的朝阿牛笑了一下,「我決定的事情,絕不會改變。」
「在這里按個手印,就代表你同意我幫你醫治,如果真的出了事故,我不負任何責任。」沐薏情冷聲音說道,也希望阿牛能冷靜的面對這件事情。
聖雲的律法還不是很完善,但這開膛破肚醫病的方法還是頭一次,如果真出了人命,肯定會算在的故意殺人罪上,她雖然不怕惹上這樣的事,但是也不想自找麻煩。
阿牛抬起手絲毫不猶豫的按了手印。
「三日之後,你再過來,切忌,五個時辰之內,不要用膳,不要喝水。」沐薏情交待道。
「好,好!」阿牛連連點頭退了出去。
景恆燁無奈的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現在慶王府對你有多麼的恨之入骨?」
沐薏情凝眉,從他的話中她好像听出了點不尋常的味道,他提到的這一點她是知道的,礙于皇上與太後,慶王府絕不會明著來,但是私下肯定有一些小動作。
慕容灝留了暗衛暗中保護她,所以她也沒有顧慮,那些人物跟本就不是慕容府那些暗衛的對手。
「多謝左相大關懷。」沐薏情笑著說道。
景恆燁抬手,拿著扇子朝她的頭上敲了一下,「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慶王府的確有小動作,也的確是,沒能近得了她的身就被慕容府的那些暗衛擺平的干干淨淨,慕容灝對沐薏情的保護簡直就像是護雛的老母雞,容不得一點閃失。
左相大人也沒閑著,秦源那小子死性不改,上次提親不行,也不知道受了誰的慫恿竟然又打起了沐薏情的主意,剛好踫到左相大人心情不好,所以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听說,肋骨都被人敲斷了兩根。
「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左相大人有些不自然的主動推銷自己。
「你三日後早點過來吧。」沐薏情點點頭,前一段時日左相大人來這里打雜當助手,她還真覺得使的得心應手,第一場手術,多一個人在身邊還是有必要的。
左相大人一听,心中染上一抹喜色,可是馬上就收住了。此時他心里的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像是住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一黑一白無法相融。
有人說,如果一個人裝成另外一個樣子太久,就會忘記原本的自己,這叫入戲太深。想到此,他不禁攏了眉心。
「這幾天不接診,我要去準備一些東西。」沐薏情站起身來將那封契約交給李大家管收好。
「我這幾天剛有空,我陪你一起去。」景恆燁立即接話。
沐薏情一想到慕容灝排斥她和左相在一起時的那個樣子,心中還是猶豫了一下,這一晃神就胳膊被人拉住,不受控制的朝外走去。
「不用勞煩左相大人,我一個人可以。」
景恆燁停子,轉過身來看著沐薏情,「難道,連見面的機會都不想給我了嗎?」
沐薏情咬唇不語,也漸漸明白當你所處的環境不同,所面對的人不同的時候,並不能像預想的那樣做出自己想做的反應,比如慕容灝,比如景恆燁。
雖然兩人的情況截然不同,她去同樣的困擾。
「走吧。」景恆燁的拉著身側人兒朝外走去。
「我們先去刀具鋪。」沐薏情朝一個方向指了一下。
兩人並肩遠去,撥弄著算盤的李大管家這才將頭抬起來,目光朝遠處的兩人望去,眉宇間涌上一絲愁緒。
諸葛雲兒緩步上前,每當這個時,她能理解他的心中的苦楚,因為她的心里也是一樣的隱痛。他的目光追隨著別人,她的目光追隨著他。
「雲兒,我是不是很差勁,竟然連景恆燁都不如?」李雪茞指著兩人消失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氣。
「師兄,你在雲兒的眼中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諸葛雲兒柔聲安慰道。
李雪茞緩緩將身上的玉佩拿了出來,破裂的玉佩被兩條繩子綁著,本是一體,好像永遠都無法合二為一。
「剩下的半塊原本該屬于她,可是我娘一直替她保管著,由于不知道這些年來我是死是活,所以這件事情一直隱瞞至今。」李雪茞看著那塊玉佩,神色有些恍惚。
「雲兒,她是金國公主,我是金國護國將軍之子,我們才是對般配的一對,對不對?」
諸葛雲兒咬緊下唇沒有出聲。
「我相信,不管是大司馬也好,還是左相也好,都不是她的良人,總有一天,她會回到我身邊。」李雪茞堅定的口吻像把刀子,狠狠的戳進諸葛雲兒柔軟的心上。
然而,他卻渾然未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殘忍。
「雲兒,上次讓你調查一下左相事情,無極閣傳來消息了沒有?」李雪茞突然想到這事,拉著諸葛雲兒的手問道。
諸葛雲兒神色僵硬的將手抽了回來,低頭回道,「他的確是景公候府的嫡次子,只不過憑他那天傷你的內力來看,那麼強大的內力還是值得懷疑。」
「看他目前對情兒也沒有什麼惡意,也許是我多想了。」李雪茞低喃了一聲。
「師兄……」諸葛雲兒喚了一聲,盈盈秋水的眼神中全是說不出的柔情,她好想說出自的心意,但話出嘴邊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她也有師兄那樣的擔憂,怕一說出來,連現在這種關系都難維持。
「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告訴師兄,師兄給你出氣。」李雪茞揉了揉諸葛雲兒的臉頰,豈知一滴晶瑩的淚水掉在他的手背上,灼熱的感覺讓他的心猛然一縮。
「沒事,我沒事。」諸葛雲兒慌亂的搖搖頭,快步朝內院跑去。
李雪茞看著手背上那一滴水漬,心中不道為何變得煩亂起來,那丫頭雖然嬌氣,但是從來都沒有在他的面前掉過眼淚。越是這麼想去,他就越想弄清楚,如果知道是誰讓她這個樣子,他一定不會輕饒了那人!
……
沐薏情逛了兩個多時辰,左相大人殷勤的陪在身側,簡直是不可多得的良人,這麼惹眼的一對走到哪都引起人駐足觀看。天色漸暗,左相大人停下腳步。
「薏兒,走了這麼半日,咱們先去用膳吧。」他的指的方向,正是一處酒館。
「好。」沐薏情所要準備的東西其實也差不多齊備了,只要注意阿牛的傷口不要感染發炎,她可保萬無一失。
突然,左相大人的步伐停了下來,目光朝酒館內的一個身著灰色服飾的食客望去,但那個背對著她們的男子明顯的比的普通的男人要較小很多。
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裝。
「景知夏!」景恆燁怒喝一聲。
只見坐在角落里的那個身影控制不住的顫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嘴里還叼著一根面條,眉眼五官與景恆燁有幾分相視,看起來不過十三四的年紀,卻沒有景恆燁那般出眾,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一看景恆燁,景知夏將面條吸到嘴里,猛的朝碗里的飯菜扒去,活像吃了這一頓就沒有下頓似的。
景恆燁快步走了過去,一把將那個嬌小的人提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環視了一下四周,連個護衛都沒有,她一個女子就這麼千里迢迢的跑到聖京來了?!
「哥。」景知夏一臉苦楚的喚了一聲,「人家想你了嘛,上次洛川匆匆一別,又是幾個月不見,所以就來聖京找你。」
景恆燁將松了手中的力道,半拉半拽著景知夏朝一旁走了過去。
沐薏情感覺這個女子很眼熟,仔細想了一下,洛川花會那日,抬著轎子從她身邊而過的那個小姐就是她,當時轎簾子被風掀開,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
這位就是景公候府的嫡小姐了。
「薏兒,這是舍妹,名喚知夏。」景恆燁輕聲介紹。
沐薏情含笑點點頭。
「知夏,這位是沐……」
景知夏一看到眼前女子,頓時咧開嘴笑了一下,將她哥的身子往後撥了撥,「這位就是小嫂嫂?」
沐薏情差點沒被景知夏的這一句話給噎死,連聲解釋,「不是,不是,小姐誤會了。」
「那是什麼關系?」景知夏看了看兩人,追根問底。
景恆燁扯了一把他這個親妹妹,一巴掌拍在她額頭上,拍的那個嬌小的女子直退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景知夏捂著額頭,一臉委屈的模樣。
沐薏情也好像拍景知夏一巴掌,「我與你哥是同僚,是太醫院的掌執。」
「哦!原來是同僚關系。」景知夏雖然如此說,依然笑的曖昧,結果投來兩道白眼直接把她打入冷窟。
「薏兒,走吧。」景恆燁喚了一聲,朝二樓走去。
景知夏還沒有回過神來,站在後面仔細的打量著走在前面的兩人,她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哥哥如此溫柔的模樣,不管是裝給外人看的也好,還是真實的他。
哪怕沒有發生那場慘烈的變故之前,哥哥也不曾有這樣的溫柔。
見那兩人已經上了二樓,景知夏的抬步追了上去。
沐薏情剛剛落定,身邊一陣風聲,景知夏已經坐到了她的身旁。
景恆燁放下手中的扇子,朝景知夏望去,「你不是用過膳了嗎?先回相府去。」
「我沒吃飽呢。」景知夏將手放到肚子上揉了揉。
還沒吃飽?!沐薏情可是親眼見到,景知夏一個人上了四盤菜,還有一大碗面,且那四盤菜都差不多見底了,這個景知夏是裝的還是真的沒吃飽?
很快就有了答案,景恆燁到是了解她這個妹妹,點菜的時候特意多點了一些。
景知夏就收不住了,吃的比沐薏情這個餓了半日的人還要多。
「吃飽了就先回相府,我要把薏兒送回去。」景恆燁看著一旁的妹妹凶殘的吃相,目光變得柔和了不少。
大胃王,超級大胃王,沐薏情控制不住的拉起景知夏的手,探向她的脈搏。這丫頭身子壯的像頭牛一樣,可是吃那麼多她的胃受得了嗎?能消化得了嗎?
景恆燁看著沐薏情的疑慮,輕聲解釋︰「她沒有什麼病,就是能吃罷了。」
沐薏情收回手,景知夏端起碗里的湯一飲而盡,「小嫂嫂,我先走了。」
「我叫沐薏情。」她再一次鄭重的告訴這個景知夏,她是有名字的!
「我記住,原來小嫂嫂的名字這麼好听。」說罷,那道身影一陣風似的走了。
沐薏情握著手里的筷子,「叭!」一下將之折斷,這個景知夏,絕對有讓人暴走的能力!
景恆燁看著面前的人兒氣成這樣,勾起一抹笑意,將緊緊拽在她手里的筷子抽了出來。別說,知夏叫小嫂嫂的時候,他的心里真的挺舒暢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
沐薏情站起身來,跟著他走到酒館。
秋風迎面吹來,卷起景恆燁冰藍色的衣角,無盡的蒼穹下,那份獨屬于他的冰冷玉潔更顯得的熬世無雙,這樣一個男子仿佛任何污點都會避而遠之。
他的氣質干淨無塵,他的笑容也如此,怪不得聖雲的女子會為了他痴迷的失去自我。他手中的扇子未開,握在手中像個華麗的擺設,讓沐薏情想到,一句特別有名的句子。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那道冰藍色的身形頓了一下,誰人不知左相大人滿月復經綸,卓而不群,幾年前的殿室,所展露出的才華無不讓百官暗暗折服。她的這句話,讓他的心中徒添幾分涼意。
「這就是你的心境?」
沐薏情轉過頭來,笑而不語。
兩人抬步朝前方走去,一陣風吹來卷起兩人的發絲在空中飛舞著,巧合的糾纏在一起,風落時,纏繞在一起的發絲又默默的分開,像是從來都不曾有交集一般。
醫館的燈還亮著,兩人遠遠的朝這個方向走來。
「知夏她從受過驚嚇,之後就一直食量大增,比平常人胃口要大些。」景恆燁提起他這個妹妹,語氣總要輕柔一些。
「原來如此。」沐薏情點點頭,堂堂景公候府的嫡小姐,應該是養尊處優,怎麼可能會受這麼嚴重的驚嚇導致這樣的怪癖?
「我喜歡她叫你小嫂嫂。」景恆燁補充了一句。
「景恆燁!」沐薏情喚了一聲,眉宇微挑。
「舍妹頑劣,別跟她一般見識。」景恆燁的溫婉一笑。
他站在她的面前,那抹笑容有多麼的攝人心魄只有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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