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快樂嗎?」
左淺艱難的動了動身子,忍著劇痛,伸手冷冷打開左銘昊放在她臉上的手。左銘昊更加慌亂的望著左淺,額頭上開始沁出一層細密的汗——
「小淺,昨晚爸爸在公司……沒、沒有跟她在一起。」
「呵,從我記事開始,每一年的中秋我爸爸都會去另一個女人身邊和她團圓,讓我和媽媽在家飽受爺爺女乃女乃的冷眼。」左淺冷淡一笑,看著左銘昊的眼楮,嗓音淡漠得近乎透明,「你知道對于一個已婚女人而言,每一個節日都無法將自己的丈夫留在家里,已經夠委屈的時候還得听公公婆婆的斥責和數落,她的心會有多痛你知道麼?」
「小淺……」
「所以,當我看見媽媽自殺以後,你假惺惺的哭了,而我一滴眼淚也沒流。我知道,死,對媽媽而言是一種解月兌。哪怕是下地獄,也比起跟你在一起快樂得多。」
左銘昊震驚的盯著左淺的眼楮,他似乎看見了十幾年前,十一歲的小女孩冷漠站在低頭默哀的人群中,對墓碑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瞥見了那一抹刺眼的笑,忽然怒不可遏的一個耳光揮過去,換來的是小女孩兒更加肆無忌憚的笑聲。早在那個時候,她就倔強得讓他毫無辦法。
「其實想想,是你害死了我媽。」
左淺依然淡淡的笑著,看著左銘昊額頭上的細汗,她嫌惡的閉上眼,繼續淡漠的說︰「後來,你又害死了我最愛的男人。我親眼看著他倒在你面前,而我正被你的手下綁著送往一個老男人的家。差一點——」左淺停頓了一下,睜開眼看著左銘昊,嘲諷的笑著,「我差一點就失去了清白,你知道麼!」
左銘昊忽然一陣緊張,他死死地盯著左淺,掌心已經被汗液打濕——
「你應該是知道的,而且,這件事原本就是你策劃的不是麼?讓我被你的競爭對手侮|辱,你有了這個證據,就可以輕易的對付他,從而讓你的事業青雲直上——呵,爸,你對我向來是那麼好。」左淺笑著,笑著,忽然笑得眼楮里涌出了淚光。
「小淺……」
「而昨天晚上,你又一次對我那麼的好,讓我和我的孩子永遠的分別。」
左淺眼角一陣刺痛,閉上眼的一霎那,溫熱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灼痛了她的臉頰。重新睜開眼,她的眼楮里依然沒有恨,依然那麼的淡漠,她扯起嘴角輕輕的笑,說︰「我怎麼那麼傻,我竟然傻到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以為,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死……結果,我還是錯了。當我和孩子在手術室生死未卜,你卻那麼瀟灑的說,我的死活跟你沒關系……」
「不是這樣的,小淺,爸爸愛你,爸爸——」
左淺打斷左銘昊焦灼的辯解,笑著質問︰「愛到任由我去死,愛到冷漠的關機再不過問我的死活,嗯?」