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威武之醫女逍遙,第八十三章︰後路
城樓之上,寒風獵獵,沐薏情緩緩抬起頭來,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昏睡過去了,再醒來時,眼前已是一層雪幕。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ai緷騋
她的全身已經凍的有些僵硬,也不知道誰在她的腿邊放了一盆炭火,還旺旺的燒著。借著這一點暖意,試著催動著體力的那股暖流。
一股暖意隨著流動的血液游走在全身上下,身子的僵硬也去了幾分。她感覺,即使將玉還給了左相,她體力的這股內力還在慢慢的強大。
她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但是現在卻得益于這股暖流。而且,她已經能夠輕易的就能撐賓這股力道強弱。
鵝毛一般的簌簌的下著,高高的城樓,像是一個諾大的戲台,她感覺自己像是站在戲台上的角,扮演著即定的角色,她痛恨這種感覺。
城樓之上,大司馬一身鎧甲與普通的侍衛沒有任何區別,守在城樓上寸步不離,看著那個縴細的身影就在他的面前,他卻只能這麼看著,錐心刺骨之痛,他畢生難望!
但是,她已經有了打算,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想著她的對他的一腔情義,甜蜜中卻月泛起一腔酸澀。
不遠處的鐘樓上,站著一道的華貴的身影,一身裘衣沾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可見他已經站在鐘樓上很久,任憑暴風雪的肆虐,始終沒有離去。
「太子殿下,您都站了幾個時辰了,回去吧。」薛植輕聲提醒。
「再等等。」太子殿下搖搖頭。
天色緩緩暗了下來,沐薏情抬頭看著這片蒼穹。
突然,空氣中帶著一股香甜的味道,她立即站直身子,風向是北風,她們剛好站在迎風口上,這種氣味,是一種有毒的花粉,能夠讓人短暫的喪失行動能力。
顧傾城,還是來了!
只見大雪之中出現一批暗衣人,以及快的速度朝城樓的方向靠近。
大司馬也覺查到空中飄散的氣味,朝四周看去,一些侍衛已經變得有些思緒混沌。一轉身,只見一個黑衣人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到城樓之上。
沐薏情抬頭,一道寒光迎面而來,那個黑衣人揮劍披開的她身上的枷鎖!
「公主。」顧傾城喚了一聲,扶著沐薏情的身子。
「顧傾城,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沐薏情覺得,她有必要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因為你也是公子的親人,是你將軒兒從牢籠中解救出來,我顧傾城怎麼能拋下你。」顧傾城說的義無反顧,即使不是那個神秘的男人,一但听到沐薏情被囚,她也一樣會回來!
一旁的侍衛已經漸漸清醒,頓時朝顧傾城的沖了過來。
沐薏情一腳踢向的一旁的火爐,攔住那些侍衛。
「走。」顧傾城拉著沐薏情來到城樓上,直接從十米多高的城牆縱身躍下。
城樓之上頓時亂成一團,卻只是普通的城防軍,光耀營的將士,將日沒有一人參于其中。
大司馬站在高處,看著那道身影越行越遠,整個心都好像被人掏空了一般,她為他甘願放棄自由,他能給的,是一生無尚的寵愛。
無數的侍衛直接從城內沖了出來,朝兩人消失的地方一路狂追!
突然,前方出現一群黑衣人,單憑裝束跟本就看不清楚究竟是誰的人馬。
「保護好公主。」顧傾城一聲令下,幾個黑衣人將沐薏情團團護在身側。
沐薏情感覺,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絕非泛泛之輩,想要她死的人,大有人在,只是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屬于誰手下。
「小心!」她提醒一聲,只見一個黑衣人朝顧傾傾襲去,幾人圍攻之下,顧傾城應對越來越吃力。
一根銀針月兌手而出,直接穿透那人的額頭,黑衣人手中的劍在踫到顧傾城的肩膀時應聲垂落。
前有暗殺,後有追兵,只听後面的那些馬蹄聲音越來越的近,可是眼前的黑衣人又太難纏,她們簡直寸步難行。
這些人,不像是死,到像是困!究竟是何用意?
突然,一道冰藍色的身影從天
而降,手中的折扇打開的同時,圍攻沐薏情與顧傾城的黑衣人倒了幾個。
「景恆燁?」沐薏情吃驚的喚了一聲,不只有景恆燁,景知夏與李雪茞還有諸葛雲兒全都趕了過來,竟然還有秋狄!
顧傾城防備的看著幾人,不知道是敵是友,還是臨戰狀態。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在說。」景恆燁拉過沐薏情,解上的棉袍將她包住,一行人迅速的朝叢林深處而去。
「景恆燁,你瘋了,那是護城河的方向。」沐薏情沉聲喝道。
「護城河引的是渡江之水,只要過了那段逆流,到上渡江即可拋下追兵。」景恆燁胸有成竹的說道。
顧傾城沒有異義,因為她也沒有具體的計劃,那神秘的男子說過,這一次行動,只是有驚無險,而且,還會有人暗中相助。
一行人迅速的朝護城河的方向而去,只見那里,早就準備好了幾艏船只,景恆燁拉著沐薏情上船,早就恭候多時的暗衛立即開拔。
沐薏情站在船頭,看著身後的一片火光,她依稀看到了慕容灝的影子,只是越行越遠,眼前的一切匯聚成了一片虛幻的影子,模糊一片。
「要逆行而上了,到船艙里去吧。」景恆燁將沐薏情拉了回去。
船的速度漸漸緩慢下來,吃力的朝前方移動著,哪怕一點松勁,都好像要被沖回來,所有人都張的看著那些劃船的暗衛。
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終于駛過那段的逆流,眼前是寬闊的看不到岸的渡江。
「終算是逃出來了!」顧傾城松了一口氣,一切進展的比想象中的要順利很多倍。不由自主的朝景恆燁打量了一下,難道那個神秘男人所說的貴人就是聖雲的左相?
「接下來怎麼辦?軒兒在哪?」沐薏情著急的朝顧傾城詢問道。
「軒兒很安全。」顧傾城看沐薏情急成這個樣子,差點就月兌口而出軒兒的藏身之處,可是,她行動前,那個神秘的男人交待過,絕不能告訴沐薏情軒兒的藏身之處。
沐薏情看得出顧傾城的防備,才剛剛逃出來,也不急于一時。
「景恆燁,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沐薏情朝一旁的左相大人詢問道。
「我怎麼能夠看你在城樓上受苦,如果沒有人來救你,我與李大管家商議好,也要來城樓將你救走。」景恆燁說罷,撫著撕裂一般疼痛的胸口,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而且剛剛動武,直痛的他臉色慘白。
「你怎麼了?」沐薏情看出他的痛楚,上前一步握著他的脈搏,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重的傷勢?解開景恆燁的外衣,手按在他月復部。
景恆燁感覺一陣刺痛,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這一幕嚇呆了所有人!
「你這傷是哪來的?」沐薏情的臉色頓時暗沉了下來。
「沒事,一點小傷。」景恆燁抬起手拭去嘴角的血跡,他自然不會說,等著她自己去尋找答案,到時候局面已經不是大司馬能控制的了。
「還說沒事?!」沐薏情將目光轉向景知夏,「你哥究竟是怎麼受傷的?」
景知夏頓時搖搖頭,「我從醫館回到府中,我哥就傷成了這樣子,我問他他也不說。」
「沒事,我已經服了藥,不會有事的。」景恆燁拉著沐薏情的手,沖她溫潤一笑。
沐薏情看著突然出現的幾人,他們跟本就不知道她的計劃,只要找到軒兒,她就設法帶軒兒離去,至于顧傾城,她沒有義務的幫聖雲這幫人緝拿她。
可是,突然冒出了這麼幾位,意料之外。不過想一想,她被囚在城樓之上,皇上下的旨意是三日後處決,他們肯定不可能坐視不理。
也罷,能有他們的相助,找到軒兒之後離去也更輕易一點。
此時,大司馬可能已經發現她們上了渡江,一定會設法追來,她只要一找到軒兒,就設法聯系他。
「公主,這些都是你的朋友?」顧傾城忍不住問道。
「是的。」沐薏情點點頭,能在這個時候舍下一切救她的人,何止是朋友。
沐
薏情將景恆燁扶了起來,船艙內有一個隔間,直接將人扶了進去。
「你先休息一下。」
景恆燁突然拉住她的手,「陪陪我。」
「我去拿個帕子,你看你這一頭汗。」沐薏情抽出手,緩步走了出去。
「情兒姐,這是吃的。」景知夏將懷中的包袱遞到沐薏情的手上。
真是稀奇了,吃的東西到了景知夏的手里還有得剩?!
「我哥說了,給你準備的,我要是敢吃,一定擰斷我的脖子。」景知夏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沐薏情拿著吃食無奈一笑。拿了個帕子走到那個小隔間里,景恆燁現在這一副模樣,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都傷成這樣了,還為了她挺而走險。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要跟顧傾城走。」她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將這麼多人牽連進來為好。
景恆燁顯然一愣,眼中帶著一絲笑意,她跟他說這樣的話,是不是證明她對他已經完全放下戒心了?
雖然,這一切,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但是從她的嘴里說出來,又是另一份心境。
「我不想你受牽連,船停靠了之後,你就帶知夏回去吧。」一個是當朝左相,一個是太子的未婚妻,明天左相大人與太子妃失蹤,一定會震驚朝野!他們及時回去,還算有個交待,要不然不算混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薏兒,你有什麼打算?」景恆燁輕聲詢問。
「我只想找到我的軒兒,他不能跟顧傾城走。」沐薏情不再隱瞞。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處境?找到軒兒之後,還回去找大司馬?大司馬背負的太多,整個家族的興衰存亡,上有君,下有臣……」
「沐薏情已經死了,軒兒也已經死了。」沐薏情淡聲回應,到時候,大司馬也會請旨,駐守邊關,他們一家三口,遠離帝都,相守一生。
景恆燁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帕子,她的意思,他全明白了,借這一次的事情,她來個金蟬月兌殼。她願意沒名沒份甚至見不得光的守著大司馬!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她為了大司馬如此負出的話,他的痛遠遠要比斷這三根肋骨要的痛的多!
「薏兒,為何要委屈至此?」他心疼,真的心疼。
「我們說過,不離不棄,生死相隨,我跟本就不在乎什麼名份,婚嫁之事,我的真的無所謂。」沐薏情搖搖頭。
實在是餓極的她打開包袱里的吃食,拿起一塊的糕點塞到嘴里。
「不怕皇上再指婚,再給他其它的女人?」景恆燁忍不住問道。
「那是他的事,他自然會解決,我決不與她人共侍夫,這一點,我相信他。」沐薏情一這吃著,一邊鄭重的點點頭。
「就這樣跟著他隱姓埋名一輩子?」景恆燁明知道答案,還是忍不住再次詢問。
沐薏情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景恆燁扔掉手中的帕子,目光變得悠遠而深沉。
他只猜到,沐薏情會來到顧傾城身邊企圖尋找軒兒,也將她回頭路一步一步堵死,可是沒想到,她卻有這樣的打算。
這跟本就不是他怕了解的沐薏情!她為了大司馬竟然肯放棄這麼多!
「讓我助你最後一次,我早就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不可能置軒兒與不顧。」景恆燁悠悠說道。
「景恆燁,我不想牽連你。」沐薏情立即反駁。
「知夏不能入宮為妃,她也不願意,等你帶著軒兒回到大司馬身邊的時候,我就帶著知夏四處游歷,直到找到能托付的人為止。」景恆燁淡淡開口。
沐薏情感覺景知夏能有這樣的哥哥,真是上輩子積來的福氣。
「其實,太子殿下也不差……」想了想,又覺得這樣的事情的確有點強人所難,「不過,他們可能真的不適合。」一想想太子滿後院的女人就頭皮發麻,景知夏那性子,肯定應付不來。
「這一次,就當咱們攜手同行吧。」景恆燁抬起手,拭去沐薏情嘴角的糕點渣。
>感覺到他的踫觸,沐薏情控制不住的縮了一下。
「薏兒,此生無緣不能為夫妻,我願做你的兄長,就像對知夏一樣。」景恆燁的淡淡說道。
「景恆燁,今生能越到你,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沐薏情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景恆燁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你休息會。」沐薏情交待了一句,拿起被褥給景恆燁蓋好之後,緩步退了出來。
船頭,顧傾城一人孤身而立,寒風中的背影十分縴弱。
「公主,你怎麼不去休息?」顧傾城回過身來,忍不住問了一聲。
「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見軒兒?」沐薏情上前一步與顧傾城並肩。
「到了金國自然就見到了,軒兒也很想你。」顧傾城悠悠說道,深吸了一下鼻子,朝一旁轉過身去。
沐薏情拿出帕子遞到顧傾城面前。
「我只是吹冷風吹的。」顧傾城接過,掩飾了一下自己失控的情緒。
「軒兒初見我的時候像個被拋棄的小獸,蹲在黑暗的角落,對任何人或物都充滿恐懼。」沐薏情知道,一定是軒兒的恐懼與排斥刺痛了顧傾城的心。
說到此處,顧傾城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痛,淚水奪眶而出。
沐薏情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因為,這麼多年來,沒有得到一點該有的溫情,他是個孩子,無辜的孩子。」
「我愧對軒兒。」顧傾城拭眼臉上的淚水,聲音撕啞的說道。
「不,當初,你沒得選擇,那不是你的錯。但是,現在,你若執迷不悟,就是真正的愧對軒兒,他是一個孩子,你卻給他一座山。」
「我會傾盡一切的幫助他。」顧傾城沉聲說道。
沐薏情覺得,這個話題沒有必要再談下去,因為顧傾城不會改變,這麼多年來,就是這個信念一直支撐著她,如果她放棄了,可能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趁這一次機會,她與軒兒金蟬月兌殼,改名換姓,守著慕容灝過著最平淡的生活,是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