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灝抬手捧著沐薏情小臉,「乖寶,真想把你藏起來,只屬于我一個,所有的美好也只能我一人看得見。」
沐薏情燦笑一下,朝他的臉頰捏了捏,怎麼感覺他最近越來越粘人了!
「膽越來越肥了。」他垂眸看了一眼這只小手,堂堂大司馬被一個女人捏臉,任誰看了都承受不住。
「憑什麼只準你捏我,不準我捏你?」她的帶著幾分調皮的反駁。
「可以,當然可以!」他帶著幾分霸道,擁著她的肩膀朝窗前的軟榻上靠去,清冷的月光灑在兩人身上,披上了一層華光。
「其實,皇上與皇後的確有這個意思,但被我回絕了。」沐薏情見也瞞不過他,只能如實道來。
這件事情她跟本就沒有多考慮,皇上皇後自有打算,那是站在他們的立場上。但她絕對不會同意這件事情,不過看慕容翾的表現似乎還沒有打消那個念頭。
「小情人,待洛川王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就成婚好不好?」他看著她的小臉,不禁多了幾分動容。
「在我的心里,成不成婚不是最主要的,我不在乎這些。」靠在他的胸前,听著他的心跳沒由來的就覺得安心。
景恆燁分析的沒錯,而他所說的那些,也正是她擔憂的地方。一個是位高權重足以震主的大司馬,一個是敵國的亡國公主,即使她從來都沒有復國之心,也難免難月兌干系。
如果,這件事情一公布出來,他只會受到牽連。
「我在乎。」慕容灝抬起她的小臉,眉宇微微擰緊,難道她還是對他沒有信心嗎?
「我覺得這樣挺好。」嫁于不嫁也只是一個行式,但是他們兩個的事情一但捅出來,不一定要面對什麼未知阻礙,與其那樣還不如就像現在。
「只和你在一起就好。」她補充了一句。
慕容灝環著她的小情人,他不喜歡這樣,極不喜歡像現在這樣與她偷偷模模的見不得光。他想將她光明正大的娶回去,讓全聖雲的人都知道,沐薏情是他慕容灝的妻子!
他要的是,明媒正娶,風光大嫁!這也是她曾經要求的,那一句話不像是烙印一樣刻在了他的心上。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他抱起她柔軟的身子,緩緩將她放了下來。
相擁而眠的每一夜對他來說都是那麼的美好,他喜歡在她沉睡後,再合上雙眼,喜歡在她還沒有醒來時,就睜開雙眼,這漸漸的已經成為他的一種習慣。
……
只有一枝梧葉,不知多少秋聲,這幾日細雨綿綿,氣溫驟然下降,冷的讓人咬牙。再加之整個聖雲的氣氛本就讓人不寒而栗,簡直如提前進入了寒冬。
明日,就是大司馬與青闌郡主成婚的日子,慶王府與慕容府都大肆的準備著,力求這場盛事空前絕後,誰不知道這個婚禮之下暗藏的洶涌。
光耀營內的操練場上,已經不見將士們操練的情景,空蕩蕩的校場更讓人繃緊心弦。
傍晚時分,小雨終于停了下來,沐薏情拿著暖手爐子坐在櫃台前,一旁有一些特殊的藥材,不時的拿起來放在鼻間輕嗅著。
一頂華麗的轎攆停在的醫館前,不待轎子前傾,那道艷麗的身影就迫切沖了出來。
沐薏情抬頭,看著一臉的陰沉的公主殿下,不禁緊了眉宇,這個時候,他怎麼出來宮來了?知道不知道局勢有多危險?他還敢來這!還好,他現在對外示人的只是一個公主!
但是,萬一被太後那些死士抓住借機來威脅皇上,後果不堪設想!
「跟我走!」公主殿下不由分說,拉著沐薏情朝外走去。
沐薏情吃力的甩開他的手,「公主殿下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何事?當然是天大的事,你現在就隨我入宮!」公主殿下眼中全是擔憂,語氣絲毫不容質疑。
眼下的局勢,只有在宮里才能安全一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去向父皇請聖旨,召沐太醫這幾日入宮侍疾,可是父皇非但沒有應允,反而叮囑他這兩日不得出宮!
他千方百計的出了宮,就是為了帶她走。
「入宮?即沒傳召入宮做什麼?」沐薏情不理會公主殿下的急切,原來他冒險出宮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為了帶她入宮。
她沒有想到慕容翾能在這麼危及的時刻還能想到她,甚至不惜以身犯險,她心里對他多多少少有些感激。
「你不知道眼前的局勢嗎?」見沐薏情沉默不語,公主殿下更急了。
「知道。」沐薏情點點頭,就是知道才不能跟公主殿下入宮去做一個縮頭烏龜。
不是她非要將一切事情都往壞處想,而是要在一切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做好打算。他們能護得了她這一時,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將矛頭指向她!
這,全看她做何選擇,是選擇嫁給慕容灝,還是嫁給慕容翾。
遠遠的,一道冰藍色的身影急速朝這個方向沖了進來,看到前方那頂華麗的轎子,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後聊起衣袍踏入醫館內。
看到左相大人的身影,公主殿下那雙美眸差點沒噴出火來!
「左相大人這麼晚了還有閑情逸致來這里!」
左相大人淡淡的掃了一眼公主殿下,直接朝沐薏情走去,「薏兒,知夏她不知道怎麼回事,月復痛不止,你去看看吧。」
沐薏情才不會相信他這一副說詞,什麼知夏月復痛,那丫頭今天晚上吃了三大盆打鹵面!
「我知道,你們為何而來,這個時候,最需要你們的不是我,所以,該在什麼地方回什麼地方去。」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清冷,不像平日里那樣,縱著他們。
「你必須跟我走!」公主殿下絕不容許她出什麼意外。況且,太後的幾次召見本身對她來說就危機重重!
沐薏情無奈的搖搖頭,突然轉身朝後院走去,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還掛著一片帶著水漬的梧桐樹葉的掃把,直接朝尊貴的公主殿下揮了過去。
公主殿下不防,也沒有想到她真的敢打他,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掃把!
「走不走?!」沐薏情揚起來,直接朝公主殿下的頭上拍去。
公主殿下立即抬手去擋,可是接二連三的招勢已經將他逼至門外,看著這個突然變得跟個凶婆子一樣的人兒,心中怒氣翻騰!
「左相大人也要我用這種方法請嗎?」沐薏情側過臉去。
景恆燁緩步朝她走近,眼中帶著一絲縱寵,「既然,你心中有數,我就不勉強你。」
沐薏情深吸了一口氣,對于左相,她只能說一聲謝謝,她一直懷疑他有目的接近,可是這麼久以來,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目的性。
在這個時候,他還想著她,讓不感動也是假的。
景恆燁上前一步,握著雙小手,「薏兒,你記住,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我都不會讓你有一點危險。」說罷,抬步走了出去。
公主殿下見左相大人這麼沒出息,一句話就放棄了而且還走的那麼干脆,縱然心中有些不甘,可是看了看那把掃把,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門外,行來一匹白馬,馬背上的男子一襲白衣,在這陰冷的夜里越發顯得月兌俗出塵,目光朝醫館投去,看到那抹艷麗的身影時,眸色驟然暗沉下來。
那道身姿旋轉了一個瀟灑的弧度從馬背上落了下來,將馬鞭的扔到一旁的肖宇手中,大步朝醫館內走來。
「來人!送公主殿下回宮!」大司馬一聲音令下,身後跟著的侍衛頓時涌了上來。
「大司馬!你想造反不成?」公主殿下神色未變,這哪里是請人分明像綁架還差不多!
「公主殿下想過沒有,你此時貿然出宮,如果落到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手中,我得費多少的兵力去挽救你的生命?!」大司馬的神色比外面的夜色還要冰冷。
「我來是帶沐太醫入宮,她的安危大司馬難道不在乎嗎?」公主殿下帶著底氣不足的反駁。
他現是沒有大司馬有能耐,也不敢像大司馬一樣手硬氣話,但是,他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成為一代名君,到時聖雲的兵權會牢牢的握在他的手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大權旁落!
「沐太醫的安危,不勞煩公主操心,我自會將她保護周全。」大司馬眼中的不悅,絲毫沒有掩示。
「既然有大司馬在,本宮就放心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司馬也該回自己的府邸了吧?」公主殿下意有所指,如果他不看著大司馬離開這個醫館,他得慪的睡不著覺。
「既然是保護,自然是寸步不離。」大司馬說罷,抬步朝沐薏情走了過去。清冷的聲音隨之傳來,「肖宇,派兩隊護衛,護送公主回宮!」
「放開我!不要踫我,我自己會走!」外面不時傳出公主殿下的咆哮聲。
可是,那都是光耀營出身的純漢子,從小就朝著純漢子的方向培養和發展,哪里是公主殿下這種偏偏是漢子卻男生女相的小柔弱能夠抵抗的了的。
在被塞進轎子里後,他也沒能如願的看著大司馬走出醫館。看來,今天晚上,注定無法安然入眠了!
沐薏情看著面色有些凝重的大司馬,他眉宇緊蹙的模樣讓她有些心疼,為了她,他一定費了不少力,沒等他有動作,主動朝前走了一步,輕輕的靠在他的懷里。
「乖寶,我後悔了!」他摟著她,不受控制的加重著手臂的力道,直到想把她揉進他的身體里,成為他的一部分才肯罷休。
沐薏情抬起手反抱著他,縱然感覺被他的力道禁錮的無法呼吸,她也沒有阻止,柔柔的聲音響起,「我相信你。」
這一句話,有多麼難能可貴,大司馬是明白的。
大司馬深吸了一口氣,「乖寶,你知道,醫館外現在有多少太後的死士嗎?」
如果,有一點差池,那些人會在第一時間取她的性命!縱然,他調動了慕容府精心培育多年的暗衛暗中埋伏,心里也沒有一點底氣!
「我當然知道。」沐薏情點點頭。
「乖寶,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害怕過。」慕容灝無法壓抑心中的恐懼,當他一想到無數暗箭對準她的胸膛,他就無法呼吸。
「我相信你啊,所以,我一點都不怕。」沐薏情露出一絲燦笑,感覺他松了手上的力道,攀著他的肩膀,墊起腳尖輕輕的吻上他的唇。
冰冷的感覺讓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一震,他真的怕了,那種從內心深處散發的恐懼,讓她都清晰的感覺得到。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她在他的心中,有多麼重要。
她舍不得分開,想將那冰冷的感覺驅散從他的唇上驅散……
「乖寶……」他捧著她的小臉,忘情的呼喚了一聲,「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淡笑一下,知道他已經……可是,現在的情況讓她不敢再有什麼舉動,怕他真的失去理智。
「你是不是該回去了?」這個時候多少太後的眼線盯著,如果他不走,肯定會引起太後的懷疑。
「我怎麼舍得走。」他將她摟入懷中,唇角帶著一絲寵溺的笑容。
「不行,今天晚上,你不能呆在這。」她撐著他的胸膛,躲著他攝人的氣息。
「我當然不能呆在這,我要回慕容府準備明日的婚禮。」慕容灝說罷,指了指門口處,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道從哪里鑽出來的,騎上白駒揚長而去……
「他……」沐薏情抬手指了指,那道身影遠遠望去,像極了她的大司馬。
「他就是我,大司馬已經回慕容府了。」他輕聲解釋,如果這點本事都沒有還怎麼做她的大司馬。
沐薏情沒想到,這樣掩人耳目的方法都被他想出來了,可是還是有些擔憂,「慕容老太爺那……」
「祖父只能忍了。」大司馬無所謂的回了一聲,勾起她的下巴,看著這張讓他無法自拔的小臉,燭光下的她越發顯得嬌美迷人。
「我現在就是小乖寶一個人的。」
她豈會听不懂他的意思,「你壞死了!」揮起拳頭在他的胸膛捶了一下。
「我的小乖寶,讓我愛不釋手。」他拉著她的小手貼在他的心房。
她不敢看他的眼楮,特別是那道目光要帶著灼熱的氣息。
「好不好?」他貼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詢問。
她在他逼人的氣勢下,不得不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如願的抱著他的小人兒朝內院走去。
……
慕容府
的確如沐薏情所料,在內院等了半天的慕容老太爺一見回來的人只是一個身形與孫子極為相似的暗衛,差點沒氣的吐血!握著拐杖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無法想象,他一手陪育孫兒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老太爺,您息怒。」那個暗衛上前扶住的慕容儀。
「那個女人會毀了我的孫子!」慕容儀咬著牙齦混身顫抖的怒喝了一聲。
不管她會不會復國,也不管她嫁給誰,哪怕有一天會成為聖雲的太子妃,皇上也絕不可能把她許給手握重權的大司馬!
自古將門都是護國易,侍主難!更何況,是他們這種手握兵權的重臣!
與慶王府結親,一部分還是看著淳安公主的身份。想想前一段時間秦家一事,灝兒做得如此絕決,朝中除了他們慕容府陪植起來的官員,哪還有人敢跟灝兒親近!
他的孫兒這是要做什麼?難道要做個孤臣不成?!一但將自己在朝中孤立起來,陷入無援的境地,但凡出了一點事故,那將永無翻身之地啊!
慕容儀活了這麼大半輩子,當年涉及朝政時,也是干練老辣,雖然退出朝堂多年,作為局外人的他,卻比以前看的更清楚!
他親手養育的孫子,他自問,十分的了解孫子的性情!又豈看不出他這個孫子的用意。
將自己孤立起來,在皇上的眼中,他就是一個可用之人,孤臣,尤其是手握重權的孤臣,用著要比那些朝中黨羽眾多的大臣要安穩得多。
孤臣,就像一把勢不可擋的利劍!當天下太平,用不著這把利刃的時候,只要松開手拋棄這把劍即可,沒有人記得這把劍曾經創下的輝煌盛世,只會記得他曾經的殺戮。
堂堂大司馬,身上流著慕容一族的血脈,他曾發下誓言,誓死守衛慕容一族!那個時候,他是慕容一族的榮耀。
現在,他在做什麼?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逼入這樣的絕境,以為這樣皇上就會將那個亡國公主賜給他嗎?!
笑話!慕容儀敢拿性命擔保,越是這樣,皇上就會越忌諱!灝兒若執迷不悟,只會讓慕容一族走向滅亡!
「灝兒,你還是太年輕氣盛!」慕容儀對著夜空嘆息一聲。
不過,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
慶王府
紅色的燈籠上映著大大的喜字,整個王府中都裝點的十分喜慶,可是獨獨沒有那份熱鬧勁。青闌郡主在喜娘打扮下,含羞帶怯,對著銅鏡仔細的端詳著那張艷麗的小臉。
手上的傷勢還未好全,原本縴縴素手,指如蔥根,現在十指全都套上了華麗冰冷的護指套。抬起手,撫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冰冷的觸感讓她的身形一顫。
她的手……已經無法恢復原來的樣子!
她才不信什麼涂抹的豆蔻傷手,一定是那女人做了什麼手腳!為什麼她一踫到大司馬的衣角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大夫說她的手傷潰爛的太嚴重,指甲永遠也長不出來了,這是她心中的隱痛,想著她要一輩子帶著這些礙事的護指套,她就恨不得將那個賤人碎尸萬段!
那張艷紅的唇抿在一起,眼中們過一絲的惡毒,明天一過,她就是大司馬的妻子,只憑這一點,那個賤人就徹底的輸了!
慶王妃緩步走來,看到銅鏡前一身喜服的小女兒,心中一陣無奈,堂堂慶王府的嫡女,卻鬧得這樣的境地。
「參見王妃。」一旁的喜娘連忙行禮。
慶王妃朝一屋子的侍女與喜娘揮揮手,「先下去吧。」眾人魚貫而出,屋內只剩下這母女二人。
「青闌,母妃從小就嬌慣你,豈能忍心看你將後半生的幸福都搭進去,母妃告訴你,大司馬不是你的良人。」慶王妃不想繞圈子,哪怕她的女兒無法接受,她也要勸一勸。
「母妃,我這一生就這麼一個願望,難道你也不想我實現嗎?」青闌轉過身來,握著慶王妃的手,眼中全是祈求。
「母妃只希望你能找個好人家,幸福安穩的過一輩子。」慶王妃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將她摟在懷里。
「母妃,只有和大司馬在一起,我才有幸福可言,如果嫁給其它的男人,我寧願死!」
慶王妃以撫著青闌背部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對于她女兒倔強,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本想斥責幾句,突然想著進來時慶王的交待還是忍了下來。
「今晚不必太過操勞,剩下的事情,你父王與母妃會安排妥當。」慶王妃安慰了一下,緩步走了出去。
青闌郡主覺得母妃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些可疑,思量了一下喚來貼身婢女,俯耳交待了幾句,那婢女頓時退了出去。
慶王已經暗中將送親的隊伍換成了王府的護院,這些護院的實力雖然比不上光耀營的將士,但比起普通的御林軍來還是綽綽有余。
「你們明日,一定要注意郡主的安全,如有異動,馬上護送郡主回府!」慶王沉聲朝這些精心挑選出來的護衛命令道。
「是!」護衛們齊聲應道。
慶王揮揮手,示意護衛全都退下。
「王爺,這樣真的可以嗎?」慶王妃還有些擔憂。
「有何不可,這場戲,咱們得自編自演,送親的人未到慕容府的時候,找人劫持花轎,護衛拼死相護,只能將新娘送回慶王府,還好,新娘安然無恙,咱們沒有任何損失,婚禮就此作罷。」慶王胸有成竹。
「也只有這樣了。」慶王妃點點頭。
青闌郡主的丫環神色匆匆的回到內院,小聲的將听到的看到的情況講給她的主子。
听完前因後果,青闌郡主差點沒有砸了面前的銅鏡,還好她留了個心眼,讓婢女去偷偷的跟著她的母妃,要不然,明天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原封不動的抬回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連父王和母妃都不同意她嫁給大司馬!為什麼要這樣讓她顏面失盡!她現在都開始懷疑,這麼多年的寵愛究竟是不是出自內心的!
她一定要嫁給大司馬,誰也別想阻止!
青闌郡主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從一旁的小匣子里拿了一片金葉子交到婢女的手上。
「你拿著這些錢,去雇佣一隊喜樂,喜服都要一並準備好!停在十里街的拐角處候著。」青闌沉聲交待,既然不能靠父母她只能靠自己。
「是!」婢女立即點點頭。
不管什麼儀仗,只要花轎里坐的是她本人,只要花轎抬進慕容府,她就慕容府的嫡孫媳,就是大司馬的正妻!
……
沐薏情是被冷醒的,身一旁靠了過去,發現身旁早就空無一人,看了看天色,窗戶外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才剛剛探出頭來,頓時感覺一陣冷風鑽了進來,連忙拉緊被褥將自己縮成一團,一般不會有人進內院,連想問個時辰都沒有人回答她。
此時,外面正飄著小雪花,地上都鋪了白白的一層,這是聖雲有史以來,最早的一場初雪。正印證了那句話︰天突變,必生異!
沐薏情伸展了一軀,全身酸軟無力,實在不想起床,管它什麼時辰再睡一會。
整個聖京也只有這間屋子里帶平靜寧和的意味,也只有她能在這個時候,還能再睡上一個回籠覺。
聖雲權力中心的各個地方都已經是頭發絲都立起來的緊繃!
五更時分起,沉睡中的聖京就已經被吵醒了。
馬蹄聲起,大地都開始震動!烏甲將士無形中散開的氣勢讓所有人的腿都止不住的顫抖!百步之外,都能感覺到那股勢不可擋的肅殺之氣!
五年前,百姓曾經能有機會目睹光耀營的風采,那是大司馬率兵從北境歸來那日。
今晨,光耀營八千人馬呼嘯而過,細碎的雪花還沒有落到他們的身上,就已經化成了一滴水霧,這些將士神色肅穆,衣袂如鐵,浩浩蕩蕩的駐守皇城各個城門。
讓百官沒有想到的是,皇上會在這個時候下令,將御林軍全都交到翾公主的手中,皇城守衛的任務竟然落在一個縴弱的公主身上!
百官,百思不得其解,即使皇上再喜愛,可那也是一個公主啊!既然是皇上的旨意,眾臣們也不糾結公主身份,這情境,真是要打開大戰的序幕!
八千光耀營,對洛川王號稱的三萬人馬,究竟誰是成王誰是敗寇,結局實在是無法斷言。
今日,還有一場喜事,如果不是在今天,可能整個聖京都會津津樂道。
大司馬與青闌郡主的婚事!如今,沒有多少人去關注今天的這一場喜慶,只有慶王府與的慕容府還在各自的準備著,百官雖然早就接到喜貼,可眼下這情況,估計全數的人都會缺席這場喜宴。
他們心中也暗暗猜測,難道這場聯姻就是太後與皇上之間的博弈?
……
皇城高聳的城牆上站著一抹月白的身影,目光看著眼前的平靜,今年這麼早就下雪了,氣溫也這麼陰寒。他現在想的不是大戰在即,而是想的著他的乖寶是不是被凍醒了。
「肖宇,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大司馬還是忍不住朝身後的人問了一聲。
「主子,剛剛暗衛來報,小姐還未起床。」肖宇現在也有眼力勁了,知道主子問的話是什麼意思。
大司馬不禁勾起起抹柔和的笑意,腦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昨晚的情境……
「乖寶,安心的睡。」輕柔的聲音響起,緩緩抬起頭接著一片細碎的雪花,手緩緩的握了起來,那片雪花頓時變成一滴水,攤開掌心,那滴晶瑩的水珠看在他眼里都覺得可愛。
因為,每次與她愛意正濃的時候,她那張嬌女敕的小臉上總是掛著一竄淚珠,讓他又心疼又不舍,卻還是忍不住佔有她的一切美好。
肖宇站在一側,看著主子那柔情似水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汗毛全都豎起來了。
大司馬突然抬起頭來,目光朝巍峨的帝宮瞧去,那一片繁華,在這陰沉的天跡下,依然那麼的華麗無雙。沐世子的行刑時辰,定在午時一刻。
巍峨的帝宮外,有一座鐘樓,鐘樓下即是刑場,那里的斷頭台落下的都是昔日皇親貴冑,達官貴人的項上人頭!在帝宮的正東方,給盡這些死在斷頭台的貴族們最後的尊嚴。
「傳令下去,押解沐世子前往刑場!」一聲令下,站在一旁的副將頓時領命而去。
一陣疾風吹來,卷起飄揚的雪花,狂肆飛舞!
沐薏情終于從床上爬起來,冷的發抖穿好衣服還是忍不住牙齒打顫,這是會鬼天氣啊!怎麼一下子冷到這種程度了?不禁又拿起小棉襖加了一層。
推開窗子,眼前的情景頓時讓她傻眼了。
下雪?!竟然下雪了?這才金秋十月,前幾日還是秋高氣爽,怎麼這天說變就變了!還好,慕容灝事先給她準備了棉衣,要不然非得凍死!
「情兒!」李大管家遠遠的喚了一聲,平日里吊兒郎當的模樣現在都帶著幾分嚴謹。
「什麼時辰了?」沐薏情不禁問了一聲。
「剛過午時。」李大管家輕聲回應。
「哦。」沐薏情應了一句朝灶房的方向走去。
哦?!就哦一下完事了?她知道不知道外面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李雪茞看著她淡漠的樣子,心里控制不住的一緊,這個女人,有時候真是讓人咬牙切齒!
他擔心的飯都吃不下去,她到好,淡漠的不像回事!已經發現很多可疑的人在醫館四周徘徊,可是,大司馬在離去時,卻帶走了所有的侍衛,真不知道這兩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沐薏情隨手拿起放在爐子里溫著的包子,津津有味的咬了一口,見還有粥,直接就坐在灶房里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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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大司馬︰「乖寶,你愛不愛我?」沐薏情︰「……愛。」大司馬︰「證明給我看好不好?」沐薏情︰「親,你給游紫憐留條活路吧!」大司馬︰「把燈吹了。」沐薏情︰「吹燈干什麼?」大司馬︰「黑燈瞎火的,他們就什麼也看不到了。」游紫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