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朕餓了 第8章 春!藥(宮變前夕,求月票)

作者 ︰ 一世墨染

他幽幽然道出這一句,讓夜未央無限地遐想。夜未央卻是適時的停止思緒。

「好吧,我表示我不想知道了。我該走了!」夜未央慌張地從竹榻上起身下榻。

端木沒有阻攔干笑了笑。

夜未央打開竹門就見寒江天外某白衣公子**寒江的姿態。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夜未央想到了與季節完全不同的這句詩,極其附和眼前公子孤高清冷的氣質。

「端木公子屋內歇著吧,不必送了。」夜未央說道,朝公子澈所在的方向走去。

「夜未央,若有困惑不妨來找我解答,我一直在這里。」他依舊笑的溫柔,縴長的墨發被江風吹起,打在他此刻有些蒼白的臉上更顯出幾分凌亂的妖冶。

公子澈與端木蘇影相視一望後,轉身隨著夜未央離去。

天色已晚夜未央再次路經祝國寺的時候天色已晚,還是和姬扶蘇那日來時的夕陽西下。

大明宮

只是偶爾路經便讓宮人抬他進去坐坐,與思賢殿相比這里太過空曠太過清冷,他不喜歡。

身體漸漸好轉便也不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了。

把暗衛宮人們都攆走,便一個人淒淒涼涼地坐下。

大殿東面是風國的疆域圖,西面空蕩蕩地唯橫有一把先帝曾經用過的佩劍。

一坐便是坐到天黑,心里有些微憤,那個女人怎麼到現在還沒回宮?

身子有些不舒服,這才意識到早已過了吃藥的時辰。

卻不見殿前半個宮人,這才想起暗衛早已被他給趕走了,早已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殿前飄香,似乎是有宮人端著藥來,抬首倒是熟悉的宮人,便不甚在意的服下。

咸澀澀的,這滋味有些許難以下咽,待入月復才驚覺與平時喝的不同……

「你……」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是痛苦的倒在了榻上,滿目通紅,蒼白的雙頰染上緋紅。

「皇上,是太皇太後要奴才做的,皇上恕罪啊皇上。」那宮人「撲通」一聲跪地。

「滾!」低沉地怒吼至喉間而出,姬扶蘇倒在了床榻上。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的,還有人在動手取下自己的白玉高冠……

冰涼的手撫在他發燙的雙頰是他現今渴求的溫度……

耳邊傳來一聲女子的聲音︰「都知道該怎麼做了,昨日個教了你們一天,該看的也看會了吧。」

「是。」兩名女子嬌聲答到。

溫安如才放心離去,「怎麼你還不隨本宮走?」

「……」宋未晞望著床榻上的姬扶蘇,薄唇輕顫久久不願離去。

「還不快走!」兩名嬤嬤將她帶走。

床榻旁溫桃虔和另一名女官笑得得意。

又伸手去解扶蘇的衣衫,過了今夜她們就是皇上的人了。

按照太皇太後的說法是︰只要皇上嘗了那人事滋味,便是欲罷不能,再怎麼樣他也是一個男人,男人用江山征服一切,女人在床榻上收服男人,僅此而已。

姬扶蘇只覺得全身火辣辣的熱像是要冒煙了一般,稍不留神就是灰飛煙滅……

身下是高昂的「欲、念」……

他不安的扭動著,想要沖破意識的禁錮,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可是小月復的熱火如瀾般襲來,幾乎要澆滅了他的意識。

腦海里浮現的是初次他俯在她的胸口,肆意親吻的樣子……

那樣的觸感讓他沉淪肆生。此刻,他發瘋的想要。

溫桃虔的指一點一點地挑開姬扶蘇的衣衫,衣衫一件一件散落,最後她卻被他胸前的銀蓮之物給深深吸引,那一瞬想伸出指尖去觸踫……

冰涼的丹蔻(就是裝飾指甲的那東西,還不是她的手)觸踫到那銀色的蓮花的時候,一絲清明從銀蓮處涌入心疼,似電流般直傳大腦。

姬扶蘇猛地睜開絕美的鳳目,只是那麼一刻,若是再不睜開估計再也不能睜開了……

他猛地握住女子靠近的手,掙扎著說道︰「滾。」猛地把溫桃虔往地上推去。

溫桃虔吃痛一個踉蹌退下台階,狼狽地摔倒在地。

「皇……」

「滾!還要朕說幾遍?」姬扶蘇美目布滿了血絲,墨發披散,衣衫不整,整個身子還有臉頰是那極不自然的紅,光是看著就欲。火焚身。

「皇上,我,我們……」她想說她們都食了宮闈禁藥,必須。

「來人!」喚了一聲無人應答,姬扶蘇臉色十分難看,不知道是自作孽不可活,還是要怪那些暗衛太听話了?

姬扶蘇吃力的起身,將衣衫整理好,踉蹌著,像是腳踩棉花一樣走到金座上,用盡力氣將那金座的扶手猛地一叩!

未及一會,數十個暗衛閃身進殿。

看著金座下狼狽的某小皇帝,又看著殿內龍榻前衣衫不整的兩個女人,一群人集體打了個寒顫。

「皇……皇上……」

「將那兩個女人的手卸下來,拖出去喂狗!」他冷冷地說道,一直閉著雙目,說著就有幾個暗衛朝那兩個女人走去。

「皇……皇上恕罪啊!皇……」溫桃虔舌頭打結,此刻全是面對死亡的驚恐。

另一個女官已經是昏了過去。

有暗衛將扶蘇抱起,扶蘇臉上的潮紅更甚,沒有多說一句只是問道︰

「她呢?」

那暗衛搖搖頭。

「把她找回來,朕要去思賢殿,要她來見我……」說完意識漸漸模糊。

西大街

「風……風影。」夜未央驚恐地望著面前這個一身黑衣融入夜色里的男子。

惶恐之際,她正要轉身示意身後的公子離開,那公子想也沒想閃身離去。

他,不想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夜未央長吁一口氣。

在看看風影他蒙著黑布的面上,那雙目幽冷凌厲,他正欲閃身去追。

這一刻,卻被夜未央緊緊地抱住了,在這北國風都大街。

某男子瞬間僵硬了身子,再也邁不開一步。

夜未央狂汗,這影子的輕功不是蓋的,只要她慢一步,估計就閃身到她再也觸及不到的地方,然後和某公子拼個你死我活。

還好還好她抓住他了,某女正在感嘆,卻完全忽略了某暗衛頭頭僵硬的身子和驚恐的表情。

這麼多年沒有被人抱過了,這種感覺似乎懷念了很多很多年,都有些記不起來了。

夜未央緊緊地抱住他,有些得意絆住了他的腳,又有些害怕如果就此松手這家伙一定會沖上前去找公子澈的麻煩。

大約抱了很久,她似乎感受到了街上路人的異樣,還有懷中男子的異樣。

咦,這個男人怎麼同個木頭一樣?他到底怎麼了?

夜未央試探性的抬頭一望,卻看到他驚恐未定的神色,還有僵硬的表情。

夜未央瞬間滿頭黑線,月復誹︰風大人,別告訴老娘您沒被女人踫過?好吧,她真是造孽啊!

夜未央突然收回自己的貓爪,蹭了蹭,面無表情的看著風影。

風影半天愣在哪里說不出一句,黑布下的臉再度紅了,一顆心開始肆意地亂跳。

「風大人,沒追上。」身後突然而至的兩名暗衛說道。

自知公子澈輕功了得,所以夜未央一顆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風大人,我們回宮吧。」夜未央低頭朝前面走去,未再看他一眼。

風影跟隨著她的腳步,心顫顫地,久久不能平靜下來,看著她落寞的背影,似乎是看到多年以前的自己,孤零零的始終都是一個人。

「……」似乎是想開口說些什麼,問些什麼,才愕然驚覺,此生此世他只能是影子,一個生活在黑暗里的影子,開口與不開口本沒有什麼不同。

「嗖」的一聲他閃身不見。

夜未央回首的那刻沒有了三人的蹤跡,她知道他們沒有離開,在她可以觸及卻永遠觸及不到的地方,這就是姬扶蘇的影衛,從姬扶蘇還未出世的時候就一直存在的影衛,生來為他效力。

朱雀門

剛剛進了朱雀門就見十多個暗衛立于面前。

「出什麼事了?」風影沉聲問道。

「皇上請夜賢人去思賢殿……」

那暗衛還未說完,風影就大手一攬夜未央縴腰,踏步閃身而去。

夜未央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就飛上了空中。

輕功呃,真的是輕功呃!夜未央顯然激動大過了驚恐。

那風大人看著她雙頰淺淺的梨渦,黑布下的唇竟然微微揚起。隨即目里一寒,這一日未曾伴君,宮里就出事了。

夜未央欣喜地望著下面的風景,可還沒有好好欣賞,就到了思賢殿,夜未央似乎有些沮喪。

阿伊守在殿外,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夜主子您可算回來了!」阿伊拭著淚說道。

「怎麼了?」夜未央凝眉。

「未央,快救救皇上吧,再晚就來不及了!」阿伊拽著她的衣袖就往殿內走。

風影站在夜未央身後,夜未央回頭望他,他卻避開她的目光閃身離去。

夜未央且被阿伊拉進殿內。

那一刻,她屏住呼吸,只覺得自己要驚呼出聲。

「誰她媽把我男人弄成這樣了?」

衣衫不整,頭發凌亂,身上還有手指印,整個身體泛著極不自然的紅,地上全是撕碎地布屑……

看到這里夜未央徹底不淡定了。

「嗖」的一下到龍榻前,十分憤怒,那雙清澈的靈眸,此刻和榻上的姬扶蘇一樣滿是血絲。毫不輕柔的捏起某皇帝的下巴說道︰「好你個姬扶蘇老娘我剛走一天你就發、春給人干了?」

臥槽,不爽,十分不爽,伸手準備將他的衣衫扒開……

床榻上某皇帝十分吃力的睜開眼楮,看到他身上的夜未央,然後十分不確定的多看了幾眼,再看看不遠處站著的阿伊,才確定這真的是他的夜未央。

「……」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將一切都咽了回去,伸手就去拽夜未央的衣服。

「央央,給我,我要,我要死了……」喉中帶著些許嗚咽,滿目淒涼的情、欲之色。雙腿在她身上亂蹭。

「?」

「要你妹啊!姬扶蘇你是不是該給老娘解釋一下?!」夜未央嘶吼道。

「央央,我被人下藥了,這些傷痕都是我自己弄的。」小皇帝說道,難受的在她身上蹭了蹭,眼里都快擠出淚水……

阿伊的臉一紅到底,閃身離去。

「下藥?你糊弄女乃娃啊?你姬扶蘇還會被人下藥!?」夜未央雙目通紅,簡直是氣得吐血,拿起一旁姬扶蘇的腰帶在他白女敕女敕的小月復上抽了抽,留下幾許紅痕……

「啊嗚……」扶蘇意識模糊的嗚咽了兩聲,只覺得被她這樣抽了兩下,月復部更加火熱了。

「央央,央央你再不給我,我要動粗了……」他掙扎著說道,那雙目褪去些許情、欲,卻染上些許幽深。

夜未央很快就被震懾到了,指著他問道,「你真的被人下藥了?」

姬扶蘇很是無語地點頭。

「這些都是你自己抓的?」夜未央指著他身上的指印說道。

姬扶蘇一副「這還有假」的樣子。

「那我是不是該離你越遠越好?」夜未央扔掉手中的腰帶,退後了幾步。

「什麼?!」某皇帝此刻化身猛虎,那目里先前退下的紅色再次燃起。

他一把將她揪上龍榻,「你不會是想朕自己解決吧,朕的第一次你想要朕獻給朕的雙手?嗯?」

尼瑪,果然是人無意識了什麼都敢說,我靠!夜未央瞬間被他的話雷了個外焦里女敕。

「姬扶蘇,你給我鎮定點!」夜未央猛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

姬扶蘇卻像面無表情似的說道︰「鎮定不了了……」那聲音哀怨彷徨,雙目無神,剩下的只有情、欲。

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灼熱的唇開始去她的身上尋找一絲冰冷,可是越是這樣越覺得身子滾燙。

他的手探進她的衣衫,一路的索取……

灼熱的身體交織在一起,一室旖旎……

恍惚中夜未央猛地一把將他推開,

姬扶蘇迷亂的眉目里閃過一絲傷痛,「怎麼?你不願意?」

夜未央胸前起伏,未再多說一句,起身朝書案走去,拿起書案上的水壺往他臉上一潑。

「姬扶蘇,你給我鎮定點,不是我不想給你,只是我不想我們的第一次是被人這麼算計的!」說完,她將水壺往地上一扔,對窗外吼了一聲,「阿伊備涼水!」

阿伊進來的時候夜未央已整理好衣衫。

阿伊將浴桶里放滿了涼水,一直守候在側。

夜未央走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說道。

「未央,皇上她一直都在等你,皇上他心里只認定了你……」

「阿伊謝謝你告訴我,你去要楚御醫給皇上備藥,我來照顧皇上。」夜未央說道。

阿伊掩門離去。

夜未央將姬扶蘇送進浴桶里,冰涼的水滲入他的肌膚,意識里閃過一絲清明……

「央央換水。」他低吼了一聲,目已睜得比方才大了。

感受到他意識的恢復夜未央「嗯」了一聲,將另一個浴桶里的水加滿,又扶著小皇帝進了那個浴桶。

這時有暗衛進殿將那個浴桶移走。

「好些沒?」夜未央望著他額際的冷汗低喃道,等他的答復。

「再等等。」他掙扎道。

接連五、六次下來,姬扶蘇才恢復了神志,春、藥的熱氣散去了一大半。

這時候楚知雲帶著他的藥剛好趕到。他望了夜未央一眼,喂皇上服下。

「我今日也不在宮內。」望著夜未央不解的雙目,他冷淡地解釋道,提著漆盒離去。

夜未央心想這太皇太後的人還真是下了一番功夫,挑的日子好到極致啊!

敢這樣算計她女乃活的男人,靠!活得不耐煩了。

「姬扶蘇,如果你醒了你就好好听我說。」她深望他一眼,見他睜開他那絕美的鳳目,帶著一絲慵懶,有水珠順著他的墨發滴落下來。

「他們為什麼要給你下藥。」

「洗龍禮。」他頓了頓,「被我推遲了兩年。」

「……」夜未央嘴角抽了再抽,敢情這啥洗龍禮是要十四歲就必須履行的,女乃女乃的還好我家小皇帝給推遲了。

夜未央突然想逗逗他,勾著唇走進,吐氣若蘭︰「那你為何要推遲啊?」

姬扶蘇慵懶的抬頭,帶著妖嬈的微笑,道︰「女乃娘,就在剛才朕的老二又因你一句話有了反應,反正這毒還未解,不如……」

夜未央黑了臉暗哼︰「不如你妹!」

扶蘇咬牙道︰「兩年前夜落塵沙之苦正甚,朕如何能‘人道’?」

那「人道」二字他咬得極重。

好吧,夜未央承認她白痴了才問出這個問題。

「那你決定怎麼做?」

說到這里,水中的扶蘇眉目寒了三分,「一個都不放過,是時候該攤牌了。」

這樣的扶蘇夜未央從未見過,卻沒有覺得陌生,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只是,為何隱隱約約有股不詳的預感,覺得這一切的陰謀不是眼前這個少年所能操縱的。

夜未央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不是自己看輕他的能力而是覺得這一切的布局沒那麼簡單。

「你好些沒?」夜未央走上去,問道。

他默然頷首,深邃的目重拾幽冷,這一瞬她仿若又看到了她與他相識之初的姬扶蘇。

「央央,給朕寬衣。」他從浴桶里起身,「一個時辰過了,人該來了。」

夜未央知道他說的是誰,還能是誰?唯那洗梧宮現居者。

姬扶蘇接過未央遞來的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夜未央走至衣櫃給他取衣。

他慢悠悠地去穿,一件一件的,他的面色愈來愈蒼白,胸口的銀色蓮花也愈來愈黯淡,夜未央覺得有些不妥,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她才道出一句︰「姬扶蘇,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沒有作答,依舊沉默,依舊以極其優雅的動作穿好自己的衣服。

他的臉上的如幽潭一般的沉靜,沉靜到讓人心里發慌。

果然響起一聲宮人的呼喚。

「太皇太後駕到!」

然後是一聲蒼老而急促的聲音︰「混賬,敢攔哀家!」

殿內,夜未央望了一眼扶蘇,他的睫毛顫了顫,將手放到她的小手上。

他說︰在這里等朕別出來。

「不,我陪你去,我知道你不舒服。」夜未央緊張地說道。

「不,你呆在這里,咳咳……」姬扶蘇冷聲道。

「不,我照顧你。」夜未央擔憂地說道。

饒不過她的倔強,他只好束手就擒,就地倒戈。他無奈笑了笑,讓她跟著他出去。

「女乃女乃。」他喚了聲,行禮。

眾人跪地。

「扶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第一次,這個和藹可親的老婦人,這般質問一個帝王,絲毫不顧及他的顏面。

眾人的身子猛地一顫,連一旁淚眼模糊的溫安如也止住了哭嚎。

「女乃女乃,可說的是朕處置那兩名女官一事?」他淡淡道,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表情。

「將自己的女人胳膊卸下來喂……這就是你父皇教你的為君之道?」這段話阮後說的很是激動,沒有絲毫顧及到姬扶蘇的顏面,只是那「喂狗」二字她說不出。

她的話音剛落,溫安如哭得更厲害了,一顫一顫的,近乎是要將自己揉盡泥地里。

夜未央也驚訝地望著姬扶蘇,他竟是將那女官生生「喂狗」……

雖然她一直自私的告訴自己,犯她男人者,非猿必豬,非殺不可,但是「喂狗」……嘖嘖這姬扶蘇是有多恨!

回看小皇帝依舊是一臉的平靜,他冷笑,「她們不是朕的女人,只是勾引朕的亂臣賊子,朕沒有踫她們。」

淺淡幽冷的回復讓眾人心寒,卻讓某五品女官心安。

「你……她們是哀家派來服侍皇上的……」阮後激動地直用權杖敲地面。

「朕不需要,很早以前朕就說過,而且朕不知情。」他頓了頓,「朕只是將她們同刺客處理。」

「你……」阮後現在真正覺得自己老了,再也控制不風國的命運,只是這樣一個嗜血的君王,她如何甘心將江山托付與他?

姬扶蘇即位以來從未做過殘忍的事,可是她卻將他這次所為在心里放大了,放得愈來愈大……

只是,當你心不再向著一個人的時候,便不需要理由。

不是因為他一時的殘忍,而是這個君王太有自己的見解,太過**,太過睿智,遲早有一天她操縱不了,遲早有一天他會除掉她的。

心里陡升一股畏懼,四年來從未有過。

女人,有時候需要的不緊是眾星捧月式的愛,還有權,至高無上的權,多麼符合母性的虛榮,謙和之中,無為之中,卻將一切算計成殤……

姬扶蘇,毀了,她冷笑,離去。

那抹笑很快的被掩藏,卻還是落入那睿智深邃的絕美鳳目里。

「來人將溫安如送入笞房,听候皇上發落。」這是她離去時的吩咐,她走了,不顧溫安如蒼白的哀嚎,靜閉蒼老的目,幽幽然離去。

思賢殿前人影散去的時候,那年輕的帝王才對著身後突然而至的風影說道︰

「將太皇太後禁足,任何人不得接見!」

「皇……」夜未央很是不解地望著扶蘇。

扶蘇此刻面上的微笑略帶幾分無奈,如果這一場江山的博弈,他手中已無籌碼,那麼他最大的勝算還剩下些什麼?

這是先皇交給他的天下,先皇將天下交與他,他如何能讓這樣的天下落入一個老太婆的手中。

這風國的天下,他姓姬,不姓阮。

「風影,隨朕來!」姬扶蘇一甩衣袖道。

風影沉默,一瞥身旁夜未央再無多言。箭步跟上,那繡著金蓮的黑色披風浮動,沉穩的步子像是踩在她的心頭一般,讓她的心一沉再沉沉至低谷。

這一次,夜未央前所未有的恐懼,這一次他能否贏?

深夜臨江

一著盛裝的女子站在江頭,繁復的妝容依舊難掩她的蒼白。

八叔叔說了她就是死也只能死在風國。

她的身後是軒轅弄影,俊朗的容顏依舊平靜,沒有阻攔,沒有多說一句站在江頭。

凝公主慢慢地走向江心,江水漫過她的膝蓋,帶著一絲涼意。

九君的睫毛動了動,依舊沉默。

晉都的使臣亦是緘默。

當江水漫過她的胸前的時候,一個踉蹌栽進了煙波里。

那一刻軒轅九君的心終究是顫了顫,卻是轉身離去。

天際忽地劃過一道黑影,將那煙波里的女子一把撈上岸。

來人,正是玄析。

「王爺,果真無心無情之人。」玄析笑道,沒有絲毫指責之意。

九君未多言,依舊沉默,無情的不是他,是帝王家。

「此女無論是死是活以與晉國無關,我帶走了,是我牧野師兄的意思。」玄析說道抱著凝公主閃身離去。

九君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離去,心里卻是長吁一口氣。

「傳本王旨意,凝公主思慕風帝,西池詩會不堪受辱,于臨江投江自盡。」九君嘆了嘆,望著漫天江水,離去。

那女子涉江采下芙蓉也不過昨日的事,江上千載的白雲也不過只留下幾首佚名的詩。

今昔,昨昔,一切俱無,面目全非。

數日後的風都,凝公主死訊不脛而走。

晉都使者譴責風國,百里加急至晉城,晉皇大怒要風都皇上以皇後禮儀將公主厚葬。

人在氣頭上難免有些行為不可理喻,可是這晉皇再怎麼看也不像是受了刺激的,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軒轅夢遲一襲玄衣立于金殿,對扶蘇的使者說︰「吾佷去時欣然告朕,悅風皇扶蘇,如今含恨跳江,生來不曾有個名分,死時這個名分朕給她要定了。」

晉皇果真狠,使者無話,無勞而返風都。

次日昭陽殿

阮相一黨進諫,言皇上囚禁當朝太皇太後,禁先帝親封女侍中于笞房,將兩名正四品女官尸身「喂狗」要皇上給個交代。

群臣亦是有話要說︰晉皇派使者修書要姬扶蘇以皇後禮儀葬凝公主。

金殿之上,姬扶蘇面色陰沉,如今不知是誰借了這阮相膽子,敢這般諫君!

七王爺姬羽落至西池詩會那日起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人跡蹤絕,無人知他去了何處,連「清風閣」亦無所知。

這時有暗衛來報,有要事相告。

阿伊宣布「退朝。」

百官不依。

阮相一黨,「請歸政天太皇太後!」

晉國使者︰「風皇,請給凝公主一個交代!」

大部分的臣子跪地︰「請太皇太後垂簾。」

扶蘇不語,一甩衣袖離去,「修堂半個時辰。」那聲音依舊幽冷,只是在他輕挑珠簾是時候,才說道。

內閣

風影跪地︰「皇上請節哀,蘇幕蘇月二人死在半路!」

那一瞬,扶蘇僵硬的身子往後一退,一個不穩險些倒在地,眉目里滿是傷痛「是誰?」

「來路不明。」

「姬羽落,姬羽落的行蹤查到沒?」姬扶蘇問道。

「七王爺走的蹊蹺,其府上之人無一人得知,像是突然之間被帶走的,我想七王爺應該是被綁架了。」風影答道。

「這麼說還不是他做的?!」唇角帶著一絲苦笑,久久地才說道,「將他二人以國公之禮厚葬,葬在先帝墓旁,讓他們去黃泉伴著先帝吧……」

「回皇上……」風影有些不忍,「只有頭顱……」說著別過臉去,不敢再看小皇上一眼。

「……」他的聲音有些嗚咽,從小教他讀書寫字,教他為君之道的太傅就這麼沒了,尸骨無存。

「風影是報應嗎?那日我讓那二名女官慘死,所以上蒼要這般懲罰我嗎?」他冷冷地笑。

「不!」風影顯得有些慌張,「皇上,皇上做什麼都沒有錯。」

「哈哈哈……」他笑了,那笑襯得他的容顏更加妖孽。

「影哥哥,扶蘇這一仗若是敗了請你帶著夜賢人去鳴澤……」他握著風影的肩膀說道,那目光深邃而堅定。

這一聲「風哥哥」讓風影的心猛地一顫,他開口道︰「皇上,您怎麼可能會敗呢?」

「成為一個被人操縱的傀儡還不如自行了斷!」姬扶蘇暗哼。

「皇上!姬扶蘇!你是帝王,這就是你十六年來身為帝王的修為?」風影起身,朝姬扶蘇走去,那黑布上的雙目寫滿失落。

------題外話------

今天這章文進入了文的一個**,比較重要的**

關系理了一下︰

北風文帝

與晉長公主生長子秋水公子(姬宮秋)、

與阮後生武帝(宮拓)、生七子琉璃王的父親

秋水公子生扶蘇

武帝(宮拓)與郁夫人生姬羽落

與端妃生端木蘇影

白芷對武帝的情感可以理解成單相思。

(透︰夜未央的身世與白芷無關)

謝謝親幾天妒的鑽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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