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威武之醫女逍遙 第八十一章︰爭奪

作者 ︰ 游紫憐

沐薏情凝眉,對于顧傾城的固執,她無話可說。

「公主,我不逼你,但是,孩子我一定要帶走,我要帶他回金國。」顧傾城心中的固執豈是能輕易就更改,那麼多年,她和公子灕相濡以沫,不惜犯著生病危險游走在太後眼下,為他聯絡金國舊臣。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孩子,他們就能逃月兌牢籠!可是,那是他們的親骨肉,唯一的骨肉,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他們選擇生下這個孩子,那是公子用命換來的孩子!現在,是她們唯一的聯系,只是一眼,顧傾城就在那孩子的眉宇間看到了她心愛的男人的影子。

她也會像愛公子一樣愛護這個孩子,守護他長大成人。在顧傾城的眼里,這孩子是公子的骨血,就應該繼承公子的遺志,光復金國!

「顧傾城,放棄吧。」沐薏情不知道怎麼勸慰這個女人,她看了一些大司馬收集的資料,尤其是顧傾城最多。

這個女人,就像個傳奇一樣,太後從小親自栽培出來的,傳聞,顧傾城,人如其名,有著傾國傾城的絕世容顏,冷艷殺手,死在她手下的人不計其數,從不失手。

但是到了公子灕面前,卻成了美人難過才子關。

她想讓軒兒過上那樣的日子,沐薏情是絕對不允許的,看著顧傾城閃煉著淚光的雙眸,她突然感覺一切似乎不像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公主,我求求你,把軒兒還給我。」顧傾城直接跪在沐薏情面前輕聲哀求。

「顧傾城,我再說一次,馬上消失,否則……」沐薏情突然覺得說不出狠心的話來,顧傾城的行蹤估計已經在大司馬的控制之中。

「傾城姐,走吧。」那個少年拉起跪在地上的顧傾城,突然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沐薏情。

「公主,我們不喪心病狂的末路狂徒,聖雲對我們有滅國弒親之仇。」

「我不會把軒兒交給你,提醒你們一句,馬上離開聖雲。」沐薏情覺得,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公主。」顧傾城不甘心喚了一聲,卻被那少年猛拉著快步離去。

沐薏情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無力的坐在一旁,這個金國公主的身份,就像是一個枷鎖一樣無法擺月兌。

慕容雲天特別將她關入天牢,找到軒兒,然後再拿她們做誘餌來吸引顧傾城前來,這一招實在是走的妙。

大司馬知道她無心復國,又想保軒兒,所以才會出此下策,準備與慕容雲天合謀將金國這些亂黨一網打盡!

她知道大司馬為了她用心良苦,想將她從這個身份的泥潭中拉出來,可是,她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棋子!

大司從光耀營回來之後,見到沐薏情坐在窗前發呆,握著她冰涼的小手,心疼的將她拉入懷中。

他感覺她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樣,冰冷的好像永遠都暖不熱一樣。看到這一幕,他的心跳忍不住滯了一下。

抬起頭看著身後的男人,回應她的是一個幾乎快要把她燃燒的吻……

久久之後,她從他的懷里掙月兌,看著他不滿足的模樣,全部無視。

「慕容灝,我見到顧傾城了。」她不想隱瞞,也全心全意的相信他,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能只讓他一人努力。

雖然,她討厭這種當棋子的感覺!

大司馬眉宇微凝,更加收緊了懷中的力道。

「她才是軒兒的親生母親,她想要回軒兒。」她順勢靠在他的懷里,悠悠說道。

大司馬依然沉默不語,心中卻緊緊的揪著,清除這些金國舊臣一網打盡並不難,他怕的就是和小情人扯上關系。

可是,皇上將小情人關入天牢,用意已經很明顯,就是想將這姑佷倆當成誘惑金國舊臣的誘餌。如果此事落到別人的手里,他怎麼想辦法保全她們?所以這件事情,必須他親自插手。

所以,他才會問,小情人是不是不在乎那些金國舊臣,沒想到,事情還是發展到這一步,顧傾城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找上門來!

「她的到來,讓我有一種兩難的感覺。」她看得出,顧傾城雖然固執,但卻沒有她像的那樣瘋狂,特別是她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之後,那種失去至愛的痛苦,讓她深有體會。

如果,慕容灝出了一點意外,她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大司馬微愣了一下,「小情人,我知道。」

「剩下的事情讓來處理,你不用管,也不用理會,好不好?」大司馬將人緊緊的摟在懷里,好像依然沒有一點安全感。

「好。」沐薏情點點頭。

「我帶你去個地方。」大司馬抱緊懷中的人兒,縱身躍了出去。

「去哪?」靠在他的懷里,抬頭問道。

「去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耳邊呼呼的風聲響起,沐薏情更加縮在他的懷里不出來。

大司馬解上的披風將小情人遮了個嚴嚴實實,朝月波湖的方向而去。

下了一場大雪,天氣十分嚴寒,湖邊的船就這麼一排一排的停靠著,就連船家也不知道躲哪去了,夏日的時候是要排隊租船的場景,現在看起來,的確有幾分蕭瑟。

「月波湖?」沐薏情有些吃驚,這麼晚了,而且還麼冷的天,他帶她來游湖?!一離開他的懷抱,頓時感覺冷的打顫。

大司馬找了一個氣派一點的船,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固定船的繩索弄開。

「快上來。」

沐薏情直接從岸上跳到他的懷里,大司馬將人兒抱進船艙,走到船頭拿起船槳劃了起來。

今晚的夜色很美,又是滿月,月波湖中的月影特別的清晰,船身搖搖晃晃的劃開水面,向湖中心游去。

沐薏情不經意的抬頭,看到船頂上寫的那些千回百轉的情詩,全都是的游玩的情侶在上面寫的,下面還有署名。

原來,聖雲已經開始流行這個了?!

大司馬放下船槳走了過來,也看到上面寫的東西,一旁的還放著筆墨,不過太長時間沒有人用,墨都干了。

「咱們也寫一個吧。」沐薏情來了興趣,從來還沒有干過這麼幼稚的事情。

「寫什麼?」大司馬顯然更沒有干過。

沐薏情將一旁的筆放到手中洗了一下,然後又將干了的墨弄點水重新研磨了一下,拿起筆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寫了四個字。

「不離不棄。」

大司馬心動了,接過筆的在上面又加了四個字︰「生死相隨。」

兩人看了看,相視一笑,沐薏情提議道,「咱們不要寫名字了,畫個小像來代替吧。」

「好。」大司馬點點頭,拿起筆細細的勾勒著,幾下便畫出了一很抽象輪廓,可是沐薏情眼就認出來,那是她自己。

「該你畫了。」他將筆遞到她的手里。

「我畫功太弱。」她連連搖了搖頭。

「沒事,畫什麼樣的我都不介意。」他很大度的說道。

「你真的不介意?」她的心中有些雀躍,然後拿起筆,先是畫了個圈,這是頭,然後在圈的正下方寫個「個」字,然後又寫了個「人」字。

思量了一下,又在人字的中間加了一點。

大司馬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指著這一點,問道,「這是什麼?」

「你懂的。」她的準備入下筆,卻被他握住。

「就這麼一點?!」大司馬豈容這等侮辱性的畫作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你想怎麼樣?」沐薏情無奈的看著,已經很形象了啊,「要不,趁著墨跡未干,我把這一點擦了?」

「小情人,你敢!」大司馬怒喝一聲。

擦了?擦了和那些閹人有什麼區別?!

「點也不行,擦也不行,你怎麼那麼難侍候!」她放下筆,早知道就不和他玩了。

「加,加到我滿意為止!」他傾身上前,船身猛得一陣搖晃。

失去平衡的她頓時抓住他的胳膊,反駁了一句,「就是不加!」

「好你個小情人,看來,我得讓你感應一下它的存在,你才知道究竟該怎麼畫。」他壞壞的朝小情人撲了過去。

「混蛋,船要翻了!」她嚇的不清,明明知道他別有企圖,還是控制不住緊緊的抱著他。

「小壞蛋,你自己找的。」

「船會翻的!」她拼命的搖頭,「咱們回去吧。」她最怕這種水上沒有一點踏實的感覺了!

「不會翻的。」大司馬好像要證明一樣,又晃了晃船身。

「啊!混蛋,不要再搖了。」她驚呼一聲,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小情人,你這是在邀請我嗎?」大司馬邪魅一笑。

「沒有!」她連忙松手。

船身又是一陣搖晃。

「靠岸,靠岸!」她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拼命的朝玩的起勁的大司馬吼道。

听著這一聲極煞風影的聲音,大司馬毫不猶豫的封住這張誘人的小嘴。

夜色靜好,船順著水波,搖搖晃晃的朝下游而去……

……

聖京萬花樓,便是有名的官妓場所,沐薏荷就是被送到了這里,被送來的當天,就勾搭上了慕容松,本身又是清白身子,出身大戶之家,即使是個庶女,也比那些小家碧玉要高了幾個檔次。

慕容松如獲至寶,買通了人在萬花樓外置了個四合小院,專門將沐薏荷養在此處。

一翻顛龍倒鳳之後,慕容松簡直要醉死在溫柔鄉里了。

「大人,薏荷這一生能遇到大人,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沐薏荷趴在慕容松了身上,氣若游絲,小臉上更添幾分嫵媚之色。

「好好的侍候爺兒,好處少不了你的。」慕容松捏捏她的臉頰,在府上不受重視,只有來到這才能感覺像個爺們!

沐薏荷那小鳥依人的模樣讓慕容松得了極大的滿足。

「要不是大人如些垂憐,薏荷恐怕……」沐薏荷開始掉淚,楚楚可憐。

「大爺會好好的疼你,你的遭遇我也知道,我告訴你,那個女人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慕容松的勾起的沐薏情荷的小臉,笑的有些婬邪。

「真的?大人可否告訴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沐薏荷出聲詢問。

慕容松一臉為難,這件事情,可以說是機密,不能輕易的泄露出去,而他得到的消息,也只是一點點皮毛。

沐薏荷頓時纏了上去,逗的慕容松心花怒放。

「你放心,我在這里又出不去,全靠大人養著,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圖個心里痛快。」沐薏荷接著引誘著。

慕容松心癢難耐,「我只是听說,皇上想將金國企圖謀反的亂臣一網打盡,現在,就把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當成誘餌。」

「哦?真有此事?」沐薏荷燦笑一下,貼在慕容松的懷里。眼中卻閃過一絲冷笑,這算是什麼機密,明眼人一猜就知道!

「按照你說的,我爹已經向祖父請求,將我調到光耀營去,等調了過去,一切還是秘密嗎?」慕容松抱緊了懷里的女子。

「大人是有志之才,屈屈一個城防軍那是大才小用,在我的心里,大人才是大將之風!」沐薏情甜甜的哄著,高帽子帶的慕容松心氣高漲。

「這一次祖父為了大司馬的事情,心里憋氣,我估計**不離十。」慕容松自信滿滿,只要他在祖父面前好好的表面,一定能夠取代大司馬!

「大人。」沐薏荷感激不盡的喚了一聲,「多謝大人垂愛,薏荷這一生,做牛做馬報答大人。」

「那就再侍候我一回。」慕容松可謂是一舉兩得啊,反正他家里上上下下都不希望那個女人進慕容府的門,趁亂除掉這個女人,可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得到極致滿足慕容松摟著懷里的女人,「等那個沐薏情一但被金國的舊臣盯上,大司馬肯定會調動光耀營,到時我再想辦替你報仇。」慕容松燦笑一下,朝沐薏荷親了一口。

「大人,薏荷這一生都無以為報,只求跟在大人身邊盡心侍候。」

沐薏荷從小在洛川王府中長大,早就學會了她娘那一幅八面玲瓏的手段,哄得慕容松差點沒將心扒給她吃了。

這只是她的墊腳石,她現在攀上的高枝可是太後娘娘。

夜深人靜,慕容松折騰的徹底無力了才離去。沐薏荷拉了拉身上凌亂的衣服,服侍慕容松讓她覺得惡心,但是一想著,太後能翻盤的話,她就能離開萬花樓,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這一切,都是拜沐薏情所賜!這仇,她怎麼能忘!她喜歡的是大司馬,從見第一眼起,就對大司馬念念不忘,她以為,能夠哄得住王妃和沐薏瑾,即使給大司馬做個側室都心甘情願。

可是到頭來,世事無常,卻落得現在這個下場!至于曾經讓她心動的男人,她已經沒有任何奢望,她只想好好的活著,然後讓那個賤人不得好死!

一個黑衣人落到小院中,迅速的來到屋內。

「六小姐。」那人恭敬的喚了一聲。

「太後可有什麼指示?」沐薏荷直起身子。

「太後娘娘讓屬下來叮囑一下六小姐,要好好的利用慕容松。」

「這一點我知道,請太後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沐薏荷點點頭。

……

至從上次各在候先太子妃的小姐們帶著傷回到府上之後,這件一事情就一直沒有被提起過,耽擱了一些時日,科舉都結束了,眾位候選的佳人也等的十分焦急。

也只有景知夏一人一天吃吃喝喝,自己樂呵著,早就把這件事情忘的七七八八。

「情兒姐,你看這個,也要研磨成粉嗎?」景知夏拿著手上的藥材問道。

「那個先放著,磨成粉了不好存放。」沐薏情交待一聲。

突然,一位家奴打扮的男子匆匆的朝景知夏跑去。

「小姐,皇上下聖旨,您快回去接旨啊。」那僕人急切的朝景知夏說道。

「接旨?接什麼旨?」景知夏一臉疑惑。

「奴才也不知道,總之,您快去相府去吧。」

沐薏情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景知夏,這個時候傳知夏回去接旨,莫非與太子妃一事有關?事情果然有變故。

「情兒姐,我先回去。」景知夏月兌掉身上的圍裙大步朝外跑去,一邊朝家奴詢問道,「我哥回來了嗎?」

「回小姐,左相大人已經在府上候著了。」

景知夏不再多問,快速朝相府的方向而去,只是人剛到門口,那些傳旨的公公就先屈身行禮。

「奴才拜見太子妃。」

太子妃?!景知夏的朝一旁冷著臉一言不發左相大人望去,「哥,他們傳錯旨了吧?」

景恆燁的深吸了一口氣,何曾不想這聖旨真的傳錯了!好個太子,這一招真是陰險,他竟然猜測不透,太子殿下是何用意?

難道是想用知夏來牽制他嗎?!

「太子妃,請您接旨吧。」傳旨公公將聖旨緩緩攤開。

「不用念了。」景知夏沒有一點欣喜之色,跪在地上,「臣女接聖旨謝恩!」

那公公立即將聖旨遞到景知夏的手中,「恭喜左相大人,恭喜太子妃殿下,奴才這就回宮復旨了。」

待這一行人走遠,景恆燁一把扯過景知夏手中的聖旨,打開一看,大婚之期竟然定的如此緊迫,就在臘月二十!

「哥。」景知夏輕輕的喚了一聲,「怎麼會這樣啊,太子哪只眼楮不對了,怎麼可能會看上我,整個聖雲沒有其它人選了嗎?我不要嫁給太子,我也不要做什麼太子妃!」

「不用怕,哥不會讓你嫁給他的。」景恆燁摟著景知夏,心中已有了打算。

「太子殿下到!」

府門外傳來一聲通報,景知夏氣的牙根下癢癢,只見那個意氣風發的太子殿下,緩步朝他們這個方向而來。

「參見太子殿下。」左相大人拉著景知夏行禮。

「大舅子不必多禮。」太子殿下欠抽的回應了一聲。

左相大人險些吐血!

太子殿下不由自主的朝景知夏打量著,這一日小丫頭又和前一段時間見的不一樣,兩邊勻稱了。

景知夏一看這個陌生的男人如此打量自己,雙手護在身前朝左相大人身後躲去。

左相大人血氣上涌!恨不得挖了太子殿下這雙胡亂打量的狗眼!

「大婚之前,太子殿下還是避諱一下,不要見面的好。」左相大人不客氣的回應道。

「長兄如父,景候公遠在千里之遙,這婚嫁事宜,就有勞大舅子代為準備,本殿下,一定會好好的疼愛知夏小姐。」太子殿下好像已經有點迫不急待了。

景知夏又氣又怕,眼中全是淚花,她才不要嫁人,她還要和哥哥一起回北境!才不要嫁給這個妖里妖氣的太子!

「太子放心,下官一定好好安排。」景恆燁嘴上如此說,心里恨不得直接將太子拍死。

太子殿下心里滿意了,好戲也看完了,拍拍走人,出了左相府,身形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五門上的匾額,眉宇微微收緊。

景公候府出了景恆燁這麼一位出眾之才,按道理來說,應該趁機翻盤才對,至從景恆燁不願意做右個的時候,太子心中就有疑惑。

這一次,他要納景知夏為太子妃,左相大人好像十分的不情願。這一切,都不符合常理。既然不想翻盤,何必入朝為官?

太子直覺,這個左相大人隱的太深!不過,景知夏到是個沒有心機的小丫頭,綁在身邊,就等于綁住了左相。但願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左相大人就是這麼個性子。

不過,一想想叫左相大人大舅子的時候,還能欣賞到左相大人如此豐富的表情,他的心里就特別的舒暢,真是一舉兩得。

看著太子離去的身影,景知夏頓時拉著景恆燁的衣袖,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景恆燁看著他放在手心里寵著的妹妹這樣,心中一陣刺痛。

「放心,哥哥已經安排好了,絕不會讓你嫁給他。」

「嗯。」景知夏咬著下唇點點頭。

在一處破敗的民居內,化妝成一個老婦人的顧傾成坐在燭火前,看著手中的畫象發呆,那雙眸中帶著一絲淚光。

三日前,與她的孩子匆匆見了一面之後,她就再出沒有找到第二次接近的機會。

「公子,公主她真的是鐵了心了,我該怎麼辦?」顧傾城看著畫象,喃喃自語。

「我一定要帶走孩子。」拭去臉上的淚水,如珍寶一般將手里的畫象貼身放好,還未起身,突然一陣勁風襲過,屋內的燭火頓時熄滅。

「誰?!」顧傾城防備的握緊手中的長劍。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大司馬文定之禮那天,我會將你的孩子帶給你。」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幫我!」顧傾城才不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好好的保護沐薏情,我會暗中助你們出聖雲。」那道聲音緩響起,透著一股子讓人寒到骨子里的涼意。

「公主她不肯和我們走。」顧傾城覺得這人好像沒有什麼惡意,在提到沐薏情的時候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她一下就能听出來,這個人對沐薏情很關心。

「只要孩子在你們手上,她一定會跟你們走。而且,我有把握,她會答應你與你一起復國。」這道聲音帶著一分篤定,胸有成竹。

「真的?」顧傾城眼中放光,這個人的氣息她探不到,要不是他熄了燭火,她跟本就沒有發現他,這麼強大的存在,如果肯暗中助她,簡直如虎添翼。

「你沒有什麼條件?」

回應顧傾城的是一陣沉默,接著,一陣輕風拂過,夜色恢復寧靜。

顧估城飛身朝外追去,卻發現一個人影都沒有。

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一下子都迎刃而解了,看著手中的畫象,忍不住喜極而泣。

「公子,等我完成這一切,就去找你。」

幾里之外的竹林里,那人緩緩停子,看著天空中掛著的一輪圓月,露出一絲的冷艷的笑容。

大司馬,游戲開始了!

沐薏情拿起一旁剪好的布,一塊一塊的縫上。

一旁的大司馬一看到這個玩意,心里極差,坐直身子,挑亮了燈。

「日子不是還沒到?」

「我提前準備不行啊。」沐薏情反駁一句。

「或許這個月不來呢?」大司馬打趣道。

沐薏情放下手中的活計,白了他一眼,「你想的美!」

大司馬的心情更差了!

「小情人,你知道我有一種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沐薏情頭了沒回的以駁了一句。

「就像是春天播下了無數的種子,可是到了秋天,去顆粒無收,白白瞎忙活。」大司馬支著身子,慵懶的瞧向面前的小情人。

「那你可以不種啊!」她月兌口而出。

「這個還真不行!」大司馬立即搖了搖頭,突然直起身子,拿下燈罩朝燭火吹去。

「你吹燈干嘛?我還沒縫完!」

「關燈拉簾,上炕睡覺。」

久久之後,兩人靠在床前,月色的光輝酒了一地,落在兩人的身上,披了一層如夢似幻的華光。

沐薏情抬頭看著的天上璀璨的繁星。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大司馬拉了拉被褥將她緊緊的裹住。心中暗忖,今天是不是狀態不好,怎麼小情人還有力氣看星星呢?!

「太子看上了知夏?」沐薏情到現在都覺得難以相信。

「這樣不是很好嗎?」大司馬到是樂意,瞧瞧,左相都沒有時間來醫館了,多清靜。

省得他在光耀營的時候,總想著左相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單獨和她的小情人呆在一起,什麼時候走的!一天都心緒不寧。

「可是知夏不適合那座宮闈,你想一想,太子還有一個側妃!」人都是有感情的,之前的她將所有人都據之門外,現在的她與人相處下來,又不是一塊石頭。

雲兒純善,知夏爽朗,對她又都是傾心相對,她無法控制的不去為她們考慮。

「小情人,你知不知道,你變了很多。」大司馬轉過懷中的人兒,以前的她,多清冷孤傲。

「有嗎?」沐薏情問完,自己也覺得的確如此,頓時點了點頭,「我只是跟著我的心走。」

「那現在,也跟著自己的心走……」

「剛剛怎麼說的?」沐薏情手忙腳亂的掙扎著。

「不作數了。」大司馬無賴的回應了一句。

「你怎麼能食言而肥。」沐薏情感覺身上一沉,呼吸都不順暢了。

「這一輩子,我答應了你卻永遠做不到的事情,只有這一件。」大司馬壞壞一笑,封住那張誘人的櫻唇。

……

臘月初二

宮中負責禮儀的宮人一大早就聚集在醫館門前,不算太大的府邸早已經被站的滿滿的,今日正是大司馬與沐太醫行文定之禮的日子。

吉時一到,從慕容府送彩禮的隊伍緩緩出發,最先出來的人都已經走到醫館了,最後出來的人還堵在慕容府內。

放眼望去,彩禮整整擺滿了一條街,如此風光的文定之禮,在聖雲還是第一次。

沐薏情一身喜慶的華服坐在屋內,軒兒也一身艷紅隨在身側,小家伙今天特別高興,圍在她的身邊轉個不停。

按照聖雲的習俗,呆會沐薏情要出去拜見未來的婆婆,稱之為認禮。

突然,房門推薦,沐薏情回眸,只見左相大人緩步而來。

「真漂亮。」左相大人忍不住贊嘆一聲,「要是一身紅妝,更讓人移不開眼了。」

沐薏情忍不住笑了一下,「有你說的那麼夸張嗎?」

景恆燁緩步上前拉起沐薏情,在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

「別動,因為過了今天,我就要徹底的失去你了。」左相大人的聲音緩緩響起,讓人心有不忍。

隔壁府上的閣樓上,一身喜慶的大司馬透過窗子看到這一切,頓時往樓下沖去。

「主子,冷靜,冷靜,您不能過去,規矩,規矩啊,萬一壞了規矩,沒有禮成怎麼辦?」肖宇極力的朝那個失控的男人勸道。

按禮節,大司馬得出現在小情人拜見了他的父親之後,然後交換定親信物。

另一邊,左相緩緩松開沐薏情,「薏兒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景恆燁……」沐薏情有些哽咽。

「別哭,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景恆燁的滿眼心疼。

「景恆燁,你的好,我會記在心里一輩子,永生不忘。」沐薏情深吸了幾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

景恆燁神色有些黯淡,緩緩搖了搖頭,大步退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氣,那抹溫潤的容顏頓時消失不見,他要的就是這種感激!

大司馬雖然被勸了回來,但是心里那個堵啊,恨不得劈了左相那廝也難解心頭之恨啊!抱他的女人,竟然在他的文定之禮上抱他的女人!

這口氣,大司馬咽不下去!

李大管家拿著一壺酒坐在後院的門檻上,一人獨自喝著。見左相大人緩步而來,興趣缺缺的抽回目光,接著喝酒。

左相大人坐了下來,「失意的人,也不只李大管家一個。」

「是啊,但是我沒有左相大人如此淡定。」

「我淡定?」左相大人自嘲一笑,奪過李大管家手中酒壇子猛得朝口中灌去。

李大管家傻眼了,原來左相大人也有這麼失控的時候啊,真是難得一見。

「李公子,金國舊臣今日要來搶人。」左相大人悠悠開口。

李大管家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搶誰?」

「軒兒,不過大司馬做了周密的部署,我還是覺得放心不下,你也知道薏情視軒兒如己出,她性子淡漠,肯定不會去做什麼復國的事情,可是,那些人不管,他們已經混了進來,企圖帶走軒兒。」

「你怎麼知道?」李大管家還有些狐疑,大司馬是什麼人物啊,而且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如果有人敢來破壞,大司馬豈不要血洗當場!

「我不懷疑大司馬的能力,一但有異動,請李大管家做好準備,保護好薏兒。」左相輕聲提醒道。

「這一點不用左相大人提點。」李大管家有些不悅快,情兒要是有危險還用說嘛,他第一個沖出去保護她。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左相大人緩緩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李雪茞的背後是無極閣,如果將這股勢力也牽扯進來,這場地游戲就更好玩了!

左相大人剛走兩步,突然感覺前方一陣凌厲的攻勢朝他襲來,頓時抬手去擋。可是這股強大力道竟然直接沖破他的防御!

胸腔一陣刺痛,他能听到這一掌擊來的時候,骨頭碎裂的聲音,強忍著這一記重擊,緩緩直起身子。

「感謝左相大人的賀禮,我一定會和小情人白頭偕老,恩愛恆渝,這是謝禮!」大司馬說罷,縱身一躍消失在景恆燁的視線。

左相大人撫著月復部,疼的汗流浹背!他能感覺肋骨整整被這一掌斷了三根!

謝禮?!虧大司馬說得出口!景恆燁握緊雙拳,氣的五髒六腑都要炸開了!

好,大司馬!咱們走著瞧!過了今天,你就笑不出來了!

大司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情頓時舒暢了不少,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他不允許出任何意外,左相大人受點重傷,他也能安心了。

再說了,三根肋骨而已,三個多月就能恢復個七七八八,一兩年之內也能長全了!

「肖宇,左相大人身體不適,送他回府。」大司馬悠覺得不夠,一定要把左相送的遠遠的心里才舒坦。

肖宇應了一聲,朝一旁痛的直不起身子的左相飛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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